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南方被警察叔叔帶上手铐的時候,内心深處大喊出來的就是這句話。
如果不是陰謀,剛才那個被吓到雙腿打顫、戰鬥站不起來的紅衣女郎,怎麽可能突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如果不是陰謀,警察同志們怎麽可能來得這麽快。
更重要的是,曾幾何時青山市所有警務人員,都把他李南方這位姑爺的模樣牢牢記在了心裏,絕對不可能像現在這樣,二話不說就上手铐的。
坐在警車裏,看着外面的夜景,李南方實在想不出來,是誰會給他設下一個這麽無聊的圈套。
最有可能坑他的人,也就是可愛的嶽阿姨了。
可嶽梓童就算身邊有賀蘭小新給她出謀劃策,也絕對不會拿一條人命出來,故意整蠱李南方的。
除了嶽梓童之外,又會是誰呢?
李南方苦思冥想許久,也想不出個所以然,索性往警車後座靠背上一仰頭,等着那些坑害他的人出什麽後招。
放一個正常人,見義勇爲殺了人,又被警察抓住,絕對會大哭大鬧說自己是冤枉的。
但李南方不會。
漫說是意外打死了人,就算他真的是故意打死那個小混混的,白靈兒白警官也不會眼睜睜看着他锒铛入獄。
除了白靈兒,還有嶽梓童。
那群女人如果左等右等等不到李南方出現,回頭一打聽他是讓警察給抓走了,依着嶽家主的脾氣,不把青山市局鬧翻天才怪呢。
正好讓嶽梓童鬧騰一番,也讓這些警務人員知道哥不是好惹的。
警怎麽了?
警就能一句話都不問,上來就給人戴上手铐的嗎。
警就能暗地裏收好處,和别人合起夥來坑害他李南方嗎。
李老闆是遵紀守法的良心奸商,有權利在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時候,任由别人去頭疼,他自安睡。
帶着這樣的想法,李南方躺在警車的後座中間,就想來個閉目養神,隻等他的嶽阿姨來警局把她接走。
結果這一閉眼,剛才在郊外和體内黑龍進行争鬥而産生的困倦感,頓時席卷而來,沒一會兒他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,發出輕微勻稱的鼾聲。
很不幸的說,李南方太大意了。
如果他不這麽安心地睡過去,如果他能回頭看一眼,如果他能和警察叔叔們耍無賴,或許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發生了。
押送他的警車呼嘯駛過。
後面,随着一種警車趕到的那輛救護車,就是那輛搭載着高個兒混混屍體的救護車,突然減速,停在了路邊。
救護車的後門打開,在醫護人員的歡送下,那個腦袋轉半圈、脈搏消失、早該屍體涼透的高個混混,趾高氣揚地從車裏跳了下來。
他站在路邊面帶微笑,還不忘向着前方已經拐過借口警車裏的李南方揮手緻意。
這小混混,死的匪夷所思,活得也是那麽清新脫俗。
救護車開走之後,附近的小巷子裏走出來幾人,爲首的正事剛才李南方英雄救美,準備救下來的紅衣女郎。
高個兒混混趕緊收住笑容,快步迎上去,恭恭敬敬朝紅衣女郎微微一鞠躬:“幫主好。”
單憑這一句問号,紅衣女郎的身份自然揭曉。
她正是丐幫幫主沈輕舞。
沈輕舞受荊紅命的請求,要把李南方弄到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,曆練半年時間以上。
終于在今天,總算是讓她找到了合适的時機,導演了這麽一場意外殺死人的英雄救美。
望着那些警車消失的方向,沈輕舞有些不屑地冷笑了下,幽幽說道:“真沒意思,我都準備了好幾種後手計劃,都想着實在不行,把自己的清白之軀也獻出去呢。結果,李南方就是個慫包,警察一來乖乖束手就擒了。”
坑了别人,還感覺坑的不夠慘,
能有這種想法的,估計這世間也就沈輕舞獨一份了。
“唐長老,你怎麽樣,有沒有受傷,要不要我給你療傷按摩一下啊?”
沈輕舞突然話鋒一轉,沖着高個兒混混問出這句話。
這位心情舒暢的丐幫長老頓時被吓得臉色鐵青,急忙後退一步,回道:“幫主放心,屬下沒事。”
說話間,唐長老立馬從胸口處抽出來一塊護胸鐵牌。
開展這次針對李南方的行動之前,沈輕舞就明确說過,完事都可能有意外,李南方是個不好對付的主。唐長老首當其沖去應對那家夥,一定要做好防護措施,更要做好真的橫死當場的準備。
所以,唐長老給自己加了一塊護胸鐵牌。
此刻看過去,那鐵牌上一個清晰的凹陷足印,可想而知李南方那一腳的力氣又多麽恐怖。
還好,這條命保住了。
至于,腦袋來個一百八十度的扭轉。
那是唐長老的獨門技藝,如果條件允許的話,其實他是可以讓自己的頭實現三百六十度旋轉。
丐幫穿成了上千年,必定也有自身的深厚底蘊。
能夠成爲一座城市長老的人,必定都是身患獨家絕學的高手。
可惜,高手再高,也要聽幫主的号令,更不敢對幫助有任何非分之想。
同樣讓幫主給他按摩,除非唐長老傻了,才會點頭答應下來。
“哼,沒意思。我去補個美容覺。後面的事情我暫時不管了,給我盯緊嶽梓童那邊,有什麽的大的意外,随時向我報告。”
說完這句話,沈輕舞搖風擺柳般扭動絕美的身姿,在衆小弟的目送下離開。
唐長老總算松了一口氣,立刻安排人去盯着嶽梓童的動向。
那嶽梓童現在幹什麽呢?
金帝會所的頂層紫金會員休息室内,嶽梓童、賀蘭小新、闵柔等一衆女人,帶着些許興奮和期許靜靜等待着。
那些壯漢、奶油小生什麽的,早就在視頻連接中斷的時候,被嶽家主給趕了出去。
她現在就是期待着李南方乖乖跑到他面前,大喊“小姨贖罪”的場面。
想想就覺得很開心。
隻是開心之餘,還要考慮解決一點小麻煩。
那就是眼前着屋内的其餘四個女人應該怎麽搞定。
李南方原本應該是屬于她嶽阿姨一個人的,現在平白多出來四個女人和他争搶夫君。
别看南方後宮聯盟成立的時候,嶽梓童大聲喊着“精誠結盟,姐妹同心”的口号,現在目的達成,她恨不得把其他人全都一腳蹬開。
這種關系特殊複雜的姐妹情,在愛情面前,簡直不值一提。
誰說過,嶽家主那麽高身份地位的人,就不能出爾反爾,自私一次了。
嶽梓童擡眼看向周圍,心中開始盤算起來。
賀蘭小新這個女人,可以直接忽略,量她也不敢再和本小姨争男人了。
闵柔的話,這是個好妹妹,偶爾可以讓她碰碰李南方。
白靈兒嗎,還是個沒有讓李人渣得逞的好女孩,想辦法讓白靈兒放棄李南方,最好不過了。
至于蔣默然,那就徹底忽略好了。
這麽看下來,李南方還是被本小姨牢牢抓在手心裏呢。
相當這些,嶽梓童的心情更加舒暢,輕咳一聲,就要首先對白靈兒進行思想教育。
畢竟這位可愛的白警官,是在場衆人裏,唯一還沒有和李南方實現真正身體接觸的黃花大閨女。
隻是,沒等嶽梓童真正開口說話。
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,就打破了包間裏的靜谧。
白靈兒帶着滿含歉意的目光看看其他人,随後趕緊接起來電話。
誰也沒在意,這時候有誰會和白靈兒聯系。
但是片刻之後,白警官大聲喊出來的話,卻是讓衆人齊刷刷站了起來。
“你說什麽,李南方殺人之後,被省廳的同事直接給抓走了?”
白靈兒的聲音在整個包間裏回蕩。
屋内五個女人,沒一個相信自己的耳朵的。
可即便是再怎麽不相信,事實已經發生了,李南方不僅被警察叔叔抓走了。而且他此刻被帶去的地方,不是嶽梓童去過好幾趟,都快當成自家宅門的青山市局,而是更高一個層級的東省省廳。
省廳臨時拘留室内。
那些警察叔叔把李南方關進個單間裏,什麽話都沒說就走了。
李南方還是那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,隻等着誰來解救他,便安安心心在拘留室的硬闆床上躺下去,繼續補覺。
偏偏就有人不讓他安心睡覺。
這才躺下去沒多大會兒功夫,拘留室的們再次打開,兩位警察叔叔很不客氣地把他拉近了審訊室。
桌子上的強光燈照在臉上,背後是“坦白從寬,抗拒從嚴”八個大字。
負責審訊的是兩位滿臉橫膘肉的警察阿姨。
“姓名!”
其中一人冷着臉發出詢問。
李南方張張嘴,把罵人耍橫的話使勁咽回肚子裏面,悶聲悶氣地回道:“李南方。”
他已經确定這是有人故意設計陷害他。
但是不得不說,想要陷害他的人,對他的性格脾氣有着一定的了解。
如果放這兩位嚴肅的警察叔叔,李南方絕對不會甘心配合。
或者是放兩個漂亮的女警花過來,他絕對會等着一雙桃花眼和警花妹妹談理想談人生,就是不說正事。
偏偏是兩位阿姨在這裏。
讓他感覺自己無論怎麽耍無賴,最後都會被眼前的兩個中年婦女,整治得慘不忍睹。
無論李南方多麽人渣,都不會對年齡輩分明顯高過他的女性同志,采取任何不禮貌的言行。
這是尊老愛幼和尊重女性的雙重道德标準在壓制他。
一連串固定流程的年齡職業等問題問過之後,主要負責審訊的警察阿姨終于把話題引述到正題上面。
“李南方,你承不承認在昨夜11點30分左右,在花洪路小巷口,出手打死了人?”
“我承認,可我那不是故意的,我是看到有兩個小混混攔路搶劫,去英雄救、不是,我是去見義勇爲的。一不小心出手重了點而已。結果你們什麽話都不問就把我帶到了這,我現在非常懷疑有人要陷害我,而且你們警方還和——呃?”
李南方話說道一半說不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