地面被李爻所踩之處,碎石飛濺,如被重型碾壓機碾壓過。陳志淩後踩一步,後弓發力,猶如炮彈,炮拳砸向李爻胸腹。正是太極拳中的沖天炮捶。這樣的剛猛,正是破鋒利的鷹爪手的好手段。
李爻無奈,倏然收手。搶至陳志淩左邊,少林梅花腿,如刀鋒一般鏟向陳志淩。陳志淩虎吼一聲,反手鞭從屁股一兜,巨響一聲剛猛鏟過去。比的就是不要命的膽氣,他的手鞭看起來比李爻的梅花腿要快一瞬。李爻隻得再度疾退,退的同時抓起沙發前的玻璃茶幾擲向陳志淩。
如電砸過,陳志淩眼都不眨,斯斯文文的他,一旦爆發起來,那份剛猛實在是恐怖。肩膀往前一彈,一甩,便将玻璃茶幾震成粉碎。而人卻不停留,趁李爻還未完全回過氣來,他已一步踏上。又是一記沖天炮捶砸出。
李爻眼中攢射出精光,他已退無可退,後面便是酒店的牆壁。
李爻精神陡然進入了高度集中的狀态,氣提到太陽穴,兩眼一閃,直盯向陳志淩的沖天炮捶,這是拳術打法中的上層功夫,目擊的一種!
在李爻的眼裏,就這一閃的功夫,對方的來勢似乎刹那緩慢了一些。他心裏知道,這其實不是對方的緩慢,而是自己精神集中雙眼,反應陡然快了一刹那。
就這一刹那的功夫,李爻身體一散,縮腹,弓脊椎,胸腹明顯的窩了下去,同時雙手如刀,守戳。這樣一個守勢,陳志淩的沖天炮拳勁力盡時剛好差了一寸,如果陳志淩硬要強行錘下去,就會被李爻守株待兔的手刀戳中手脈。這是關鍵的一寸。
以李爻的感知和計算,陳志淩這一炮拳,無論是怎麽用勁,關節也好,手指曲彈也好,都要離自己一寸距離,打不上身來。
果然,陳志淩在拳擊的一刹那,他雙腳在地面旋轉,止住去勢,地面頓時因爲他的勁力,寸寸龜裂。而陳志淩手上奇異的五指張開,三指并攏,化爲劍勢,疾點。
可是,指劍到老,離李爻的胸口還有一寸距離!
李爻是國術大師,人體各個關節運勁,增長縮短距離,都知道得清楚,更何況他現在氣貫雙目,感覺越發靈敏。陳志淩再厲害,也不可能超越身體的極限。
但是,就在李爻自以爲躲過這一下,施展反擊的刹那,突然覺得自己胸口一痛,如鋼針刺了一下,一口氣居然提不上來。
“他明明沒有打上來,爲什麽我中招了?暗勁淩空打穴?怎麽可能!他是楊露蟬轉世不成?”
李爻驟然停了下來,胸口衣服上有一塊指頭大小,濕漉漉的痕迹。就好像是濺了一滴硫酸,輕輕一動,這個濕漉漉的痕迹就破碎成粉末。
他的胸口劇痛,好像是插了一把匕首。不能動,一動就劇烈疼痛。
外家關節打一寸,内家淩空打一寸。從開始動手時,陳志淩就已經想好了怎麽制住這位羅漢。他自然不能殺了李爻,這會給他帶來很大的麻煩。兩人動手,全場不超過三十秒,三十秒的時間勝負已定。這就是真正的高手打架,像電視裏,高手比個三天不分勝負,純粹是扯淡。
李爻看陳志淩的目光充滿了驚訝,敬畏。陳志淩收手站立。所有的氣勢内斂,俨然又是那個斯文清秀的青年。
啪!就在甯默還在爲這場激烈打鬥不能回神時,葉傾城毫不猶豫的一個耳光鏟了過去,并且一個膝頂,再度頂在甯默的命根子上。接着趁甯默慘哼,痛的彎腰時,又一腳揣在他腹部上,直接将他揣倒在地。
這一幕足夠讓李爻和陳志淩驚訝,這麽個冷豔的小美女,動起手來,俨然就是個暴力狂。
這還不算,葉傾城拿起那瓶紅酒瓶子,這紅酒是芝華士,酒瓶很厚的那種。甯默見狀驚恐萬分,害怕的喊不出聲音。葉傾城對他可不會‘憐香惜玉’,就在她要一瓶子砸在甯默腦袋上時,陳志淩閃電抓住葉傾城素白的手腕。道:“會弄出人命的。”
觸手有種冰冷柔膩的觸感,很舒服和神聖。葉傾城清冷的看向陳志淩,陳志淩連忙放開她。好在她也沒有再砸,丢了瓶子,拿出她的華爲手機,打了一個電話。
李爻沒有動,他在運氣血,想平複身體的傷。
甯默現在徹底成了孫子,躺地上哼哼着。陳志淩苦于沒有手機,那個衛星手機沒帶攝像頭的功能。他是真心想拍下甯默此刻的醜态,好給妹妹當證據。
葉傾城上前扶黃雄,她力氣還真不小。陳志淩想幫她一把,她已獨自将黃雄扶了起來,放在沙發上。接着葉傾城又前去洗手間用水盆打水出來,敷熱毛巾給黃雄擦拭臉頰。
沒有一點要謝謝救命恩人陳志淩的意思,而陳志淩跟李爻那是絕對的沒話說。
陳志淩終于忍不住開口了,道:“同學!”
葉傾城轉向他,道:“恩?”
“借一步說話!”陳志淩道。
還好葉傾城沒有真的隻借一步,放下熱毛巾後。道:“你幫我背他下樓,他需要送醫院治療。”黃雄昏迷不醒,李爻出手實在夠重。
“可以!”陳志淩便去背了黃雄。又對還在痛哼哼的甯默冷厲道:“讓我再看見你敢接近我妹妹,你沒這麽好運氣了。”
葉傾城沒有放狠話,她是行動派,上前砰砰兩腳踢在甯默的胸口上,跟踢一條狗一般。看甯默的眼神,就如看一頭可恨的畜生。
待陳志淩與葉傾城離開後,甯默淚水流了出來。剛才他足夠堅強,現在眼裏盡是屈辱的淚水和刻骨的仇恨。他一向自傲,自诩風流潇灑,玩弄感情。何曾受過如此的侮辱,簡直就是奇恥大辱。
一條毒計,在甯默心裏瞬間的醞釀出來。
夜已很深,陳志淩背着黃雄出酒店大廳時。惹得那幫酒店服務人員側目,一名值夜經理上前想來了解情況。結果被葉傾城冷冷一句沒空給打發。葉傾城的氣質夠冷,本身就讓男人有些畏懼。加上此刻隐隐殺氣,那經理哪還敢多問。
出了酒店,隻見月上中天。清輝色的月光灑在地面上,與酒店霓虹的光芒混合,很有一種浪漫的意境。空氣很寒,說一句話都會哈出足夠的白色氤氲。
陳志淩正愁這個點的士不好找。便在這時,一輛銀白色寶馬七系風馳電掣的開了過來,刹停在酒店前,然後車門打開,裏面出來一名少婦,兩名黑衣男子。
那少婦便是陳靜,陳靜穿了黑衣緊身皮大衣,皮大衣光澤亮麗,備顯高貴。将她的風韻多姿的身材更是完美的凸顯出現,前凸後翹,走路間風情萬種。她一下車,便摘下了大墨鏡,臉色焦急的向葉傾城走來。
“傾城,你沒事吧?”陳靜快步到葉傾城面前,完全無視任何人,隻對葉傾城關懷備至。
葉傾城微微意外,道:“靜姨?”她的态度,沒有對後媽那種仇視,倒有一種很陌生的感覺。陳靜解釋道:“你給小軍打電話時,我剛好也在。到底出什麽事情了?”
葉傾城本來是打電話給陳靜的弟弟陳軍,陳軍在爸爸手下,是個很有能耐的青年。自己一般有什麽麻煩事,交給他,他都會解決的很好,而且不留尾巴。所以葉傾城慣性的找了陳軍。
“我沒事!”葉傾城道:“麻煩你幫我把黃雄送去醫院。”
陳靜這才注意到昏迷的黃雄還有陳志淩。看到陳志淩時一眼便認出了他。不過陳靜是個有城府的女人,面上不動聲色。命令兩名黑衣人接過黃雄。
黃雄很快被擡進寶馬車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