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呂明亮心中感慨萬千時,就聽有人失聲叫道:“啊,那不是賀蘭群星嗎!?”
賀蘭群星是誰?
他的出現,怎麽會被人如此意外?
呂明亮的注意力,立即被這個叫賀蘭群星的人所吸引,并順着大家看去的目光,看到了一個強顔歡笑的英俊男子。
如果今天要舉辦“最糟糕心情”世界杯的話,賀蘭群星肯定會勇拿冠軍。
還有什麽事,比早就以爲自己會是嶽家主的新郎,以後妥妥會成爲家族第三代家主的美夢破滅,結果發現嶽家主前段時間對他“青睐有加”,原來隻爲今天力踩他而更糟糕的嗎?
就在昨天晚上,當賀蘭群星還沒得到讓他做好新郎準備的通知,而感到心中不安時,被老爺子召到了書房内。
祖孫倆人交談的時間不長,也就是十幾分鍾吧?
至于他們談了些什麽,除了他們之外,别人無從得知。
不過,那些不甘心被賀蘭群星排出家主争奪之外的賀蘭才俊們,看到了他們最想看到的一幕——賀蘭群星走出老爺子的書房時,臉黑的比鍋底都黑。
傻子也能看得出,賀蘭群星原來不是嶽家主欽點的夫婿。
大家夥可高興了。
但很快就有了疑問:“我們家,誰才是嶽家主的郎君?”
大家夥數算來,數算去,結果卻是讓他們大吃一驚!
沒有哪個賀蘭才俊,被嶽家主欽點爲新郎。
那麽,嶽家主爲什麽非得說,她的如意郎君就是賀蘭某人呢?
這個人,到底是誰?
大家夥很想問問老爺子,不敢。
很想問問可能知道誰會迎娶嶽梓童的賀蘭群星——好意思的嗎?
這不是故意往人傷口上撒鹽嗎?
大家夥身上畢竟都流淌着賀蘭家的高貴血統,這種落井下石的事——在沒有絕對把握時,是萬萬不能做的。
很多賀蘭家的子弟以爲,遭此沉痛打擊的賀蘭群星,是絕不會前來參加婚禮了。
事實證明,他們都小看了賀蘭群星。
他來了。
笑着。
無論笑容有多麽的難看,他都來了。
而且,等新郎新娘敬酒時,他會獻上他最最真摯的祝福——盡管,直到現在,他也不知道新郎是誰。
能屈能伸,是賀蘭群星最大的優點。
被狠狠擊倒一次,并不代表着一輩子都毀了。
他來到婚禮現場,有兩個原因。
第一,他要看看,要迎娶嶽梓童的賀蘭某人,究竟是誰!
憑什麽,這個應該不存在的人,能擊敗了他。
賀蘭群星在被爺爺叫去談話時,不是不想問問誰是新郎。
但爺爺沒有說。
他就不能問。
如果他問了,就代表着他已經被徹底打垮了。
第二點,則是賀蘭群星想在婚禮現場,看看嶽清科是什麽反應。
他還清晰記得,早在上個月月底,他代表賀蘭家去拜訪嶽家主時,嶽清科可是把他叫到了某茶館内,和他說了很多話。
那些話的每一句,都讓他怦然心動的同時,也讓賀蘭群星清晰感受到,表面很窩囊的嶽清科,其實是一條相當懂忍耐的毒蛇。
如果不是毒蛇,嶽清科也不會和他說那些話,私下裏和他結盟。
“呵呵,你試圖和我結盟,來搞死嶽梓童奪回家主之位的希望也破滅了後,會是一種什麽感受呢?”
抱着這個想法的賀蘭群星,在看到嶽清科的第一面,就死死盯着他的眼睛。
滿心以爲賀蘭群星就是嶽梓童新郎的嶽清科,在看到他胸前佩戴着“觀禮嘉賓”胸花後,肯定大大懵逼了下。
這讓賀蘭群星心中瞬間好受了許多。
可接着,他就失望了——
嶽清科懵逼過後,臉色很快就恢複了正常,以東道主身份,笑迎每一位來賓。
“他比我,更懂得隐忍。這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。以後,最好是敬而遠之。”
賀蘭群星不愧是賀蘭家最出色的第三代領軍人物之一,在意識到嶽清科相當危險後,馬上就制訂了最正确的方案。
“也許,我們家唯有生性坦蕩的扶蘇,才能是他對手吧?”
不知道怎麽回事,賀蘭群星忽然這樣想着,下意識的擡頭看向了左邊。
東邊電梯内走出的第二波客人,是嶽梓童夫君的“娘家人”,今天的身份還是很崇高的。
所以他們在走出來後,馬上就受到了宗剛的親自接待。
賀蘭家諸人走進東大廳後,賀蘭扶蘇就坐在面對門口的位子上,臉色平靜。
毫無疑問,他也早就知道賀蘭群星不是嶽梓童的新郎了,但他并沒有像其他子弟那樣,用假惺惺的憐憫目光,來表達惡心的“兄友弟恭”之情。
賀蘭扶蘇就是賀蘭扶蘇,現在已經完全成熟了,已經符合了成爲一個成功家主的所有條件。
這讓賀蘭群星在不甘心的同時,也很是欽佩。
在走出電梯之前,無論是賀蘭家諸人,還是嶽家等人,可沒覺得有什麽重量級人物,會參加花夜神的婚禮。
但當荊紅夫人手挽蔣默然,微笑着走出電梯後,嶽家、賀蘭家甚至是林家等豪門子弟,還是驚訝了一下。
原因很簡單,隻因嶽梓童與小外甥骨灰舉辦陰婚一事,招惹了荊紅命等人的相當不滿。
荊紅命去參加嶽家主的陰婚,純粹是看在李死鬼的份上。
但嶽梓童與賀蘭某人的大婚,他是斷斷不會來的。
那麽,爲避免與嶽家三家發生不愉快,他也不該參加花夜神的婚禮才對。
可他的妻子來了!
這就代表着,荊紅命竟然做出了最不理智的選擇。
非但代表着荊紅命的荊紅夫人現身花夜神的婚禮,和她一起走出電梯的,還有十幾個花枝招展的美婦人。
西大廳電梯裏走出來的這一波,清一色的娘子軍啊。
除了蔣默然年輕些外,其他人都是四旬以上。
可所有的女人,都和“徐娘半老、人老珠黃”此類的成語不搭邊。
她們就像今天兩場超級婚禮上,僅次于兩位新娘的最靓風景線。
就連人脈很廣的賀蘭扶蘇,都在暗中驚訝,實在搞不懂這些個頂個堪稱絕品的美婦人,怎麽會紮堆出現在了花夜神的婚禮上。
這樣的人,平時能看到三個就不錯了。
十幾個莺莺燕燕的一起出來,會給人造成多大的視覺沖擊?
最最關鍵的是,除了荊紅夫人和蔣默然之外,他們根本不認識那些人!
其中,還有個身材豐滿的俄羅斯大嬸,金發碧眼、腚大胸高的簡直不像話。
“原來是、是她們!”
就在賀蘭扶蘇等人,都在猜測這群嬉笑着走進西大廳的美婦人,究竟是何方來曆時,旁邊的宗剛忽然失聲說了這麽一句。
呼啦一聲,方圓十米之内的嘉賓,都齊刷刷看向了他。
嶽臨川的寶貝女兒,則撇了撇嘴,輕蔑地說道:“切,她們不會是花夜神從哪個夜場裏花錢雇來捧場的吧?”
這孩子,去年可是被嶽家主狠狠抽過一耳光的。
她算是記恨在心,終生難忘了。
不然,在今天這麽重大的特殊日子裏,也不會說出真麽沒素質的話。
嶽家的人聽到後,都很尴尬。
因爲傻子也知道,花夜神絕不會這樣做。
嶽小妹這樣說,隻會讓親家賀蘭家的人,暗中嗤笑嶽臨川“教女有方”了。
這孩子給嶽家丢人,就是給大小姐丢人。
這是死心塌地效忠嶽梓童的宗剛,萬萬不能容忍的。
當然了,當着這麽多人的面,他還是要給嶽臨川留面子的,隻是淡淡地說:“她們不是來自夜場。那個金發碧眼的,應該是老龍騰十二月中二月殺人魔王胡滅唐的妻子,俄羅斯吸血蝙蝠的二當家阿蓮娜。”
什麽殺人魔王,什麽吸血蝙蝠啊?
嶽小妹聽宗剛這樣說後,再次撇了撇嘴剛要反駁時,她那個把她寵壞了的媽,則及時伸手捂住了她的嘴,低聲訓斥:“别亂說話!”
嶽家二伯母的素質雖然讓人堪憂,可智商,見識都不低。
嶽小妹不知道胡滅唐,阿蓮娜是誰,那是因爲她沒有生在那個更加熱血的年代!
可賀蘭扶蘇,賀蘭群星甚至嶽清科等人,卻知道胡滅唐是個什麽樣的存在。
立即,他們本來微微塌着的腰闆,下意識的挺直了。
心中極度崇拜老龍騰的賀蘭扶蘇,甚至都立即站了起來。
衆人的反應,被嶽小妹看在眼裏後,就算她再怎麽無知,也知道她如果再亂說話,會給她,給家裏找來很大的麻煩了,當然得立即閉嘴。
宗剛沒有理睬小孩子,死死盯着西大廳那邊,輕聲苦笑:“沒想到,時至今日都被譽爲天下四大格鬥高手的夫人們,都來了。”
既然宗剛能認出胡老二的老婆阿蓮娜,又有荊紅夫人在場,其他那些能和她們坦然談笑風生的美婦們,除了龍騰四月謝情傷,七月秦玉關的老婆們,還能有誰?
她們不被賀蘭扶蘇等人所認識,不是她們隻是一群擺着好看的花瓶,而是她們相當低調。
這些年來,她們隻是躲在家裏相夫教子罷了。
可當她們齊刷刷的露面後,就沒有誰敢用眼角看她們了。
嶽家,賀蘭家——現場所有的豪門子弟,都不敢!
“真的沒想到,他們都會齊聚京華,來參加花夜神的婚禮。這,這究竟是爲什麽呢?此前,我從沒聽說他們和花夜神有所來往的。難道說,就因爲大小姐利用了李南方,他們才氣不過嗎?”
宗剛有些失态的喃喃着,接着轉身就走。
他要立即把龍騰老鳥們前來參加花夜神婚禮的消息,彙報給大小姐。
千萬别以爲幾個以打殺而揚名天下的鳥人,永遠也登不上大堂。
不是不能,那是他們不想而已!
如果非得把世界分爲三個階層,一個是官方,一個是黑道,而一個是處于半黑半白的灰色世界,那麽秦玉關等人,就是這個世界的絕對王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