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這大門面前,人都跟小螞蟻一樣。
果然是一個龐大的家庭。
兩人剛下車,便見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站在門口,穿着長袍半鞠躬着身體:“初總來了,主人等候多時了。”
初林帶着蔣旭往裏走,那老人看了蔣旭一眼,多留了一個心眼。
蔣旭回了這老人一眼,但覺得他身上就事實豐一股星味兒,但這味兒不是他自己本身的,因爲這味兒不濃,也不像是他自身散出來的,像是衣服,身上沾着的。
蔣旭越覺得這古宅有問題了,看這宅子裏面時,那亭台樓閣,花木蔭深,簡直是個匠心獨具的皇宮。都說蘇州園林算是世間一最了,但這一處院落卻比那蘇州園林更加的巧奪天工。
蔣旭當然不懂這些了,不過他一進去看到這院子裏便倒吸了一口涼氣,真算是美到極緻了,連不懂的人都肅然了,那這院子不得不說算是世間一絕。
跟着那管家一路随着幾條花木縱深小路進到後院中,進了一間小的閣間裏面,那裏應該是一處書房,裏面四面牆全部都是擺書的架子,上面也擺滿了各種書,不過,這些書不是什麽現代的書集,都是一些微微泛黃,線裝的古籍。
所以一進門時,一股舊書上獨特的香味便迎面吹來,讓人禁不住覺得舒服,雖然蔣旭不是什麽喜歡讀書的人,卻也喜歡這個味道。
進去之後,便看到一個年紀非常大的老人,爲什麽說他年紀非常大呢,看他頭發白得都發銀光了,臉色紅潤,手指如鷹爪一般鐵色且銳利。
他看人的眼神非常親切,像看過任何世間的世事一般,他可能一眼能看透你。
但蔣旭也在他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兒,這味兒比剛剛那個老仆的要淡了許多,要不是他這樣的鼻子,恐怕也聞不出來。
看來确實是這家裏養了什麽奇怪的寵物,所以老仆是管理那寵物日常的,所以接觸得多,而主人是逗弄這玩意兒的,所以接觸得少。
蔣旭不敢亂說,因爲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,以他現在的能力,不可能知道那些東西都是些什麽。
所以他也沒提什麽。
“初總大駕啊,老朽蓬荜增輝呢。”那老人本在書桌前練毛筆字的,這時候看到初林進來,立刻停下來了。
“這位小兄弟是……?”不知道爲什麽,蔣旭總覺得這赫連家的主人看他決有兩分敵意。
“哦,這位是我的兄弟,叫蔣旭,修道的,捉鬼非常了得。”初林鄭重的介紹。
這時候那赫連家主看蔣旭的眼神又變了。
蔣旭看到時,赫連家主眼睛裏面明顯一抹防備閃過,蔣旭心裏覺得好笑,其實說真的,這些妖物如果不是害人,他又何必去多管閑事呢。
“哦,呵呵,小兄弟看着挺年輕,沒想到還這樣了得啊,後生可畏啊,後生可畏啊!”赫連家主閃過一絲防備後立刻和藹的笑了起來,看這樣子就是一個慈祥的老者。
果然都不是普通的人,這一份自我控制能力,真的都不是蓋的,都說馬老滑,人老奸,估計就是這樣子的吧。
蔣旭知道,自己若不是這些天修練突飛猛進了,五感比普通凡人要高出數倍,根本不可能看出來那赫連家主眼睛裏的變化,還會傻頭傻腦的以爲他真的就是一個和藹的老人,對他親近有嘉。
顯然連久經商場的初林都沒有看出來,他眼睛裏沒有任何的變化,仍舊在寒暄。
蔣旭想既然要演,那就看看爺的演技,爺要不是修了道,去演戲,奧斯卡你們誰也沒份。
蔣旭撓了撓頭,憨笑着說:“初涉道術,隻懂些皮毛而已,是初林大哥過獎了。”
蔣旭看到那老頭子看他的眼神顯然已經放心多了,看他這一臉憨樣,也不至于有什麽危險。
蔣旭心裏冷冷笑着,這裏面肯定是有鬼的,不然防他幹嘛?有錢人家裏如果有什麽作怪的妖鬼,聽到有大師在這裏還不瞬間要求抱大腿?
“哦,蔣大師謙虛了,這樣,老朽帶兩位到客廳去休息,這書房始終不是待客的地方。”說完便伸出手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,兩人跟着他到了外面。
“赫連兄客氣了,客随主便了。”初林微微一笑。
這麽大的年紀,居然允許初林管他叫兄,果然這初林真的不是一般二般的人。
在往外走的時候,初林輕聲在蔣旭耳邊說了一句小心。
蔣旭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,剛剛才想初林不是一般二般的人,現在就應驗了,他的情商果然高那赫連家主一籌,不動聲色已經把對方的底給摸了。
蔣旭能看出來,是因爲他現在五感初通,已經不是凡人可以比的了,可初林,肉眼凡胎,他從哪裏看出來的這些東西,而且這麽久了,就連蔣旭這雙眼睛都沒看出來初林内心變化,簡直到了可怕的地步,難怪年紀輕輕已經有了今天的地位,蔣旭都開始懷疑他不是凡人了,不過如果他不是凡人的話,那工地上那隻什麽都不是的小鬼,他還不得一手給捏了,還叫自己去幹什麽。
看來這初林的情商真的不能用正常的檢測标準去檢測,否則一定會暴表的。
于是蔣旭也收起了自己的小心翼翼,有初林這樣的靠山在這裏,他還有什麽好防備的,他比變型金剛還靠譜好嗎。
三人前後腳進了客廳,這是一個古香古色的客廳,看來今晚這裏的聚會也會是一個古香古色的了,這客廳裏面台子桌子,都是好的烏木做的,非常堅硬,而且都經過了精細的雕刻,這才是最珍貴的地方,這烏木本就是非常堅硬的木質,要雕刻就已經非常不易了,一般匠人都隻會将烏木雕刻成粗犷風格的簡單線條的東西,因爲烏木本來就已經很植錢了,再多裝飾也沒必要,然而這一些烏木家具卻被精細的雕刻着像什麽神龍行雨圖,夏荷初露圖,雙燕交頸圖,等等各種細膩如生的圖案,憑這一點都是僅此一份的,這得需要一個力大無比,又心細如法的匠人,天下難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