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離歌剪推進她的房間以後,爲了有所表示,她去了客房探望離歌剪的大哥。
才走進離歌剪大哥所住的客房,便見他躺在床上仍手捧書卷很是認真地看着。
“離歌公子!”天樂微微笑了一下,款款走近他的床前。不知道爲什麽,在離歌剪大哥面前,她不由自主地變得淑女起來。
“你來了!”離歌剪大哥放下書卷,雙手撐着床,試圖坐起來。
“你别動。”天樂揮手制止了他的舉動,快步走到床前,執起他的手替他把脈,随後掀開被子想要察看他的傷口,見被子下面他穿戴整齊,天樂立即臉紅一片,結巴地解釋起來,“那個,我隻是,我隻是想,想看一下你的傷口,有沒有感染?”
“呵呵……”離歌剪大哥微微一笑,很是理解地伸手準備寬衣解帶讓天樂察看。
“那個,算了,一會兒我讓離歌剪來看便是了。”天樂說完,一溜煙跑了出去。跑到亭心,她伸手扶住一棵柳樹,大口大口地喘息着。該死,她是醫生啊,醫生是沒有男女之防的,她幹嘛臉紅?唉,一定是離歌剪大哥太斯文了,文質彬彬的樣子,讓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爲辱了斯文,所以才會不好意思的。對,一定是這樣!
正喘息着,墨非急急地走到後院來了,一看到天樂,便緊張道:“小姐,怎麽辦?病人知道小姐你從皇宮裏出來了,都來排隊看診了,現在已經排了一百多号人了。”
“今天不看診!”天樂沒好氣。雖然她很想賺銀子,很想賺積分,可她今天真心沒心情。戒指還不知道離歌剪能不能弄好,現在又因爲辱了他大哥的斯文而臉紅,真是的。
“可是小姐……”墨非爲難了。她從前廳過來,看到那一百多号人裏,有不少老人家。
“别可是了,今日不看診,讓他們明日已時再來。”天樂執拗地說着。
“小姐,這樣對醫館的聲譽很不好。”墨非繼續勸說着。
“墨非,你說是不是我們的診金收得太低了?”若不是這樣,爲毛一會兒工夫便有一百多号人排隊?真是奇了怪了!
“小姐爲何這麽說?”墨非很是不解地眨巴着她的眼睛,稚氣未脫。
“算了,沒事了。”天樂翻一個白眼,轉頭看向自己的房間,也不知道戒指怎麽樣了?還等着離歌剪将戒指煉制好了以後去看他大哥肚子上的傷口。
這時候,又一個侍女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了,一邊跑一邊急着:“小姐,已經有三百多人排在醫館門外了,我們去打聽了,所有的醫館都有這麽多病人,這到底是怎麽了?”
“所有的醫館都有這麽多病人排隊?”天樂抓到了關鍵,從石凳上猛地跳起來,開什麽玩笑,如果她所記不錯的話,單是這條街便有差不多十家醫館。也就是說單是這條街便有三千多個病人看病?
“嗯,小姐,你快去看看吧。”侍女又急着道。
天樂微微蹙眉,領着侍女與墨非往前廳走去。
見到天樂來了,幾十個病人突然跪地叩拜,哀求道:“大夫,救救我們吧,救救我們吧!”
“大夫,你不救我們我們就要死了。”
“大夫,你行行好,救救我們吧。”
“……”
天樂一眼看過去,好家夥,這哪裏隻有三百多人,簡直都排成龍了,少說也有六百人排隊。她蹙眉,将一個約摸七十歲的老人家扶起來,問詢道:“老人家,發生什麽事了?”
“大夫,我們都是南定羊腸坡下的村民,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了,一夜之間,家畜死了一半,随後,村子裏便開始死人了,我們都不想死,這才連夜趕到城裏來找大夫,大夫,我年紀大了,死了倒不打緊,救救村子裏的年青人吧。”老人家一邊說着,一邊指了指身後那些青年婦人與男人。
“鞏伯,你是我們的村長,怎麽能死呢?村裏人還等着你教我們種玉米呢。”一個婦人立即哭哭啼啼地說着。
“唉……”婦人口中的鞏伯長長地歎息了一聲,頗是無奈。
天樂皺眉,繼續問道:“你們村子裏這幾日可有什麽異常麽?”她一眼看過去,發現這些人并沒有中毒的迹象,若是突然人畜開始死亡,隻有一種可能,便是來了異鄉人,帶來了瘟疫。
“異常?”衆人驚呼,随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紛紛搖頭,表示完全沒有異常。
“老人家,您先坐下,我替你把脈。”天樂感覺問也問不出什麽來了,不如把脈來得直接。
叫鞏伯的老人家很是不願意,推搡道:“讓後面的年青人先看吧。”
天樂微怒,她想到了自己的爺爺,每次生病之時,她都是熬了藥讓爺爺服用,爺爺每次都說喪氣話:“琪琪,爺爺不知道還能陪你多久啊,你一定要學會自己堅強!”
天樂看着面前的老人家,紅了眼眶,低斥道:“老人家也該愛惜自己的生命!”說完,強行扯過老人家的手替他把脈。
把了脈以後,天樂越加感覺這是一場瘟疫。她站起身來,快速地把了十個人的脈象,他們的脈象一緻,低而弱,難怪他們看上去精神萎靡不振,難怪他們看上去臉色像是沒睡覺一般。正想着該給他們配怎樣的藥,便見外面傳來了sao動之聲,随後,便是婦人哭爹喊娘的聲音:“官爺呀,不要抓我啊,我沒有犯法啊,我家裏還有八十歲的婆婆三歲的兒子啊,官爺,求求您行行好啊……”
天樂蹙眉,眼神示意,立即有七個侍女快步走出醫館,剩下的三個侍女走到天樂的身邊,她們三個,武階均在紫玄五品以上,是慕容右使特意交代必須用生命來保護天樂小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