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潛伏進疏勒古縣尋找衛星下落的行動,必須秘密進行。
潛伏、搜集信息、尋找失物、鏟除間諜分子,這些事情對于華夏陸軍特種兵來說,簡直不要太簡單。
三天前,就應該有人去做這件事的。
但是這項任務被押後了三天,并且由荊紅命出面,交托給一個不屬于華夏軍方的家夥來辦。
那個人,正是此刻邁着兩條腿,苦逼地徒步前往疏勒古縣的李南方。
任務需要秘密進行。
一旦疏勒古縣那的人發現軍方異動,極有可能轉移衛星的藏匿地點,或者是直接毀掉衛星。
别看是一顆廢棄的氣象衛星,那也凝結着無數科研工作者的心血,具有相當高的研究和利用價值。
打個不恰當的比喻,哪怕是賣廢鐵都能賣上十幾二十萬的。
你說送給老外?
扯淡!
你說一把錘子砸爛?
心疼啊。
李南方必須潛伏進疏勒古縣,尋找到廢棄衛星的具體位置,并且除掉所有不法分子,确保衛星安全之後,才能發出信号,召喚附近駐守部隊前去回收。
這就是他的任務。
這就是沈輕舞交給他的那份資料上,所寫的主要内容。
如果這項任務是荊紅命親自交給他的,李南方沒什麽太大的疑惑。
從小受謝老四的教導,深知龍騰那些鳥人的光輝事迹,他也很想爲國家做出點貢獻的。
可爲什麽是沈輕舞出面把任務委托給他?
爲什麽沈輕舞還說了句,不僅是荊紅十叔同意,謝老四、老頭、師母他們都同意了?
做一個秘密任務,用得着師母同意嗎?
尋找失蹤的衛星這種事情,好像還用不着師母簽字授權吧。
再說了,師母也插不上話啊。
走在荒漠之中,李南方心中最納悶的就是這個問題。
他唯一能猜想到的,那就是這份任務他要做,任務之後肯定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太來辦。
後面的事,才是最最重要的,必須由李南方的直系親屬同意才行。
另外,來時的路上,沈輕舞還嬉笑着說過一句話。
如果李南方不選擇跟她走,她就可以肆無忌憚地用各種方式來整治李老闆。
而李南方跟她走了,她的願望落空,但也不怎麽失望,因爲會有其他人用更狠的方式,把李老闆收拾得服服帖帖。
不得不說,沈輕舞那個女人很聰明。
她沒有再李南方做出選擇之前,說出這些類似威脅的話語。
選擇之前說出來,任何人都會覺得自己是被逼的,做好了應對一切麻煩的心理準備。
但選擇之後說出來,隻會覺得他做出的廁多麽正确,然後又在慶幸做出正确選擇的時候,被更大的打擊弄得滿臉懵逼。
當時,李南方很紳士地用一個懵逼表情,滿足了沈輕舞的惡趣味。
現在不用去考慮看誰的臉色了,他便開始認真思考自身的處境。
思來想去,好像也隻能想到一種可能。
“我不會是被賣了吧?”
李南方懷疑自己被賣掉了,還是老頭、師母的同意下被賣掉。師母可能爲他傷心,老頭隻會開開心心地數錢,不住感歎沒白養李南方這個臭小子。
很搞笑的畫面,當然是李南方的無端猜想。
不過,有一個人是的的确确被賣掉了。
那就是隻賣了五百塊錢的嶽梓童。
嶽梓童被王老瘸子扛着,一路飛奔,隻感覺是進了什麽房間裏,她整個人就被扔在了床上。
“小美人,快睜開眼看看俺,再和俺說兩句話。”
王老瘸子壓抑着興奮的呢喃想起來,随後就用油膩膩的手指沾了點藥水,抹在嶽梓童的鼻尖。
這一刻,嶽梓童就像是在水裏憋氣了好幾分鍾,終于把腦袋浮上水面的人一樣。淡淡的清香驅散了萦繞在她腦海中的惡臭。
她終于可以睜開眼睛了。
結果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個長相猥瑣的老男人。
他鼻涕留的老長,一臉的油垢好似生下來就從沒洗過澡一樣,死盯着嶽梓童,艱難咽口口水,然後綻放出無比惡心的笑容,大聲喊道:“老婆!”
“滾!”
嶽梓童沒什麽好心情對這麽個老光棍善言善語,隻用出所有的力氣怒吼出來一聲。
喊過之後,她的身體就像是被放空了的氣球一樣,癟下去,連張嘴的動作都做不出來了。
那兩個拐賣她的人販子,用出來的毒實在是太霸道了,竟然隻因爲喊了一聲便會讓人渾身乏力。
嶽梓童發誓,等離開這裏,一定抓住那兩個人販子,就用這種毒,讓他們一輩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
“嘿嘿,果然是和村長家的媳婦一樣。”
老光棍對嶽梓童的怒罵完全不介意,兩隻手推着嶽家主的腰身,讓她在床上翻了兩個滾,才繼續說道:“老婆,你可是俺花光了一輩子的積蓄買回來的。
以前你啥樣的,俺不管,以後你就得給俺生孩子做飯。
村長家的媳婦兒剛來的時候,也和你一樣,大吵大鬧哥不停。
現在不照樣是給村長生了三個娃呀。
你罵俺,俺不在乎。
可等結了婚之後,你要是再罵人,别怪俺不客氣啊。
俺娘說了,男人不能打女人。
可俺娘還說過,不聽話的女人就該打。
老婆,你先睡會兒,俺去村長家要點結婚的東西。”
老光棍絮絮叨叨半天,伸手又在嶽梓童的臉上摸了一把,這才心滿意足地出門去了。
終于不用看見那副惡心的面孔,,嶽梓童頓時放松了下來。
她想積攢力氣,離開這個破地方,然後動用所有力量找到那兩個人販子,把那些人統統殺光!
還有這個老光棍,還有老光棍的村長、不,是他整個村子的人都該死!
想着這些,嶽梓童好像有了無邊的動力一樣,竟然能夠稍稍擡起頭來。
可也僅僅是擡了擡頭,她整個人就像是脫力一樣,眼前發黑,後腦撞在床闆上,登時暈了過去。
嶽梓童不想昏過去的。
因爲一旦昏迷,她就會徹底變成砧闆上的魚肉任人宰割,甚至連怒罵威脅的話都說不出來。
可惜在某種藥物的作用下,她根本無法控制自己。
這一次昏迷不知道持續了多久。
等她再醒來的時候,周圍的環境發生了些許變化。
昏迷之前,一眼看到的是個家徒四壁,隻有小煤油燈照亮的土坯房。
而現在,還是那間土坯房,可床上多出來一床大紅被子,牆上貼上了紅紙,桌子上也擺上了兩根紅蠟燭。
陽光照耀下,嶽梓童還能清晰看到另一幕讓她頭腦發昏的景象。
她原先穿着的職業套裝不見了,竟然被換成了村裏婆娘常穿的老土服飾。
就是那種薄薄的花棉襖,直通通的黑褲子,腳穿大紅襪子,脖子上還圍着塊綠色毛巾——模樣要多麽土,就有多麽土,哪怕都是新的東西。
看到這身衣服,嶽梓童的心攸地就跌落在了冰窟中。
這裏隻有兩個人,一個是躺在床上依舊連手指都動彈不了的她,另一個則是那生下來就沒洗過臉的老光棍。
她的衣服是被誰換掉的,這還用猜嗎?
一定是老光棍替她換上的衣服。
老光棍既然能給她換衣服,在看到她迷人的身子時,能不順便幹點别的嗎?
人家可是花了好幾百塊錢,孤單了幾十年,好不容易拿畢生的積蓄買來一千嬌百媚的娘子,要是在給她換衣服時不幹點别的,那他就不是男人了。
一般來說,越是強大的女人,就越注重自己的名節。
嶽梓童曾經堕落過,微信上去給北方人展示他的絲襪美腿,去給我是傻瓜拍那些低俗的視頻。
但那兩位,一個是賀蘭小新小賤人,一個是她的可愛小外甥李南方。
這有什麽的,該看的他們都看過。
曾經,嶽梓童也想過堕落。
就是李南方從金三角回歸的時候,看到她和賀蘭小新颠鸾倒鳳,兩個耳光扇過去,讓嶽梓潼精神堕落。
當時,她半夜給馮大少打電話,更是在第二天主動要求和馮大少夜宿酒店。
當時最了解她的李南方和賀蘭扶蘇也說過,堕落的嶽梓童哪怕是找一個看門大爺、酒店廚師,都是有可能的。
就因爲當時的嶽梓童已經放棄了自己,對生活徹底絕望。
但是後來楊逍的出現,讓她沒有鑄成大錯。
她也醒悟了,也後悔了,并且發誓這一生隻會有李南方一個男人。
爲什麽到了現在,命運還是對她這麽不公平?
在她最想堕落的時候,沒讓她沉淪。
在她最意氣風發的時候,竟然來這麽一出。
嶽梓童可以被李南方碰無數次,但就是不能被别的男人碰一下。
如果真被碰了,那個男人必死無疑——男人不死,那麽她就會死,沒得商量。
所以,在以爲自己已經被老光棍糟蹋了後,嶽梓童登時心如死灰,躺在那兒足足有半小時,都沒有動一下,直到那個老光棍殷勤的端過一杯水,告訴她說:“衣服是一位大姐幫你換上的,你放心,俺沒有動你。”
“你沒動我?”
聽到這句話,已經恨不得咬舌自盡的嶽梓童,頓時活轉了過來,不由得驚聲問道:“你爲什麽沒有動我?”
傻女人,無藥可救的傻女人。
在這種時候,竟然問這麽白癡的問題。
你不應該爲沒有被玷污而高興嗎?
難道是恨不得别的男人動了你,你才這樣問的?
“俺媽說了,大白天的不許男人對女人做壞事,幸好馬上就要天黑了。”
老光棍很害羞,就像是戀愛中的少年——算了,用這種比喻太糟蹋少年了。
嶽梓童聽到老光棍的回答,這才明白,噩夢并沒有消失,閉上眼睛使出渾身的力氣吼道:“滾,立刻給我滾,要不然我殺了你,殺你全家!”
老光棍很害羞,也很害怕,連忙跑了出去。
然後,嶽梓童就聽到老光棍站在在院子裏,放聲大喊問他老媽:“媽,你說這天怎麽就不黑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