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足一周過去,因爲漢城那場婚禮而組建起來的南方後宮聯盟,終于撐不下去,樹倒猢狲散了。
大家都挺忙的,哪有時間在這瞎等。
反正南方又不是隻有一個女人,也不可能隻在一個女人身上耗着。
想想以前的時候,大家都是和南方聚少離多,沒道理平白出現個沈雲在,就在這死死耗着不放啊。
蔣默然、白靈兒、上島櫻花作爲“認命了”的一方主力,想嶽家主提出申請之後,便離開了。
隋月月本身就沒有把李南方結婚當回事,别人能走,她爲何就走不得。
花夜神陪着嶽家主多等了兩天。
畢竟,她比嶽梓潼更希望李南方盡快回來,期待能夠幫助他恢複記憶,并且獲得他的原諒,然後正大光明地待在他的身邊。
所以,花總留了下來。
但是兩天之後,她不得不走了。
因爲實在受不了嶽梓潼那樣的嚣張跋扈脾氣。
整天看人臉色,倒不如自己一個人等着更安心一點。
最終能真正留在嶽家主身邊的,隻剩下了闵柔和賀蘭小新。
闵柔是不想走。
賀蘭小新是無路可走。
如果有路可走,新姐絕對是第一個逃出生天的。
沒辦法,誰讓她情急之下做出一番分析,說李南方很快回來,才迫使嶽家主親自召集人手。
結果李南方沒有立刻回來,這讓嶽梓潼所做的一切都變成了個天大的笑話。
剛成立的南方後宮聯盟,什麽事情沒辦成,就這麽散了。
可想而知,嶽家主此刻該是有多憤怒。
這股怒火如果具現出來,一定能将整棟别墅燒爲灰燼。
但是,嶽梓潼此刻在笑,笑得令人毛骨悚然。
“小新,你過來一下。”
又是那句宛若天籁之音的話語,從嶽家主嘴裏說出來。
賀蘭小新原以爲自己早就産生了免疫力,可事實上聽到這句話之後,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了縮身子,急聲說道:“梓潼,我還可以想别的辦法,逼着李南方回來。”
“那你還不趕快想!”
一個精緻的玻璃水杯,伴随着嶽家主的怒吼摔在地上,飛濺的玻璃碎渣,鋪散在賀蘭小新的腳面上。
新姐躲都不敢躲,隻盼望嶽家主能夠稍稍緩解心中的怒氣,千萬别讓她跪在這些碎玻璃上想計策就好。
幸虧闵柔還在這,及時出現,抓着嶽姐姐的手說些寬慰的話語。
賀蘭小新真是将有生以來最誠摯的感激送給了闵柔,然後,趕緊閉上眼睛去思考解決問題的辦法。
其實婚禮結束之後的第三天,還沒得到任何李南方回歸的消息時,她就已經開始爲自己尋找退路了。
可惜那時候還帶着一絲僥幸,并沒全神貫注去考慮。
現在被嶽梓潼這麽一逼迫,她的大腦運轉速度直接提高了好幾成。
于是,一周多時間都沒想到的好主意,此刻如醍醐灌頂般傾注在腦海之中。
“啊,我想到了!”
賀蘭小新發出興奮的呼喊,急忙跑到嶽梓潼的身邊,以極其谄媚的姿态湊上去說道:“梓潼,我們可以這麽辦的,隻要這件事情辦成。就算南方自己不想回來,也會有人逼着他回來。”
随着她的訴說,嶽家主的心情逐漸開朗起來。
嶽梓潼開心了,李南方當然也應該心有靈犀的——呵,他的開心其實和嶽家主沒有半毛錢關系。
李老闆躺在床上,輕輕把玩着那一雙滑嫩大長腿,整個人精神煥發。
新婚之後的生活必然是幸福的。
尤其是作爲驸馬的新婚之後生活,其幸福指數一定會提高好幾十個層級。
李老闆這些日子,才是親身體會了帝王般的享受。
沈雲在的侍奉給了他身體上的愉悅,而在漢城到處遊玩的過程中,無數人對他投來的羨慕嫉妒目光,則是讓他獲得了前所未有的精神愉悅。
每天以體察民情的姿态,去接受治下子民的仰望,試問那個男人願意脫離這樣的生活。
“哎?雲在,你的絲襪呢,爲什麽最近幾天很少見你穿絲襪了?”
李老闆的手在光滑細嫩上遊走,竟然還嫌不夠,開口尋求特有的刺激了。
人啊,有時候就是這麽不知足。
他都不考慮一下,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人連這樣的待遇都沒有嗎?
“我、我覺得以前的那些絲襪質量不太好,穿着不舒服,所以就不再穿了。”
沈雲在羞紅着臉說出這句話,其實内心之中恨不得沖李南方翻個白眼。
爲什麽不穿絲襪,你心裏不清楚嗎。
碰上你這樣需求極大的男人,哪怕是多少絲襪都不夠給你撕的,穿那玩意兒還有什麽意義?
某人渣陷入溫柔鄉裏,才不會去考慮那麽多。
自然是身邊女人說什麽,他就信什麽了。
“質量不太好,穿着不舒服嗎?那還不如我、嗯,我以後如果做生意,就從絲襪開始做起,生産出全世界質量最好,布料最順滑的絲襪,讓你不用擔心這些問題。”
李老闆剛想提到自己的得意之作,猛一愣神,便意識到他是失憶的葉沈,不可能記得南方絲襪這回事。
所以,他非常機智地臨時改口了。
沈雲在有不是傻子,豈會聽不出他的語氣轉換。
别說此刻的語氣了,從那天去逼迫某人渣結婚的時候,她就開始懷疑失憶的問題。
到現在,真實的答案雖然還在兩可之間,但是她相信,很快就會真相大白的。
當然了,真相大白也隻不過是滿足一下她的好奇心而已。
所以,她爲了好奇心,順着李南方的話開口道:“你不用以後做生意啊,其實,你早就已經是大老闆了,而且你就是依靠絲襪起家的。”
“哦?還有這回事?”
“當然了,南方絲襪就是你的産業呢。”
沈雲在揚起來天真的俏臉,該配合老公演出的,一定用盡畢生所學傾情演繹。
李南方順水推舟,故作疑惑:“我怎麽不記得啊,你不會在騙我吧?”
“沒有騙你,你的生意真的做的很好呢。不信,我上網找給你看。”
沈雲在回身去拿自己的手機。
兩個人這樣的作态,還真有種夫妻間說些床頭悄悄話的感覺。
眼看着背身過去,将身後雪白風光完全展現出來的沈雲在,李某人再次來了興緻。
伸手過去往前一推,原本隻是側身的沈雲在,頓時整個人趴在了床上。
李老闆側身上馬,揮手揚鞭,立刻就是一番歡樂的馳騁。
“啊,别,先讓我休息、哎?你快看這裏啊。”
沈雲在努力扭動身軀,宛若一匹不服管教的小野馬。
李老闆什麽人啊,曾經有無數的美人蛇蠍,現在都已經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,一匹小野馬有如何。
可是不等他施展馴服術,沈雲在已經把手機舉到了他的眼前。
看清楚手機屏幕裏顯示出來的新聞内容,李老闆暢快的心情消失了,不由得深深皺起來眉頭。
李南方愁眉不展,不少人眉頭皺的比他還深。
南方集團的總部辦公樓裏,以陳大力、董世雄爲首的衆多公司管理人員,坐在會議室内,全都是愁眉不展。
“到底出了什麽問題,我們南方絲襪那可是絲襪界的奢侈品!怎麽現在已經淪落到二十塊錢都沒人要,連大路貨都不如的地步了?”
技術員老周的質問,響徹整個會議室。
作爲一心鑽研技術的工作人員,老周很少會發脾氣的。
可是現在南方集團的資金鏈突然斷裂,讓他最新科研項目無法更好地進展下去,帶着疑惑和些許憤怒找上了董世雄他們。
等弄明白是南方絲襪的市場部出現了問題,導緻大量貨物積壓,賣不出去之後。
老周心裏的疑惑沒有了,完全被怒火給充斥。
他信心苦苦研制出來的東西,竟然賣不出去。
你這是說市場部的人無能,還是變相責怪他老周手下技術部的不中用呢?
可惜,面對老周的質問,在場衆人沒一個能說出來答案的。
好好的東西突然間賣不出去了,價格一降再降,你敢說這是廣大消費者突然變了口味?
不可能!
所以,這隻能證明是公司内部出了問題。
問題出在誰身上?
大家用腳趾頭去想,都能——
“肯定是那個死娘們、臭女人幹的好事。一定是她動了手腳,故意想辦法搞垮我們的市場!”
陳大力張口一通大罵,喊出了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情。
“你大爺的,趁着老闆不在,那個女人有開始作威作福了。老子這次拼死也得把那個臭女人給弄死!不、弄死她也不能解恨!”
陳大力越罵越起勁,董世雄實在是看不下去了,開口勸慰道:“大力,好了。有些事情大家心裏清楚就好,别這麽罵罵咧咧的,像什麽樣子啊。小心,隔牆有耳。”
“隔牆有個屁!我就是在這裏罵了,哪怕是那個臭女人在我面前,我也照樣罵。什麽東西啊,不把公司搞垮,她是不甘心嗎!”
陳大力的怒火一時半刻是很難壓制下去的,衆人也隻能無奈搖頭。
可是,這個簡單的搖頭動作,還沒完全做好,大家就聽到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,從會議室門口傳過來。
“喲,這裏好熱鬧啊。”
能用這麽不溫不火的音調,開口說話的人,還能是誰?
當然是陳大力破口大罵的正主了。
康維雅抱着胳膊,倚在門邊上,冷眼掃視整個會議室,幽幽說道:“我剛才好像聽見有人在這裏罵人呢。誰在罵,罵的誰啊?”
一上來就是興師問罪的架勢。
陳大力驚得渾身一顫,縮了縮脖子,心中暗道:“該死的惡毒女人,人在屋檐下,你大力爺爺不得不低頭。等老闆回來了,看你還怎麽嚣張!”
原以爲這事稍稍含糊過去,就這麽算了。
可康維雅專門跑來一趟,能随随便便就放過李南方的親信嗎。
她踢着高跟鞋就往會議室裏走,大聲喊道:“說,剛才誰在公司裏大呼小叫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