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中庭在心裏冷笑,就這麽點膽子,也敢離開即墨族。
一把軟劍,猛然自洛中庭的腰間抽出,快速地架在即墨子宣身後一名男子的肩上。
男子震驚地看着洛中庭,蹙眉,道:“原來十七皇叔竟然是草菅人命之人!”
洛中庭唇角輕揚,眸底劃過嗜血的冷笑:“皇室中人,豈有善類?”冷嘲過後,他的聲音變得狠厲,透着威脅的意味,“說是不說?”
“家主隻讓我等前來保護大小姐,并未告知真實意圖。”男子快速地交代了。
軟劍蓦地收走,男子在心裏長舒了一口氣。
洛中庭轉身離開,入了天樂醫館。他不想當着任何人的面殺即墨子宣,而那兩個男子既是來保護天樂的,他且留着他們的性命。
醫館内,熱火朝天。侍女們忙得不可開交,迎來送往,倒不像醫館,而像是賣糕點的鋪子了。一包又一包的藥材自櫃台前售出。洛中庭不禁莞爾,離歌夜倒有幾分商人的才氣。
洛中庭徑直去了後院,離歌剪停下手裏的劍,怔怔地望着洛中庭。顯然是十分詫異他會在天樂不在的情況下來醫館。
洛中庭首先開口了:“你的命是天樂的,便應該貼身保護好她。你既然是果廾大師的得意門生,煉造裝人之物随身攜帶自然不在話下。”
離歌剪收了劍,似有些負氣地掏着自己的儲物戒指,從裏面掏出一物,往空中一抛,抛向洛中庭,道:“我自是記得自己的命是天樂的,也不曾忘記要保護她這一說詞。這物什,是我仿天樂醫館所設計之道器,在天樂醫館的基礎上,我又多加了一些房間,後院也比起之前更大了些,便于習武與晾曬藥材之用。經過三日三夜的捉摸,如今這物什,與普通的庭院一般,有窗的地方便會有風,後院同樣會有陽光與月亮。如今細想,惟一不足的便是缺少一個機關。”
“機關?”洛中庭端詳着手中的物什,聽離歌剪這麽一說,倒是對手中物什寶貝了起來,隻是爲何要用機關?
離歌剪冷聲道:“若無機關讓這物什與外界隔絕,日後你與天樂成了親,我豈不是要看盡春色?”
“哈哈哈——”洛中庭心情大好地哈哈大笑起來,将手中的物什抛給離歌剪,道,“思慮真是周全,哈哈哈,好好爲此道器設計機關,本王等你好消息。”說完,已經一道白光閃過,離開了。
離歌剪憤憤地瞪着洛中庭離開的方向,眼睛翻白,道:“你個孫子,你可知道爲了這個東西,耗光了小爺我所有的晶石,如今,銀兩不足,巧婦亦難爲無米之炊啊!”若不是想着大哥不會武功,日後可在這個道器裏生活,他又何必如此費盡心思?隻需打造一間房即可。
洛中庭離去以後,回了晉王府西院。
晉王府内,暗衛仍然不見蹤影。
洛中庭倒是不擔心師父,卻有些擔心他的暗衛此刻可安全?
半柱香以後,他感覺到有人闖陣。立即用神識掃過去,感覺氣場不如自己,他一揮袖,撤去了陣法。
來人正是前些日子派去即墨族打聽天樂生母的暗衛之一。
“王爺,前去打聽即墨雄正妻的人盡數被誅,在下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。”暗衛跪地拱手,彙報着結果。
洛中庭微微蹙眉,這樣的結果,倒在他的意料之外。榮城距離此處騎馬半日時間,前次他追随天樂的雪橇而去,一路上,并未遇着特殊事情。潛進即墨府内,亦并未發現有高手。這一次,他派出去的暗衛玄階皆在紫玄三品以上,竟然隻有一個活着回來,真是太讓他意外了。他低頭看了一眼暗衛,道:“坐下說!”
“謝王爺。”暗衛立即落了座,說道,“我們趕去即墨府時,分别潛了進去。起先,并沒有什麽異動。過了幾日,在即墨雄的書房内,我們聽到即墨雄安慰天樂小姐的生母,說是即墨子雅是他的親生女兒,虎毒尚不食子,他即墨雄又豈會對自己的女兒痛下殺手?如此做,不過是權宜之計。即墨族内宗如今已是附骨之蛆,沒有了往日的清平。不日内宗便會前來外宗選擇下一任的家主。他自然是沒有辦法當選即墨族下一任家主的,即墨子雅的身份遲早會被調查清楚,到那個時候,隻怕女兒便保不住了,何不如像現在這樣,讓她在外面生活,興許能成長起來,發揮出她最大的潛力。
後來,天樂小姐的生母表示自己定會舍命讓即墨雄當上家主。即墨雄又叮囑,不讓她展露自己的實力。
再後來,我們的人,便陸陸續續被誅殺了。
我逃走之際,看到一條蛟龍。”他說完,驚恐地吞了吞口水。
“你看到了蛟龍?”洛中庭緊張地看着暗衛。
“是,我确定看到了蛟龍。通體黑色的蛟龍,頭上長着犄角,身上的鱗甲極亮。如同幽暗的惡魔。它的尾巴隻一甩,便将人甩到天上去。它的爪子輕輕一抓,便能将人抓得四分五裂,太可怕了,太可怕了……”暗衛身體随之顫抖起來。
“下去吧。”洛中庭皺了皺眉。難道是天樂的母親化作了蛟龍真身?若她真有如此修爲,爲何會任由即墨雄将天樂趕出即墨族?即墨族到底要面臨怎樣的災難?
越來越多的謎團,困擾着洛中庭。他暗暗咬牙。随即閃身到了天樂醫館。
見他去而複返,離歌剪嘲諷道:“王爺是來給我送銀子的麽?沒有銀子,可是什麽也做不成的。”
“銀子的事情,找慕容文澈便好。我來是告訴你,我要那件道器水火不侵,隻要在裏面關上門,不論多高的武階,都無法對裏面的人造成傷害。”洛中庭神色凝重道。天樂有空間相護,可這丫頭死倔,又極是重情重義,這件道器,或許日後要派上更重要的用場。她的朋友,她在乎的一切,都将得到這件道器的庇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