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女人也可以用“枭雄”來形容的話。
當初拐騙闵柔去歐美的俄羅斯人,肯定沒有想到他當初隻是被利益蒙蔽了雙眼,卻造就了兩個枭雄的誕生。
一個是東洋的上島櫻花。
一個,就是金三角的隋月月。
如果李南方沒有因爲搜救闵柔,假裝葬身海外,那麽上島櫻花就不會變,隋月月的野心,也不會膨脹到這種地步。
這就好比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那樣,兩個女人的改變,是因爲李南方的死。
而李南方死在海外,則是因爲闵柔當初意氣用事,私自前往澳門所緻。
本來,就是年輕男女之間常見的吃醋,賭氣行爲,卻促生出了兩大女性枭雄。
不得不說,命運這玩意兒,确實是個遊戲高手。
按說,代表花夜神來此的陳副總,還是沒資格,能讓已經成爲能與花夜神平起平坐的隋枭雄,親自站在這兒迎接她的。
隋月月擺出“禮賢下士”的架子,自然是看在陳副總是來拱門的大肥豬份上。
如果有大肥豬主動去拱你家房門,你也會擺出好客的态度來。
對此,陳副總很是有些受寵若驚。
自從去年因爲要幫情人收拾闵柔,結果卻被葉小刀找上門,在病房内強上了,又殘忍打斷胳膊後,陳副總整個人發生了質的變化。
再也不像以前那樣膚淺了。
更不會因爲隋月月出身卑微,就在她面前擺酷。
那次慘痛的教訓,可是時刻提醒着陳副總,謙虛,謹慎才是能活長久些的不二法門。
所以,當陳副總看到好像花仙子般的月姐,居然親自在恭候她後,立即推起了滿臉的受寵若驚,撇下随行的白秘書等人,快步走了過來。
走到月姐面前一米半處後,陳副總立馬深鞠躬,低聲說:“月姐,怎麽敢勞動您的大駕。”
陳副總從沒有見過隋月月。
但這并不妨礙,她一眼就能認出隋月月。
因爲看似淡淡然站在那兒的月姐,渾身散發着與花總一樣的高貴不可侵犯氣勢。
她身邊那個白種美女,身材倒是性感高挑貌美的不行,可在氣勢上卻差了不止一點。
陳副總打眼一看,就知道這是月姐的跟班。
對陳副總的識時務态度,月姐很滿意,微微笑道:“陳副總,有道是遠來是客。你不遠萬裏跑來金三角,我這個東道主沒能去邊境線上親自迎接你,就已經是失禮了。”
陳副總連忙再謙遜。
“陳副總,太陽下面說話有些熱,去太陽傘下吧。”
隋月月的眸光,輕飄飄的自白秘書等人臉上掃過,優雅的笑着點了點頭,轉身走向了太陽傘那邊。
陳副總點頭答應後,又低頭吩咐了句什麽。
那四個黑西裝留在了當地。
别看他們在七星會所牛皮拉轟的,可來到金三角後,卻連走進罂粟花海裏的資格都沒有。
不過,卻能被允許站在樹蔭下,欣賞這片花的海洋。
“請坐。”
隋月月坐在椅子上後,很随意更加自然的翹起了二郎腿,擡手擺了下,示意陳副總坐下。
至于也走進來的白秘書——秘書嘛,不都是喜歡站着的嘛?
“謝謝。”
陳副總道謝後,才小心落座。
馬上,暫時充當服務生的愛麗絲,立即給遠方來的客人,獻上了極品香茗。
“我本人雖說愛喝咖啡,但我在招待故國同胞時,還是喜歡用茶的。”
隋月月端着咖啡杯,輕晃了下笑道:“這邊雖說是窮鄉僻壤,遠遠無法與内地的繁華相比,可我們精心培育出來的茉莉花茶,味道卻是很不錯的。”
“确實不錯,堪稱瓊漿玉液。”
陳副總端起茶杯,淺淺的抿了口,随即大加贊歎。
這當然又是在讨好月姐了。
陳副總身爲七星會所的二号人物,什麽樣的名茶沒喝過?
别看隋月月把她“精心培育”出來的茉莉花茶,吹上了天,可要是送到七星會所,陳副總絕對不會看一眼的。
相互恭維,也謙虛了幾句後,隋月月話鋒一轉:“花總的玉體,安康很多了吧?”
花夜神在大婚上遇刺,差點直接香消玉損的事,并不是秘密。
隻要關心此事的人,在網上打上七星會所的字樣,就能搜到相關消息的。
更何況,隋月月早就看過李南方王八之氣四射的那段視頻了呢。
“花總的身體好多了。”
聽隋月月問起老闆的近況後,雙手捧着茶杯的陳副總,連忙放下杯子,自椅子上站起來,微微彎腰低頭:“請允許我代替花總,對月姐您的問候,表示最真誠的感謝。”
在别人問候尊敬的人時,站起來回答問題,隻能說明此人是相當優秀的。
現在月姐對于優秀人才的需求,說是求賢若渴也不過爲。
于是她就問:“陳副總,如果我請你來這兒幫我,你能舍得國内的榮華富貴嗎?”
月姐明明知道陳副總在國内,正享着榮華富貴,還冒然發出邀請,當然是要委以重任的。
“啊?”
陳副總可沒想到隋月月,會忽然對她發出邀請,愕然了下,随即回答:“月姐,多謝您能高看我。我本人也很希望,能來這兒追随您。可,花總待我不薄,我暫時——”
她說本人很喜歡來這邊,追随月姐,當然是客氣話了。
陳副總傻了,才會放棄國内的榮華富貴,跑這兒來當個毒枭呢。
不過,即便是她再怎麽不屑隋月月的邀請,也不敢有一絲流露出來。
來時,那個即将會活埋的某國際刑警,所發出的慘叫聲,還在她耳邊回蕩呢。
陳副總可不希望,觸怒了月姐,會被埋在這兒當肥料,唯有拿花夜神來說事了。
隋月月也知道她不會過來的,笑着又說了幾句遺憾的話,才問:“陳副總,不知你萬裏迢迢跑來金三角,找我有什麽事呢?”
這就是在裝傻賣呆了。
雖說裝傻賣呆是一種被人鄙視的行爲,但在有些場合,還是離不了它的。
陳副總當然更不會因此,就敢鄙視月姐,隻是可勁兒配合:“月姐,我們花總聽說,李南方李先生前些日子來到了這兒。可能是在無意中,冒犯了月姐您。對此,還在住院的花總深表不安,特意派我來,代替她向月姐表示真切的歉意。”
像花總這種身價億萬的小富婆,對某人深表歉意時的方式,一般都是拿錢來砸死對方。
行爲直接,粗暴,簡單明了,還又讓人喜歡。
在陳副總嘴裏,李南方就是個不懂事的。
老婆還在床上躺着哼唧,需要他衣不解帶的伺候呢,他卻發神經般的,屁颠屁颠跑來金三角,惹月姐生氣。
月姐生氣後,就把他給扣了下來。
就像誰家孩子砸人家玻璃,被主人扣住後,當然得通知他家長過來了:“來,來,咱們好好聊聊你家兔崽子,爲毛砸我們家玻璃。”
熊孩子的家長怎麽辦?
隻能過來賠禮道歉,掏腰包包賠損失了。
如果李南方就在旁邊,聽陳副總說出這番颠倒黑白的話後,肯定會被氣得鼻子都歪了。
嶽梓童要說是在呢,則會拍案而起,叫嚣着陳副總完全是胡說八道。
幸虧這倆人都沒在。
而月姐更是不住地微微點頭,深以爲然的樣子。
“月姐,這是我們花總爲表示歉意,特意囑咐我帶來的。不成敬意,還請您能收下。”
陳副總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支票簿,雙手捧着遞了過來。
花夜神确實是個細心的。
不但知道月姐當前急需大批的銅臭之物,而且還特意準備了硬通貨,美金。
這樣,就省去了月姐花銷時,再兌換各種貨币的麻煩。
五千萬美金,折合華夏貨币三個多億。
其實這筆錢,是花夜神用來上繳長老會的,每半年上繳一次。
這次爲了救李南方,夜神姐姐哪兒還顧得上長老會,不長老會的?
也就是手頭隻能湊這麽多罷了。
如果會所裏還有座金山,夜神姐姐也會讓陳副總帶來的。
望着那張支票,隋月月卻是很久都沒動一下。
當然也沒說話。
眸光,異常的複雜。
在隋月月心中,花夜神那就是比嶽梓童不知道強了多少倍的存在。
可就這樣一個豔名滿天下的女人,卻爲了救李南方,能傾其所有。
“李南方,你究竟有什麽好的?
充其量,你隻是個有個好師母,好老師,能打一些的莽夫罷了。
可卻又這麽多女人,爲了救你,不顧危險,傾其所有。
相信花夜神如果不是受傷,這次她肯定會親自前來。
還有嶽梓童,上島櫻花——唉。
李南方,你爲什麽要讓這麽多優秀女人愛上你?
讓我無論變得有多強大,都無法從她們身邊,把你争過來。
獨霸。”
沉默良久的隋月月,暗中幽幽歎了口氣後,笑了:“多謝花總,也多謝陳副總。愛麗絲,收下吧。”
站在她背後的愛麗絲,馬上走過來,接過了支票。
擔心她會貪婪不知足的陳副總,提着的心兒,這才落了下來。
這五千萬美金,可是七星會所全部的現金流了。
幸好,會所是個被消費場所,而不是生産工廠那類的。
不然,資金鏈斷裂後,距離破産倒閉也就不遠了。
“陳副總,請喝茶。”
隋月月收下支票後,心情明顯好了許多。
陳副總點頭,再次端起茶杯喝了口,嘴巴動了動,欲言又止。
月姐關切的說:“陳副總,你來這兒就是我的客人。有什麽想說,或者說有什麽要求,你盡管說,不要客氣。”
“多謝月姐。”
肩負重擔的陳副總,當然不會客氣,小心翼翼的問:“月姐,我想您也知道我的來意。而且,還躺在病床上的花總,也非常的想念李先生。所以,我就想知道,李先生能回國了嗎?”
錢,你已經收了。
那你也該放人了吧?
按照國際慣例——
但讓陳副總有些不解的是,隋月月卻搖了搖頭:“不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