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樂白他一眼,捂緊自己的儲物戒指,什麽叫‘爲夫的銀子’?她戒指裏的都是她自己的銀子好不好。諸葛雲朗、宇文南康、離歌剪給的診金,醫館的診金,貴婦們的饋贈,賭局的一成銀子。上次拍賣珍珠液等物的銀子。哪一文不是她自己的,哼哼!
不過演戲嘛,總要裝得像模像樣一點,她撒着嬌,道:“是是是,夫君如今已入橙玄六品,這是一個坎。習武之人都以爲橙玄七品才是坎,事實上,六品的時候更應該要打好基礎。否則,極有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突破七色玄階邁入天玄。”
“娘子說的是,今日咱們拍得那些靈石以後,便去天樂宮盜些藥草來煉制丹藥,如何?”
“自然是全聽夫君的!”
吧唧。洛中庭誇張地抱着天樂在她的臉上用力一吻。
“讨厭!”天樂同樣誇張地戳洛中庭的胸口。兩個人,柔情蜜意,卿卿我我,坐于窗口,毫不避諱,倒像極了行走江湖的灑脫兒女……
宇文南康那邊,在他們的話裏記下了兩個重要的信息:南定幫幫主柳金花今日要在此拍賣極品靈石;天樂宮生長着對橙玄境高手有助的藥材。
“啊,夫君,奴家想要那把劍……”天樂猛地指着樓下正在拍賣的那柄寒光奕奕的劍撅嘴說道。
“娘子想要,爲夫拍來便是!”洛中庭站起身來,高呼一聲,“一千兩!”
天樂又哇哇大叫:“哎呀,夫君,奴家舍不得那麽多銀子啦!”
不知怎麽的,宇文南康就是看此二人不滿。興許是他們在他面前表現得太幸福了。他宇文南康,剛剛輸掉比賽,失去求娶天樂的機會,豈容别人比他幸福?便是兩個陌生人,他也看着礙眼。
洛中庭一千兩一落音,他便高呼一聲:“兩千兩!”
洛中庭立即加了兩字:“黃金!”說完,挑釁地沖着宇文南康揚了揚眉。
宇文南康氣結,高舉三個手指:“三千兩,黃金!”
隔着天井,隔着走廊,兩個男人的眼神在空氣裏交彙、厮殺。
洛中庭正欲開口。隔壁房間便朝出一個女聲來:“三千五百兩黃金!”
不待洛中庭開口,宇文南康立即搶道:“四千兩黃金!”說完,他學着洛中庭的樣子得瑟地揚着眉。
洛中庭這時候已經開始哄媳婦了:“娘子,這劍太貴,待爲夫盜得橙玄果與紫星草,爲夫親自去鐵匠鋪爲你定制一把如何?”
“全聽夫君的!”
宇文南康聞言,恨恨磨着牙。狗男女!
洛中庭一拂袖,啪啪兩聲,便關上了窗戶。隔着窗紙,宇文南康似乎還能看到窗戶後面一對狗男女正欲行苟且之事。
事實上,那不過是他的想像罷了。
實情是,天樂和洛中庭鑽入了蘭亭居。洛中庭入房間去看安安,天樂鑽入了煉獄塔,站在一樓,叉着腰沖着塔上幾層高喊:“慕容文澈、白路,下來!”
立即便有一黑一紅的兩道身影竄了下來。
“到你們兩個演戲了。去與宇文南康擡價,姐姐我要午睡一覺!”
慕容文澈與白路對望一眼,無言。默默地出了蘭亭居。
“等着,把這個戴上!”天樂從自己臉上取下面粉皮來,貼到白路的臉上。她這擀面皮的功夫倒是學得爐火純青了。最重要的是,能将一張薄如蟬翼的面粉皮從一張臉上揭下來再貼到另一張臉上,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慕容文澈左右看了幾眼,确認某人不在院子裏,才大着膽子湊近天樂:“這項絕技,能不能抽空教教我?”
“做夢!”天樂一口回絕,白眼一翻,“看你那對桃花眼就知道,你一旦學會了這招,便四處招惹人家黃花大閨女,然後來個死不認帳!”
“……我剛才什麽也沒說……”慕容文澈直冒冷汗。
白路已經在一旁捂嘴偷笑。
“我呢?我不用易容嗎?”慕容文澈看着易容後的白路,想起了自己這張臉來。宇文南康那麽陰險的人,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坑了他,還不得被剁成肉醬。
“你易什麽容?你一會兒隻要背對着窗口裝深沉就好了。蠢!”
“……”
“在我與中庭成親以前,你都不要再來醫館了。”天樂又道。
慕容文澈立即瞪大了眼睛,他做錯了什麽嗎?
卻見天樂目露狡黠之光,勾唇笑道:“司徒琰雖是庶子,卻也是司徒家主親生。不過前來臨安選個少夫人便無辜丢了性命。這已經四五日過去了,還沒什麽動靜,隻怕是洛中天**了消息。你去替司徒琰把這把火點起來。”
“哈哈哈,這個事情我樂意做!”慕容文澈立即眨着他的桃花眼,摩拳擦掌。
天樂又道:“還有宇文嫣然的死!既然是九洲盟主所爲,便讓宇文南康知道!”
“可是,盟主是……”慕容文澈往天樂的卧室方向呶了呶嘴。
“盟主要不是中庭,我多這個事做什麽?宇文南康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九洲盟盟主所殺,自然不敢與九洲盟爲敵,隻能去爲難洛中天,向洛中天讨要說法。而洛中天,一心想要除去九洲盟,自然會增加死士,說不定,這一次,九洲盟有機會一舉殲滅他的‘常勝十人組’!”
“小姐,我也去!”白路自告奮勇。
天樂揚手拒絕,道:“你們有别的任務。我的人頭,異首閣如今價格幾何?”這話,是問慕容文澈。
“十萬兩黃金!”慕容文澈不假思索地點頭。可見,這段時間他雖然忙着習武晉升,與天樂生命有關的事情,他可一點也不敢怠慢。
天樂點頭,道:“白路,身爲天樂宮的堂主,你的任務便是護住這十萬兩黃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