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他當前所在的身份,限制他最好是幹好本職工作,别去多想那個層次的大事。
而花夜神能看出這些,也不是她的眼光比荊紅命高,隻是占了個旁觀者清的位置罷了。
明白這些後的荊紅命,情不自禁就回想起,當初選擇隋月月去接替李南方,讓他洗白回國時,可是反複考慮過的。
事實證明,隋月月也沒有讓他們失望——李南方還沒有在英三島海外遇險之前。
就因爲李南方身死海外的消息傳來,再也沒人罩着,也沒了忌憚的隋月月,野心立即像毒草那樣瘋長了起來。
最終,取得了她當今讓荊紅命也會後悔的“成就”。
看到荊紅命瞬間好像了老了很多後,花夜神于心不忍:“十叔,這其實也不是您的錯。錯的,是命運這樣安排的罷了。”
“我也不是那種拿不起,放不下的人。”
被花夜神安慰後,荊紅命眉梢猛地挑了下,臉色立即恢複了該有的剛毅,自信:“夜神,你說她會成功嗎?”
“五五之分吧。”
花夜神謹慎的回答。
“那你說,我該怎麽做?”
意識到自己深陷當局者迷的處境後,荊紅命毫不在意他的身份,虛心請教花夜神。
花夜神這次的回答,更加謹慎:“十叔,有時候袖手旁觀,就是最好的應對。”
“好,我知道該怎麽做了。”
荊紅命從椅子上站起來,抱起那個盒子,提出了告辭。
他走到門口時,忽然又轉身問道:“夜神,你們什麽時候帶走南方?”
“什麽?”
花夜神的臉色,刷的蒼白。
比那天她被楊逍用筷子刺穿身體時,還要白!
荊紅命沒有說話,随手帶上房門,走了。
花夜神盯着門口,呆愣了很久,才慢慢地眨了下眼睛。
她心中有個秘密。
天大的秘密。
這個秘密,她從沒有對誰說起過。
如果有人讓她說出這個秘密,那麽這個人隻能是李南方。
可李南方卻不想聽這個秘密。
也不是他不想聽,是因爲他有種預感,在他知道這個天大的秘密後,會失去花夜神。
花夜神也有這個預感。
她更不想失去李南方。
畢竟她在紅塵中沉浮太久,苦戀賀蘭扶蘇太久,終于找到了她的真愛,又怎麽舍得丢掉呢?
至于以後她早晚會丢掉——以後再說。
反正她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,等李南方被放在烈焰谷軒轅神像面前,被一刀斬斷腦袋後,她會立即追随他而去。
在陰間,服侍他,乞求他的原諒。
死後給他當牛做馬,是一邊深愛着李南方,一邊卻又眼睜睜看着他走向死亡的花夜神,用來欺騙自己心安的唯一方式。
也被她以爲,這就是她和李南方最終的命運。
她從沒想過要反抗。
蓋因沒誰比她更清楚,軒轅王有多麽的恐怖,烈焰谷有多麽的強大,不可戰勝。
就像,她從來都以爲,沒誰知道王上會接近李南方,最終目的是什麽。
可現在,荊紅命卻忽然問她,什麽時候帶走李南方。
這證明了什麽?
隻能證明荊紅命早就知道花夜神是什麽來曆,他們又是爲什麽要帶走李南方了。
烈焰谷雖強,軒轅王雖強,可能強過一個國家嗎?
烈焰谷所藏匿的地方再怎麽隐蔽,能躲過國家力量的搜索嗎?
華夏要想鏟除烈焰谷的方式,簡直是不要太簡單。
鎖定烈焰谷的大體方位後,根本不需派人過去,隻需用短程導彈對那邊一陣狂轟濫炸,引發雪崩,或者山體滑坡,無論裏面那些人本事再大,也别想逃出一個來。
可是——華夏明明知道烈焰谷的存在,爲什麽會任由它的存在呢?
爲什麽?
不但任由烈焰谷繼續存在,而且還放任花夜神與李南方結婚,讓軒轅王接近他。
這究竟是爲什麽?
花夜神想到這兒後,就覺得頭痛欲裂。
她想不出這是爲什麽,更想不出荊紅命爲什麽忽然這樣問她。
她隻知道,她現在最好是馬上聯系王上。
當花夜神右手輕顫着,撥通一個手機号碼時,荊紅命已經駕車駛出了總院。
那個木頭盒子,就被他放在副駕駛座上。
爲了防止裏面的斷腿變質,隋月月特意用冰塊把它冰封了起來。
可當前正值夏天,氣溫很高,盒子裏的冰塊正在逐漸融化。
木盒子又不是密封的,有淡紅色的水漬,自盒子最低的那個角淌了出來。
荊紅命卻看都沒看,就像沒看到後座忽然伸出一隻手,拿走了那個盒子。
他在開車去七星會所時,是一個人。
現在車後座卻忽然多了個人。
謝情傷。
能用一隻手把裝了一雙斷腿,還填滿冰塊的人,絕對是個力量型的選手。
老謝左看右看,斯文的樣子都不算多魁梧,他卻能一隻手拿得起重達數十斤的盒子,看來這些年來,也不全是把所有精力都獻給了他老婆。
“打算怎麽處理這雙腿?”
謝情傷打開盒子看了眼,就合上了。
“埋掉。”
荊紅命回答說:“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?”
“可惜真是一雙人腿。”
老謝有些遺憾的回答。
言下之意就是,如果這不是一雙人腿,而是一雙狗腿之類的,那麽他會馬上找個燒烤攤,用刀子割巴割巴,撒上孜然粉就着冰鎮啤酒,美美地享受一頓了。
荊紅命回頭看了眼,又說:“埋掉後,我就要回家陪老婆了。”
“我也去。”
“你也去我家?”
“我老婆就在你家,你說我不去你家,還能去哪兒?”
“爲什麽每次來京,你不去你們家住?”
“我們家多久都沒人住了,要住,得打掃好幾天。”
“你們可以去住酒店。”
“住酒店不但要花錢,而且也沒在你家住着舒服。”
謝情傷很無賴的說:“更何況,你老婆做的珊瑚白菜,那絕對是天下一絕。唉,我家那個潑婦,學了好多年,隻會讓我品嘗到酸。”
“做菜,也需要天賦的。”
聽老謝提起妻子的拿手好菜後,荊紅命嘴角勾了下,随即皺眉:“我準備在接下來的時間内,都呆在家裏陪妻子的。”
謝情傷馬上說:“那我可有大口福了。”
“草,你還能要點臉不?”
從來不罵人的荊紅命,稍稍踩了下刹車,回頭罵道。
老謝滿臉的驚訝:“你眼睛出問題了吧,居然看不到我英俊的樣子。”
對這種厚臉皮的兄弟,荊紅命的辦法不是很多,唯有歎了口氣:“唉,你是李南方的老師。他的事,本該就是由你來管。”
老謝冷笑:“哼哼,我是他老師又算毛。他還喊你荊紅十叔呢,你不照樣很愉快的答應?非但如此,你還給他養情人呢。這樣算起來,你和他的關系,可比我和他親近多了。你都不管了,我憑什麽要管?”
“你——我很久沒機會揍人了。”
平時就不善于口舌之争的荊紅命,被逼的說出了這種話,由此可以老謝做的有多過分了。
老謝卻凜然不懼:“可以停車打一架。誰怕誰啊?反正我就是個無名小卒,你卻是大名鼎鼎的最高警衛局大局長。”
老謝在說這番話時,語氣無比的輕松。
但荊紅命卻能在聽他說到“無名小卒”這四個字時,語氣裏無意中帶出的落寞。
昔日縱橫天下的龍騰四月謝情傷,會是個無名小卒嗎?
當然不是。
可他爲了他的祖國,卻甘心在人生、事業最輝煌的時候急流勇退,去了窮鄉僻壤當了個無名小卒。
沒有極大的毅力,沒有崇高的犧牲精神,是做不到這一點的。
荊紅命的目光黯淡了下,低聲說:“是我們對不起你。”
“少說這些沒用的。”
老謝不屑的撇了撇嘴,轉移了話題:“你和她說了?”
“嗯。”
“你覺得,她會通知那個魔頭嗎?”
“肯定會。”
荊紅命用肯定的語氣回答:“現在她的心也應該很亂——她受傷在身,我有些不忍心說。”
老謝卻淡淡地說:“她能忍心讓南方去送死,你又有什麽不忍心的?”
“她對南方,是真愛。”
荊紅命爲花夜神辯解道。
老謝沒說話,拿出香煙來點上了一顆。
他又何嘗不是看出花夜神對李南方的愛,是真心的?
隻是想到她明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,卻始終不告訴李南方,老謝就會覺得心裏不爽。
真正的愛情,不是這樣子的。
應該是爲了真愛的人,能去做任何的事。
就像嶽梓童。
那個有些二的女人,從不和人說,她有多麽的愛李南方,甚至還在能利用他時,毫不手軟。
可當李南方需要她時,她卻能抛棄辛苦搏來的所有,去找他。
想到嶽梓童後,老謝心裏舒服了很多。
荊紅命也點上了一顆煙。
卻沒有吸。
就放在車窗外,任由暗紅色的煙頭,被車窗外的風吹的更亮。
很快,一顆煙就被風吹完了。
荊紅命松開手指時,說道:“我現在有些拿不準,那個魔頭去了金三角後,事情會不會更糟糕。”
“不會了。”
謝情傷搖了搖頭,看向窗外輕聲說:“事情已經很糟糕了。再糟糕,又能糟糕到哪兒去?”
是啊。
本來就已經很糟糕了,還能再糟糕到哪兒去?
李南方也是這樣想的。
既然他已經爲魚肉,任由隋月月宰割時沒有任何的反抗餘力,那就順其自然吧。
有句話說的好,生活有時候就像強、奸,既然不能反抗,那就閉着眼享受好了。
這句話用在他身上,是最貼切不過的了。
因爲他不僅僅是在被生活強、奸,還在被隋月月強、奸。
當男人鎖鏈牢牢固定住,身子平躺在地上,借着暗紅色的光芒,看着騎在他身上的女人,瘋狂的搖擺着一頭秀發,嘴裏發出一聲聲高亢的叫聲時,這不是被強、奸——
那,什麽才叫被強、奸呢?
任何一種形式的被強,隻需放平心态去對待,就能從中享受到該有的樂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