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知,才剛剛碰了鵝卵石,陣法便發生了變化,圍攏的石頭似乎又移動了起來,還發出轟隆隆的驚悚之聲。
“怎麽回事?何水,這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匕金大驚。他看到石頭越擠越近,原本圍着他的石塊距離他有兩三米的距離,包圍圈内,至少能站十幾個人,如今,石頭全擠一塊了,隻留給他一塊方寸之地,還在往内擠壓,照這樣的趨勢下去,不得将他壓成肉餅麽?
“你動了機關了,快放回去!”何水說話間,便挨了洛中庭一劍,好在沒有刺中要害。
匕金趕緊将鵝卵石一扔,石陣這才停止了動作。
陣内的一切,似乎又恢複了平靜。
九頭鳥躺在地上不停地哼哼着,它的眼睛,不停地往外流着血,天樂傷了它八隻眼睛,如今,它就剩下一個頭是健全的了。
九個頭,紛紛耷拉在地上,它不時地發出痛苦的shenyin之聲。
匕金就聽得越加心煩了。
陣外,天樂又騎在金鳳的背上揮舞着它的拳頭:“中庭加油!中庭加油!左邊,右邊,中了,哈哈哈,真開心!”
十人組的五個人就要被天樂吵得崩潰了。
“加油,加油!天龍,加油!中庭,加油!”天樂又嚷嚷着。
随之,她的身影就是一閃,也不知道閃到了何處?
五人皆是心驚地看着正在天空中撲騰着翅膀的金鳳。
他們的武階,都在天玄之境,與洛中庭旗鼓相當,可洛中庭不像他們啊,洛中庭完全不用擔心有人偷襲啊,何況,還有那麽威武的一條龍助陣。他們的獸寵,看到威武的龍一個個慫得都不敢探出頭來。唉,還有比他們更悲催的麽?遙想八年前,那個大雪天,他們穿着黑色的夜行衣,行走于白雪皚皚的世界裏,便如同勾魂使者一般,揮舞着他們手中的劍,砍殺了無數冤魂。沒想到,今日卻要陰溝裏翻船。
天樂突然出現在何水的身後,何水快速地反應,便是一劍砍來,洛中庭大呼:“天樂!”
天樂的身影又是一閃,便閃到了空間,又從空間閃到了洛中庭的身側,低笑道:“别擔心啦,現在便是竹劍南來,我也能逃走!”
洛中庭感覺自己的心就要被這個瘋丫頭折騰死了。天天爲她擔驚,天天爲她受怕。自己日後非得日夜苦練不可,要不然,以她惹事的本事,自己如何能護得了她?
天樂卻完全不這麽想。她想的是,趁着有這樣的高手對決,她應該好好借此機會訓練自己的逃生之術。
突然想到了什麽,她的身影又閃不見了。緊接着,她便出現在空間的涼亭裏,她快速地取出一面鏡子來,又将木棉教她的樹脂面皮拿出來,貼于臉上,再快速地換了一襲粉紅色的裙子,身影便是一閃。
“都給本宮住手!”天樂一襲粉裙出現在衆人面前。
“蕭娘娘!”何水震驚地看向她。又看向她的身後。這裏前不接村後不着店,又靠着深山老林,她是如何過來的?
“忘了本宮有空間卷軸了嗎?”‘蕭琳琳’的鼻音極重,冷冷地挑了挑眉,目空一切。
“是!”何水拱了拱手。皇上常在十人組面前提到蕭琳琳,說蕭琳琳是一個有野心有見地的女人,這個女人,日後定能助他們一統九洲。想到此,他又是一拱手,道,“娘娘真是及時雨,來得正是時候,我等損失慘重,實在是無顔面對皇上!”
“一群廢物。天樂那個妖女呢?”‘蕭琳琳’冷冷地掃了一周。
衆人聽‘蕭琳琳’一提醒,便四下尋找天樂了。
‘蕭琳琳’一步步優雅地走近,走到何水的面前,挑了挑眉:“你叫什麽?”
“在下何水!”何水立即恭敬地拱手。
“嗯。”‘蕭琳琳’點了點頭,伸出手來,“你替本宮看看,這是什麽?”
何水湊近,便被‘蕭琳琳’一掌拍向了天靈蓋。
“哈哈哈哈,好玩,真好玩!”天樂快速反噬了何水一身的武階,盡數将靈氣聚于白靈珠内。
十人組又損失一員,衆人越加底氣不足。
又見天樂揭下一張面皮,露出那張天真無邪的臉來,一個個氣得直咬牙,想要執劍撲向天樂,又被洛中庭擋在她的身前,而天龍與金鳳,則是盤旋在空中,随時逮機會。
如今,洛中庭的武階他們也看清楚了。可是晚了,他們再也沒有機會向他們的主子彙報了。
匕金還在石雲陣裏踱着步子,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。他的戒指内,連止血的藥都沒有,隻能肝痛地看着自己的獸寵眼珠子一翻一翻地痛苦地shenyin着。
“何水,你死了沒有?”匕金不知道外面發生的情況,又高喊起來。
“他死了!”立即有人回應。
“……”匕金無語,卻是越加着急了。現在損失過半,自己要是再尋不到破陣之法,隻怕便成了甕中之鼈了。
石雲陣外,又是一陣陣的打鬥之聲,伴着慘叫的聲音。匕金心頭就越加着急了。
天樂這時候立于金鳳背上,唇角的笑容在陽光底下顯得妖孽無比。
十人組餘下的人隻能對着高高在天的金鳳和天樂幹瞪眼。
洛中庭幹脆也躍上天龍的背部迎戰。
“金鳳,去那邊看看!”天樂唇角的笑意濃了濃,洛中庭眼角的餘光掃過她臉上的壞笑,心頭便是一片柔軟。
金鳳立即載着天樂飛到了石雲陣的上方。
“喂,你家的九頭鳥死了沒有?”天樂沖着陣中人高呼一聲。
匕金咬牙切齒,天樂耳尖地聽到匕金牙齒咯咯作響的聲音。更讓她覺得驚奇的是,她竟然感覺到東南方向有馬蹄朝着這個方向狂奔而來的聲音。并且,她能準确地判斷出馬蹄離此處的距離。她用秘音對洛中庭道:“有人來了,速戰速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