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原則,有底線。
就像當初在金帝會所,哪怕是已經抱着自污的心态,向所有女人敞開胸懷。
可最後的結果是,除了龍城城和賀蘭小新之外,那段時間,他其實從沒有真正去占有過任何女人。
隻貢獻過嘴的那種,當然不算是被他占有。
單從這方面來看,他面對陳曉時,始終堅守最後一道防線,那就是堅守原則的表現。
人渣也是有底限的,說好不碰哪個女人,那就是不碰。
可陳曉卻是不斷去挑戰,李老闆的原則底限。
她死死抱住李南方的脖子,天真無邪的一張俏臉湊到眼前,簡直無法形容這種姿态是有多麽的誘人。
酒勁上湧帶來的氲紅,讓她整個人頭顯得格外嬌媚。
少女特有的青春自然體香,也是不斷撩撥着李南方那幾經承受不住的敏感神經。
李南方艱難地咽口口水,閉眼深吸一口氣,好像再也無所顧忌的樣子,伸手把陳曉渾身上下的衣服脫了個精光。
然後——
然後就是把床上的毛毯拽過來,直接把陳曉整個人圍住,裹成個粽子似的,往床上一丢。
陳曉在毛毯裏,拱啊拱的,好像一隻蠶蛹。
看到這麽完美的藝術品,李南方笑了。
伸手過去,隔着毛毯,就是在那妖孽丫頭的屁股上狠狠打了一巴掌,怒斥道:“别亂動,好好睡覺,明天一早我再來看你!”
該說的話都說了。
該做的事情也都辦妥了。
李南方當然是起身走人,隻等明早給陳大力打電話,讓大力哥自己來收拾這個不聽話的妹子。
誰知,他剛一起身。
身後就傳來陳曉無比幽怨的怒罵:“李南方,你不是男人!你說過一整天的時間都陪着我,還讓我盡情的誘惑你,結果你現在就要走,這算什麽?”
聽到這句話,李南方又是無奈地苦笑起來。
這妖孽丫頭,到底是喝醉還是沒喝醉啊,這種事情還記得那麽清楚。
“那我也說過,咱們兩個之間的打賭,我輸了。一整天的時間我撐不下來,也沒工夫和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。闵柔的事情我自己想辦法去查,也不用你告訴我什麽。這下,你滿意了吧。”
李南方完全不給陳曉抓住他把柄的機會。
輕飄飄一番話,表達出他的耐心意思之後,回頭看着陳曉。
就看着丫頭還有什麽可說的。
萬沒想到,那丫頭臉上沒有半點失望的神色,癡癡笑道:“好啊,那你願賭服輸,答應我一個要求。”
最開始打賭的時候,好像是有這麽個賭注。
李南方也不含糊,點頭應道:“說吧,你有什麽要求,我盡量滿足。反正提什麽要求是你的權力,能不能完成你的要求,全看我願不願意。說吧,盡情大膽的說。”
收拾個小丫頭,對于李老闆而言,簡直不要太簡單。
就陳曉那些花花心腸,還能提出來什麽稀奇古怪的要求?
再怎麽古怪,他李南方照樣可以拒絕。
陳曉看得出李南方什麽意思,撅起來嘴,無比失望的模樣。
可在失望之中,再度開口,說出來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。
“闵柔姐姐走的時候,是我送她去的機場。
她當時的心情特别不好,整個人就好像丢了魂似的。
我問她怎麽了。
她就忽然問了一個很古怪的問題。
她說,如果你喜歡的男人和你的母親生了孩子,做出那種違背倫理的事情,你該怎麽辦。
我當時聽到這句話的時候,都懵了。
我還納悶,闵柔姐姐平白無故問這種問題幹什麽。
現在,我想明白了。
大叔,你個人渣,你是不是禍害了闵柔姐姐的母親,才讓她那麽傷心的走了。
沒錯,一定是這樣的。
你不要臉,人面獸心!”
陳曉躺在床上,大聲罵着。
李南方則是目瞪口呆,徹底傻在了原地。
老子和闵媽媽?
這特麽怎麽可能!
這臭丫頭陳曉,編故事,也麻煩編的合情合理一點行不行。
老子再怎麽人渣,也不可能做出和嶽母、等等!
“嶽母”兩個字浮現在腦海之中,李南方陡然間想起來一個人。
真正的嶽母,嶽梓童的母親,楊甜甜。
他和楊甜甜之間,有着許許多多說不出口的故事,更是曾經發生過,連李南方自己都無法接受的接觸。
不管那些事,發生過去多久,都始終埋藏在他的心裏無法忘卻。
前些日子,帶着嶽梓童回八百。
李南方不是沒想過,遇見嶽母之後,該怎麽去化解那種尴尬的關系和局面。
可後來仔細想想,也沒什麽好尴尬的啊。
當初他私闖八百驚馬槽,被萬蛇噬咬,身中劇毒,需要用特殊的方式恢複身體機能。
給他撸過的人,也不隻是楊甜甜。
還有師母和薛家婆娘呢。
這些都是他的長輩,哪怕想想都是帶着極大的尊敬心意,半點龌龊心思都不敢有。
面對師母和薛星寒,都能坦然。
爲什麽楊甜甜就不一樣,嶽母也是必須受到極大尊敬的長輩啊。
想到這些,李南方的心情就徹底放松了,也根本沒覺得大家再次見面有什麽好尴尬的。
誰知,回到八百之後,就意外得知了嶽母仙逝的消息。
那些曾在腦海中一閃而逝的事情,就更是被他忘得一幹二淨。
可現在被陳曉的話一提醒,各種回憶、遭遇的片段在腦海中融合起來,李南方不由自主地打個寒顫。
他明白了。
他終于明白嶽阿姨爲什麽會突然變得那麽不可理喻。
嶽梓童知道了他和楊甜甜的事情!
不對,不對。
那些事情也沒什麽不好解釋的啊,哪怕是“撸”過,也是事出有因。
再說了,李南方一直堅守着底線原則,不至于讓嶽梓童出現那麽大的反彈情緒。
更更重要的是,嶽母已經仙逝了。
等等。
楊甜甜真的死了嗎?
之前在八百的時候,李南方曾經去詢問過師母,嶽母到底是怎麽死的。
得到的答案,令他很不能接受。
就算出了天大的事情,嶽母在八百,有老頭、謝情傷兩口子照顧着,一般人想自殺,也不可能在這幾個人的眼皮子底下成功。
除非,楊甜甜沒死!
當李南方心中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,毫無理由地就想起來,和嶽阿姨洞房花燭夜那晚,所做的奇怪夢境。
夢裏那個最終還留在他身邊的女人。
那個看來和嶽梓童有幾分相似的女人,不是楊甜甜,還能是誰!
明白了。
不對,是誤會了!
一切都誤會了。
不僅僅是楊甜甜沒死,嶽梓童誤會了李南方和嶽母之間的關系。
更可怕的是,嶽阿姨還把龍南城當成了李南方和嶽母的孩子。
這麽大的誤會,師母怎麽沒有和嶽梓童解釋清楚?
算了,這種事情怎麽能麻煩師母。
片刻之間,徹底想明白整個事件的李南方,隻感覺像是有根魚刺卡在喉嚨裏那麽難受,有苦吐不出,天大的惡果有不可能死死咽回到肚子裏去。
整個人傻在原地,腦子一團漿糊。
陳曉看到李南方這副樣子,頓時好像受到了極大驚吓似的,小身子在毛毯裏面拱啊拱的,驚叫道:“大叔,你不會真幹出那種天理不容的事情來了吧?”
陳曉的這聲問話,把李南方拉回到現實。
他微微皺了下眉頭,訓斥道:“别胡說,我再怎麽人渣,也不能做那種事情的。”
他心裏清楚,陳曉驚訝的是闵柔的事情。
可整件事其實和闵柔沒有半點關系。
估計是嶽梓童從八百回到青山之後,第一時間把所有的誤會告訴了闵柔,才讓性格執拗的小柔柔不能原諒李南方,引出來後面這些事。
闵柔也是誤會了他。
可惜,他沒辦法和陳曉仔細解釋。
默默深吸一口氣,李南方看向陳曉輕聲說道:“小丫頭,這次算你有功,讓我知道闵柔是怎麽誤會我的了。說吧,你有什麽要求,我完全答應你。當然,想做我的女人這件事,先等你哥同意了再說。”
李南方算是投桃報李。
感謝陳曉讓他知道問題的根源出自哪,這才許諾,答應那妖孽丫頭一個要求。
這麽好的機會,陳曉當然不會放過了。
她從毛毯下面揚起來小臉,帶着狡黠的笑容,說:“大叔,我要你陪我去上學。”
“什麽?”
“大叔,你年紀大,耳背了嗎?我說,你要陪我去明珠上大學,之前半年學校裏好多男生都快把我給煩死了。你去給我當擋箭牌,什麽時候把那些小男生收拾服氣了,我也就不纏着你了。怎麽樣,這要求不過分吧?”
陳曉俏皮的眼神投過來。
李南方真想一巴掌扇過去。
李老闆什麽樣的人物啊,你竟然讓他去給一個小丫頭片子當擋箭牌,還收拾一幫小男生。
就算他自己同意,黨和國家和人民,能同意嗎。
“大叔,你别發愣啊,到底行還是不行?”
“行,我答應你了。具體怎麽做,到時候再說吧。”
李南方随口應付着。
像這種不費力氣安慰人,還能讓人高興的事情,他一向都是做的非常開心。
至于以後——
管他呢。
他現在急于打電話找嶽梓童,把話說個清楚。
一轉身,從陳曉的手包裏,拿出來精緻小巧的手機,再也管不上那丫頭了,出門站在走廊裏,第一時間撥通嶽梓童的号碼。
可是,嶽阿姨早就把這個手機号拉黑了好不好。
正在李南方一臉無奈、滿心焦躁的時候,一聲呼喊突然傳來。
“啊,葉沈兄弟,總算是找到你了。”
金帝會所的保安頭子彪哥,帶着驚喜的表情迎上來。
彪哥也是心急花總的事情,必須找李南方說清楚,這才匆匆忙忙辦完事情,趕回來。
而碰上彪哥,李南方也想到換個手機再給嶽梓童打電話。
兩人迎面走着,眼看隻差幾步遠的時候。
一股強烈的危機感,從李南方心底裏爆發出來。
他猛的扭轉身體,一顆子彈擦着他的發絲,鑽進了彪哥的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