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位王爺各有心思,暫且來看,定王和壽王實力相對較弱,兩人有聯合起來對付燕王的意思,而杜首輔那邊,一直都有意無意的偏着燕王。
然而縱情享樂之時,皇帝時不時的過問國事,期間頗看不慣燕王,經常叫去訓斥,導緻燕王越來越抑郁。
“找人試的結果出來了嗎?”一回府他便迫不及待的問謀士。
“試出來了,暫時看來那藥沒什麽問題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燕王眼神陰郁,“明天我便拿去給母妃。”
雖說父皇近來有了新寵,但後宮一直被他母妃把控,往父皇的食物裏添點東西不是難事,他等不了了,再這樣繼續下去,父皇說不得剝了他手中全部的權力。
既然父皇不仁,就别怪他不義,這個天下隻能是他的,父皇老了,也是時候該讓賢了。
這邊他一動手,那邊消息就傳到了南地和邊關,宋謙賢正看着士兵演練,三年時間雖然不長,但也給他訓練出一支虎狼之師。
杜語安感慨道:“大哥曾帶我去見識過禦林軍和兵部的訓練,與咱們的隊伍絲毫不能比,若是對上,咱們的士兵絕對呈橫掃之勢。”
宋謙賢冷笑:“他們安逸久了,連金石國的挑釁都不敢正面對上,豈是我大軍的對手?再給我十年,我能帶領我的軍隊橫掃整片大陸。”
這話雖然狂妄,但是杜語安卻深信不疑,她是一步一步看着這支軍隊訓練成現在這樣的,遙想三年前,他們連什麽是紀律都不知道,現在卻都成了一個個的殺神
宋謙賢想起第一世,真不知道是怎樣煎熬坐上那個位置的,這一世,能少犧牲人就少犧牲人吧,他要統一整片大陸,給這個世界帶來全新的改變。
許多的事都已經不同,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,快了。
待第二次京城的消息傳來南地,京中的局勢已漸漸穩定,聽說在太後的主持下,杜首輔和三位王爺共同批閱奏折,六部協同處理,但因爲燕王在朝中的勢力最大,定王和壽王雖說是參政,但真正做決策的權力并不多。
“跟我鬥,還嫩了點。”燕王意氣風發道,他甚至覺得他父皇現在去世沒什麽大不了。
“殿下若想名聲再好些,等等也不遲,這段時間正好拔除定王和壽王的人手。”杜銘安勸道。
謀士也認同的點點頭:“現在一切皆在控制之中,待沒有了那些反對聲,殿下您登基就是衆望所歸。”
燕王一臉遺憾:“那就先聽你們的吧。”
宮中,劉妃将皇帝和那些新寵全部隔開,所有照顧事宜全部由她的人手來做,如今大局在握,她也不想像以前一樣忍辱負重了。
“陛下,見到臣妾不高興嗎?”她輕輕擦拭着皇帝流下的口水,但卻冷笑不已,“但是現在整個後宮都在臣妾的控制之中,您不想見也得見呢!”
皇帝似第一天認識她,睜大着眼睛,嘴裏嗬嗬。
“您這樣子真難看。”劉妃不裝了,“一開始臣妾對您的确是敬仰、害怕的,但是這麽久,臣妾早就膩了,憑什麽要看你的臉色過日子呢?你說寵愛就寵愛,你要嫌棄就嫌棄,您将臣妾當成什麽了?”
皇帝嘴不能言,整個脖子、臉都憋紅了,像是憤怒至極。
“沒用的,陛下,别做無用之功了,您知道您爲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嗎?我做的。”她很直白的就承認了,顯然是認定所有事實已成定局。
“本來臣妾盼望着您親自拟下離盛兒爲太子的诏書,但您生性多疑,無論盛兒怎麽孝敬你,你都視而不見,反而越來越忌憚,我們等不了了,也不想等了,怕等來等去和前太子一個結局,所以臣妾給您下了藥。”
她嬌俏的笑着,仿佛在說一件很好笑的事:“如今後宮被臣妾把控着,前朝也大多是盛兒的人,隻待盛兒名聲更勝一籌,再除去定王和壽王,我兒就準備登基,陛下,您覺得這個安排如何?”
皇帝額頭上的青筋都暴露出來了,但手腳不能動,終是無能爲力,隻能流下絕望的口水。
劉妃非常用力的擦拭,力度大得快擦破皇帝的老皮:“您知道臣妾有多恨您嗎?臣妾的家人在您一句話之間就沒了,那都是臣妾的親爹和兄弟啊,您一點都不顧及臣妾的心情,說砍頭就砍頭,您可真狠。”
她說這話時仿佛皇帝多麽無情似的,她卻不想想多少人家死在她劉府人的手中,劉家造的孽還少嗎?皇帝這處罰還算輕的,若是一命賠一命,她劉家上百條人命都不夠賠的。
“既然陛下您對臣妾和盛兒不再有絲毫情意,那我們也就不必手軟了,陛下您放心,待您去後,臣妾和盛兒會厚葬您的,還有您的那些新寵,也都送去給您陪葬。”
劉妃用最軟的語氣說着最狠的話,氣得皇帝直接暈死過去。
“真臭,一股老人味。”她用帕子捂了捂鼻子,然後嫌棄離去。
她卻不知,夜深人靜之際,有人悄悄潛入皇帝的寝宮:“陛下,您沒事吧?”
來人輕聲道:“草民是奉命來救您的,燕王給陛下您喂的毒我家主子已經找到解藥了,這就喂給您,不過現在前朝後宮都被劉妃燕王母子掌控着,您就算好了,也不要輕易暴露,待到時機合适再對他們一網打盡。”
他不說他的主子是誰,隻對皇帝交待重要事宜,皇帝也不是蠢的,當即吞下解藥,眸色暗了暗。
如此三天之後,皇帝已經能活動手腳,他問來人:“你家主子到底是誰?老三還是老四?計劃又是什麽?”
“陛下,您安好就是我家主子最大的願望。”
“不是他們兩個?”皇帝眸色閃了閃,“是老大?”
“草民是九皇子的人。”來人幹脆自爆。
“他?”皇帝顯然不信。
“我家主子雖然愛玩,但是對陛下您一直敬愛有加,渴望您的認可,這次的事也是主子無意中得知。”
“那他打算怎麽救我?”
“救?這個主子沒說,主子說隻要您沒事,一切都會化險爲夷的。”
皇帝一想,他這個兒子一向沒什麽能力,手中也沒實權,拿什麽救自己?看來這次也不過是誤打誤撞知道老二和劉妃的詭計,能找到解藥已經是幸運至極,确實不該抱有其他想法。
“朕知道了,你先回去告訴你主子,一切等朕的安排。”
“是,陛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