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唐,溫馨的一居室裏。
白靈兒對着一隻白熊布娃娃拳打腳踢,仿佛将其當成了某人渣,向着白熊小腹以下的位置猛烈出腳。
“讓你結婚,讓你找女人,最好是把你就這麽廢了,再也不用去禍害那麽多女孩子的清白。”
“你倒是說句話啊,打你也不吭聲,非要打死你不可!”
“死人渣,臭流氓!”
一隻可愛的布娃娃,在白靈兒怒罵之下,被蹂躏得慘不忍睹。
直到她罵累了也打累了,才終于癱坐在沙發上,露出個生無可戀的樣子。
他要結婚了,新娘卻不是她。
如此狗血的事情,真的發生了。
白警官曾經無比痛恨劈腿的男人,也爲那些被抛棄的可憐女人感到悲哀。
萬沒想到,最後她反倒成了可憐人。
經曆歲月的折磨,誰都終将變成自己曾經最讨厭的樣子。
這話說的,一點都不假。
其實,白靈兒還有的選,最起碼她還沒有完全把自己的身子交給某人渣。
但是她的心已經有了歸屬,來不得半點偏移。
怎麽辦?
“白靈兒你認命吧。”
白警官對着鏡子裏的自己說出這句話。
她都願意做小了,哪還有資格去阻攔别人。
伸手把那隻滿身腳印的白熊布娃娃抓進懷裏,又将其當成了某人渣,準備傾訴衷腸。
恰在這時,悅耳的手機鈴聲,驚醒了心思慌亂的白警官。
“喂?”
拿起手機接聽,電話那頭竟是嶽梓潼在說話:“靈兒妹妹,我是嶽梓潼,你在哪裏?”
“嶽姐姐,我在家,孫唐自己的家。”
“有時間嗎,能不能現在出發去青山?我給你一個地址,有些事見面說。”
嶽家主明明是商量的話語,但她根本就沒有一個商量的态度,都直接把地址給出來了,容不得任何人拒絕。
“好,嶽姐姐,我現在就走。”
白靈兒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下來,通話結束,她才想到是不是應該問問什麽事啊。
“算了,嶽姐姐都說見面談了,到了青山自然什麽都知道了。”
白警官自言自語一句,立刻收拾行裝出門。
第二個南方後宮聯盟普通成員搞定,可以說是向着成功邁進了一步。
可嶽家主沒有一丁點開心的樣子,相反,她現在的心情很不好。
她早就認可了李南方身邊出現的某些女人,也同意了賀蘭小新提出成立後宮聯盟的建議。
但這些思想準備,還是無法讓她平息心中的怒火。
她以前從沒仔細思量過究竟有多少女人,直到今晚她才發現李人渣竟然和那麽多女人有染。
就算是古代帝王家的王後,也不會願意看見皇帝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吧。
偏偏嶽梓潼沒有半點抵抗能力。
要知道,皇後在皇帝選秀的時候,還能站出來提點建議呢。
她嶽家主連這點權利也沒有。
她唯一能做的事情,就是在組建後宮聯盟時,确定誰可以到場,或者說,誰必須到場。
低頭看向賀蘭小新列好的名單,嶽梓潼深吸一口氣,再次撥通一個号碼。
遙遠的金三角,月亮似乎比南韓和青州的月,稍稍偏西一點。
這是地球自轉産生的不同經度時間偏差,但是即便時間相差再多,也不可能改變這之前發生的事情。
隋月月看到報紙上刊登出來的大副照片,尤其是這張照片選擇了正中偏左一點的角度,将李南方的側臉拍的無比清晰,能讓任何女人确定,葉沈就是某人渣之後。
月姐微微一愣,随即就是嘴角上翹,浮現出一抹冷笑。
“結婚還要上海外報紙頭條,呵呵。”
這一聲“呵呵”包含的情緒無比複雜,但非要尋根究底去細細考慮分解的話,其實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。
那就是冷漠。
就像一線城市的首富,看到某山村地主家的傻兒子,種黃連年入上百萬一樣。
心裏隻會冷笑一聲,老子看你這條新聞的時間,就能賺到你一年的錢。
即将結婚的這個男人,似乎和月姐沒有半毛錢關系。
但是,真的沒關系嗎?
隋月月自己說了都不算。
叮鈴鈴手機鈴聲響起來,月姐扔下那張報紙,擡手接聽。
“明天日出之前,我要在青山見到你。”
嶽家主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,沒提前打聲招呼,也沒給隋月月回應的機會,那邊就主動結束了通話。
隋月月盯着手機,呆愣片刻。
然後,心中不停咒罵了幾十遍“神經病”,便起身出門,讓人給她安排去青山的飛機了。
有錢人就是人性,即便相隔萬裏,想要立刻趕去另一個地方,都隻是一個電話的事情。
隋月月有錢,上島櫻花同樣有錢。
隻是上島美女從沒認爲那些錢是自己的,或者說,她從不認爲她掌管的錢對于某人的需要是足夠的。
所以隋月月有時間去看報紙的時候,她還爲了更大的利潤四處奔波。
這似乎變成了她生活的動力,卻都不知道她的動力來源都在做些什麽。
“嶽姐姐?”
上島櫻花接到電話的時候,那是帶着滿心的疑惑和惶恐不安,這種情緒變化與白靈兒、蔣默然相差無幾。
隻是另外兩位還稍微有點心理準備,上島櫻花完全沒有任何概念。
“上島,不管你在哪裏,立刻以最快的速度來青山。”
“好,好。嶽姐姐出什麽大事了嗎?”
上島櫻花第一反應是答應嶽家主的所有命令和要求,但終歸是要問一句爲什麽的。
嶽家主在她心中的地位很高,可再高也高不過她要爲某人賺錢的生活動力啊。
如果這一通電話,隻是單純邀請她去青山的旅遊景點遊覽一下。上島櫻花絕對會以最真誠的态度,拒絕這種無聊要求,并且表明她還有更偉大的事情要做。
不過,嶽梓潼還沒有那麽無聊,隻是聽到上島櫻花的詢問,感到無比頭疼和無奈:“出什麽大事了?你到底在哪?李南方要結婚了,你不知道?”
“他要結婚了?哦,恭喜嶽姐姐了,祝福你們。”
“不是我!”
“那,就祝福他們。”
一向逆來順受的上島櫻花,在聽說某人渣要結婚的消息之後,竟然沒有升起半分心潮漣漪。
似乎在她的潛意識裏,就隻有那種很單純的想法。
他要結婚了,祝福他。
不管他和誰結婚,都祝福。
他需要我了,給他。
高傲霸道宛若女王一般的嶽家主,完全不能理解一個奴隸的想法,沖着電話重新申述出自己的要求:“以最快的速度來青山!”
通話結束,上島櫻花呆愣片刻。
“嗯,沒錯,他要結婚了,我确實應該到場當面祝福的。那就先不賺錢了,去青山。”
上島櫻花喃喃自語一句,扔下手頭所有工作,即刻出發。
時間不知不覺流逝,漫漫長夜仿佛已經意識到自己快要走到盡頭,奮力争搶自己的地盤,讓整片大地想的更加黑暗。
應該是萬籁俱寂,所有人安然入眠的時候,可闵柔卻是興奮的難以入眠。
她在客廳裏來回踱步等待着,直到某一刻,鑰匙開動門鎖的聲音響起來,她才稍稍鎮定許多。
闵父自從戒毒之後,就想變了個人似的。每天瘋狂的工作,凸顯自己的價值,隻爲了再次成爲那個讓女兒把他當成偶像,并爲之驕傲的父親。
加班到淩晨又如何,加到天亮他的内心之中也充滿幸福,被女兒敬重的幸福。
他的心态有了極大的變化,但是唯一沒變的,還是對待女兒婚姻的态度。
承認是一回事,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他可以承認闵柔的感情,但是決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兒給人當小——嗯?
“柔柔,怎麽還沒睡呢?”
闵父一進家門,就看到了目光中充滿一樣神采的女兒,詫異無比地問出這句話。
闵柔則是壓制不住内心的激動,沖到父親面前:“爸,你看,南方要結婚了。”
李南方要結婚了?
好事啊,那就再也不用把我的寶貝女兒給勾得魂不守舍了。
闵父有那麽一瞬間,心裏還是帶着點小激動的。
可是随着闵柔的訴說,和看到手機新聞上顯示出來的内容之後,闵父隻感覺他所堅持的東西,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重創。
“爸,你看,這就是情人上位的鐵證啊。不僅會舉行婚禮,還能登上新聞頭條,獲得所有人的祝福。你是不是覺得應該祝福他們?”
闵柔終于把自己壓抑了一晚上的心裏話,向着父親吐露出來。
闵父隻是下意識地點點頭:“嗯。”
“看吧,我就知道。爸,既然你可以去祝福别人,是不是也會祝福你的女兒。是不是願意看着你的女兒生活在幸福裏,而不是每天以淚洗面?”
“嗯——嗯?不對!”
闵父總算明白過來,闵柔熬夜到現在等他回來,究竟是爲什麽了。
對于這個女兒,他已經把心态放寬到了極限,但是極限之下還有底限,底限問題不能觸碰。
“柔柔,我累了,先去睡了。有什麽事明天再說。”
闵父心中哀歎,表面嚴肅,扔下這句話,邁步就往卧室走。
闵柔不甘心,她就指望這一次的事情來說服自己的父親呢,當時就想追上去,拉住闵父,來個父女徹夜促膝長談。
隻是腳步剛一邁出,手中的手機突然響起來,看清楚來電提示,她趕緊接通:“喂,嶽姐姐。”
“小闵,我在你家樓下呢,方便下來嗎?”
“方便,方便,嶽姐姐我這就下去。”
闵柔嘴上答應着,也不去想什麽父女談話了,拉開房門就往樓下沖。
樓門外,一輛汽車停在那,嶽梓潼揮手把闵柔喊進車裏。
“嶽姐姐。啊,花總?”
坐在副駕駛上,看清後座兩人,闵柔驚得捂住了小嘴。
看見闵柔,嶽梓潼終于露出一絲舒心的笑容:“小闵不用驚訝,現在開始,咱們姐妹一起通力合作,搶男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