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如她那輛汽車的内飾,各種小挂件、布娃娃随處可見。
當李老闆穿着睡衣走進來時,就看見被子下面凸顯出來個人形,而闵柔的衣服則是扔在床頭櫃上。
按理說,李老闆應該矜持一點的。
畢竟闵柔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,總要經過一番心理疏導,然後——然後李老闆邁步過去掀開了被子一角。
“闵副總,我想再确認一下,你真的确定要做我的小三?現在後悔,還來得及。”
李老闆很誠懇,作爲一位失憶人士,和一個主動要求給他做小三的陌生女人,來些實際接觸之前,不就是應該問問你會不會後悔的話嗎。
可是,闵柔沒有絲毫回答的意思。
她就是安靜地躺在那,俏臉绯紅,呼吸急促,兩隻手緊緊抓着棉被邊緣。
闵柔很想拉上被子,再次蓋住腦袋當一隻鴕鳥,簡簡單單睡一覺便完成身爲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旅程。
所以,李南方到底說了什麽,她根本沒有聽見。
腦子亂成一鍋粥,緊張到雙耳嗡嗡作響,哪會聽見身邊人說些什麽啊。
看到這樣的闵柔,李南方不由得心疼了一下。
一個女孩願意不求任何名分地跟着他,更是在這時候願意将自己無條件奉獻出來,他要是再去進行某些具有惡趣味的調笑,那還算是人嗎?
溫熱的手掌伸進被子裏面,輕輕按在最柔軟的地方,一種美妙的感覺深深吸引住了他。
闵柔卻是死死咬着嘴唇,渾身緊繃着,一動也不敢動。
其實按照李南方以前的脾氣,那肯定是“兩條長腿肩上扛,長驅直入沒商量”的。
再激進一點,像他被黑龍控制了思想的那段時間,直接把闵柔翻個面,二話不說認準就幹,那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。
可今天,李老闆難得的溫柔了一次。
因爲,他面對的是闵柔。
他的手緩緩揉捏,就像是有種無形的力量傳遞到闵柔的身體内,随着時間的推移,令她渾身緊繃的肌肉慢慢松弛下來。
不由自主的,闵柔按住了李南方放在她身上的手,随着她的愛人一起行動。
輕薄的夏涼被不知不覺間已經完全掀開,隻穿了内衣的闵柔呈現在李老闆的面前,讓他努力放平緩的心瞬間躁動自來。
睡衣落地,内衣取走。
闵柔羞答答地睜開眼睛,李南方立刻就看到了一絲渴望的神采。
“我、我是你的。你想怎樣都可以。”
說完這句話,闵柔再次閉上雙眼,身體向上聳動了一下。
就是這一下,讓李南方就感覺整個人都要炸開了,伸手去掉闵柔身上的最後一點防備,緊緊摟住那纖細的腰身。
“柔柔,我會對你溫柔的。”
李南方難得說了句情話,隻可惜他的溫柔還是讓初經人事的闵柔有些猝不及防。
原本牙關緊咬、不想發出任何聲音的她,在忍受着巨大疼痛不自覺發出一聲驚呼之後,整個腦袋埋在李南方的胸膛上,幸福的淚水緩緩流淌下來。
點點殷紅染透了床單,也讓闵柔變成了今夜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。
闵柔和李南方這一對兒在一起,是許多人早就能夠想到的事情。
但等預想當中的情況真正成爲現實,卻還是會讓許多人無法迅速接受。
嶽梓童現在的心情,應該是很無奈的吧。
可有人比她更加無奈,那就是早就對某人渣的感情生活深惡痛絕的荊紅大局長。
李南方回國的消息,瞞住誰也不可能瞞得住荊紅命。
可以說,李南方稱作的飛機剛進入邊界線,荊紅局長就已經準備去把那小子抓回來,好好問問他到底還記得什麽。
可是等手下人來報告說,李南方去了闵柔家,而且闵家父母離開,把一對兒年輕男女留在了家裏。聽到這個消息的荊紅命,隻能是捂着額頭長歎一聲:“造孽啊!”
他低頭看向手機,思忖半天,最終還是找出來個号碼,撥打了過去。
片刻之後,電話那頭傳來個甜膩到讓人想死的聲音:“小命,最近你很想姐姐嗎?我算算啊,好像這個月給我打的電話要比之前十年都多呢。真想我了?那就來看看我啊。”
“我、我還是要問你上次拜托你幫忙的那件事。”
一向隻會讓别人緊張到語無倫次的荊紅局長,此刻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的。
能有這麽大本事的人,也隻能是沈輕舞了。
“小命啊,姐姐都已經答應你的事情,又不會反悔,用得着這麽着急嗎?”
沈輕舞還是那種輕挑的語氣。
她是不知道荊紅局長現在已經急的,恨不得親手去把某人渣抓過來關在誰也看不見的地方了。
那麽多好姑娘,接二連三都被那小子給禍害,偏偏還都是自願的。
荊紅命沒那麽多時間去關心幾個女人的幸福,但是上一次段香凝的遭遇,實在是給了荊紅局長難以言喻的心理壓力。
誰敢保證,闵柔的下場就會好了?
誰又敢保證,李某人禍害的其他女人能有一個幸福美滿的結局?
“那個人已經回國了。”
荊紅命不想和沈輕舞在沒有意義的問題上糾纏,上一次提出要求的時候,沈輕舞說過要等李南方回國再動手。
現在人已經回來了,荊紅命當然要把消息傳遞過去了。
誰知電話那頭的沈輕舞還是那副懶洋洋的腔調:“我知道啊。”
“你知道?”
“哈哈,小命你拜托我的事情,姐姐我能不是用心用力,甚至是用整個身體去辦的。他所有的信息,我已經完全掌握了。隻不過,我現在還不想動手。”
沈輕舞的語氣很是洋洋自得,不等荊紅命問話,就繼續說道:“那家夥的女人能量都很大,讓我好怕怕啊。你說,再把他送去歐洲和那個女人結次婚,我是不是又可以弄到免費的化妝品回來了?”
自從荊紅命主動打電話之後,沈輕舞就立刻調查了有關于李南方的所有信息。
漢城的婚禮她關注了。
李南方那群女人爲了把他逼回來,鬧出的大動靜,沈輕舞更是看得比誰都透徹。
荊紅命不知道沈輕舞在那場“群鳳朝龍”行動中,平白多了一些樂趣,現在就想着看更大的熱鬧呢。
他自動忽略掉“免費化妝品”之類的無聊話,鄭重其事地說道:“你到底打算什麽時候動手,提前知會我一聲,讓我做好準備。”
“喲,小命你這麽着急嗎?那好,我現在就派人去把他綁了。”
“不行!”
饒是荊紅命經曆了無數大風大浪,也被沈輕舞這句話給吓得不輕。
他相信沈輕舞隻要出手,絕對能夠在下一秒,就派人殺到李南方的面前。
能不能真正制住李南方暫且不說,如果真是守着闵柔的面把他弄走了,天知道嶽梓潼會鬧到什麽程度。
隻爲了把李南方從漢城逼回來,引發的混亂就不小了,放在國内的話,很難想像會有多少無辜的人因此受牽連。
想想就讓人頭大。
“小命,你到底怎麽回事啊。雖然咱們是情深似海,但你畢竟沒有在身體上滿足過姐姐,總不能把我當成你的女人一樣呼來喝去啊。要不,你現在就來滿足我一下,想怎麽做,我都聽你的。”
沈輕舞甜膩的聲音傳過來,荊紅命直接一個頭兩個大了。
“這樣吧,我來給你頂一個合适的時間點,至于具體怎麽做——别惹出太大的亂子出來就行。”
荊紅命咬着牙以最正經的态度,和相當不正經的沈輕舞,談論起這件也不知道正不正經的事情。
而作爲事件主角的李南方,壓根不知道他的荊紅十叔悄悄把他給賣了出去。
此刻抱着懷中,宛若洩了氣皮球一般癱軟的闵柔,他轉眼看向窗外的夜空。
盡管守着一個女人,去想念另外一個女人,實在有些泯滅人性,可他依舊止不住腦海中翻騰起來的那些往昔畫面。
“嶽姐姐說,這一次不會讓你輕易離開,你也不會再走了,對不對?”
闵柔輕聲詢問。
李南方的思緒頓時拉回到身邊:“我——”
“不要說你聽不懂我什麽意思那些話,我知道你已經恢複記憶了。”
闵柔伸出一根手指點在李南方的嘴上,像一隻找到窩的乳貓,在溫熱的胸膛上蹭了蹭,輕聲說道:“我能感覺到你記得我,也記得嶽姐姐,記得所有人。不要問爲什麽,我也不知道爲什麽,就是一種感覺。”
“好吧,那你會把這件事告訴你的嶽姐姐嗎?”
李南方笑了。
其實裝失憶這種事情,有時候很難掩飾住的,更何況他也沒想刻意去掩飾什麽。
他隻是用這種方式來麻痹自己的感情罷了。
很不幸,才過了不到一天時間,就在闵柔面前徹底失敗。
“不會的,我知道你不想讓别人知道。所以我也會盡力幫你,直到你願意說出真相的那一天。我現在隻想聽你說一句,你還會不會走?”
闵柔揚起臉來,眼神中帶着一絲倔強。
嶽姐姐讓她來見李南方,就是試探一下這家夥有沒有恢複記憶,如果沒有,又要用什麽辦法幫助他恢複記憶。
如今闵柔已經知道了真相,應該立刻向她的嶽姐姐彙報才對。
可她卻違背了嶽姐姐的旨意。
原因很簡單,當皇帝和皇後旨意出現不同的時候,身爲嫔妃當然要遵從皇命了。
李南方爲什麽假裝失憶,闵柔不敢去問,她隻要一個她最想知道的答案。
即便是李南方并不屬于她一個人。
即便是當所有人知道她已經恢複記憶之後,有可能再也不會出現向今晚這樣幸福的相伴。
她也不在乎。
她隻在乎,李南方會不會走。
兩人四目相對,沉默許久。
“以後怎樣,我自己也不知道。但是今夜,我不走。”
李南方用最真誠的語氣回答了闵柔的問題。
一個翻身,再次把美人嬌軀緊緊摟在懷裏。
不論過往,不談來後,今夜的他隻屬于她一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