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南康努力讓自己更鎮定一些,開口道:“妖女,九洲五國,已經出現多例女人被食心之事,你敢說不是你所爲麽?”
天樂翻了翻白眼,道:“拜托宇文太子殿下把剛才所言重新說一遍,天樂聽力大概是不太好的。”
宇文南康看到天樂看向他時,一雙眸子泛着紫光,便心裏發毛,他這一次再回臨安,原想着是能一舉将天樂弄死的,沒想到,偷雞不成蝕把米,這會兒,倒有些下不來台了。
天樂的身側,洛中庭正一雙眼睛看着他,等着他的下文。
他隻好硬了硬頭皮,再說了一遍:“如今九洲五國,出現了多例女子被食心之事,難道不是你所爲麽?”
“九洲五國出現多例女子被食心之事?天樂從未聽說,太子殿下卻是如此清楚,倒像是親身經曆一般!”
宇文南康又發現自己在引火燒身了,一個勁地向身側之人遞着眼色。他的身側,立即有一個站出來,又伸手指着天樂道:“妖女,我知道你有空間卷軸在手,日行千裏萬裏,若非你所爲,還有什麽人能做到?”
“呃,天樂第一次聽說妖精食人心需要借助空間卷軸的,太子殿下,妖精不是想去哪便去哪的麽?不是如同幻離之境的人一般,不僅長生不死,修爲随着年齡日漸增長,還可以随意變幻,想去哪便去哪麽?”這話問的,倒像是宇文南康才是那隻食人心的妖精了。宇文南康,天堂有路你不走,地獄無門你硬闖啊!當蕭琳琳的替死鬼很爽是不是,姐成全你。反正留着你也是個禍害。早晚得被你咬了。
宇文南康憤恨地瞪着天樂,咬牙切齒道:“巧舌如簧,天樂,便是你今日有一百張嘴,也逃不掉的。你借助手術之名,食人之心,如今人證俱在,休想再狡辯。”
“呃,我吃你的心了嗎?”天樂轉頭看向床頭的婦人。
床頭的婦人猛見天樂的一雙眸子泛着紫色,高喊一聲:“妖怪……”便脖子一歪,暈過去了。
天樂無語望天,帶不帶這樣玩的。才給她弄好心髒,她就如此不堪一擊。演得還真像!
宇文南康立即逮着了天樂的小尾巴,指着天樂大喊:“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麽?若不是你食了她的心,她爲何如此懼怕你?”
他身側之人亦高喊着:“我聽到她喊天樂是妖怪,她一定是看到天樂吃她心的恐怖樣子……”
江湖上所謂的正義人士,其實是最沒有腦子的那一群,被人一捧,便不知自己姓甚名誰,一個個的,都是十足的牆頭草,這會兒見宇文南康占理,又沒少收宇文南康的銀子,倒是一個個‘正義’地跳出來指責天樂,七嘴八舌起來。
“天樂,你到底是何妖精所變?說将出來,興許能饒你不死?”
“妖女,你竟然生食人心,慘無人道,今日,老夫便要替天行道!”一個手執長劍之人站了出來。
又有一道長模樣之人,舞動着手中的劍,袍子上的太極圖便晃動起來,他嘴裏念念有詞一番以後,才高聲道:“老夫已經許久不曾收妖,老夫以爲九洲太平,沒想到竟然有妖精來南定作亂!小妖,速速納命來……”
“……”
天樂無語地看着這如同笑料的一幕,笑了,是冷笑,她複又開了口:“沒想到救人一命,倒成了食人之心了。殿下,既然患者是賈小月的母親,爲何不見賈小月呢?若真如殿下所說,此人是百裏少主的丈母娘,何以不見百裏少主前來呢?殿下,剛才天樂不知道有沒有聽錯,刑部宋大人帶着人去追九洲盟主去了,對麽?天樂孤陋寡聞,卻也聽說,殿下的妹妹梨玉公主死于九洲盟主之手?殿下不去爲妹妹報仇,卻急着來将莫須有的事情嫁禍給天樂,這是因爲娶不到天樂而心生報複麽?”
宇文南康越發發現,耍嘴皮子,自己絕不是天樂的對手。想了想,他高呼一聲,道:“大家聽我說,天樂果真就是那食人心的妖精,大家動手将她擒下,由道長将她打回原形,便能知道她到底是何妖孽了!”
一聲号召,衆人響應。
洛中庭冷冷勾唇。老虎不發威,當他是病貓啊,他不說話,便無視他了麽?他堂堂一個晉王爺在這些人的眼裏,便與草民一般麽?他冷冷地拂袖,道:“宇文南康,你這是狗急跳牆了麽?既然要動手,本王便奉陪到底,本王的王妃說了,你因娶不到她便惱羞成怒,本王深以爲然,各位江湖好漢若繼續聽宇文南康的蠱惑,本王絕不會手軟!離歌剪,無情,你們還愣着做什麽?”
洛中庭話音才落,無情與離歌剪便迅速地飄了進來,才入屋内,小小的手術室便頓感壓力。
與宇文南康帶來的這些所謂江湖正義人士相比,無情與離歌剪的實力絕非一般。剛才在門口,是因爲無情與離歌剪并沒有想在天樂宮動手,這會兒,聽到天樂被宇文南康如此逼迫,早已經耐不住,想要給宇文南康一點顔色看看了。
“殺手無情,哼,天樂宮果然都是一群烏合之衆!”一把老氣橫秋的聲音響起,便見一個老者袖風舞動。他的武階,竟然在玄經三品以上。
洛中庭不禁上挑了眉頭,宇文南康,本王真真是小看你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