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聲音,正是沙塵暴剛起,焚音傳來後不久,就響起的陰笑聲。
女人的陰笑聲,仿佛就是本次沙塵暴,龍卷風的主人。
正是這個讓人聽了極度不舒服的笑聲,才驅趕着沙塵暴,龍卷風席卷了嶽梓童陰婚的婚禮現場。
也正是這個笑聲,讓荊紅命感受到了危險,親自撲向了那邊,試圖尋找它的主人。
荊紅命有沒有找到這個陰笑聲的主人,結果又怎麽樣了,賀蘭扶蘇并不知道。
但他現在知道了。
從沒有敗過的荊紅命沒有回來,邪惡的陰笑聲,卻忽然從賀蘭扶蘇耳邊悠地響起了。
想都沒想,賀蘭扶蘇擰身一拳,狠狠打向了左側。
砰地一聲!
賀蘭扶蘇的拳頭,集中了一個東西。
那個東西很軟,也很涼,就像毒蛇的身子。
這當然不是毒蛇的身子,而是一個人的手掌心。
女人的手掌心。
賀蘭扶蘇全力猝然打出的一拳,被女人輕易擋住了。
“你是誰?”
賀蘭扶蘇心猛地一顫,厲喝一聲擡腳。
此時,他的左拳還沒有收回來,右腳就已經擡起,動作堪稱一氣呵成,沒有絲毫的凝滞。
無論這個詭笑的女人是誰,又有多麽的厲害,賀蘭扶蘇都有把握一腳把她踢開。
隻是他的右腳剛擡起,就覺得足踝處猛地一疼。
他在起腳時,右腳趟起了一根八号鋼絲繩,這是用來固定拱形門的。
不過,在具備強大破壞力的龍卷風面前,八号鋼絲繩要想固定住特容易招風的拱形門,那簡直就是個笑話。
很輕松,就能被繃斷,與其它幾根同時被繃斷的鋼絲繩,死死纏在了一起。
恰到好處的——賀蘭扶蘇急促踢起右腳時,套在了他的腳腕上。
清晰感受到這個詭笑主人有多危險的賀蘭扶蘇,在主動打出左拳遇挫後,緊接着右腳踢起時,能不用上全力嗎?
可他卻不知道,他在起腳的瞬間,已經被八号鋼絲繩給套出了。
所以他踢出的力量越大,所遭受的反彈,也會也越大。
比筷子細不了多少的八号鋼絲繩,能被龍卷風輕易吸斷,卻不是賀蘭扶蘇踢出一腳就能繃斷的。
隻能猛地阻止了他起腳的動作,鋼絲繩深深勒進了他的皮膚下。
就像一把鈍刀那樣,鮮血立即冒了出來。
猝不及防下的賀蘭扶蘇,疼的悶哼一聲,慌忙落腳。
高手相争,彈指間就能決定勝負這句話,可不是說着玩兒的,是無法更改的事實。
本該起腳,卻無法起腳,反而被鋼絲繩給勒的身子猛地一個踉跄,向前趴去的賀蘭扶蘇,爲詭笑女人提供了的絕佳機會。
“呵呵。”
輕笑聲中,楊棺棺很輕松的一把抓住賀蘭扶蘇的肩膀,猛地往按去的同時,右膝蓋已經提起,重重頂在了他的胸口上。
也幸虧賀蘭扶蘇實戰經驗相當豐富,身子前傾失去控制的瞬間,察覺出被人抓住後,本能的擡手,護住了胸前的要害。
楊棺棺的膝頂殺招,如果結結實實頂在賀蘭扶蘇的胸口,隻能讓他胸骨斷裂。
斷了反折回去的胸骨,極有可能會刺進他的内髒,讓他當場死亡。
幸好賀蘭扶蘇的及時反應,用雙手卸去了楊棺棺的膝頂殺招。
這就好比在胸口加了一層肉墊,起到了關鍵性的緩沖作用。
但饒是如此,也把他給頂的眼前發黑,本能的張嘴剛要發出一聲慘呼。
砰!
一身沉重的悶響,自他後背傳來。
仿似被大鐵錘狠狠砸在後心那樣,硬生生把賀蘭扶蘇即将發出的慘叫聲,給砸了回去。
換成一口鮮血,哇的一聲吐了出來。
卻是楊棺棺在膝頂後,立馬豎起右肘,狠狠砸在了他的後心。
肘擊的威力也非同小可,不過相比起更加兇殘的膝頂來說,力道終究差了點事。
再加上賀蘭扶蘇本身就是超一流的高手,抗打能力不是一般的強。
所以楊棺棺這一記能把青石闆砸裂的肘擊,狠狠砸在賀蘭扶蘇背上後,隻是震傷了他的五髒六腑,讓他哇地吐出了一口鮮血,卻沒有造成緻命危險,眼前發黑一口氣沒上來,昏死了過去。
“不知死活的東西。”
楊棺棺冷笑一聲,擡手就把賀蘭扶蘇扔了出去。
滿天黑沙中,楊棺棺這随手一抛,她自己都不知道把人扔哪兒去,更不在意他會撞在什麽東西上,會不會直接撞死之類的。
這是因爲她不知道,被她扔出去的這個人,會是賀蘭扶蘇。
楊棺棺此前曾經和賀蘭扶蘇交過手,在青山要帶走林依婷時。
那時候,賀蘭扶蘇還是和葉小刀聯手,結果倆人被人給虐的難以啓齒。
要不是林依婷的手下,誤打誤撞開槍打傷了楊棺棺,把她引開了,賀蘭扶蘇倆人差不多會被玩死。
也正是那次的受傷,楊棺棺特别憎恨敢對她開槍的人。
也痛恨賀蘭扶蘇與葉小刀倆人,發誓等有機會,會把這兩個人弄死,不死的慘不堪言,都算她沒有種。
她現在沒認出賀蘭扶蘇,那是因爲沙塵太大了,幾米之外就看不清人的面孔。
而且還沒有等賀蘭扶蘇發揮出他的功夫,就被她幹脆的打昏過去了。
所以她當然不知道,這個被她當布偶扔出去的人,就是她曾經發誓要弄死的賀蘭扶蘇,而是誤以爲是保護大人物的最高現役。
不然,她絕不會輕易就此扔掉他拉倒。
随手把賀蘭扶蘇扔出去後,楊棺棺身形一展,仿似融身沙塵中的鬼魅那樣,陰恻恻的長笑一聲,随風吹進了臨時酒店内。
她可不知道,她隻是随手把賀蘭扶蘇抛出去的,卻沒料到那個方向,正有一根三角鐵,好像長槍那樣,正沖着他的腦袋。
這根三角鐵,是這座臨時酒店鋼結構的組成部分之一。
龍卷風襲來後,支撐酒店的整個鋼結構框架都變形,這根本來橫在牆壁中的三角鐵,就好像長槍那樣突了出來。
被打昏過去,在半空中橫飛的賀蘭扶蘇可不知道,腦袋對着三角鐵就狠狠撞了上去。
這要是撞上,三角鐵會立即從他頭頂百會穴貫穿,刺進他的腹腔内。
如果這樣扶蘇哥哥還不死的話,那麽——他可能不是地球人。
眼看賀蘭扶蘇的腦袋,即将撞在三角鐵上,紅白相間的腦漿砰然四濺時,一道黑影卻從斜刺裏閃電般的撲出來,用肩膀及時把他撞了出去。
就像要射門的皮球,被防守後衛踢開那樣,賀蘭扶蘇橫飛三米後,啪哒一聲落在了地上。
摔得肯定很疼,但要比腦袋被三角鐵貫穿,要強過一萬倍。
把他撞飛的黑影,伸手一抄,抓住了三角鐵,猴子般的在上面繞了個圈子,卸掉了撲擊的力量,順勢蹲坐在了上面,手搭涼棚的看向酒店門口,低聲罵道:“靠,那個詭笑女人是誰,這麽大力氣。”
風沙太大,楊棺棺當然沒看到有人在千鈞一發之際救下了賀蘭扶蘇,鬼魅般的撲進酒店内後,一眼就看到了嶽梓童。
嶽梓童就跪在東牆根下,一線寬約十厘米的耀眼陽光把她籠罩後,在黑壓壓的大廳内,格外的光芒四射,實在沒辦法讓楊棺棺發現不了她。
“呵呵,嶽家主,你怎麽還沒有走呢?”
楊棺棺陰恻恻的笑着,腳尖點地,撲向了七米之外的嶽梓童。
嶽梓童站的地方簡直是太耀眼了,把周圍襯托的很黑,所以楊棺棺并沒有發現站在旁邊的齊月。
楊棺棺隻想抓住這個無情無義的女人,在她漂亮的腦袋上,惡狠狠抓上五個血窟窿。
楊棺棺和嶽梓童之間,并沒有任何的仇恨。
如果她想殺嶽梓童,早在去英三島之前就達成心願了。
現在楊棺棺要殺她,那是因爲看不慣她壓榨李南方最後一絲利用價值的卑鄙行爲。
越是可怕的魔頭,某些原則性就越強。
楊棺棺的存在,就證明了這一點。
還記得她是怎麽威脅漢姆的嗎?
她說:“你現在已經是李南方的女人了,那麽你這輩子就隻能有他一個男人。你如果敢做對不起他的事,随意找男人給他戴綠帽子,我就會把你的腦袋擰下來!”
李南方早晚都要死在她手上,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宿命。
可能是因爲内心深處對這個雖然活着,其實已經死了的家夥,有那麽一點點的愧疚吧?
畢竟,人家孩子好不容易完美逆生長到這麽大,結果卻在最美好的時刻被她手起刀落,喀嚓一聲砍下腦袋來——楊棺棺多少有些過意不去,所以就想給他點彌補。
男人最需要的是什麽?
無非是金錢,權力,美女而已。
李南方不缺錢。
就算楊棺棺對毒品那玩意不感興趣,可也知道那就是個吸金怪獸。
權力?
楊棺棺倒是希望,李老闆能去烈焰谷,擔任“王後”一職。
烈焰谷那可是世外桃源,珍禽異獸什麽都不缺,空氣清新,食物綠色環保——李南方真要去了那邊,楊棺棺會給他提供最好的生活條件,讓他盡快的茁壯成長,等黑龍成熟後,再喀嚓一刀砍下腦袋來好了。
隻是很明顯,李南方肯定不會答應去那邊隐居,更對她的“王後”一職沒有任何的興趣。
所以權力這一條,楊棺棺無法滿足他。
那麽如此一來,楊棺棺能給予他的,就隻有美女這一條了。
她麾下美女無數,最出色的莫過于四大神女。
四大神女中的月神,已經死掉,夜神又早就和李南方勾搭成奸——不要緊,展星神和李牧辰,可都是原裝處子,楊棺棺可以把她們倆,加上花夜神一起,打包給李南方享用。
楊棺棺堅信,天下沒有任何一個男人,能抗得住三大神女“三女共侍一夫”的誘惑。
尤其身體内藏有“蛇性本淫”黑龍的李南方。
至于三大神女,會不會答應三女共侍一夫——呵呵,楊棺棺不會去考慮的。
她們,唯有乖乖從命的義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