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在段零星摟着他胳膊說要留下時,他才無動于衷。
段香凝的死,給了他很大的刺激。
在失去記憶之前,李南方就覺得他已經夠成熟了。
可現在他才知道,他以前很多時候都是相當幼稚的。
他終于成熟了。
隻是他成熟的代價有些大,需要段香凝付出生命,讓他親眼看到一朵夏花在渲染綻放後,迅速調零。
李南方當然能看得出,段零星對他已經情根深種。
這要是放在以前,李南方肯定會發揮他的人渣風采,把情窦初開的段零星吃掉,細嚼慢咽的——男人如果沒有十個八個的情人,那還叫成功的男人嗎?
相比起段香凝這種美麗人、妻來說,青蘋果般地段零星,更容易調教。
依着李南方的本事,用不了多久,就能把其實很天真的段零星,調教成一個頂級嬌、娃,隻對他死心塌地,在床上甘心爲他做任何事,給予他極大的成就感。
現在他不會了。
尤其看到段香凝嘴角噙着的那一抹幸福笑容後,就覺得如果再那樣對待段零星,就是一種犯罪。
無論怎麽樣,段零星都已經是李南方貨真價實的小姨子了。
段香凝屍骨未寒,姐夫就和小姨子一起雙宿雙飛,那他還是個人嗎?
從來以爲自己就是個十足人渣的李南方,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希望做一個正人君子,所以才能無視段零星的苦苦哀求。
但就在他準備把段香凝收斂在鮮花編織而成的睡袋中時,腦海中卻靈光一閃,意識到了什麽。
李南方不确定他忽然想到的這些對,還是不對。
可無論怎麽樣,他都得追上去看看。
“感謝老天爺,能讓我及時想到那些,救下段零星。這下,你該放心啦。也希望兩年的時間,能讓她想明白,給我一個人渣當小三,遠遠不如找個傑出青年被當做女王給供奉着更幸福吧。”
絮絮叨叨中,李南方慢慢地用鮮花,把段香凝的臉輕輕遮住。
剛掩住,他又舍不得,再次打開。
段香凝還在笑着,甜甜地睡着。
就是臉色有些蒼白,好像生病了那樣。
“唉,你怎麽就不相信,我能擺平李明都,最終把你安全帶出藏龍山呢?爲什麽,你對我沒有信心呢?”
李南方好像笑了下時,忽然有水滴,滴落在段香凝的閉着的雙眼上。
那是淚水。
就像從段香凝的眼眸中淌出來那樣,順着她的眼角,緩緩滑落在了耳邊。
再怎麽舍不得,也終究要送走的。
就像沒誰喜歡去死,卻沒誰能改變自出生那一天開始,就踏上死亡的歸途,無論有多努力,走的多慢,最終都要走到終點那樣。
藏龍河邊到處都是被河水沖刷成橢圓形的鵝卵石,大部分是青白色,偶爾還會有紅色,和翡翠色。
太陽落山後已經很久了,李南方才停止了從河邊到山縫前的來回奔波。
足足用了幾萬塊的鵝卵石,才把那道不長的山縫填滿。
又在那些鵝卵石上方,培上了厚達半米的土層。
這樣,來年的此時,藏在土層中的草種,小野花種子就會生根發芽,沐浴在陽光下。
李南方相信,段香凝肯定很喜歡她的新家。
就像世界上所有漂亮的女人,都會喜歡鮮花那樣。
他沒有在段香凝的墓前立碑,上書“李南方之妻,段香凝之墓”的字樣。
那樣,隻會讓無意中走過這兒的人發現,很可能會去打攪沉睡中的段香凝。
漂亮女人都是睡出來的。
男人同樣也需要睡覺,尤其在數十個小時都沒閉眼的李南方。
他就倚在段香凝的家門口,雙眼無意識的望着天邊那些星辰,眼神慢慢地黯淡下來,最終被眼皮所覆蓋。
星星越來越亮了。
風也越吹越大了。
藏龍河的河面,随着大海的漲潮,有了很明顯的增高。
藏在李南方氣海丹田内的黑龍,則緩緩地騰起,好像電影裏的慢鏡頭那樣,動作遲緩的張牙舞爪。
李南方在過去的那個清晨,并沒有“付出”什麽。
盡管到現在爲之,他也是米粒未盡,依着他比豬差不了多少的胃口,竟然還沒有感覺到餓,隻在東邊最遙遠的天際出現晨曦時,還能做夢,夢到又一輪渾圓的圓月,在他眼前上下左右的輕擺着,那玩意頓時就有了反應——這絕對是黑龍的功勞。
每天都需要付出一些,不是給女人就是給夢中的女人,已經成爲了黑龍快速“發育”的增長劑。
李南方很讨厭每天都要做這種夢,都要付出。
一來是他無法控制這種不想付出的付出,二來則是擔心他的身體健康,畢竟那玩意可是男人的精華,他身體素質再怎麽強壯,也不能總是這樣付出着,不然早晚會變成人幹的。
可就算他滿心的不願意,那又怎麽樣?
這件事就和他的命運那樣,根本不是他能所掌控的。
要不然,當初在親眼看到花夜神背叛他時,也不會擔負那麽大的精神重壓,導緻醒來後不住地嘔吐了。
他爲什麽要嘔吐?
現在他已經回想起來了,是因爲他和嶽梓童在回京的那個清晨,夢到和楊逍咣咣咣了
李南方承認,楊逍是很帥。
帥到那張臉比好多女人都好看。
但再帥,能改變他是個男人的事實嗎?
李南方有沒有斷袖的癖好,所以實在無法忍受和楊逍咣咣咣——哪怕是在夢中。
做夢,也是夢遺了不是?
幸虧他在遭受沉重打擊,逐漸地喪失記憶後,遇到了段香凝。
段香凝用她那輪絕美的圓月,徹底趕走了帥帥的楊逍。
和段香凝這樣的性感女人咣咣咣,在夢中——才是李南方必須夢遺時的首選。
可惜,段香凝已經走了。
那輪圓月已經成爲永恒,再也沒有誰能取代她在李南方心中的地位,無論是嶽梓童,花夜神還是賀蘭小新,包括他身邊所有的女人。
就像世界上隻有一個翁美玲,世界上也隻有一個段香凝。
是誰?
是誰的腳步聲,把李南方從渴望尋找段香凝的夢中拽了出來?
他慢慢地睜開眼,看向了腳步聲傳來的方向。
此時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,最多再過一個半小時,天光就能大亮,新的一天要開始了。
借着蒙蒙亮的晨曦,李南方看到一個人從密林中走了出來。
他懷疑,他可能看到了西方傳說中的精靈。
美女精靈。
如果不是精靈,這個人在走過來時的姿勢,爲什麽會這樣的迷人呢?
讓本來就已經高高昂起的那個玩意,瞬間就有了想開炮的沖動。
那個精靈距離李南方,還有足足五十米好不好?
更何況,精靈也僅僅是貓兒般那樣踮着腳尖,袅袅地搖着腰肢走過來罷了,又沒用她的小手或者她的小嘴——所以李南方才有些奇怪,那玩意怎麽就要忍不住地開炮呢。
精靈越走越近。
越近,走路的姿勢就越好看,就像是跳舞,或者說一條長了雙足的美女蛇那樣。
精靈的身上,還散出一種李南方很熟悉的甜香。
蛇精香囊。
李南方雖說不是老中醫,嗅覺卻比很多老中醫都要靈敏,記性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,所以才能在嗅到這股子香氣後,立即分辨這股子味道,和香囊的味道幾乎完全一緻了。
當然了,精靈身上所散發出的甜香,相比起巨蟒香囊所散出的甜香,還是小巫見大巫的,就像精靈隻是一個人,而不是巨蟒。
這是個女人。
身材豐盈卻不失高挑,酥胸纖腰寬臀大長腿,全身隻穿了一身黑色輕紗制成的長裙,明明已經垂落在地上,卻偏偏遮不住那雙欺霜賽雪的美足。
“原來隻是個女人。呵呵,世界上原本也沒什麽精靈,樹精小妖之類的。除了我、我這個異類。”
看着已經走到面前七八米處的女人,好像半睡半醒間的李南方,嘴角裂了下心想:“她是誰?這時候來找我,想做什麽?是敵,是友?是人,還是鬼?我是醒着,還是在做夢?”
李南方開始懷疑自己是在做夢時,那個女人慢慢地彎腰,雙手扶着膝蓋,蒙着臉的黑紗被風吹起時,輕聲說話了:“你是李南方?”
她的聲音,就像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那樣,很甜。
卻偏偏帶些許的沙啞。
但正是這些沙啞,才給她的聲音,平添了更大的魅力,讓李南方隻想把她抱在懷裏,很狠地蹂躏着說是我是我就是我。
不過李南方隻是這樣想想而已,事實上卻隻是點了點頭:“是啊,我是李南方。美女,你是誰?樹妖,還是山精呢?”
“你怎麽知道我是美女呢?”
甜香美女站直了身子,擡手攏了下鬓角發絲的動作,就像在——搔首弄姿。
和美女說話時一定要講禮貌,這是葉小刀擰着李南方耳朵囑咐不下五千次,才讓他養成的習慣,于是他就溫文爾雅的笑了下:“無論你長得怎麽樣,單單是看你走路的姿勢,以及穿衣打扮,我就能确定你是個美女。”
“你想不想看看我的臉?”
香甜美女好像輕笑了聲,擡手捏住了蒙着臉的黑紗下角,作勢要拽下來的樣子。
李南方很幹脆的說:“不想。”
香甜美女愣了下,問:“爲什麽?”
李南方張嘴,打了個哈欠後,閉上眼喃喃地說:“因爲我現在沒興趣和美女聊天。你走吧,無論你是誰,又是爲什麽來找我,我都不想知道。我隻想請你,别打攪我和我的女人在夢中相會。”
“咯咯,和一個死人,有什麽好相會的呢?”
香甜美女的笑聲中,忽然也充斥着了甜香的氣息。
笑聲中,她以一種相當撩人,帶有魔性的扭腰擺胯動作,邁着雪白的玉足,緩緩地走了過來。
更像一條蜿蜒行走的蛇了。
可她卻沒看到,在她說到“死人”這個詞時,李南方的嘴角猛地哆嗦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