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看到李南方後,艾微兒懷疑她的眼睛出問題了。
如果沒出問題,怎麽能忽然看到他呢?
畢竟,從他翻身躍下大海内,到現在,已經足足過去半小時沒有看到他了。
艾微兒敢用她身體上最驕傲的部位發誓,沒有哪個人,能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,還能平安活着回來。
哪怕,這個人是她的蓋世英雄。
尤其在新一輪的風暴,又即将來臨時。
但現在,她卻親眼看到了,李南方在船下海面上,正在對她飛吻着。
艾微兒笑了。
又哭了。
她想看清下面那個家夥,到底是不是李南方。
可無論怎麽用力擦眼睛,都看不清楚。
淚水,更是嘩嘩地淌個不停。
反倒是漢姆,這時候很冷靜,高聲喊道:“快,快抓住繩子,爬上來!風暴,馬上就要來了。”
能成爲人販子老大的,還真不是一般女人能幹得了的。
換成是别的女人,此時光着屁股,就腰間纏着根紅帶子後,肯定會羞到不行,捂着臉蹲在地上,好像鹌鹑那樣說别看我啊别看我,你們這些臭流氓。
漢姆就不在乎,晃着一對大木瓜,沖船下高聲喊叫,提醒李南方快點上船。
“偶也,上帝,我們的上帝又回來了嗎?”
聽到黑白牡丹都高聲大喊李南方的名字後,菲爵爺等人再也不管即将來臨的飓風了,都抓着護欄,探着腦袋望船頭那邊看去。
隻要有上帝在,誰踏馬還在乎飓風,不飓風的?
就算有,那又能奈我們的何?
君不見,滔天三千裏的巨浪,在上帝的憤怒嘯聲中,也往望而退卻?
君不見,瘋狂指數逆天的飓風,在上帝縱身下海後,也在眨眼間風平浪靜,四海生平?
所以呢,實在沒必要怕什麽。
心中豪氣萬丈的菲爵爺等人,探着身子看到李南方終于抓住繩子,背上還背着個人,猿猴般那樣向船上攀登後,都爆發出極其熱烈的掌聲,大喊加油啊加油。
如果大家夥沒有被綁在護欄上,相信所有人都會跑過去,與黑白牡丹一起,用最快的速度,把李南方拉上來的。
受到大家的鼓勵後,李南方渾身都充斥着無窮的力量。
仰面看着那兩張迷人的小臉蛋,李南方腦海中又浮上左擁右抱的香豔畫面,嘿嘿笑着,身子輕如鴻毛那樣,很快就爬到了距離船頭甲闆三米的地方。
背着的楊逍,簡直就是個大累贅。
李南方敢肯定,依着楊逍那逆天的本事,此時隻需借助他寬厚的背,腳尖在他肩膀上一點,就會像沖天飛燕那樣,嗖地直接越過護欄,落在甲闆上了。
可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呢?
廢物!
還不如在水下時鎮定了呢,全身打擺子似的哆嗦着,緊閉着雙眼,雙手用力摟着李南方的脖子,好像要把他勒死那樣。
李南方很清楚,這是暈水。
嚴重的暈水現象。
就好比是恐高症,被吊在危險的高處後,天大的本事也沒了,唯有全身發抖,大喊我的媽啊。
“真是個廢物。”
李南方回頭看了眼,鄙夷的撇了撇嘴時,就聽漢姆的聲音,在上面響起:“李南方,等等。”
“等個毛啊,沒看到老子背上有人麽?”
李南方罵了句,擡頭看過去。
隻看了一眼,他心裏就重重歎了口氣,滿腦子左擁右抱着黑白牡丹的邪念,都踏馬的不翼而飛了。
漢姆讓李南方等等,他就必需得等等。
如果他不聽話,已經高高舉起軍刀,作勢要砍在繩子上的漢姆,會毫不猶豫的一刀砍下。
身子是搭在護欄橫梁上的,一刀砍下去後,保準會立馬斷裂。
順着繩子爬上來的李南方,就會哀嚎一聲,噗通着重新摔進大海中。
這都怪背上的楊逍。
要不是背着他這個累贅,昨晚騎在漢姆身上策馬奔騰很久的李南方,絕對能搶在她手起刀落把繩子砍斷之前,嗖地竄上甲闆的。
然後,就對她左右開弓,先把她狂抽到懵逼狀态後,再騎在她身上,草死她。
可誰讓李南方背着楊逍這個大累贅呢?
一百多斤的人,還是個被海水給吓破膽子的,李南方要想背着他上竄三米——算了吧,别做夢了。
“漢姆,别開玩笑了。沒看到那邊的風暴又來了嗎?”
李南方強笑着,看向了漢姆旁邊的白牡丹。
當他看到艾微兒滿臉傻呆呆的樣子後,心裏又歎了口氣:“唉,長得性感漂亮,床上活好的女人,果然都是現實生活中的廢物。”
艾微兒是徹底懵圈了。
她說什麽也沒想到,那會兒還拼死纏着李南方的女人,這會兒會露出這麽兇悍的一面。
她想阻止——可她的大腦,明明下達了清晰的命令,爲毛她卻依舊傻呆呆站在原地,毫無作爲呢?
“開玩笑?哈,李南方,誰踏馬的和你開玩笑?你看老娘像是在和你開玩笑嗎?”
高舉着軍刀的漢姆,冷笑着罵道。
“你、你要幹什麽?”
艾微兒總算清醒了過來,驚叫一聲,伸手去抓漢姆手裏的刀。
好寶貝!
快點把臭娘們給撲倒!
隻要你能纏住她三秒,不,是一秒鍾,我就能成功抓住甲闆護欄,翻身過去,仔細收拾她了!
李南方給艾微兒暗中加油助威。
可惜,他實在高看了艾微兒,卻小看了漢姆。
在床上功夫不錯的女人,在現實中打架不一定也那麽厲害。
漢姆再怎麽着,也是人販子的老大,一手跆拳道功夫,還是神擋殺神,佛當殺佛的——
更何況,對手是一朵嬌滴滴的白牡丹?
好一個漢姆,等艾微兒尖叫着撲過來後,纖腰一擰,躲過她猛撲的同時,右膝猛地提起,重重頂在了她的心口。
“啊!”
艾微兒慘叫一聲,立馬捂着心口,癱倒在了護欄上,眼前金星直冒,什麽也看不到了。
“别動!”
漢姆右手一晃,沖剛要蠢蠢欲動竄上來的李南方,厲聲喝道。
唉,沒用的、的小寶貝。
眼神幽怨的看了眼趴在護欄上的艾微兒,李南方唯有強笑着:“漢姆,有話好好說啊,别動刀動槍的。這樣,多傷和氣?”
“不要過來!不然我馬上砍斷繩子,再把你們這群廢物殺光!”
漢姆冷笑一聲時,忽然猛地轉身,對已經解開繩子,悄悄走過來,試圖阻止她傷害上帝的菲爵爺等幾個男人厲聲喝道。
她可不是那種不捉老鼠的叫喚貓。
她是真敢殺人的。
而且也有信心,單槍匹馬的對付這些大肥羊。
一群大腹便便的有錢人罷了。
憑什麽,敢和人販子老大鬥狠?
“你、你幹什麽呢?”
菲爵爺等人被她的兇悍樣子給吓住了,唯有乖乖站住。
“哼,我要幹什麽,管你們的屁事。都給我滾遠些,沒看到飓風已經來了嗎?不怕死的,就過來好了。一群大肥羊。”
漢姆冷笑着,腳尖一挑,一把被手下遺忘了的突擊步槍,被她抄在了左手中。
嘩啦一聲響,槍口對準了菲爵爺等人。
這女悍匪有槍,有刀,還有人質——菲爵爺等人唯有在看了眼即将撲來的飓風,無奈的長歎一聲,退回到了船尾。
喝退了那些廢物老爺們後,漢姆很得意。
微微附身看着可憐巴巴腆着臉的李南方,冷笑道:“人渣,現在知道和我有話好好說了?草我時,狂抽我耳光時,怎麽沒有和我好好說?”
李南方很誠懇的回答:“不管是草你,還是抽你耳光時,都不怎麽符合好好說話的氣氛。那時候,貌似不方便用口頭語言來表達我的感受。”
“行,你這個十足的人渣。這時候還能這樣說,不愧是個人渣。”
漢姆被李南方的回答,氣的笑了:“李人渣,你是不是覺得,你把我上了後,我就該像你們國家那些軟弱的女人那樣,這輩子都得圍着你轉,給你生孩子,洗衣服做飯了?”
李南方想了想,點頭:“是的,我确實這樣想的。”
“你這是在做夢。”
“現在我才知道。”
“晚了。”
“是啊,晚了。”
李南方看似很痛苦的閉了下眼,低頭小聲說:“楊逍,你能振作起來嗎?”
他希望,看到漢姆翻臉後,暈水的楊逍能在死亡威脅下,克服這個臭毛病,長嘯一聲,騰身而起,沖上船頭。
楊逍幹脆的回答,卻差點讓李南方吐血:“不能。”
“馬的。”
李南方罵了句,又說:“那你松開我,自己跳下大海。等我解決了這臭娘們後,再把你拉上來。”
“不行。”
楊逍又說:“死,死都不行。你已經救過我一次了。承諾,已經用完了。我再落水,隻能給你提供除掉我的機會。”
“我發誓,我絕不會——”
“我是不會信你的。”
楊逍打斷了他的話:“要死,一起死。要活,一起活。”
聽他這樣說後,李南方除了心中歎氣,還能做什麽?
難道要告訴他:“老子才不稀罕和你同生共死呢。就算必需這樣,那也是我和白牡丹。”
“李南方,飓風來了。你的時間不多了,希望你能聽我說完後,就開心的上路吧。”
漢姆獰笑着,槍口對準了趴在護欄上的艾微兒:“放心,我是不會殺她的。她,可是至少價值一個億的英鎊呢。我這次損失這麽大,自然得想方設法的彌補回來。當然了,我也可以不要這一個億,如果你逼我開槍的話。”
“好吧。你說。”
李南方看到漢姆臉上的獰笑後,最後一絲希望她是在開玩笑的希望,也破滅了。
呼!
飓風來了。
吹起了漢姆的長發,艾微兒的晚禮服。
“如果不是你們這兩個混蛋,我怎麽會落到如此地步!李南方,去死吧!”
這就是漢姆要和李南方說的話。
最後這個字的話音未落,她高舉在空中的軍刀,就狠狠斬在繩子上。
當啷一聲!
火星四濺中,繩子斷了。
“李南方!”
在艾微兒的慘聲長叫中,李南方倆人摔下了海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