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遇上楊逍橫插一腳,天知道這個計劃什麽時候才能實現。
她派出去的人隻暗中跟蹤了小片刻,就紛紛感覺眼前一花,把目标給跟丢了。
幸虧楊逍現在隻關心自己的愛情,并沒有殺人的想法,否則青山到底要亂成——現在也亂的不像樣子。
嶽家主發話了,整個青山所有能動用的力量全部分散出去尋找李南方。
而李南方則是已經跟着心情歡快的“楊棺棺”,來到了西梁村。
“南方哥哥,那裏就是我住的地方了。很安靜,沒有人打擾。村子後面還有一座西梁山,經常有人上善踏青遊玩,景色很好呢。”
楊逍此刻正扮演一個好不容易找到戀人的年輕女孩,說話語氣中充滿了幸福的意味。
她越幸福,反倒越加凸顯出李南方心中愧疚。
臨近拆遷,已經變得無比荒涼的西梁村,哪還有什麽值得稱道的地方。
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偏僻所在,竟然被楊棺棺這樣的天真女孩,當成了世外桃源。李南方越想越覺得自己太人渣,亵渎了美不說,還讓這份美獨自承受着不該有的困苦。
“棺棺,我、對不起。”
李南方深情的一句道歉。
随後,他邁步上前,伸手攬住楊逍的腰身。
正在努力扮演純情姑娘的楊逍,突然感受到這樣的柔情,第一反應就是——用最暴力的手段把這個敢于靠近她的男人生生折磨死。
萬幸,楊逍在出手的一刹那,壓制住了心中莫名而來的沖動。
軒轅王在這個小小的西梁村隐居那麽久,是爲了什麽?
還不是爲了把她心愛的李人渣帶來這裏,好好享受一下愛情的滋味。雖然被那隻不老實的手給抱住,實在不太習慣,但真殺了這個人,她會更不習慣以後的生活。
“南方哥哥,你沒有對不起我啊。我在這裏生活的很好,走啦,前面就是我的家,你肯定餓了吧,我做飯給你吃。”
楊逍不留痕迹地掙脫開李南方的懷抱,快步向前走去。
剛才隻是單純的一下擁抱,她的心跳就像戰場上的擂鼓一樣猛烈震動。
醫術高超的王上,恨極了這樣的感覺。
明明隻是愛人之間的簡單接觸,她卻要承受香消玉殒的危險後果,爲什麽身爲軒轅王就不能擁有自己的愛情了?
爲什麽别的戀人可以相愛相守,她就要時刻思考什麽時候應該把她最心愛的人,斬下頭顱,用鮮血去祭奠。
“不,我不會讓你去死,我也不想死!
我要想方設法,打破曆代軒轅王生産之際就會痛苦死去的魔咒。
我要給你生個像我這樣漂亮的女兒。
我要和你白頭偕老。
我才不管光複隋帝國的宏願。
我、我隻想能做個普通的女孩子,擁有自己的男人,擁有自己的愛情。
我不想每一次稍以靠近,就要承受心髒爆裂的危險。
李南方,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!”
楊逍在心中嘶吼,而臉上卻還是那種恬靜的幸福,歡快跳躍着來到了她所租住的那間小平房門前。
“南方哥哥,你在這休息一會兒,等我去給你弄點飯菜回來。”
楊逍回頭的一瞬間,把最美麗的笑容展現給李南方。
就像第一次把男朋友帶進自己閨房的少女,臉上是幸福夾雜着嬌羞的表情。
李南方很想伸手過去,把這女孩摟進懷裏,告訴她不用那麽麻煩,應該是他來照顧她才對。
可是才剛做出個摟抱的起手式,楊逍就像天上的仙子一樣,用優美的步伐旋轉着閃開,去到門外。
若即若離。
這四個字好像最能完美解釋楊逍給李南方帶來的心理感受。
也不知道爲什麽,自從看見“楊棺棺”之後,他所有紛繁複雜的情緒都消散一空。好像這個世界就該屬于她,他就該屬于她一個人似的。
這種感覺也不是沒有過。
當初被花夜神刺激到失憶,随後遇到段香凝,迷茫之中得知段香凝是自己的老婆時,李南方就是這樣的感覺。
一個男人不就是應該完全屬于妻子的嗎?
可那時候,李南方失憶了。
現在他明明記得所有事情,記得所有人,卻還是對楊棺棺産生了這樣的心理。
“是我虧欠的她太多了嗎?”
李南方扪心自問,卻又覺得這種想法不太合理。
要說他虧欠哪個女人,絕對是數都數不過來。
比如說闵柔,再比如說白靈兒,再比如說——
“嗯?我虧欠他們什麽來着?算了,想不起來了,我現在就是屬于楊棺棺的。”
又一句自言自語,所有人都像是被他下意識從腦海中剔除掉一樣。李南方仰起頭來,帶着好奇的神色,帶着那種第一次進女朋友家門的小男友心态,細細觀賞起楊棺棺的閨房。
西梁村西頭的這間小平房就像是與世隔絕了一樣,完全感受不到青山市的混亂。
市局裏,張局已經竭盡全力把所有警務人員都派出去了,但是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,讓他在面對嶽家主的時候都有點擡不起頭來。
一個人死了,那找到屍體就好了。
可一個大活人、不,是兩個大活人憑空消失,這事怎麽解釋?
調取所有監控出來,都看不見李南方的身影。
那種感覺就像是,李南方從青山酒店出來之後,直接土遁去了遠方。
必須是土遁,哪怕他插上翅膀飛走也會有點蛛絲馬迹的。
嶽家主面對外人的時候,始終保持着她該有的震驚姿态,即便她也心急如焚。
聽手下人報告說,一個女孩把李南方帶走之後,嶽梓童很輕易就從屬下的描述中,判斷出那個女孩是楊棺棺。
無根無緣的少女偶遇情郎,兩人互訴衷腸,嶽梓童能理解。
反正她都接受了李南方身邊那麽多女人,多一個出來也不是什麽值得大發雷霆的事情了。隻要給李南方和楊棺棺留出來一點溫存的時間,再開始針對李南方的行動也無不可。
大不了将楊棺棺也納入進南方後宮聯盟裏來。
所有女人,一緻對外就好了。
誰能想得到,就是這麽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過去,李南方和楊棺棺共同消失得無影無蹤了。
嶽梓童壓制着相見李南方的沖動,壓了那麽久。
這人說沒就沒了,你開什麽國際玩笑?
“張局,兩個大活人就在青山市區裏突然消失,我很懷疑青山警方的工作能力。如果天黑之前還沒有消息,那就别怪我請其他方面的人來插手這件事了。”
嶽家家主發話,給人帶來的壓力可不再是什麽開皇集團總裁那種小打小鬧。
張局擦着額頭的上汗水,不停下保證,一定會用最快的時間找到李南方。
可惜,張局的保證并沒有兌現。
當夜幕降臨,折騰了一整天的青山反而越加瘋狂。
一名可憐的酒駕司機,看到路口盤查的交警之後,第一時間想挂後檔掉頭逆行閃人,可惜後面大批的車輛堵住了他撤退的道路。第二反應是挂前檔加速沖破路障,可惜面對威嚴的警察叔叔,讓他沒膽量做出這件事。
最終隻能乖乖減速停車,拉下車窗。
哎?
沒有酒精檢測儀,也沒有讓他出示駕照,交警叔叔就是舉着手電筒,對車内進行了一番細緻觀察之後,放行了。
司機把車開出去好遠,也不敢相信交警叔叔搞出來這麽大的陣仗,就是爲了看看誰家汽車的内飾比較好。
一時間,整個青山人心惶惶。
隻不過,無論到哪都是有驚無險。
警察忙着找人,已經沒工夫去理會一些小小的違章。
這一次行動,抓出來不少流竄多年的通緝犯,就是沒有看見李南方。
爲此,張局都恨不得發個全省通緝令尋找李南方了。
“張局,謝謝你的幫忙了,這件事我們自己搞定把。”
嶽梓童冷冰冰一句話,把張局驚得渾身冒汗,可也隻能冒汗,根本沒辦法去阻止嶽家主接下來要做的事情。
“荊紅十叔,我是嶽梓童。”
嶽梓童沒避諱任何人,直接把電話打給了荊紅命。
誰都知道,當初是荊紅命把楊棺棺安排在青山的。白天時候沒想去打擾荊紅大局長,是嶽梓童不覺得李南方被楊棺棺帶走算什麽大事。
可現在,人都找不到了。
你讓她把整個嶽家搬出來,她也不會猶豫。
“梓童,什麽事?”
荊紅命的語氣很平淡,那是因爲他人沒在眼前。
要是能看到京華最高警衛局辦公室裏的荊紅命,誰都會發下這位冷血局長,臉上的愁苦不比嶽梓童少多少。
自從知道李南方回國,就是可關注那小子的荊紅命,豈會不知道嶽梓童爲了找那家夥,都快把整個青山鬧翻天了。
“荊紅十叔,李南方不見了,是被楊棺棺帶走的。”
“楊棺棺?哦,是那個姑娘啊,梓童,你别急,我這就想辦法聯系一下。”
簡單兩句話,通話結束。
荊紅命看着手裏的手機,苦笑都笑不出來了。
楊棺棺是誰,荊紅局長當然記得,但是在李南方失蹤、嶽梓童搞亂青山之前,日理萬機的大局長,壓根就沒有想起來過這個女孩。
即便沒有嶽梓童的這個電話,荊紅命在受到有關青山的各種信息之後,也已經準備給某人打電話了。
他深吸一口氣,撥通了一個号碼。
“小命啊,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想我了。夜色正濃,現在是咱們相擁而卧、枕邊快活的大好時機。來吧,我等你。”
沈輕舞輕佻的話語從電話那頭傳過來。
荊紅命很慶幸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,完全沒去理會這些,輕聲說道:“我知道你在青山,可以動手了。”
“小命,你就不能和我聊點風花雪月再談正事嗎?算了,和你這個死木頭也沒什麽好聊的。直話直說,我也找不到李南方。”
沈輕舞好像在說一件阿貓阿狗走丢的平常事。
這話落在荊紅命耳中,感覺就不一樣了。
還有沈輕舞找不到的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