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這娘們很厲害。
但她再厲害,那又怎麽樣?
敢當着警方的面,行兇打人嗎?
她肯定不敢!
可大肚哥就敢。
爲毛?
因爲表哥來了。
現場所有的警務人員,都要以表哥唯馬首是瞻。
不過該死的王連慶,卻帶人把嶽梓童,連同那輛越野車,都團團保護了起來。
害的弟兄們連車都不能砸。
“好,好。姓王的,我可算記住你了。以往你讓我去那做客,爺們看在你也不容易的份上,也就大人大量的不和你計較了。現在你還敢護着這臭女人,哼哼。”
大肚哥猙獰的冷笑着,瞪了王連慶幾眼後,這才扯着嗓子高喊表哥。
其實王連慶心裏也苦哇。
如果可以,他也想眼淚嘩嘩地往下掉。
他吃飽了撐地,才想在王表哥眼前,和大肚哥做對呢。
他也想和白靈兒那樣,在王表哥駕臨後,立即帶着他的弟兄們撤退。
但不能這樣做啊。
暫且不管白局臨走前,就曾經吩咐他要保護好什麽嶽總了。
就算沒有白局的吩咐,王連慶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大肚哥等人,圍攻一嬌滴滴地大美女。
他的職務,決定他必須這樣做。
“尼瑪,得罪就得罪吧。大不了不幹這個所長,也不能任由大肚哥在我地盤上撒野。”
王連慶在心中默默地這樣說時,王表哥卻和身邊一個人說了句什麽,接着轉身上車走了。
王表哥閃人,當然不是不再插手這件事了。
而是依着他的身份,他是絕不能親自幹涉下屬依法辦案的。
更何況當前正值光天化日,總不能像已經昏了頭的表弟那樣,現場收拾打人兇手吧?
這種事要做,也得把人帶到分局内,先盤盤她的來曆再說。
免得招惹到不該招惹的人。
要所王表哥在這方面的經驗,還是很豐富的。
被王表哥委以重任的那個人,是孫唐區分局的刑警隊長,姓錢。
錢隊長微微彎腰,目送表哥車子揚長而去後,立即快步走了過來,先對大肚哥帶來的小弟厲聲喝道:“還不趕緊把人送到醫院,都愣在這兒幹嘛呢?小孫你放心,我們是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,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。你先去醫院就醫,随時等候警方的調查詢問。”
錢隊長說的這番話,可謂是中規中矩,任誰也挑不出毛病來。
不過傻子也能看出,他和大肚哥的關系還算可以。
要不然,他也不會喊大肚哥小孫了。
有表哥的絕對心腹錢隊來處理此時,小孫當然放心。
伸出手指,對被王連慶等人護在車前的嶽梓童,用力點了幾下,大肚哥這才被小弟關上了車門,送往醫院去了。
打發走大肚哥後,錢隊才公事公辦的樣子,對王連慶說:“王所長,我要帶走打人兇手。你有什麽意見嗎?”
别看錢隊的職務要比王連慶高半級,又是表哥的親信,但在處理這件事上的态度,他還是得按照必要的流程來走。
王連慶能有什麽意見?
趕緊把這個燙手山芋丢出去,最好。
現在,他也隐隐從白靈兒對嶽梓童的态度中,看出這美女來曆不一般了。
尤其白靈兒并沒有滞留現場,來處理此時的态度,更讓早就想向白局靠攏的王連慶,從中看出了什麽。
征求王連慶的意見,獲得同意後,錢隊馬上大手一揮:“來人呀,把打人兇手給我帶回局裏。”
立即,就有幾個幹警快步走了過來,亮出了手铐不說,還一手放在了腰間。
錢隊這些手下,可不是王連慶那些手下,都有佩槍資格的。
他們的工作經驗同樣豐富,尤其在看到大肚哥的慘狀後,意識到某美女不一般。
如果她敢拒捕,甚至會反抗襲警,就必須得用手槍對付她了。
看到對方亮出手铐後,這段時間都在抱着膀子看好戲的嶽梓童,雙眸立即微微眯了起來。
頓時,一股子讓錢隊感到壓抑的氣場,就撲面而來。
她再怎麽年輕,再怎麽漂亮,都是華夏頂尖豪門的家主。
一家之主的氣場,又豈是錢隊等小人物能抗得住的?
“敢給我戴手铐,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。呵呵,你們知道我是誰不?”
不過,就在嶽梓童準備冷笑出這些時,卻又改變了主意。
白靈兒在王表哥露面後,幫忙刷了下威信,就灰溜溜閃人的行爲,可以瞞過在場絕大多數人。
但絕對瞞不過嶽梓童。
就白副局那點想借刀殺人的小手段,從小在嶽家長大的嶽梓童,如果還看不出,那她還有臉活下去嗎?
沒人喜歡被人當槍用。
嶽梓童尤爲的不喜歡。
尤其這個人,還是對她小外甥很有非分之想的傻女人。
不過,看在她當前很憔悴,爲了忘掉李南方主動請調來孫唐的份上,胸懷若谷的嶽家主,覺得幫她一下還是有點必要的。
就當作是報答去年白靈兒曾經在她要收拾金區長,卻被一神秘人給搞倒在沙發上時,能及時趕去相救她的情分了。
也順便讓坐在車裏的李人渣,看看她的胸懷有多寬闊。
就因爲這些原因,所以當幹警走過來,要給嶽梓童戴上手铐時,她乖乖地順從了。
當然了,她還是會提要求的:“放心,我是敢作敢當,絕不會逃走的。能不能别戴手铐?”
錢隊怎麽可能聽她的?
大手一揮下,兩個幹警抓住她胳膊,幹脆利索的喀嚓一聲,給她戴上了手铐。
嶽梓童笑了,很有趣的樣子,盯着錢隊:“真心和你說。你這手铐戴着容易,可要想給我摘下來,那就難了。”
“我隻是依法辦事,沒什麽難不難的。”
錢隊眉梢挑了下,語氣還算溫和的說道。
這是因爲他也看出嶽梓童不是一般人了。
說她不是一般人,當然不是指她能獨自打殘大肚哥的威猛。
而是因爲看出她的形象氣質,可不僅僅是年輕漂亮那樣簡單。
應該是個有來頭的。
可你來頭再大,又能怎麽樣?
錢隊隻是依法辦事而已。
這是孫唐!
王表哥的天下。
“車上還有人嗎?”
錢隊這才注意到,車上還坐着個人。
“嗯,那是我、我男朋友。”
嶽梓童遲疑了下,才說:“警官,打人的是我。我男朋友可沒動手。他這人的吧,特不要臉、不對,是特别膽小怕事。你們就不要理睬他了,隻帶走我一個人就好。”
聽她這樣說後,錢隊反而放心了。
假設眼前這美女,真是大有來頭的,怎麽可能會找個廢物男人來當男朋友呢?
而且美女說的也沒錯,因爲大肚哥在打電話時,就明白無誤的說過,是她一個人打殘了他們。
那麽由此而推斷的話,這美女極有可能是個散打運動員之類的。
“真是可惜了這女孩子,這麽漂亮,有氣質。”
錢隊再次深深看了眼嶽梓童,心中暗叫可惜。
他爲嶽梓童可惜,不僅僅是因爲她找了個廢物男朋友,還有——王表哥在臨走之前,小聲說過的那句話:“這女的,很漂亮。希望,她能知趣些。”
能夠被王表哥誇贊很漂亮的女人,一般最終都會成爲表哥的枕邊人。
這是錢隊幾個表哥絕對心腹,都知道的小秘密。
沒有往更深處去想的錢隊,哪兒肯理睬嶽梓童的話。
她的窩囊廢男友沒下手,這并不代表着他沒有責任啊。
既然他是美女的男朋友,那麽在她行兇打人時,爲什麽不阻攔她呢?
從法律角度來看,不作爲的男朋友,同樣要接受正義的處罰。
“他是和你在一起的。他有沒有動手,我們得調查過再說。”
錢隊揮手:“來人,把那人也帶走。哼,身爲男人,卻在出事後躲在車上,讓女孩子來應付,簡直是丢盡了臉。”
李南方聽他這樣說後,有些郁悶。
他隻是在看出嶽梓童有躍躍欲試的意思後,才把收拾大肚哥等人的機會,讓給了她。
這是膽小嗎?
是懦弱嗎?
是窩囊廢嗎!
當然不是。
李南方很想告訴錢隊,說那把刺穿大肚哥麾下某好漢的螺絲刀,就是他甩出去的。
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,這種欺負不入流小混混的不光彩行爲,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的好。
看到嶽梓童乖乖地被戴上手铐後,李南方就知道她想做什麽了。
也看出白靈兒這是要拿她當槍使了。
嶽梓童卻心甘情願的讓人當槍使,這有些出乎李南方的意料。
既然她爲了白靈兒都這樣做了,李南方怎麽可能有臉獨自閃人?
靈兒,是那樣的憔悴——
唉。
在李南方的長籲短歎中,被一個幹警給拽下了車。
對于這種給男人丢臉的窩囊廢,幹警毫不客氣,喀嚓在給他戴上手铐後,還又特意緊了幾下。
疼地李南方直咧嘴,剛要抗議,腿上就挨了一腳。
“小心我控訴你們肆意虐待良民——”
李南方剛說到這兒,就被一隻大手掐住脖子,推搡着向路上的警車走去。
反倒是打人行兇者嶽梓童,隻被兩個幹警左右押送着,自行向那邊走。
美女就是美女,行兇打人後所受到的待遇,都是如此的不同。
倆人被推上車子後,自然有幹警去開李南方的車。
很快,警笛聲拉響,向區分局疾馳而去。
“怎麽樣,小外甥,本宮對你還算可以吧?”
也極有可能是看在嶽梓童長得漂亮,或者忌憚她能獨自擺平大肚哥等人的份上,反正她坐在李南方左邊,左邊就是車門。
兩個看押他們的幹警,一個坐在前面副駕駛上,一個坐在李南方右手邊,依舊用力抓着他的胳膊。
對這種不一的待遇,嶽梓童甚爲滿意,用膝蓋碰了下李南方的腿。
她的話音未落,前面副駕駛上那哥們,立即回頭厲聲喝道:“不許私自交頭接耳!”
“呵呵,我偏偏私自交頭接耳了,你咬我啊?”
嶽梓童冷笑一聲,翻了個白眼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