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樂體内的内丹瘋狂地跳竄着。她的身影便是一晃,化作龍形,在這小小的密室裏盤旋着身體,甩動着尾巴。吐出内丹,讓内丹浮于空中,她再張開龍嘴,将體内的靈力與玄氣一點點地釋放出來。
天樂龍嘴裏吐出的靈氣浮于内丹的四周,将内丹緊緊地圍住,呈橙色的内丹快速地吸收着浮于空氣裏的靈力與玄氣。
洛中庭一直守在門口。卻見那仙鶴邁開步子走到了他的身旁,伏下頭去。
洛中庭看着它,它亦看着洛中庭。如此大眼瞪小眼。洛中庭十分不解。皺了皺眉,他的天龍會說話,天樂的金鳳會說話,離歌夜的詠浪會說話,難道這玩意兒不會說話?
洛中庭沖着仙鶴挑眉,仙鶴沖着他眨巴着眼睛。
“嗳……”洛中庭沖着仙鶴打了聲招呼。仙鶴的眼珠子便溜溜轉動起來。
“你不會說話?”洛中庭沖着仙鶴挑了挑眉。與天樂呆的日子長了,他說話的語氣便越發與天樂相像了。
仙鶴眼皮翻了翻,得瑟道:“你才不會說話!”
那聲音,顯然就是老祖宗的聲音。洛中庭的眉頭便是一皺,眼神怪怪地看着仙鶴,試探xing地問:“你是老祖宗?”
“算你有見識!”
洛中庭無語望月,這一聽就能聽出的來東西,叫有見識?
“以後,我便做你的坐騎!”
“啊?我,我可不敢!”洛中庭往後退了半步。有沒有弄錯,讓一個活了五百歲的長輩的魂魄凝成的仙鶴做坐騎,他哪裏下得去屁股啊?真是!
“哼!”仙鶴扭動着脖子冷哼了一聲。
“老祖宗,您還是别爲難我了。”洛中庭面露爲難之色。這個世界真是越來越玄幻了。這仙鶴明明是老祖宗的坐騎,因爲老祖宗的一縷魂魄凝聚于它的體内,如今,這仙鶴的一切思維便都是老祖宗的了。也就是說,這世界上,從此便有了一隻擅占蔔之術的仙鶴。
“哼,以後我就是你的坐騎。唯有功德圓滿,我方能再一次幻作人形,爲了我能早日幻作人形,你是從也得從,不從也得從!”仙鶴執拗地扭動着它的脖子。那聲音便是老祖宗薛子期的聲音。
原來如此!洛中庭心裏惚然大悟。既然是渡老祖宗幻作人形,他便勉爲其難地接受了吧。哈哈哈,從此以後,他不僅擁有天龍,還擁有一隻活了五百多年擅長占蔔的仙鶴。
天樂那邊,龍頭之上,往外冒着大顆大顆的汗珠。她的内丹,橙色的光茫漸漸暈開來,橙色的光圈越來越大。很快,橙色的光圈便散在空氣裏,緊接着,但出現了七種顔色不一的光芒,這七種光芒,相互摻雜在一起,如同調色盤一般,調制出不同的顔色來……
又過了兩柱香的時辰,天樂龍嘴一張,将内丹吞于體内,幻作人形,額頭上的汗珠還沒有散去,發絲微濕地搭在額上、臉頰上,臉色潮紅,看上去累極。
“你怎麽樣?”洛中庭見天樂一副虛弱之狀,立即上前将她扶住,一邊道,“去靈池!”
天樂的身影便是一閃。那仙鶴見洛中庭要走,伸長脖子高喊:“你還沒有與我契約,快點與我契約……”唯有契約以後的獸寵,才能與主子心意相通,形影相随。
洛中庭無語地一揮手,拽住仙鶴的一隻翅膀,将它帶入神木空間。随後,在天樂泡靈池的時候,與之完成古老的契約儀式。
天樂泡了不到半柱香的時辰,便感覺周身暢快無比,所有的玄氣與靈力,皆得到了最大的釋放,遊遍她的四肢百骸。靈池内,連續發生了七聲響,天樂奇迹般地一連晉升了七階,從玄經五品晉升到了玄脈五品。如此,她距離玄陽或玄陰之境便隻有三品之距了。而她體内的白靈珠内,還有部分玄氣與靈力的儲備。這些,她是爲了日後的晉升做準備的。如此的晉升速度,雖然聽起來十分不可思議。但是,老祖宗将五百年的功力盡數傳給了她,加上她本身就是玄經之境的高手,在這短短六柱香内晉升七階,并不讓她意外。
這世上,若不再有老祖宗那樣的世外高人,她如今的人類對手便隻有竹劍南一人了。而妖界的精怪們,到底有着怎樣的能力?當年,那人妖結界妖血成河,又是怎樣的一種場景?那位将軍與他率領的三千将士,到底擁有怎樣的武階?讓三萬妖精命喪黃泉,定有着不凡的身手吧?
天樂越想越覺得自己應該去會會竹劍南。既然老祖宗說沒有時間了,那麽,最好最直接的辦法,便是吸收别人的玄氣與靈力聚于白靈珠内,再輔以修煉。以更快的速度晉升。四百多年以前,老祖宗封印那羿璞之時,耗光了所有的龍血。如今過去了四百多年,那羿璞的武階,也早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境界。他雖然永遠入不了幻離之境,但他的武階,隻怕這九洲大陸無人能敵。就算真的有人能修煉至幻離之境,也未必是那羿璞的對手。所以,她想要戰勝羿璞,釋放那三萬妖魂,修複人妖結界,再将那羿璞重新封印,就必須擁有幻離至尊的武階。玄脈之境距離幻離至尊,差的,不止是一星半點。
天樂與洛中庭說了自己的一些想法,二人又商議了一番,複又出了神木空間,大大方方地來到即墨内宗。
此刻的即墨内宗,竹劍南正私下見着一個人。那個人,頭戴黑色的鬥笠,一身黑衣,什麽也看不到。他背着手,聲音冷咧:“天樂的武階越高,龍血的純度便會越高!救出那羿璞的可能xing也就越大。”
“我不明白,請示下!”竹劍南竟然單膝跪地,十分恭敬虔誠的樣子。天樂與洛中庭相視一眼,驚訝無比。
那頭戴鬥笠的黑衣人又道:“照辦便是。先用薛琴的血嘗試放出那羿璞。記住了,他出鼎之時實力最弱,那個時候動手,方能确保萬無一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