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不是因爲那裏是,沈輕舞沈大小姐差點被某人渣給玷污的地方。
沈輕舞随心所欲地走了。
别看她表面上沒再表現出來任何異樣的情緒,但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可能忘記那種被強的恥辱。
尤其是沈輕舞的家教,是直接從沈家老爺子那裏接受的教育,對女人名節的事情,可得相當相當介意。
誰敢跑到大街上喊一句,沈大小姐差點讓一個人渣給強了。
保管用不了半分鍾,就有一幫乞丐過來直接把人打昏拖走,保管連警察叔叔都找不到人。
所以,自從李南方被帶走之後。
這青山女子監獄的監獄長因爲身體原因,提前退休在家休養。
整個青山2号監區的所有工作人員,被重新分批安排工作。
監獄内囚犯轉移監區。
最後是整個監獄建築被夷爲平地。
這是荊紅命無聲許可下,張局親自安排處理的這件事情。
處理的過程中,僞造一些文件,用來證明李南方被關押到了某些秘密監獄,然後絕了白靈兒每個月都要去探監的心思,這對張局來說簡直不要太簡單。
所以,當白靈兒的目光從哪些機關文件上轉移開,落在張局身上,開口問出“秘密監獄是哪”的問題之後。
張局正襟危坐,清了清嗓子:“咳咳,秘密。”
“局座,這一點都不好笑。”
白靈兒不哭也不鬧,說話語氣平靜,隻是單純用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,死死盯着局座的臉。
一分鍾兩分鍾的張局好歹還繃得住,但時間長了,哪怕是局座在罪惡克星白警官的注視下,也不太好意思說謊了。
“靈兒啊,李南方被送去的秘密監獄,是一個被軍方看守的監獄,你明白嗎?”
“報告局座,我不明白。”
“你怎麽就不明白的,軍方看守的監獄差不多就是在軍區裏,李南方現在被關在軍區裏,這屬于軍事機密,我這麽說你應該明白了吧!”
張局有些無語,剛才都明确說了“軍方”兩個字,白靈兒還是不明白,他隻能再去認真解釋一下。
可解釋完了,分明看到白靈兒臉上更加疑惑的表情,張局對此不開心了。
難道說,這女人一陷入愛情就智商降低的老話,說的是對的?
還是說,靈兒和李南方那個人渣新婚燕爾的幾天,不小心中獎,現在是一孕傻三年了?
不管出于什麽原因,白靈兒的分析反應能力,一定下降了很多。
否則,她怎麽會在聽到“軍事機密”這個詞之後,還是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。
身爲一名警務人員,她應該很清楚,一旦涉及的軍事機密,别說問了,哪怕是猜一猜機密的内容是什麽都不行。所以,白靈兒最應該做的就是大喊一聲謝謝局座,然後轉身走人。
何苦在這裏皺眉深思呢?
“咳咳,靈兒啊。”
張局又是輕咳一聲,準備引導白靈兒的思想回歸到正規上。
誰知不等局座把後面的話說出來,秀眉微皺的白靈兒就率先開口問道:“局座,李南方是不是沒有殺人?”
“啊?殺人?李南方殺什麽人了?”
“他見義勇爲殺死的小混混啊。啊,我明白了,李南方根本就沒有任何過失殺人的罪名,對不對?”
白靈兒目光灼灼。
張局反倒是被問傻了,好半天才反應過來,白靈兒問的是什麽事情。
早就知道李南方從入獄開始,就是一場陰謀的局座,早就忘了當初把那人渣抓起來的時候,是出于什麽樣的原因。
别說張局了,連荊紅命、沈輕舞這兩位整個事件的策劃者,甚至包括李南方這位受害者本人,都忘記了當初所有事情是怎麽開始的了。
但是,白靈兒記得。
你們把白警官深愛的男人關進監獄,安上個見義勇爲過失殺人的罪名,還聲稱要判李南方七年的牢獄之刑。
對于這種結果,白靈兒怎麽會不關注。
她就是一個小小的警官,還是個始終堅持伸張正義的青年,不可能不把殺人當回事的。
可是在過去的這兩三個月時間裏,根本沒聽說過李南方被開庭受審的消息。
白靈兒多方查證,更是找不到青山任何警方停屍間或是醫院太平間,在李南方被關進監獄的那一天,收到過一句腦袋旋轉一百八十度的屍體。
今天,再聯系上李南方被秘密轉移到軍事監獄的消息。
按照白靈兒的身份層次,最關心的事情肯定是李南方到底有沒有罪了。
關注點的不一樣,導緻張局一不小心說漏了什麽。
這下子,可算是讓白靈兒抓住了把柄。
“局座,你告訴我李南方到底幹什麽去了。你不和我說清楚,我就申請青山法院開庭審理,李南方的過失殺人案。您也知道,當初這件事情還上過報紙的,整個青山市的人都知道南方集團的老總殺了人,我就不信沒有人關心最後的審判結果是什麽!”
聽到白靈兒的這番話,張局頓時老臉一黑:“靈兒,你非要把事情鬧得沒辦法收拾嗎?”
“報告局座,整個青山警務系統都知道我白靈兒嫁給了一個殺人犯。現在确定我的夫君沒有殺過人了,我爲什麽不能爲自己挽回名譽?”
“白靈兒,你的名譽什麽時候受過影響?”
張局說話的語氣更加不耐。
當初爲了減輕來自嶽家主和沈大小姐那兩邊的壓力,張局把白靈兒推出去當了次擋箭牌。爲此,他還大張旗鼓地給白靈兒和李南方舉辦了一場監獄婚禮。
誠然,警局的副局和一個監獄裏的殺人犯結婚,實在不是什麽說得出口的事情。
白靈兒爲此肯定會遭受不少人的冷眼。
可張局爲了不讓白靈兒在這件事情上受到影響,這才搞出來青山市警務系統交流大會、東省警務系統表彰大會,甚至還把白靈兒送去了全國性的警務人員培訓大會,到最後就差開一場白靈兒英雄事迹全國巡回演講會了。
這兩三個月的時間裏,整個青山市局名頭最響的人就應該是白靈兒了。
你現在好意思說,要給自己挽回名譽?
你的名譽什麽時候受過影響?
張局氣得嘴都快歪了,他才發現一項乖巧可愛的白警官,也學會了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怪毛病。
不光學會了,還學的惟妙惟肖。
“局座,我的命很苦的。明明可以找一個青年才俊當老公,過上讓人羨慕嫉妒恨的生活。偏偏被人硬逼着在監獄裏和一個人渣結了婚,爲了這,我還要欺騙我的父母說我的男朋友是特種兵。您說我該怎麽辦?我是不是應該竭盡全力,想辦法扭轉别人對我的看法啊?”
“靈兒——”
“嗯,局座我明白。雖然我是被您逼迫着才和李南方那個人渣結婚,但這種事情我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。我隻能對外面說,我是心甘情願嫁給那個人渣,還求着您給我辦了一場聲勢浩大的監獄婚禮。我隻能感謝您,再把您逼我做什麽事情的苦楚死死壓在心底,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。”
白靈兒一臉憂傷、一腔哀愁,說話的語氣姿态像極了一個被惡勢力壓迫的無助小羔羊。
可她怎麽裝可憐,那也不是局座逼着她和李南方結婚的啊。
“白靈兒!”
張局徹底火了,拍着桌子鄭重其事吼出來白警官的名字。
這一聲吼,隻是在表達張局此刻心裏的無端怒火而已,絕對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。
誰知,白靈兒當時就啪的一下軍姿立正站好,大聲喊道:“到!報告局座,我一定會暗中調查有關于李南方的過失殺人案,絕對不會把事情鬧大,讓您感覺到難堪。”
說完這句話,白靈兒轉身就走。
張局氣得嘴唇哆嗦半天,眼看白靈兒都快拉開門出去了,他才來得及狠狠拍了下桌子,吼道:“白靈兒,你給我回來!”
“是,局座您還有什麽工作指示?”
“李南方在海南。”
“啊?”
這次換白靈兒傻眼了。
剛才用那麽一通從嶽梓童嶽姐姐那裏學來的巧舌如簧,把局座氣得七竅生煙,她就是想以此換來李南方的消息。
或許一次不成功,那以後就天天來局座面前聲淚俱下一番,早晚能磨得局座把實話說出來。
可萬萬沒想到,局座再把她喊回來的時候,竟然直接說出來她最想要的答案。
“啊什麽啊?白靈兒,我是看着你長大的,就你那些小心思,真以爲我看不出來?你還想着,今天從我這得不到答案,明天再來假惺惺哭一場的對不對?”
張局冷着臉白了白靈兒一眼。
白靈兒隻能是嘿嘿傻笑着:“局座英明。”
“英明個、哼,我還收拾不了你嗎?”
“局座,您剛才說李南方去哪了?”
“海南。”張局再次重複了一下那個地名,微微一頓之後,就緊跟着解釋一句:“南海軍區,龍騰訓練基地。”
白靈兒再次傻眼:“局座,李南方被轉移到那裏去幹什麽,他犯了什麽事啊,都要驚動軍方了?”
“犯什麽就犯事!白靈兒你剛才的精明呢,聽不出來我話裏的意思嗎?李南方在軍事訓練基地能幹什麽,你當初告訴你父母你的男朋友是特種兵的時候,不就是想着看到今天這種局面嗎?把我這些話,都老老實實記在心裏,爛在肚子裏。走走走,别在我這礙眼了!”
張局揮手把白靈兒趕了出去。
白靈兒傻愣愣地邁步出門,腦子裏回蕩的都是“龍騰訓練基地”這幾個字。
身爲警界精英,她當然知道那地方是什麽樣的存在,龍騰十二月的軍中神話就是在那裏開始誕生的。
難道李南方去了那裏,是要?
“嘿嘿,嘿嘿。”
傻傻的被靈兒癡癡的笑,滿心的幸福和驕傲完全掩飾不住。
所有人看到這副模樣的白副局,沒一個敢上來打招呼的。
直到一個小警員快步沖到近前:“報告白副局,您帶回來的犯人不配合工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