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疾已過,街上的流言也呈各種版本流傳着,流傳得最甚的自然是賈家公子bi良爲娼不幸撞上太子,太子路見不平一聲吼,将賈家公子好好“教育”了一番,賈公子懷恨在心,利用時疾禍害村民,醫女天樂與十七皇叔無辜受到牽連,原本送去治療村民時疾的湯藥變成了毒藥,如今真相大白,賈公子已經被判了死刑,秋後問斬。天樂醫館重新開業。
因爲傳言的盛行,天樂醫館的生意竟然比起之前更加好了,百姓也紛紛傳言,說醫女天樂不僅醫術高明,更重要的是擁有一顆菩薩般的好心腸。
天樂醫館開門不過半柱香的工夫,外面排隊的人便排了兩三百人。一個個患者翹首張望着。
天樂一個人忙得不亦樂乎,想着自己如今有了九洲至尊令牌,是時候請一些信得過的人開始培養了,到時候不動聲色地放到天樂居,也免得到時候天樂居建成以後,無可用之人。
想到至尊令牌,又覺得用一件可容納百萬兵馬的道器來裝區區幾人着實大材小用了,何況九洲至尊令牌隻有兩塊,隻怕江湖之上不少人觊觎令牌,若她輕易讓令牌問世,不知道江湖之上又将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?
思來想去,想到十五塊九洲令牌均是出自果廾大師之手,離歌剪身爲果廾大師的徒弟,得到了果廾大師的真傳,想來煉制一件相似的道器應該難度不大。
想到此,天樂滿意地點了點頭,唇角勾起。
正在看病的婦人見天樂的神情立即激動地握住她的手,聲音顫抖地問詢:“大夫,我是有了嗎?真的有了嗎?”
天樂微蹙眉眼,條件反射地出聲:“有什麽了?”
“大夫,你剛才笑了,你再好好看看,我一定是有了對不對?我知道一定是有了。”婦人又激動地将天樂的一隻手拉到她的脈博之上。
天樂無奈笑了一下,原來是說身孕之事,她輕搖了一下頭,怪自己走神了。随即調整了心緒,認真看診。
婦人的确有了身孕,然而婦人身體虛弱,胎兒有不穩的征兆。看到婦人那激動的神情,天樂開始一邊說着一邊拿着無墨筆寫着醫囑:“夫人,我給你開幾副調理身體的藥,你要按時服用,另外,切忌大喜大悲,控制好自己的情緒,不要進行大補,每日葷素搭配,不要劇烈運動,也不要長時間卧床,随時保持愉悅的心情。另外,身體若有不适,一定要及時就診。”想到此,天樂發現,醫館一定要留人值守,這樣的話,她才能及時地救治一些急症患者。
婦人用心地記下了天樂的醫囑,另外拿着天樂給的藥方去後院裏等待。現在醫館裏就天樂一個人,也不知道新居裏的那些人,什麽時候才會發現她已經讓醫館繼續營業了?
天樂一個一個地看着病人,後院裏很快便有一堆人等着抓藥。這時候,一個貴婦人身後帶着幾個丫環走了進來。
天樂微微擡頭,見婦人走近,她輕輕地颔首示意。這位婦人正是那日大理寺卿夫人帶來的貴婦人之一,所患的不是什麽大病,卻是長久積累下來的,肩周炎引發的頸椎病。
她身後的丫環,朝着天樂欠了欠身子,很是禮貌地打着招呼:“大夫,我家夫人前來複診了。”自上次夫人告知她天樂是十七皇叔罩着的人以後,她便不得不對天樂刮目相看了。
天樂笑道:“請夫人去後院稍作歇息,今日我的侍女全部休假了,隻怕要讓夫人久等些了。”
丫環又要發作,卻被她的夫人一個眼刀子甩過去,硬生生地将想要說的氣話咽了回去。
天樂在心裏好笑,原來不管在哪個朝代,狗仗人勢都是人性始然,通常情況下,什麽樣的主子便會有什麽樣的下人,不過也不乏例外,有的主子很懦弱,偏偏能養出一些兇狠的狗來,不過,她可不認爲面前的這位表面柔弱的夫人會是善類。
貴婦人領着丫環去了後院。
天樂繼續給病人看診,于是乎,天樂在百姓的心裏,地位就更不一樣了。對待富人與窮人是同樣的态度,可想而知,百姓是要将這一類人尊爲神靈的。因爲,這樣的人便是他們心中的光亮,在他們灰暗的看不到未來的精神世界裏,有了這樣一抹光亮,是值得他們去信仰的,他們可以繼續相信,這個世界上,還是有尊重窮人的富人。在他們的心裏,就且把天樂當成是富人吧。
天樂又看了十幾個病人,起身伸了個懶腰,爽聲道:“各位鄉親,大家今日且回去吧,天樂還要爲已經看診的病人配藥,隻怕要忙到晚上了,明日辰時,天樂醫館會照常開門。天樂在此謝謝大家了。”說完,她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未能及時看病的患者隻得怏怏離去,不過并不太失望,大家的心裏都在想着明日一大早便過來排隊。
待看診的人陸續退去,天樂踱步到了後院。
此時,那名貴婦人正領着她的丫環在後院裏四處看着。天樂醫館是由慕容文澈精心布置的,後院是極美的,亭台,樓閣,香榭,水岸,石磨,假山,麻雀雖小,五髒俱全。梅花謝了春意濃,桃花朵朵迎春風。
見天樂走來,靜候抓藥的三十多名患者巴巴地看着她,卻不敢與貴婦人相争。
卻見天樂又沖貴婦人笑了笑,卻并不走近她,而是高呼了一聲:“各位鄉親拿着藥方随我去前廳抓藥吧。”說完,她首先邁步走向了前廳。留下貴婦人與她的丫環在風中淩亂。
天樂回到醫館之時便将戒指内收起來的藥物盡數裝進了藥櫃裏面,此刻抓起藥來便十分得心應手。隻用了半柱香的時間,便搞定了抓藥、核對藥方、收取銀兩等一系列的事情。待送走最後一個患者,她忍不住誇贊起自己來:“我果真有商人的潛質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