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修遠見天樂吃相比較粗魯,待天樂吃得七七八八以後,他笑問道:“公子平日常于鄉野修煉麽?”
“嗯。”天樂點頭。你愛問,姐便遂了你的意。
“公子勤于修煉,可是要在這中原武林大會之上一展雄風麽?”楚修遠又問。司徒敏敏便忍不住低哼了一聲,随即遭到楚修遠的一個眼神警告。
司徒敏敏立即扭了扭身子,表示着她的不滿。
天樂忽略掉司徒敏敏對楚修遠的那種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撒嬌,道:“不,我對武林大會并沒有興趣,我隻是來此等一個人!”
“哦?不知道公子等的是何人呢?”楚修遠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。
“我未曾謀面的未婚妻!”天樂開始瞎掰。實在不行,到時候去戲幫子裏雇個美豔的女人演出戲就好了。到時候一定要雇一個絕色大美人,挫挫這司徒敏敏的傲氣。天樂有些小心眼地想着。她平生,最讨厭的便是仗着自己有點家财,便橫得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的人了。
“哦?那定是一位絕世美人了!”楚修遠贊道。
天樂立即毫不謙虛地點頭道:“是啊!在下聽聞,我那未婚妻如今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,沉魚落雁,閉月羞花。聽說,她身段極細,如弱柳拂風,皮膚白皙如玉脂,嬌嫩若新生幼兒。料想過兩三日,便到了。”
天樂說完,偷偷用眼角餘光打量司徒敏敏,便見她果然一副生氣的樣子。心裏不由的暗爽。
司徒敏敏冷哼了聲,道:“公子将你那未婚妻說得如此美好,你又未曾見過,你怎就知道她如今還在等着嫁給你?”言下之意,再明白不過,就是瞧不上天樂。
“司徒小姐,在下乃……”說到這裏,天樂頓住了,似乎不便透露自己身份的樣子。
司徒敏敏較斤地質問:“乃什麽?你到底是誰?南孟太子殿下,便是去了臨安,臨安皇帝還得給他三分面子,起身相迎,你倒好,你比皇帝還要了不得麽?小女子敏敏倒真想知道公子到底有着怎樣不可一世的身份地位?”
天樂偷偷勾了勾唇角,這司徒敏敏,看第一眼,覺其長得清秀麗質,又有一雙惠眼,能通過觀察看到人的長處與弱點。看第二眼,覺得她自甘作jian,并且欺軟怕硬,好沒骨氣。看第三眼,活脫脫的大家族沒有培養好的廢品啊。大小姐脾氣十足,天生高人一等一般,鼻孔朝天啊!
略思索,天樂笑道:“司徒小姐,在下什麽身份并不重要。在下隻知道,生我者,父母;養我者,父母。承載我者,天地!是以,我上敬天地,下孝父母。至于旁的人,不論是皇帝太子,還是山野庶人,于我來說,又有何不一樣呢?”
“說得好!”楚修遠露出欣賞的神色,伸雙手擊掌,表示他的贊賞。
“哼,你竟敢公然說出如此大不敬的話來,來人呐!”司徒敏敏一副欲給天樂一點顔色瞧瞧的樣子。這會兒在氣頭上,完全忽略楚修遠的存在。
天樂從來都不是個怕事的人,相反的,越是有事,她越是興奮莫名。這會兒把司徒敏敏惹得如同一頭炸了毛的小獸,她頓覺興奮起來。有了司徒敏敏和她較勁,陪她玩,她自然就不再像剛才那般孤獨無聊了。反正她在這裏也不知道要呆多少天?玩玩便玩玩。
可惜啊,司徒敏敏喊聲一落,楚修遠便制止她。而數十個橙玄武者一進來,就被楚修遠揮手退了出去。
司徒敏敏用力地扭了一下身子,哼哼着:“嗯哝!”
天樂又搖了搖頭,放下筷子,伸手往水晶果盤裏抓水果。
“哼,一看就是jian民,偏生要裝什麽高貴。富貴人家,豈有用手抓水果之理?”司徒敏敏不能拿天樂如何,便隻能過過嘴瘾了。可惜啊,她今日算是遇着對手了,天樂最擅長的便是過嘴瘾了。果真是,嘴中自有嘴中強!
天樂嘿嘿笑了兩聲,咬一口西瓜,探出頭來,道:“司徒小姐,莫非司徒家的西瓜是自己長了腿,不用手抓便跳到桌上,還将自己剝開來?等着司徒小姐享用?”
“強詞奪理,你就是一個jian民!”
“咦,司徒小姐,藥可以亂吃,話可不能亂說哦。亂吃了藥,最多便是死了瘋了,也鬧不出什麽大事來,可是亂說了話,萬一惹怒了高手,是會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哦!”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什麽人?”司徒敏敏氣得說話上氣不接下氣。唯有楚修遠,一直淡定地聽着他們的對話,偶爾會給司徒敏敏一個警告的眼神。天樂看得出來,那眼神并非制止司徒敏敏,而是讓她平心靜氣。唯有平心靜氣,才能正常地分析、判斷。
天樂又埋頭啃了一口西瓜,一邊包着一嘴西瓜,一邊道:“我都說了,我隻是一個高手而已!”
楚修遠唇角的笑意,便變得有些意味深長了。他活了二十幾年,今日,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自稱高手。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!
司徒敏敏嗤之以鼻,冷哼一聲:“高手,你敢說你現在的武階入了哪個境地了麽?”
“你不是會看麽?”天樂放下西瓜皮,又伸手抓過一塊西瓜,繼續啃,一邊道,“這家酒館的西瓜也不知道從何而來,味道就是要比别處的好上許多。”
司徒敏敏便猛地一掌拍于桌子上,嚷嚷着:“我看不出你的武階!”
天樂擡頭,看着司徒敏敏,眨巴着她大而無邪的眼睛:“你看不出來你激動什麽?本公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武階如今到了怎樣的境地,這不是來接未婚妻了麽?她應是看得出來的。”
司徒敏敏一聽有人的未婚妻又比她漂亮,還能比她雙眼更犀利,能看出她看不到的武階,她就越發不服輸地質問道:“你的未婚妻,到底是什麽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