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等一下!”子雅叫住洛中庭。
洛中庭好笑地轉過頭來。
“你是皇帝惟一活着的弟弟,這個傳言是不是真的?”子雅說完,巴巴地看着洛中庭,看得洛中庭發現自己的自控能力越來越差,身體的反應越來越明顯。他點了點頭,道,“是真的。”
“傳言又說皇帝留着十七皇叔是因爲不想背一個殘弑兄弟的惡名,是不是真的?”子雅又問。
洛中庭的眸子暗淡了下來,唇角的笑意也消失了,子雅眼尖地看着他眼裏一閃而過的心痛和唇角快速飄過的苦笑。隻聽他說道:“墨非之所以從縣衙走了出來,是因爲她證明了自己的清白!與縣令是否手下留情無關。”言下之意,即是他洛中庭之所以活下來,是因爲他沒有留下能讓皇帝要他性命的把柄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子雅點了點頭,又道,“我擅長五行八卦、奇門盾甲之術,擅長用劍,擅長下棋,最擅長醫術!有需要的時候,隻要你客氣一點,我興許會願意幫忙!”壞人的敵人就是朋友,既然狗皇帝治理不好天下,而面前的男子又有野心,她不介意與他結盟,這樣,興許可以加速她雪恥的速度。
“東籬先生久居無心島,他并不懂醫術!”洛中庭眸光又由剛才的怅然若失變得精光奕奕。
“醫術并非師父所教!”子雅對上洛中庭的眸子,心裏感歎他的心細,或許隻有擁有這樣一個細緻玲珑心的人,才能在皇室生存下來。她又補充道,“師父不愛看醫書,卻收藏了一堆醫書,所以,我最擅長的是醫術!”事實上,她的醫術又豈止是那幾本醫書?在現代,她是學校保薦到省醫的惟一一個全科醫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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驿館出事,諸葛雲朗被大火燒傷,燒傷面積雖然不大,但左臉上的那塊燒傷卻讓無數禦醫不停地搖頭歎息。
太醫院三十幾個太醫挨個給諸葛雲朗瞧了個遍,沒有一個能保證讓諸葛雲朗恢複如初。皇帝大發脾氣,讓人**城門,一定要查到縱火者。
朝中臣子紛紛拱手谏言:“皇上,不可啊!四國皇子都在路上,封城之事非同小可,一個處理不好,是會影響邦交的啊!”
“是啊,皇上三思啊!”
“皇上,這件事情,隻要安撫好諸葛公子,便可像沒有發生過一樣啊!”
“……”
皇帝冷靜了下來,皺皺眉:“各位愛卿言之有理,那麽,你們認爲,如何安撫諸葛公子呢?”
“這個……”老臣們開始撸胡須。
“父皇,兒臣之見,不如讓天樂一試!”太子拱了拱手站了出來。
“速傳天樂!”皇帝恨不得一拍大腿,他怎麽把這事給忘了。
天樂原本又想以與晉王的契約說事,得知是諸葛雲朗燒傷時,她突然哈哈大笑起來,一陣的幸災樂禍,樂得屁颠屁颠地随公公入宮。天意啊,真是天意啊!
踏入諸葛雲朗所在的院子,子雅唇角的笑意遮都遮不住。
天樂見到皇帝之時,微微愣了一下,随即了然,雁城城主的公子受傷,皇帝當然要親自表示關心。她向皇帝行了禮以後便往裏面走去。
走到諸葛雲朗的房間,便見諸葛雲朗躺在床上罵着:“一群廢物,廢物!”
“你現在和廢物有什麽區别?隻是傷了臉就這樣,難不成你要留着那張臉應征男寵?”即墨子雅毫不客氣地損着。從前的即墨子雅,到底看上他的哪一點?
諸葛雲朗擡起頭來,便落進了一雙冷靜而幽深的眸子。他詫異地定了定睛,不确定地問:“即墨子雅?”
“神醫天樂!”即墨子雅白眼一翻,走近諸葛雲朗,察看了他的傷勢以後,轉頭對外面的人道,“我需要清靜,一個時辰之内,任何人不得進入!”
皇帝揮了揮手,所有人便都退了出去,全部在外面候着。
子雅背過身去,打開神木系統,用積分兌換了手術器械,拿在手裏轉過頭來,冷冷地看着諸葛雲朗,問道:“診金一千兩黃金,你可出得起麽?”
諸葛雲朗差點沒被氣得背過氣去,咆哮道:“隻要你能醫好我的臉,我出一萬兩黃金!”
“多謝!”子雅微微一笑,走近諸葛雲朗。揮針一針紮在諸葛雲朗的手臂上,便見他微微閉上了眼睛,睡過去了。
子雅将手術刀一一用酒精擦幹淨以後,找出小号手術刀,趴到床邊,一點點剔下諸葛雲朗臉部被燒傷的死皮與腐肉,再麻利地掀開被子,掀起諸葛雲朗的袍子,在他的大腿處選了一塊紋理與膚色與臉部最爲相近的皮膚,果斷地下了刀子,一點一點地沿着縱理将皮膚切下來。
切下皮膚以後,又對皮膚做了消毒處理,才細緻地将皮膚下面的脂肪顆粒進行了清理,将脂肪切得平整,隻留下薄薄一層以後,又腑頭檢查臉部的平整度。
諸葛雲朗因爲對子雅不放心,用意念強撐着讓自己醒過來,一睜開眼,便看着子雅雙眸專注地盯着她的臉部,手裏拿着一塊東西入他的臉上貼去。
子雅太過專注,完全沒有注意到諸葛雲朗已經醒來,她趴在諸葛雲朗的臉部,雙眼瞪大,細細地觀察着紋理,輕輕移動着皮膚,讓它們達到最佳契合度,再用羊腸線一針一針地縫合着。
她所用的針腳,是現代最時尚的外科美容針,傷愈後是看不到疤痕的。即使是這樣,她也盡量地将針腳隐藏在鬓角處。這樣,縫針的時間便會花的特别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