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比于其他男人有可能大腦空白,帶着被抓奸在床的感覺懵逼當場,他的心理變化更加豐富。
比如,回想一下,以前有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。
在金帝會所的時候,進門看見嶽梓童,算是類似情景吧。
可那次是故意的啊。
再往後,似乎就沒有了。
那就想點别的?
比如,想象一下,此刻站在面前的是嶽梓童、賀蘭妖女、龍城城,哪怕是闵柔呢。
好像她們都可以接受的。
嗯,她們一定不會表現出多麽惱羞成怒的樣子。
畢竟,李南方的人渣又不是一天兩天了。
他相信,眼前的白靈兒一定也可以像其他女人那樣,理解他的。
确實,白靈兒可以理解。
隻要把剛才渾身爛布條,慌裏慌張跑出去的女人,換成是南方後宮聯盟裏的任何一個女人。
白靈兒也不覺得怎樣,頂多就是羞紅着臉,低罵一句。
然後,按照她白警官之前的想法,帶着李南方走,找個安靜而又溫馨的小窩,一起吃個飯,聽李南方講述一下龍騰特種兵的生活。
可是爲什麽?
爲什麽偏偏是康維雅那個大洋馬總裁呢?
不是白靈兒有多麽歧視外國友人。
她今天第一次見康維雅,更不會對這個女人有多大的偏見。
白靈兒隻是單純地認爲,康維雅和李南方是沒有任何關系的。
一對完全沒有關系的男女,突然間就做出來的那樣的事情,而且女方一副驚慌失措、無比驚恐的模樣,裹着全身被撕爛的衣服跑掉。
這證明什麽?
隻能是證明,裏面的男人對女人用了強。
不要懷疑白警官作爲一名刑偵警察的專業素養,兩情相悅還是犯罪現場,她一眼就能看出來。
白靈兒不是不能接受李南方其他的女人,她是不能接受她心愛的男人,對女人用強。
隻那一瞬間,李南方曾經強女幹犯的身份,映入到白靈兒的腦海中。
這個人渣不就是犯了那樣的錯誤進監獄,然後又來到青山開皇集團工作的嗎。
白靈兒滿以爲他已經改過自新。
甚至連國家都原諒了他以前犯下的錯誤,不計較他是個有前科的,讓他進入龍騰部隊當特種兵。
誰能現象得到,白靈兒心中是有多麽自豪。
可李南方轉身的功夫,就把白靈兒心中的自豪感打得粉碎。
身爲一名警察,發現了犯罪現場,卻不能第一時間抓住罪犯,還要想着怎麽去包庇那個家夥。
這和白靈兒一直以來心中所堅持的正義,産生了極大的矛盾。
這份矛盾,甚至都大過了她作爲女人,把丈夫捉奸在床之後,該有的憤怒。
她伸手到腰間去找手铐。
沒有。
蓦然想起來,手铐還在洗手間的水龍頭上挂着。
擡腿邁步,面無表情向前走,繞開同樣陷入沉思狀态的李南方,拿回她的手铐。
僅僅是猶豫片刻,她就把手铐放回腰間,再度繞開李南方,邁步朝着外面走。
“别來找我,我怕我忍不住要抓你。你是個身份特殊的,局座不敢碰你,我也不敢。可你這個樣子,和那些京華的纨绔大少爺又有什麽區别。沒想到,我白靈兒有一天,也會變成個,因爲畏懼強權而不敢伸張正義的人。”
白靈兒低聲訴說着,消失在了電梯内。
也是随着她離開,李南方才終于清醒過來。
什麽啊?
哪跟哪這都是?
誰是強權了,老子又怎麽可能和那些纨绔大少爺一樣。
那幫家夥是爲非作歹,老子收拾了康維雅才是真正的伸張正義。
李南方真心不明白白靈兒心裏是怎麽想的。
剛才讓這姑娘趕緊帶着手下走人,不要再管闵柔的事情了,她非不聽,還說什麽要把小柔柔繩之于法。
現在又在這,把李老闆看成是,和那些喪盡天良纨绔大少爺一樣的人。
怎麽想,都有種“道不同不相爲謀”的感覺。
“唉,還是老話說的好,女子無才便是德。現如今的女人,動不動就來點女權主義,這就是讀書多了惹的禍。等老子當上了聯合國主席,一定在全世界發規定,女人上學就隻能學三從四德。”
李南方嘴裏嘟囔着,擡腿邁步往頂樓的總裁辦公室走。
白靈兒那邊,鬧什麽樣的小脾氣,那都是小事。
夫妻兩個之間吵吵架、出現個矛盾,絕對是很正常,他也不怎麽放心上。
現在,最值得他關心的事情,是小柔柔的處境。
不管闵柔處于什麽樣的原因,做出來僞造文件、商業欺詐的事情,總要把她找回來才行啊。
那麽尋找闵柔的下落,就要以康維雅作爲突破口。
别以爲,剛才讓李老闆爽了一番,這事就能揭過去了。
不管爽多少次,他都不能忘了闵柔的。
毫無敲門習慣的李南方,一把推開了開皇集團總裁辦公室的房門。
一年多以前,這裏是嶽阿姨端坐老闆椅,主持大局。
而現在,是晃着雪白圓月,正往腿上套新絲襪的康維雅。
“你想盡了辦法搞垮南方集團,卻還要整天穿着南方絲襪到處招搖,難道不覺得這種行爲很可恥嗎?”
李南方一眼看出來他公司的産品,滿是戲谑語氣的一句調笑。
康維雅驚得渾身顫栗。
根本顧不上半截沒穿好的絲襪,尖叫着沖到了辦公桌後面,藏了起來,大聲喊道:“出去,李南方你給我出去。你敢亂來,我就報警了!”
“好,我讓你報警。這樣,警察來之前,我還能再做些我想做的事情。”
李南方說着話,連門都不關的,直接走到辦公桌這邊。
不管康維雅再怎麽閃躲,也躲不過李南方的魔爪。
她就好像小雞仔那樣,被李南方掐住脖子,按在了辦公桌上,高高瞧來的雪白圓潤,瞬間就挨了一記寬厚手掌的重擊。
“說,闵柔在哪呢。”
李南方算是看出來了。
康維雅此刻對待他的态度,簡直和以前完全判若兩人。
最起碼,以前的時候,這女人受到這樣的待遇,隻會破口大罵,而不是挨了一巴掌之後發出讓他小兄弟蠢蠢欲動的叫聲。
真不怪有人說,男人征服女人隻需要通過什麽道。
這會功夫,隻是兩巴掌打下去,之前還一副甯死不屈的康維雅,就張着大嘴喊道:“闵柔在美國,在紐約。之前開皇集團和南方集團合并,已經有了在美交所敲鍾上市的條件。是闵柔自己申請去那邊,做這件事的。”
康維雅這一次,算是真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。
就是兩天前,闵柔帶着一份李南方簽字的文件書,回了公司,直接交給康維雅,讓她安排把南方集團并入開皇集團的事宜。
按理說,沒有副總裁給總裁安排工作的。
可這一次闵柔變得相當強勢。
而且,當時看到那份文件的時候,康維雅滿心裏隻有震驚,也根本沒在乎闵柔是什麽态度。
這個大洋馬總裁,隻是陷入到終于可以把南方集團搞垮的興奮之中。
然後,闵柔就問她,合并之後的開皇集團,有沒有資格上市融資了。
康維雅當然會興奮地說有了。
哪怕是再美國華爾街上市都沒問題。
誰都知道,南方集團是被世界最大金融公司奧利斯集團的蘇雅琪兒總裁罩着,以後的發展前景無可限量。
聽到她的話,闵柔就讓她立刻準備上市材料。
随後,小柔柔就帶着那些材料,登上了當天去美國的飛機。
康維雅想不明白,闵柔什麽時候對公司發展的事情這麽上心了,隻感覺小柔柔一走,她就能肆無忌憚做她想做的事情。
開皇集團在紐交所上市成功的可能性,不到百分之一,這都無所謂。
隻要能讓南方集團消失就好了。
于是,這才有了南方集團人去樓空的結局。
誰成想,今天一早,就有金融辦的工作人員,打來電話說,那份李南方親筆簽名的文件是假的。
康維雅不理解問題出在哪,但是她的反應速度相當快。
也是第一時間報案,把所有問題責任都推到了闵柔的身上,順便還安排上什麽貪污受賄、挪用公款的罪名,落井下石。
警方和檢方的行動也特别快,第一時間就來開皇集團取證了。
接下來,後面的事情,就是李南方知道的了。
聽明白康維雅的叙述,李南方有些難以相信地問道:“你的意思是,自始至終,你都不知道闵柔爲什麽這麽做?”
“我真的不知道。我隻知道,闵柔肯定在美國,但是現在誰也聯系不到她了。”
“那嶽梓童呢,除了這麽大的事情,你不可能不向嶽梓童彙報吧?”
“我、我彙報了。”
康維雅趴在桌子上,似乎是恢複了點正常思維能力,咬牙切齒地說道:“沒等我彙報完,嶽梓童就把我狠狠臭罵了一頓。讓我牢牢記住,一個月之内搞垮南方集團的事情。其他的,就沒有了。”
随着康維雅這句話說完,李南方才終于松開了那女人。
順手又在某個松軟的地方掐了一把,然後拿起桌子上的電話,撥出去了嶽梓童的手機号。
他早就猜到闵柔無論做什麽,都是受到了嶽梓童的蠱惑。
那麽闵柔失聯之後,唯一能和她取得聯系的,也隻能是嶽梓童了。
他要好好問問,親愛的小姨大人,又在這作什麽妖。
電話是打通了。
可李南方這邊剛“喂”了一聲,那邊能清晰辨認出他聲音的嶽阿姨,就立馬挂斷了電話。
聽着話筒裏傳出來的嘟嘟忙音,李南方愣怔了好一會兒。
這女人,還敢挂老子電話了?
頓感臉面無光的李南方,當時就想再次撥打過去。
誰知,沒等他把号碼按完,辦公室外面好一陣騷亂,随後就是陳曉甩開了一大推開皇集團的保安,沖了進來。
“大叔,你果然在這呢。出事了,我哥和王德發被一群要飯的給抓走了。”
陳曉一進門,張口就說出這句話。
李南方再次愣住。
要飯的又是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