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天樂腦海裏頓時浮現出自己能想像得到的蛟龍形象。黑乎乎的一條龍,在天上張牙舞爪,似乎還蠻威武的樣子。如果能變幻自如,她就勉爲其難地接受了吧。
她湊近地圖。将她所有的疑問一個一個地提出來:“人妖結界,遵循天道自然,若不是人類擅闖,是不是不會有事?”
東籬先生點頭:“如今,竹劍南率即墨内宗的人擅闖,并且,他想要将當年被封印在鼎内的将軍師父救出來。”
“煉化鎖心蓮,一統人妖兩界?”天樂接了下句。
東籬先生面色沉重,道:“隻怕,他想要的,不止是人妖兩界。一旦煉化鎖心蓮,便能晉升至幻離之境,上天入地,無所不能,與神仙無異。人、妖、冥界,再無對手!”
天樂滿頭冷汗。她将要對付的,原來是這樣一個惡魔。她越來越覺得竹劍南十分恐怖了。實力懸殊擺在那裏,她也隻能幹瞪眼。蕭琳琳,或許是一個比較好的突破口。
她又指着地圖的一處問着:“這便是紫眸蛟龍從前生活的地方?”
“是的。”薛琴答道。
“娘……”天樂擡頭看了一眼薛琴。
“孩子,娘原想着将你趕出來,便能免去你的命劫,沒想到,差點将你害死!”薛琴感觸頗深地說着。
天樂笑了笑。娘啊,你哪裏知道,被推下崖,我便換了靈魂了。
她又看向地圖,指了指兩個小紅點,問詢:“這邊是南定,這邊是南孟國界?”
即墨雄點了點頭。
自從受了即墨雄的三掌,天樂便對他熱絡不起來。
想了想,她又問道:“那白象神獸,在何處?”
“這裏!”即墨雄立即指着一個小黑點說着。
“西山神獸呢?”
“據說,已經于三百年前失蹤了!”
“三百年前?”天樂大呼。随即,想到了夜大哥的神獸,它說它有名字,它叫詠浪。詠浪,詠,贊誦,浪,波濤,海浪。莫非?極有這個可能。興許,它會記得一些什麽?如果詠浪果真是那前輩的坐騎的話。算了,不去想它,今日,是她成親的日子耶!
燭火搖曳着昏黃的燭光,照在每個人的臉上,忽明忽暗。
洛中庭身上還穿着大紅長袍,看上去滑稽而可笑。天樂不時地用眼角餘光掃過他那張冷若冰霜的臉,心裏壞壞的心思便禁不住跳了出來,她指着地圖問東問西,滔滔不絕,該問的,不該問的,重要的,不重要的,一通閑扯。今夜是她與中庭大喜的日子,不管明天會有多少的困難等着她,晚上,是屬于他們的時光!
期間,洛中庭無數次咳嗽暗示,天樂故作聽而不聞。
“師……外公,中庭酒醉,想要先歇息了!”洛中庭無奈中的無奈,唯有厚着臉皮出此下策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東籬先生大笑不止。這才帶着即墨雄夫婦離去。
離去前,薛琴又将薛家的内功心法交到了天樂的手裏。
天樂将心法塞入儲物戒指内,便探頭探腦地往外張望着,确認師父與父母離去以後,她才猛地把門關上,氣鼓鼓地拴緊了門栓。再低咒幾句:“今天我成親啊!今天我成親啊!有沒有人性,真是的,沒人性啊,師父,哼,竟然是外公,騙子,全是騙子!”她擡頭,見洛中庭正雙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,她隻好繼續裝瘋道,“竹劍南要煉化鎖心蓮,關我什麽事啊,關我什麽事啊,爲毛要告訴我?爲毛要占用我洞房花燭的時間?……唔唔……”
“剛才是誰在那裏不停地問東問西,嗯?剛才是誰問完白象又問西山,嗯?剛才是誰認完外公又認娘,嗯?”
“我錯了!”天樂苦着臉。
“哼,晚了!”洛中庭一把将天樂打橫抱起,往床上而去。
床幔自然地垂下。
床塌之上,是耳鬓厮磨……今夜,是屬于他們的時光。
“娘子……”洛中庭挑起天樂的下巴,雙眸迷離地看着她,心頭悸動。他終于成親了,他洛十七成親了,娶了自己最爲心動,最爲心愛的那個女子。
“嗯。”天樂低低地應着,雙頰飄起了紅霞。
明明已經有過肌膚之親,明明已經有過**之事,卻仍然忍不住臉紅心跳。
洛中庭放開天樂的下巴,從戒指裏掏出一個紅色的錦盒來,裏面,安安靜靜地躺着兩枚造型相似的戒指。
戒指采用的主材是世上罕見的龍晶石,這種晶石,産于深海底。是天龍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每日遊至深海處尋找的。
戒指的正中央,是兩顆靠得極緊的心形造型。戒指打磨得極其精細,看上去晶瑩而剔透。
天樂看着錦盒内躺着的兩枚戒指,兩隻眼睛閃着晶瑩的光芒,下一瞬,她便忍不住感動得哭了起來:“嗚嗚,怎麽會這麽好看?怎麽會這麽好看?”
洛中庭勾起幸福的唇角,拉過天樂的手,将小的那一枚戒指戴到天樂的無名指上,一邊說着:“無名指,象征着名花有主,從此以後,你便是我洛中庭唯一的妻子!”
天樂又嗚嗚咽咽起來:“手上戴這麽多戒指,真是讨厭,害得人家拿手術刀都不方便,真是讨厭,嗚嗚……”
女人,最可愛的一面莫過于面對自己心愛男人之時表現出的那種口是心非。那種幸福的感覺,任是個傻子都能看得真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