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環家丁們比起之前,麻利多了,也沒有丫環再扭扭捏捏了,畢竟,誰若被淘汰出局,便極有可能掉腦袋的。而那兩個眼神特殊的丫環,更是賣力多了。眼睛骨碌碌地轉悠着,隻待天樂話一落音,她們便立即揪住家丁,抱成一團,不管怎麽樣,尾數隻有5和0,她們兩個女的加在一起,尾數便是0,再加一個家丁,尾數同樣爲0,不過,這樣是爲了滿足有男有女的條件。若是天樂所說尾數爲5,她們隻需再拽入一個丫環便可。
天樂将這一幕看在眼裏,勾起了唇角。和她鬥,好,很好!一會兒,她便要看着她們,是如何的狗咬狗。想要打入天樂宮内部,也得有這個本事!
輕快地邁着步子,天樂繼續道:“夫子出了一道算術題,五個五相加,五個四相加,五個八相加,它們各自得出的結果再相加,請給答案!”
衆丫環家丁皆在計算着題。那三人已經抱成了一團。
見着已有人抱成團,不少丫環和家丁便心發慌了,也開始抱成團,一邊計算着。
于是,便出現了這麽一幕:有的人擡頭望天,眼睛斜向一邊,計算着。有的人,不停地數着手指頭。這個時代的算術,還不像現在這樣有着數種計算方法,而丫環家丁又普遍沒有入過學堂,更甭提書院這樣高端的存在了。他們唯有用最原始的辦法,數數。
天樂就是有意的,有意讓尾數是5,那兩個有鬼的丫環加上一個有鬼的家丁,總數20,尾數爲0,待他們計算清楚以後,隻怕已經來不及拉人了。
果然,抱住的兩團中一團就隻有他們三人,另一團,則是餘下的十一人。
天樂走近三人,挑眉:“尾号爲5,你們三人中,誰是最後加入的?”
兩個丫環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橫豎将男人踢出去是不行的,因爲早先天樂便說了,男人價值10文。
幾乎是同一時間,兩個丫環伸出手指,齊聲道:“她!”
“到底是誰?”天樂低吼一聲。
“她!”兩個丫環又異口同聲,用手指指着對方。
“哼!”天樂冷哼一聲。
丫環們随着天樂的冷哼之聲,便是顫了一顫。
“到底是誰?”天樂的臉色又陰沉了三分。
那兩個丫環便相互傳遞着眼神。人都是自私的,總是希望對方能成全自己,讓自己活下去。
“想好沒有?”天樂冷笑。
“是她!”兩個丫環又是伸食指指向對方,語氣格外硬氣。
“很好,你們兩個,出列!”天樂一聲令下。兩個丫環頓時如同洩了氣的皮球,相互埋怨地看了一眼,便出了列了。那眼神,好似在說,看吧,讓你讓你不讓,現在都栽了!
“你們兩個,去一旁休息!我們接着玩遊戲!”天樂将兩個丫環逐出列之後,面色微微轉柔。
遊戲繼續下去,天樂斜眼處,便是那兩個丫環的眼神交換。看她們的神情,便能想到,此刻她們正秘音商量對策。
“總護法,本宮主有些乏了,你陪着他們繼續玩這個遊戲,我陪他們坐坐!”天樂一邊說着,一邊伸手指了指那四個出局的人所在的位置。
離歌剪早就心庠庠想玩遊戲了,應了一聲便接着玩遊戲去了。
天樂這邊,她輕邁步子,走到四個出局的人面前,伸手順了順長裙,便曲膝坐于草坪之上。
四個出局之人見她到來,皆心慌地跪于地上。
“别緊張,隻是遊戲而已!”天樂似笑非笑,眼神一一掃過四人。
後出局的兩個丫環,登時心慌得眼睛不知道該看哪裏?一個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,一個擡頭看着藍天。
“現在,我來問問你們,關于出局一事,都有什麽感想,你先來吧!”天樂指着其中一個身穿粉色短衫的丫環問道。
被指着的丫環立即将頭埋下,叩頭求饒:“宮主,我真的沒有盜天玄草,宮主饒命,我隻是不會算數而已。我是被她拉在一起的,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,我們都不會算數,所以,所以心慌之下,隻能尋一男家丁,與我們共同組成一團……”說完,她已經哭哭啼啼起來。
“哼!”天樂冷哼一聲,道,“在本宮主面前,最好不要有所隐瞞。本宮主熟讀正史、野史、演義,至少有一百多種死法,可以讓你死得極其難看!”
“宮主饒命,奴婢不敢欺瞞宮主,奴婢真的沒有盜天玄草!真的沒有啊,宮主,嗚嗚……”丫環越加哭得傷心。
“哭什麽?”天樂喝斥,“本宮主最讨厭哭哭啼啼之人了。你實話實說便好,本宮主早先便說了,隻是遊戲而已。有沒有盜天玄草,本宮主心裏自有推論!”
“嗚嗚……謝宮主!”丫環又以頭觸地。
“起來回話!”天樂眼裏迅速劃過一抹冷笑,這三個人,斷是有鬼的,十三株天玄草,興許早已經被他們送出天樂宮去,或者,與外鬼裏應外合,天玄草早已經被帶到數百裏開外了。天玄草丢了便丢了,她也正好借此機會殺雞儆猴。
想到此,她又指着前面被淘汰的一個家丁和一個丫環問道:“你們出局之時,心中作何想?”
丫環家丁跪地,丫環先說道:“回宮主的話,奴婢沒有盜天玄草。”
“哦?”天樂挑眉。
丫環又道:“我是膳房的丫環,我并不知道西院這裏種植着名貴藥材!”
“如此,不足以爲證!”天樂繼續挑眉。
丫環又道:“出事的時候,我在廚房!”
“誰能證明?”天樂繼續追問。她的眼神,卻不時地掃過那兩個作賊心虛的丫環。
“……無人證明!可我并不知道,天玄草是何時被盜!”丫環聲音越來越細,隐隐伴着嘤嘤咽咽的哭泣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