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鲶魚精回頭看到還在不停拼命劃拉着污泥的蔣旭,瞪着眼睛重新對焦,然後又一次躍起,追了上去:“這滿滿的正能量啊,不能就這樣跑了,吃了這家夥怎麽也得修練出人形來了。”
一邊叨咕一邊朝蔣旭遊去,這一次對焦準确,眼看就要追上了,蔣旭突然間腳抽志筋來,這節骨眼兒上,他這是要親命的節奏啊。
蔣旭趕緊運用着真元,趕緊調節緩和一下抽了筋的腿,但那鲶魚精說話間就要到眼前了,立刻魚嘴一吸,他一會兒就能變成一坨魚屎肥沃這臭水溝子了。
真元運行到腳下時,終于将那抽筋的腳給弄好了,但同時,蔣旭也失去了逃跑的機會:“該死的!”
蔣旭心裏默默咒着,但腦子卻沒停下來,他想着自己怎麽樣才能活下來,他不想死在鲶魚肚子裏,那可真叫生得偉大,死得憋屈了。
“運動真元于指尖……”關鍵時候,他突然想到最簡潔最快速的能讓他逃跑的辦法,定身術!
“定!”
蔣旭雙指一點,一個仙人指路,一指真元隔空打在了鲶魚精的身上,正歡脫的縱身一躍要撲過來享受美食的鲶魚精,保持着那個張嘴瞪眼的姿勢直線落了下來,嘭的一聲,落在了污泥裏面。
蔣旭趁這個機會,以憑生最快的速度上了岸。
簡直太驚險了,他覺得今天這事兒他能寫成一本書。
“喂!”爬上岸後蔣旭立刻對阿布發火了,“想害死我是吧!一會兒到蘇總那兒去擺擺道理行不行!”
一聽蘇碧瀾,阿布就慫了,而且她現在也沒法出手殺了蔣旭了,蘇碧瀾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,一眼就能看穿是她殺的。
“你這頭死笨魚,追個人還能跑偏了!”阿布想想也不敢對蔣旭發火了,畢竟回去還得看他的臉色,萬一他把今天的事情說得添油加醋的,估計她這一身修爲非被蘇碧瀾給廢了不可了。
“老子就是有鬥雞眼兒,你管得着嗎你?!”鲶魚精一生最大的痛苦無非是眼睛距離生得太近了,看東西老是現雙影,這直接戳他痛處,真的是太過分了。
“你們這些無恥的人類,要不是你們這樣肆意的破壞我栖身之地,我怎麽會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,我曾經生活的河流,湖泊,如今都變成了臭水溝!紅的綠的化工染料天天排進水裏,還有各種有毒的廢渣廢水,全部排到水裏,水沒人敢喝了,我的子孫又有幾個幸免于難?這個地球上滅絕了多少物種?然而最應該滅絕的人類卻日益昌隆起來,人口暴長,我們能夠生存的地方越來越少,好容易發現這麽個人工湖,還算可以,不到一年的時間給我弄成這鬼德性,還不如直接待在糞池子裏來得痛快!你們這些人類給地球帶來的傷痛比我們這些妖精多一萬倍,還有臉稱正義,狗屁!”
鲶魚精一邊“義憤填膺”的說着,一邊暗自想辦法解開定身術,一來蔣旭還非常的弱,真元也不夠強,二來他初學定身術,也不夠精道,所以想要像鬥戰聖佛一樣可以自如的控制一個人還是非常的難的,加上這鲶魚精一百多年的道行,隻需要花點時間這玩意兒就解了。
此時他嘴裏滔滔不絕的講着對人類的控訴,一面暗自運起真元将這定身術一點一點的解開,感覺身體慢慢能動了,他也不待定身術完全解開,一道水槍便噴射出去了。
因爲眼睛的原因,他原本是朝着蔣旭射的,但這威力巨大的水柱卻直接向站在蔣旭45度角方向的阿布奔騰而去。
“我去,又跑偏了。”鲶魚精無奈的重吐槽道。
他立刻補槍,發動第二波攻擊,一道分岔的水柱分别朝兩個不同的方向噴去,這一回終于打準了,因爲這一次同時打阿布和蔣旭兩個人。
阿布跳起來剛躲過第一道水柱,立時又來了第二道,她隔着一百米開外就聞見了這水柱那股惡臭味,于是立刻拿出銅錢劍來,挽了個劍花,腳下踩着七星步,劃出一個小小的屏障将這水柱檔在了三米之外的地方。
而蔣旭卻沒有這麽幸運,他哪裏會什麽銅錢劍呢,眼看這水柱就要噴到面門上來了,他立刻向天空跳去,還好打通了腳上的結點,彈跳能力不是一般的好,這一跳居然跳到了半空中,但很無奈的是,他不知道怎麽控制這力道,看着水柱已經打到後面的大樹上,把大樹打了一個碗口那麽大的空心洞,他以爲自己會順勢落下來,結果居然直接也跑偏了,掉在那棵被打壞了的樹上了。
這樹本來就已經搖搖欲倒了,被他這一百來斤給壓了一下之後,隻聽得“吱……咔嚓!”
他便跟着那棵樹倒了下來。
蔣旭重重的摔在了地上,感覺摔得五髒六腑都快從嘴裏吐出來了,就這樣趴在地上半天動彈不得。
而此時阿布卻分身乏術,她正在專心的對付鲶魚精,不然她此時肯定過來補一刀結果了蔣旭。
此時鲶魚精看那蔣旭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,也以爲他已經摔死了,明顯就是一個略懂法術的凡人,這樣一摔,不死也癱了。
所以他催動真氣,口中吐出一道水龍漩渦,朝着阿布沖過去,那氣勢,整個大地都降降直響,并且劇烈的振動起來。
阿布微微邁開左退紮了個馬步,輕蔑的說道:“不自量力!”
她一手在布兜裏一掏,五個手指便夾了五顆灰色的丸子出來,運動真元在手指上,脫手一甩,那五個丸子便朝那鲶魚飛了過去。
頓時五道霞光出現,那五顆如小指頭大小的丸子随即發生了猛烈的爆炸,那鲶魚被炸得翻了白肚皮兒。
此時一縷魚魂從魂頭處飄了出來,哀怨的看着阿布。
蔣旭聽到爆炸聲,回頭一看,好嘛!這麽大一頭魚,居然就這麽給秒了,這什麽技能啊,相當酷炫啊!!
“你太可惡了,居然用糞丸這麽惡心的東西打我!”魚魂怨念從生的說道,“我生前就住在這種比糞坑還可怕的地方就算了,死還死在百糞精魄之下!我恨你!”鲶魚精雖然隻剩下一縷小小的魚魂了,但怨氣卻比一隻大象還大。
阿布才不管這麽多呢:“誰讓你拿這麽臭的水來射我?活該!”
說着便取出紫金收妖瓶把這魚魂給收了,然後頭敢不回的說:“繼續在那兒裝死的話,我就不帶你走了,自己擠公交回去吧!”
說完便昂頭,傲嬌的往車庫走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