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即使他付出了這麽多,他老爸還是看不上他,還是時時提醒他有人可以替換掉他的存在。
外面的助理們沒有人敢出聲,看到那孫誠虎的助理來之後,便知道裏面會變成一片煉獄,大家都噤若寒蟬,不敢出聲,整個屋内都傳來孫齊仁辦公室裏面的嘶吼聲和摔東西的聲音。
整整過去一個小時後,孫齊仁才打開辦公室的門,一面整理着自己的衣服,一面說道:“備車,去找宋爺。”
幾個助理趕緊動起來,跑前跑後的忙着,生怕跑慢一步就被孫齊仁的一記煙灰缸給扔殘了。
在這裏工作時時都有生命危險,但大家也都是敢怒不敢言,一入孫門誤終身就是這麽來的。
孫齊仁的車子朝着帝都最古老的街道開去,在那條街上一道古舊的銅釘紅漆大門,門前兩頭如獅子一般的怪獸傲然挺立,威嚴赫赫。
孫齊仁的車子便在這座深宅大門前停了下來。
帝都的宅門都是有名望的人家住着的,不是随意誰都能擁有一座宅門的,像初林這樣的人都無法擁有一座宅門,可見裏面的人在這個地方的勢力和地位。
孫齊仁下車站在門前,門房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,長着一張枯木一般的臉,但臉上的兩隻如豆的眼睛卻炯炯有神。
他佝偻着背打開則門的一條縫,看了看外面。
看到孫齊仁的時候,便露齒一笑道:“孫公子稍候。”
說完便關上了門。
孫齊仁除了對自己的爹,便是對這位宋爺有過這樣的禮貌,換了别人他早踹門進去了,但這宅門可不是誰都能踹的,踹完的後果有可能會需要全家陪着一起領受。
再何況今天是來有求于人的,所以孫齊仁乖乖的站在門前,雙手交于小腹,禮貌的站在那裏等候。
過了約模有十來分鍾的時間,那門房老頭才出來,将側門打開說道:“隻能孫公子一人進。”
孫齊仁身後的幾名保镖立刻就炸毛了,站到孫齊仁前面以手護住了他。
孫齊仁拂開兩說道:“行了,就這麽滴吧,我一個人進去。”
他慢慢往前走着,随那門房進了院内,這是一道三進的院落,外堂裏并沒有人在,門房送孫齊仁到外堂便說道:“我隻能送公子到這兒了,宋爺在二堂等候。”
孫齊仁一聽,點了點頭,看了看周圍,這麽大一間宅門愣是一點點聲音都沒有,落葉可聞,真的是有些森嚴恐怕。
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子,然後才通過外堂進入到二進院内。
裏面便别有洞天了,森嚴極了,到處站着崗哨,每個人都面無表情臉充外站着,這是看得見的明哨,孫齊仁聽過,宋爺家除了明哨還有暗哨,除了暗哨還有機關,比銀行金庫的保全都做得周密,如果沒得他老人家的允許進來,那便是進來一隻蒼蠅,也必定是屍骨無存的。
孫齊仁再一次理了理自己的衣服,處處留意着,又不敢光明正大的看周圍,隻得步步留心。
走進二堂,裏面沒開燈,借着窗外的一點點光亮,他能看到正堂處坐着一個頭發微白的老人,這人眼睛在這黑暗中亦發出亮光來,身着一身白衣,虎背熊腰,不怒自威,這堂上自帶一股威壓,無人敢亂動。
孫齊仁上前行李,拱手作揖,宋爺不過揮了揮手,沒有其他的表示。
這時候一陣響動,孫齊仁還道誰這麽大膽,敢在這宋宅二堂造次,隻見兩名守衛押着一名身着狼狽,造型朋克的人進來。
宋爺擡了擡眼皮,然後揮了揮手,旁邊的守衛便是一刀,直接捅進了那人的胸口,然後被拉了下去。
這地上落了幾滴血迹,便有一老孺過來跪于地上,以雪白抹布擦洗幹淨。
孫齊仁看得兩眼發直,不敢說話。
此時宋爺端起自己手邊茶幾上的一杯茶,揭了蓋子抹了抹茶葉沫,飲了一口說道:“你又來幹嘛?”
這話一響,所有人都是一抖,這聲音低沉,卻威嚴萬分,所有人都更加中規中矩的立在一邊。
而孫齊仁則差點沒雙膝跪了下去,兩腳直發軟。
“爺……那……那漁陽街趙家鋪子的窩點被端了……”孫齊仁戰戰兢兢的說道。
這宋爺擡了擡眼皮,打了一眼孫齊仁,将手上的茶碗放置回原位,然後緩緩說道:“這事兒我已經知道了。你來做什麽?”
“有一個……叫蔣旭的道士,專門跟我作對……窩就是他搗的……我手下……手下實在沒有能對付他的人了……”孫齊仁越說膽子越大,從開始的戰戰兢兢到現在,滿腔的憤懑,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。
“得了,黑狼……”宋爺輕聲喚道。
隻見側廂進來一個身高一米九以前,渾身黝黑的漢子,這漢子臉長如驢,眼大如鬥,一雙朝天耳,朝着宋爺一笑,露一口森森白牙。
“宋爺。”黑狼低頭回應。
“跟孫少爺去,收拾幹淨點,别留什麽髒……”宋爺說完,擡了擡手,然後便起身從側廂進裏屋去了。
孫齊仁還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麽,便見那黑狼往屋外走去,他隻得跟在那黑狼後面,大氣兒也不敢出一聲,這家夥身上一股寒氣直逼胸口,讓人不敢靠近。
隻見那家夥一路出去,徑直上了孫齊仁的車子,等孫齊仁上車後,車子才開離了中華街。
這孫府上下都知道,孫齊仁去宋宅請了救兵來了,對這黑狼比對孫齊仁都恭敬,不敢怠慢,不敢造次。
“黑……黑……黑哥,你這住的地方我幫你選好了,你看……”
“不必了,告訴我那姓蔣旭的必經之路就可以。”黑狼面無表情,雙加上這張可怕的黑臉,讓孫齊仁總有一種想尿尿不出來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