麥青絕對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小妖精。
當真是隻有想不到的,沒有她說不出來的。
和其他女人一起,二女共侍一夫,怎麽就把這種羞恥的話,說的那麽輕松自在?
想他李南方縱橫江湖十幾年,也從沒做過這樣的事情。
爲了一個麥青而破戒。
不值得!
他一把抓住麥青的手腕,拎着麥大美女整個人原地轉了半圈,面朝明珠美院的學校大門,另隻手擡起來,照着小短褲下面的兩團半圓,就是狠狠一巴掌拍下去。
啪的一聲,驚天動地。
引來數不清的目光駐足圍觀。
麥青又疼又惱,怒聲嘶吼着轉身過來,就要咬死某個人渣。
她真的是受夠了。
所有的便宜都讓李南方占了去,偏偏這家夥還要吊着她,再不知羞恥的女人也是要點臉的。
結果——
等她再回頭,李南方早已躲出去十幾米遠。
“李南方!”
大聲喊出某人渣的名字,她隻想快步追上去拼命。
可這腳底上一雙“恨天高”,實在不夠給力,身子稍稍不穩,差點又把好端端的腳扭傷。
冷靜,冷靜。
爲了那個人渣,傷害自己,更不值得。
麥青也以這滿腔怒火,沖着遠處賤兮兮笑的李南方擡手指點兩下,惡狠狠說道:“行,李南方,你不仁就别怪我不義。
本姑娘再給你一個月的考慮時間。
一個月之後,要麽咱錢債兩清,各不相欠。
要麽拿出一個億來,本姑娘爲你守身如玉一輩子。
到了時間,如果錢也見不到、人也見不到,我就找根圓珠筆捅破了。
你的東西送給圓珠筆,就自己後悔去吧!”
一通狠話放完,麥青轉身就走。
“咔咔咔”,高跟鞋跺地面的聲音,直把周圍一群看熱鬧的明珠美院大學生吓得心驚膽寒。
那麽細長的高跟,要是踩在人身上,弄出來幾個血窟窿絕不成問題啊。
隻是——
圓珠筆是個什麽梗?
不少人看向了麥大美女怒罵的那位主角,便能看到一張哭笑不得的扭曲臉。
李南方是在不敢想象,麥青還能這麽堅定不移。
擺明了是要和他來個魚死網破的節奏啊。
圓珠筆?
她怎麽想出來的這種招?
他本來挺好的心情,被麥青這麽一通胡攪蠻纏弄的,總有種憋悶感。
一擡頭看到不少傻乎乎的大學生,好像看動物園裏的猴子一樣看他,李南方就更加不爽了,皺起來眉頭,挨個瞪回去,手臂上的貼畫紋身再次顯現。
吓得那些大學生四散逃命。
他的心情才總算是好了很多。
唉,多大點事啊。
說到底,這個麥青都隻是個還在上學的小姑娘,頂多比陳曉那小丫頭大個三四歲,心态肯定是差不多。
他都能對陳曉寬容。
又何必爲了麥青糾結那麽多。
再說了,現在的年輕女孩都是心大,睡一覺就能把這些事情忘得一幹二淨。
沒見這些日子,陳曉都好像不見了人影似的沒再纏着他嗎。
不管了,愛咋咋滴吧。
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,何必再有牽連。
李南方搖頭歎息一聲,順着來時的路,散步回去。
明珠美院校門口的賣河粉攤子頂杆燈,還是照常亮着,不會因爲某些人的離開就早早熄滅。
當然——也不會因爲某個人影的去而複返,發生任何偏移。
李南方離開沒多久,又走回來,站在了這裏。
本以爲一個小小的明珠美院,沒什麽值得他留戀的,但是剛才麥青的一番話,卻讓他深刻記起來一個人。
古麗娜。
明珠之行,全因這位古校花而起。
他明明應該留在這裏,一直陪着她,等到古瑤的出現,讓陰龍脈的事情塵埃落定。
可當事态發展的到現在,古麗娜早就不再是他的任務目标。
龍騰特種小組,十二生肖的衆多成員,分成兩個小隊。
一隊在明珠總院負責保護楊逍。
另一支隊伍,就是在這裏頂替李南方繼續之前的任務。
古麗娜的安全,不必有任何擔憂。
而李南方之前無緣無故,進入到那個好像白紙一張的女孩的生活裏,總不能又憑空消失了吧。
或許,明天的這個時候,他就已經帶着楊逍,徹底離開明珠。
或許,從此以後,多少年都不會再回來。
有些人可以不在乎。
但還有些人,必須要道聲珍重,後會無期。
李南方好像鬼魅一樣遊走在安靜的校園裏,靠近古麗娜的宿舍樓那一刻,明顯感受到三道目光彙聚在他的身上。
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,哪怕是沒有眼神交流,李南方也猜得到是誰。
擅長僞裝的傻狗。
猥瑣至極的老鼠。
槍法神奇的小綿羊。
有這三位的近距離保護,簡直不敢相信,誰還敢對古校花起什麽歪心思。
到底是職業軍人,比他李南方這個挂名的業餘人士,更有責任感。
幸虧他們來了,否則古麗娜就算是被人弄死了,李南方都不一定能知道消息。
他沖着黑暗處的戰友,投過去個和善的笑容。
很快,就得到了讓他心中一暖的回應。
靜默的氣氛中,李南方再次爬上了那棟7号男生宿舍樓的樓頂。
就是這裏。
對面女生宿舍樓,某個窗簾拉死的寝室,處在視野的焦點。
遠處,城市裏的無數高樓大廈赫然在目。
大長老送給他的那本小冊子《太極》擺在面前。
當他集中精神,釋放全部力量去感應周圍一切,可以透過鋼筋混凝土構架起來的城市,看到更遠處,城市郊區的草地、深林。
寒風吹拂大地産生的聲響,在他耳中變得愈發清晰。
無數尚武人士,夢寐以求的與天地融合,展現在他的身上。
前所未有的心靈澄澈。
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。
隻可惜,并沒有什麽槍聲傳進出現在他的感應範圍内。
還想意外救下來什麽落難的鳳凰嗎?
别鬧了。
這世界上隻有兩個超級大财閥的女性繼承人,瑟琳娜和蘇雅琪兒,冥冥之中有都成了他李南方的女人。
上哪再去找第三個?
真以爲有什麽好事都要落在他李南方的頭上嗎。
老天爺給了他一夜的安甯,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。
從半夜到清晨,李南方盤坐在樓頂上,一動不動。
那本《太極》小冊子傳遞給他腦海中的信息,又轉化成某種無師自通的修煉方式,就像是武俠世界裏的氣功,又像是玄幻世界當中的某些基礎功法。
感覺很玄妙。
但是——沒什麽毛用啊。
除了随着東方泛起的魚肚白一起睜開眼睛,隻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之外,李南方根本沒察覺出來任何其他的變化。
他慢慢合上面前的小冊子,翻身回到樓頂的平整地面上,一步一步順着樓梯往下走。
隻因爲剛剛已經感應到,他苦等了一夜的古麗娜已經蘇醒,正在梳洗打扮,收拾東西,準備下樓。
不用猜就知道,古校花一定是去學校的小花園裏。
每天清晨的一次公孫劍舞,在她看來就像是吃飯睡覺一樣,習以爲常的事情。
隻不過,最近這段日子,這種習慣當中總是摻雜着某些遺憾。
十幾年來的勤學苦練,隻有在前些日子的時候,在那個人的伴奏下,才将那套公孫劍舞完美地演繹出來。
沒有了特殊的伴奏,總是覺得缺少了什麽。
哪怕是,這幾天總會有數不清的學院小男生冒出來,抱着古琴,要爲古校花伴奏,也根本給不了她那種特殊的感覺。
或許,伴奏不重要,重要的是給出伴奏的那個人。
人不對了,做什麽都感覺相當别扭。
就想此刻的李南方一樣,又被人當成動物園裏的猴子一樣觀賞,實在是郁悶。
李南方昨晚留下來,就是爲了今早在明珠美院的小花園裏,等着古麗娜出現,告别一句。
他也是按着以前的形式節奏,提前十幾分鍾來到這裏。
準備盤坐在假山頂上,練習薛家婆娘教給他的涼鶴指法,打發時間。
他沒有變。
可這周圍的環境變了。
今天,突然多出來十幾個抱着古琴,高矮胖瘦不一的小男生,全都聚集在那處假山周圍。
他們一個個臉色興奮,讨論着誰誰誰的琴技有精進了多少。
李南方心裏不痛快了。
尤其是他出現之後,那十幾個小男生,全都帶着敵意的目光看過來,就更讓人感覺莫名其妙。
一群人大眼瞪小眼,誰也不說話。
就這麽耗了十幾分鍾的時間,終于等到古麗娜出現,才打破了這種詭異的局面。
“李南方?天呐,真的是你,你這些日子跑哪去了?”
古校花來到這裏,習慣性地想着假山頂上看了一眼。
這一眼,便看到了她這些日子始終等待的那個人,心情激動之下,全沒注意到有什麽驚世駭俗的表現,僅僅是輕輕一步邁出,就跳躍起來十幾米的高度,穩穩落在假山頂上,抓住了李南方的手。
仙子般的輕盈身軀,帶着香風撲面而來。
周圍的小男生們,全都是看癡了。
也就是李南方俗人一個,完全不懂得欣賞專屬于他的美,撇着嘴朝旁邊指了指,說道:“我最近忙點别的事情,今天是專門來找你告别。古美女,這幫家夥是幹什麽的,你請來給你伴奏的嗎?”
“什麽啊,他們都是自己來的。上次看你給我伴奏,就跑出來學你,結果沒有一個比得上你。你說要找我告别?你要走了嗎?先别走,今天師父要來看我,正好你陪我一起演繹公孫劍舞給師父看,好不好?”
古麗娜的眼中就隻有李南方一個人,竟把周圍那麽多小男生都當成了空氣。
她拉着李南方的手,轉身跳下假山。
沒等兩人好好叙叙舊。
小花園的另個方向上,一身道姑打扮的尤青梅出現。
距離拉近,尤長老一眼看清古麗娜身邊那人的模樣,帶着些許皺紋的臉上頓時露出個無比震驚的神色。
“李南方?”
驚呼過後,尤長老的手猛的張開。
李南方的心微微一顫。
這滅絕師太不會又要打人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