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人都說,蔣醫生可能本世紀最牛的情人。
還有哪個給人當情人的女人,能被最高警衛局的大局長罩着呢?
老胡當然也聽說過蔣默然,更知道她是李南方的六大魂魄之一。
不過此前,他好像從沒有機會抱過、不,是見過蔣默然。
現在終于如願以償了啊——
由荊紅第十這個大局長親自罩着的女人,怎麽會忽然從高空墜下?
還有,剛才自六樓窗口向外探頭探腦的那個混蛋,既然也在醫院裏,怎麽能讓他的情人跳樓呢?
難道說,是李南方故意把她推下來的,就爲已經把她玩膩了?
不像啊。
那這是怎麽回事!
老胡眉頭皺起,擡頭剛要看向六樓窗口時,卻無意中發現跑過來的某女,臉色慘白的晃了下,嘴裏喃喃地說着什麽,扶住了身邊的一棵樹。
“哦,原來是和她有關。”
看到嶽梓童忽然出現,并做出這副她好怕怕的樣子後,老胡立即醒悟了。
“哼。”
老胡很生氣,看着嶽梓童陰森森地問道:“嶽家主,她能從樓上跳下來,應該是您的功勞吧?”
這老東西,簡直是慧眼如炬啊。
小心肝兒被吓得砰砰直跳的嶽梓童,在心裏罵了句,滿臉委屈的樣子:“胡二叔,我可沒有您想的那樣壞。您也看到了,她在掉下來時,我就已經在您面前了啊。假如真是我做的,我躲還來不及,怎麽能來這兒看熱鬧呢?”
聽她這樣說後,老胡眨巴了下眼,若有所思的說:“嗯,有道理。”
“有個狗爬的道理。本宮倒是希望這狐狸精能摔死。但也隻是想想而已,可确實沒真想她去跳樓啊。她腦子進水了吧?”
嶽梓童心中這樣罵了幾句時,忽然想到了什麽,輕輕一跺腳,脫口說道:“原來如此!”
她明白蔣默然爲什麽要跳樓了。
這都是嶽梓童昨晚和她說過的那句“我才是李南方的正牌女友”惹得禍。
如果沒有這句話,蔣默然就不會多想,以爲這是嶽梓童在“委婉”的警告她,趕緊離李人渣遠點兒呢。
天可憐見!
嶽梓童在說這句話時,隻是單純的要說說而已。
就是想讓蔣默然明白一個道理,哪怕她極其不要臉的糾纏李南方,死都不放手,可也得認清大形勢,擺正自己的位置,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大姐,懂得以後見到大姐後要請安問好。
蔣默然卻誤會了。
怪不得昨晚她會對嶽梓童說,她會在天亮之前離開李南方呢。
原來,她是這麽個離開法啊。
是要跳樓自殺。
這女人就是不要臉,昨晚還信誓旦旦的和嶽家主說,天亮之前,她就會離開李南方。
現在天早就亮了,才死!
如果她真履行承諾,在天亮之前及時跳樓,那時候胡滅唐能及時趕來嗎?
當然不能。
了不起,就是昨晚在總院院長大人休息室内,美美睡了一覺後,早起下樓又去小花園散步回來的嶽梓童,剛拐過樓角,就看到那地方躺着一、一個肉餅罷了。
那個肉餅的形狀,應該很像一個人,充滿了藝術感吧?
可惡的老胡,毀了一個藝術品!
嶽梓童小心翼翼地擡頭,看向老胡時的雙眸裏,有因藝術品被他所毀才有的厭惡。
“怎麽回事?”
随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李南方的聲音自大廳門口内傳來。
嶽梓童下意識的回頭看去,就見李人渣好像離弦之箭那樣,嗖地橫掠好幾米,直接躍過台階,跳到了老胡面前。
“這個混蛋也來湊熱鬧。他不是該呆在檢查室内,等着被切片化驗嗎?哼,看到你默然姐姐這樣後,你倒是很着急。”
嶽梓童心裏這樣想時,就看到老胡雙手一抛。
百斤左右、還處在因驚吓過度而昏迷狀态中的蔣默然,就輕飄飄的飛起,飛向了李南方。
李南方立即擡手,剛剛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時,就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響:“啪!”
卻是老胡随手抽了他一耳光。
這記耳光,不是太重,但也絕不是太輕。
反正李南方的嘴角被抽破了,眼前更是金星直冒。
“老胡,你怎麽打人!”
嶽梓童大吃一驚後,立即脫口質問。
“打人?”
老胡神色陰森的冷笑一聲,說:“呵呵。要不是看在他還有點用處的份上,我現在就立即宰了他。哼,一個男人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,被人逼的跳樓自殺,那麽他活着還有狗屁的用處。”
“你、你也太不講理了。”
心虛不已的嶽梓童,底氣立即松懈了。
此時眼前金星才亂冒完了的李南方,滿臉懵逼的樣子問:“胡二叔,是、是誰逼着她跳樓的?”
老胡嘴巴剛張開,始終沒機會說話,不甘心跑龍套的賀蘭小新,及時幽幽一聲歎息,萬般哀怨的模樣:“唉。要我說啊,二叔您說的一點都沒錯。他不但連蔣默然保護不了,又何嘗能保護得了我呢?”
真是一對奸夫淫婦,狼狽爲奸的境界,簡直是所向披靡。
老胡嘴角勾了下,回頭瞪了賀蘭小新一眼,再也懶得和他們說什麽了,袍袖一甩,快步踏上了台階。
老胡暗中大罵嶽梓童和賀蘭小新是“奸夫淫婦”是有原因的。
誰讓早在六月十号時,嶽梓童就和女扮男裝的賀蘭小新,舉辦過場面盛大的婚禮呢?
既然是舉辦過婚禮,那不是奸夫淫婦,又是什麽?
同樣,老胡暗罵她們狼狽爲奸,是因爲這倆女人在聯手一緻對外的默契程度,絕對是無人能及的。
在滿臉懵逼樣的李南方,問出那個問題時,老胡正要沒好氣的回答,讓他問他小姨好了——那句話一出口,李南方能不對嶽梓童有意見啊:“好你個姓嶽的,敢逼死我情人。”
可賀蘭小新的及時插嘴,迫使老胡把這句話給咽了下去。
事後,就算李南方知道怎麽回事,也不能再怪嶽梓童了。
隻因賀蘭小新說的沒錯,李南方不但沒能力保護蔣默然,更沒能力保護她。
要不是親親的胡二叔——不對,這也是個廢物。
要不是楊逍及時出現,現在賀蘭美女早就死不瞑目了。
一老一少,兩個男人,連兩個女人都保護不了,還好意思埋怨嶽梓童做錯了什麽嗎?
論起在這種事上的勾心鬥角,老胡在這兩個妖女的聯手下,除了趁着顔面未掃之前,及時走人,更待何時呢?
老胡忽然因爲賀蘭小新一句話,而及時走人,李南方更加懵逼了:“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
賀蘭小新張嘴,卻被一隻白生生的手給捂住了。
也就是嶽梓童吧,要是換成第二個人,賀蘭美女不趁機把她的手咬破,說一聲好臭才怪。
“南方。”
縮回手後,嶽梓童滿臉都是“我罪該萬死”的内疚模樣,低聲說:“我昨晚和默然姐姐聊天時,無意中說了句,我才是你的正牌女友——她可能是誤會了我的意思。”
李南方喃喃地問:“你對她說,你是我正牌女友怎麽了?她至于爲了你這樣說,就想不開要跳樓嗎?這,這又有什麽好誤會的呢?”
“她可能是以爲,我說這句話就是在暗示她什麽吧。當時,她好像說,要在天亮之前離開你。”
嶽梓童低頭,輕聲說:“那時候,我正心憂你的病情,所以也沒有往不好的一面去想。誰能想到,她竟然——南方,請相信我,我确實沒有任何逼她死的意思。當然了,如果你非得這樣想,那也随你。無論你打我,還是罵我,我都不會反抗的。我、我先走了,你自己好好靜一靜。”
看着滿臉凄哀樣子的嶽梓童,賀蘭小新的雙眸是越睜越大。
她心中很驚訝:“還真是士别三日,當刮目相待啊。童童本次金三角之行後,變得狡猾了很多啊。不行,我得努力了。要不然,以後連怎麽被她給玩死的,都不知道。”
“新姐,我們先上去吧。我和你仔細說說,我這次在南邊都是發生了哪些事。”
嶽梓童有些微涼的小手,牽着賀蘭小新,倆人聯袂走人。
隻留下抱着蔣默然的李南方,呆逼當場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有個住院的患者家屬,拿着搪瓷缸子去東邊醫院餐廳走去時,李南方才意識到,他再站在這兒不妥了。
要是再遇到認識蔣默然的醫護人員,見狀後肯定會大驚小怪的。
“是、是姐夫嗎?”
李南方剛覺得站在這兒不妥呢,就有個脆生生的女孩子聲音,自背後台階上傳來。
“姐夫?”
李南方轉身,看向了小馬,強笑了下:“美女,你這是在和我說話嗎?”
“當然了啊。姐夫,瞧您這記性,不認識我了呀?我是小馬啊,和默然姐姐關系最好了。”
小馬明明看到默然姐姐被姐夫抱在懷裏了,卻像沒看到那樣,隻是歡快的和姐夫說話:“您還記得去年在七星會所,爲默然姐姐教訓林大少時——”
在伶牙俐齒的小馬叙述下,李南方總算是——還是沒想到她是誰。
這可能和小馬長相并不是太出衆有關吧?
當然,他肯定得假裝恍然大悟的樣子,連說了幾句“原來是你”之類的屁話。
不然,會有損女孩子自尊心的。
不被見過自己的帥哥所記得,有哪個女孩子能受得了?
見姐夫終于想起自己是誰後,小馬很開心,接着又說您怎麽能站在這兒呢,真要凍壞了身子怎麽辦?
還是去默然姐姐的辦公室内吧,那兒暖和。
現在正值盛夏,天氣能把人凍壞了嗎?
當然不能。
不過李南方還是很虔誠的謝過小馬後,按她的意思,抱着蔣默然走上了台階。
“唉,能被姐夫這樣的帥哥抱着,感覺肯定很幸福吧?”
目送李南方走進大廳内後,小馬惆怅的歎了口氣時,一輛車停在了不遠處。
車門打開,一個身穿白色襯衣的極品帥哥,從車上跳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