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是真到了視紅粉爲骷髅,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的地步。
李南方自問,他再修煉八百年,再轉世八百次,隻要他還是個男人,就無法像楊逍那樣,用不屑的目光,來看水靈靈的白牡丹。
不屑。
這個名詞足夠證明楊逍的性取向沒問題,自身生理機能也很正常了。
在世人眼裏,讓男人多看一眼就會發狂的艾微兒,卻被他不屑去有私心雜念,那麽隻能證明楊逍所接觸的女人,要比她優秀不知多少倍。
這就好比,億萬富翁是絕不屑和乞丐,争奪一個馊饅頭的。
所以李南方就更不明白了。
艾微兒已經堪稱是人間絕色了,楊逍看得上眼的女人,又該是多麽美?
忽然間,他想到了楊棺棺。
心,莫名其妙的疼了下。
他現在流落這鬼地方,就算用腳丫子去想,也知道有恐男症的楊棺棺,會有多麽擔心他了。
他仿佛又看到楊棺棺犯病時,那可怕的樣子。
希望大衛哥,能把她安全送回華夏,或者看在李南方對他不錯的份上,好好養在家裏吧。
身懸孤島,隻要沒死,總有一天能回到陸地上的。
“在——想誰了?”
艾微兒的心很細,看到李南方眼神驟然黯淡了下後,立即意識到他在想人了。
而且那個人,應該是個女人的。
不然,男人的眼神不會有這種變化。
“在想一個女孩子。”
李南方也沒隐瞞什麽,擡頭看着天,說出這句話時,腦海中楊棺棺的樣子,卻又變成了闵柔。
他落到當前這種地步,就是爲了去英三島搜救闵柔。
當初,要不是那個女孩子任性,獨自前往澳門,那麽他就不會流落到這兒。
不過,他從沒有因此就責怪闵柔。
如果不是她太在乎他,又怎麽會孤身前往澳門呢?
李南方隻是暗恨他很無能。
僅僅是昏迷時間,就長達七天了。
看樣子,以後還得在這地方很久。
身邊有嬌滴滴的白牡丹陪同,凡事很想得開的李南方,還是很有幾分劉禅幾分樂不思蜀風度的。
可闵柔呢?
人販頭子漢姆就在這兒,闵柔就成了“無主的貨物”。
等她被偷運到歐美後,那些人販子得知漢姆已死,行業内群龍無首,亂糟糟的後,根本不用任何人提醒,他們就知道該怎麽處理闵柔的。
闵柔的下場,可能比楊棺棺更慘。
這又怎麽樣?
李南方就算有天大的本事,也不能一步跨過大海,出現在她面前。
當前,他隻能把所有的怨氣,都撒在小心翼翼走向海邊的漢姆身上。
打女人,算不上真正的男人。
不過,前提是漢姆是一般的女人。
這隻是個長了副性感漂亮女人軀體的蛇蠍,而已!
男人在打蛇蠍時,會有愧疚之心嗎?
當然沒有。
“李南方,你——”
看到李南方噌地爬起來,腳步有些輕浮的快步走向漢姆後,艾微兒伸手去拉他,想勸他别去折磨那個女人了,在他昏睡的這兩天裏,楊逍已經讓她吃夠了苦頭。
李南方卻一把打開她的手,加快了腳步。
跪坐在地上的艾微兒,輕輕歎了口氣,沒有再勸說什麽。
走出幾十步後,李南方的腳步沉穩了許多。
他隻是因力竭而昏迷,醒來後隻需能吃點飯,體力很快就能恢複到了三成。
三成的體力,已經足夠李南方狂虐漢姆了。
隻是稍稍出乎他意料的,看到他氣勢洶洶的走過來後,漢姆明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,卻沒有逃走,而是把手裏的自制漁叉遠遠扔了出去,就雙手抱着腦袋,蹲在了地上。
漢姆不愧是人販頭子,智商高的不用說。
這是在四面環海的小島上,就算她再能跑,能跑到哪兒去?
如果她跑,肯定會讓李南方更加生氣,捉住她後,會往死裏折磨她。
所以,倒不如表現乖巧些,做出“認罪”的态度,反而能讓男人的怒氣消減些。
一把抓住她頭發,剛從地上提起來,李南方的須蓋就狠狠頂在她心口。
漢姆立即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,卻又接着閉上了嘴。
這女人能當上人販頭子,僅僅是能抗揍這一點,就值得人佩服。
而且,她很清楚男人的心理——除了楊逍那種。
她如果凄聲慘叫,李南方下手越重。
如果她咬緊牙關,任由男人狠虐,不吭一聲,李南方就有可能心生異樣,再出手時,力道就會保留一點了。
更何況,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她也算是他的女人了。
盡管她并不是很在乎,她的第一次給了誰。
她蜷縮着身子,努力咬緊牙關,盡可能不發出聲音。
卻有青綠色的水,混合着血絲,從她嘴角,鼻孔裏淌出來。
既然她這樣牙硬,李南方就成全她了。
今天不把她打尿了,是絕不會收手的。
打女人的臉,是一種不道德的行爲——用腳猛踢她的肚子,隻要力道用的巧妙,不會給她造成太大内傷,卻能讓她嘗到最疼的痛苦。
“不、不要再打了!”
當李南方第二十八次踢向她小肚子時,她終于哭着喊出了這句話。
一腳狠狠踢在她身上後,李南方才冷笑道:“如果你不求饒,我踢完這腳就會拉倒的。”
“我說,不要再踢我的肚子了!”
漢姆猛地爬起來,雙手死死抱住他的腿,昂首看着他,凄聲大喊:“我已經懷了你的孩子!”
“你踏馬——你,你說什麽?”
已經抓住她頭發,要把當沙包踢出去的李南方,愣住。
“我說,我已經壞了你的孩子。該死的,該死的——嗚,嗚嗚。我不想懷你的孩子。我不想讓你知道!我想讓這個孩子出生後,告訴他,他父親是被你殺了的。你那個可怕的同伴,也答應了我的。這,也是他爲什麽不殺我的原因。”
漢姆抱着李南方的右腿,哭成了一灘爛泥。
李南方一動不動,表示懵逼的很。
是,他是上了這個蛇蠍女人。
她也有受孕的可能。
可問題是,今天距離他們抵死纏綿時,才剛過去八天好吧?
短短一周時間,她怎麽會知道她懷孕了?
如果她沒有提到楊逍,李南方隻會當她是爲了逃避懲罰時,找出的借口。
但她提到了楊逍。
這就證明,楊逍也知道她懷孕,并确定了。
在這小荒島上,漢姆是絕不敢拿楊逍來當擋箭牌的。
“你不知道,我在聽他說,如果我沒有懷了你的孩子,他就會弄死我時,我是什麽反應。”
爛泥般的漢姆,松開李南方的腿,趴在地上,期期艾艾的嚎哭不止。
楊逍這樣說後,漢姆的率先反應,當然是不信了。
楊逍卻又接着冷笑着告訴她,那天他在吹出迷、香,讓他們中招上演一幕醜陋表演時,香粉内加入了特殊的催、情藥,能促使女人在不排卵期,大批量的排卵。
所以隻要她沒有先天性的不孕症,受孕的機率,可謂是高達百分百。
一番話,把漢姆說的徹底懵逼後,楊逍給她試了試脈。
然後,就恭喜了她。
楊逍明明能殺她,更該殺她,卻沒殺她。
那麽,他就沒必要拿這件事來作弄她。
沒意思。
楊逍不殺她,是希望有一天,她能嘗到爲仇人生兒育女的惡果。
漢姆越是痛苦,楊逍就越高興。
漢姆必須相信楊逍的話。
接着就是崩潰了,哭着撲了過去,就要和他拼命。
漢姆在成爲人販子老大時,就曾經對美杜莎發誓,她的清白之軀,隻會獻給上帝。
可卻被李南方給奪走了。
當時她心裏會有多麽的不甘,唯有她自己知道。
但很快,這份不甘就消失了。
因爲她親眼看到,當上百米的巨浪撲來時,李南方居然用嘯聲,讓巨浪止步了。
這是上帝才能做到的事。
“難道,他就是我的上帝?”
漢姆在那一刻,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。
隻是,想弄死李南方倆人,重整旗鼓的大好機會,讓她很快就忽略了這一點。
不再敬畏上帝。
相信上帝存在,卻不敬畏他的漢姆,很快就遭到了最殘酷的懲罰。
被縱身跳下船頭的艾微兒,給硬生生拽下了大海。
很巧,就在這倆女人即将被淹死時,把她們緊緊本綁在一起的繩子,纏在了海面上漂浮的木箱子上。
數米高的巨浪,像打昏李南方那樣,把她們打昏了過去。
等她們醒來時,已經是在這個小島的沙灘上了。
沙灘上躺着一個人。
站着一個人。
躺着的人是李南方。
站着的人,卻是楊逍。
漢姆的噩運就來臨了。
她哀求楊逍不要告訴李南方,說她已經壞了他的孩子,那是因爲她絕不承認,她的上帝會是李南方。
除此之外,她還有個更大的陰謀。
那就是等孩子生下來後,就告訴他,他父親被一個叫李南方的人,殘殺了。
讓李南方的親生兒子,去殺他——想想,就很踏馬的有趣啊。
楊逍對她這個陰謀,也很感興趣,但卻是不置可否的。
因爲他很清楚,不等漢姆的兒子長大,李南方就已經祭給軒轅王了。
但把愚蠢的世人玩弄于股掌之間,卻是楊逍的最大樂趣之一。
于是,他就答應了漢姆的要求。
現在李南方痛扁她,假如是扁她别的地方,漢姆會咬牙硬挺。
哪怕是被打殘廢了,也不會求饒。
她隻會在心中默念:“你現在給我的一切,若幹年後,我會百倍奉還。讓你,更加痛苦!”
可這個人渣,卻偏偏隻是狠踢她肚子。
雖說現在才懷孕一周多點,肚子遭受重創後,基本不會對剛播下的種子,造成緻命性傷害。
誰有能保證,孩子生出來後,不會是畸形呢?
爲了“上帝”賜予她的孩子,漢姆唯有痛哭流涕的,哀聲求饒。
聽她說完後,李南方想發瘋:“你踏馬的,騙我。”
“是啊,是啊,我就是騙你,來踢死我啊!”
漢姆忽然好像瘋了那樣,張牙舞爪的撲向了李南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