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需把屍蟲碾軋死,擠出它們的汁液,再按照比例配上水,就能成爲最佳的追蹤信号。
這種藥水的特點,就是一旦沾染在衣服,肌膚上,就算用水反複清洗,也别想洗掉它的腐臭氣息,它會如跗骨之蛆那樣,緊貼在目标身上。
不過也不是總貼在目标身上的,三十六個時辰後,不用采取任何的措施,它自己就會自動消失,不給目标留下丁點的後遺症,可謂是最綠色環保,最不易被檢測出來的追蹤利器了。
除了楊棺棺之外,就再也沒誰能從倫敦這種大街上散發着千萬種的味道中,分辨出來,并精準跟蹤而至了。
“請問,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?”
看到一個穿着老土,戴着風衣帽子,臉上還戴着大口罩的女人走進大廳後,極速旋風公司的前台美女,眉頭微微皺了下,可還是職業的笑着,向楊棺棺打招呼。
“我找茂島。”
楊棺棺嘴裏淡淡地說着,腳下不停的走向樓梯。
這個公司是層四層建築,等待電梯的工夫,也就走上去了。
“哎,你等等,等等,我們總經理不在的。你有沒有預約啊?”
看到楊棺棺二話不說就往裏闖,前台美女當然不願意了,連忙繞過吧台追了出來。
她剛追上樓梯拐角,楊棺棺揮手一拳。
前台美女就翻着白眼,癱倒在了樓梯上。
四樓的總經理辦公室内,鼻子上貼着創可貼的茂島,正光着膀子跪坐在案幾後,手裏拿着簽字筆,在一張白紙上點着什麽。
他正在調兵遣将,準備今晚連夜行動,把由大衛哥控制的幾個夜場搶回來。
茂島是黑龍組在倫敦的分部老大,早就垂涎大衛哥控制的這幾個場子了,隻是不敢輕易動手搶。
一來大衛哥是經營多年的地頭蛇,二來當時他的實力還稍顯不足,沒有與地頭蛇對抗的把握,三來如果擅自動手,那就算是破壞了倫敦地下的不成文規矩,會被同行鄙視,嫉恨的。
現在,他終于在實力能與大衛哥一戰時,找到“師出有名”的好機會了。
鼻子上的創可貼,就是明證。
這麽好的機會,他傻了才會放過呢。
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,他就調集了各部門的三十七名精銳來此,正在三樓的健身房内,喝着美酒等待他的命令呢。
加上他辦公室内的這七個人,就是四十五名。
别看四十五個人的數量,遠遠不如白大衛在倫敦的手下多,可這些人,卻是黑龍組精銳中的精銳,個個都是以一敵百的角色。
四十五乘以一百,就是四千五百個人——白大衛的人數再多,能有四千五百個嗎?
“今晚十一點,我們先從慧登大街的夜場開始,立正在十分鍾内解決戰鬥,速戰速決,絕不能拖延片刻。然後,我們轉道——”
說到這兒時,茂島受傷的鼻子動了下,擡頭問道:“什麽味道,這麽難聞?”
其實他的六個主力手下,早就嗅到這股子淡淡的腐臭味道,就是來自茂島君的衣服上了,不過也沒在意,畢竟茂島君有狐臭,還以爲這味道,是狐臭變種了呢。
茂島君因爲鼻子受傷,這會兒剛剛恢複了點嗅覺功能,才嗅到有這種難聞的味道了。
爲了維護老大的尊嚴,幾個主力手下齊刷刷的搖頭:“沒有啊。沒聞到。”
他們嘴裏說沒聞到,可都情不自禁看向了茂島的衣服。
茂島進來後,就把衣服脫下來,随手放在了案幾上,露出紋了一條大黑龍的上身,是那樣的剛強有力。
“是嗎?”
看了眼臭味來源體,茂島君拿起來随手扔在了窗前,繼續說道:“然後,我們就會轉道——”
他再次說到這幾個字時,好像有男人的叫聲,隐隐從門外傳來。
“那些混蛋,又在搞基嗎?”
茂島君皺了下眉頭,對一個手下說:“去,讓他們别鬧騰了。大戰前夕,不該保留充沛的體力嗎?”
“哈依。”
那個手下點頭,從榻榻米上爬起來,快步走了出去。
茂島君點上一顆煙,這才繼續布置進攻計劃。
等他詳細說完後,已經是五分鍾後了,那個去約束衆手下,大戰前夕别再搞基的手下,卻還沒有回來,而且在這段時間内,男人們隐隐的叫聲,好像越來越頻繁了。
“特麽的,太郎這個混蛋,不是不喜歡搞基嗎?怎麽也加入了?你,去看看。”
忽然間,茂島君沒理由的一陣煩躁,擡手随便指了個手下。
臉上帶着暧昧笑容的手下,答應了聲,從地上爬起來走向門口。
剛才老大派太郎去時,他就有些不滿——老大說的沒錯,太郎不喜歡搞基,可他喜歡啊。
派一個不喜歡搞基的人去,教訓那些人别再搞基,卻讓喜歡搞基的人,跪坐在這兒心裏發癢,這簡直是很混賬的指派啊。
看着天色還早,絕對能趁此機會搞上一次的手下,可沒把茂島君剛才的話放在心裏,暗中嗤笑:“切,就白大衛那些廢物,怎麽可能是我黑龍組精銳的對手?休說是爽完了再去了,就算爽上三天三夜,也能把他們給辦到挺挺的。”
自信滿滿的手下,開門剛要邁步出門,一隻手!
忽然就從門外伸來,鎖住了他的咽喉。
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,就聽到自己的喉骨,發出咔嚓一聲脆響。
當那隻不去彈鋼琴絕對是種浪費的素手,慢慢縮回去時,這個人雙手捂着脖子,兩隻眼睛好像要從眼眶裏瞪出來那樣,張大的嘴巴裏,足可以塞進個茄子去,就這樣慢慢地癱倒在了地上。
這個人,是楊逍在十分鍾内,殺的第三十八個人。
每一個人的死亡方式,全部都是喉骨被掐成粉碎,碎了的骨頭茬子鋒利如刺,直接刺破了氣管,讓他們發出搞基時,才會發出的那種聲音。
楊棺棺甩了甩手,摘下了頭上的帽子,臉上的口罩,露出了那張蠟黃的臉。
從昨晚開始,她就愛上了掐碎人脖子的殺人方式。
她愛的理由很簡單,這樣基本不用見血。
尤其人的喉骨被捏碎時,發出的那種聲音,讓她着迷——就好像,小孩子都喜歡捏碎防震泡沫那樣。
忽然進來個人,一下子把同伴咽喉捏碎了,其他人會是一種什麽反應?
當然是——懵逼了。
但懵逼過後,就是語言文字無法形容的憤怒,殺意,促使距離門口最近的一個人,怪叫着沖天而起,人在半空中,一記淩厲異常的旋風腿,狠狠鞭向楊棺棺的下巴。
這人跳的太高了。
楊棺棺很不喜歡。
因爲她不想學一個死人那樣,也跳起來。
既然不想跳起來,那麽就能不能捏碎他的咽喉,無法享受那種很美的感覺,當然會不高興了。
楊棺棺不高興時,脾氣就會變壞,殺人時的方式,就會變得更加狠戾。
她也踢出了一腳。
後發先至的一腳,重重踢在好像老鷹般,在半空裏翺翔的男人胯下。
這地方,可是男人身體上最脆弱的部位。
就算被弱女子來一腳,也會疼的要死要活。
如果被嶽梓童這種出具武力值的小辣椒,狠狠搞一下,絕逼能被他兩個蛋給踢爆,直接變成太監。
讓李南方來踢呢?
這個人會死。
楊棺棺來踢呢?
這個人會——死的很慘。
無法形容他的胯下中腳時,發出的慘叫聲分貝有多麽高亢,那絕對是聲震鬥牛,整棟四層建築的玻璃,全都嗡嗡的有了回聲。
牛比吧?
确實牛比——楊棺棺踢出的這一腳,不但把他那倆東西給踢爆了,而且把胯下骨頭也給踢斷,軍刺般的反刺回去,穿透了腸子。
而他本人,更像一發出膛的炮彈那樣,咣當一聲就砸在了對面牆上。
又咣當一聲,落在了地上。
都沒生命結束時該有的抽、動,就幹脆的死掉了。
再次懵逼。
茂島君四個人,齊刷刷瞪大無辜的大眼,看着皺起眉頭的楊棺棺。
“都别跳了,我不喜歡。這樣,有些殘忍。”
楊棺棺總算知道是殘忍的了,所以有些難過——緩步走到一個懵逼青年面前,伸手在他下巴下飛快捏了下,又享受到那種捏破泡沫的感覺後,才淡淡一笑:“這樣多好。都乖乖的坐着,别動。”
她對茂島君等人的要求,也太高了些。
殺人家,還不許人家動。
天底下,哪有這樣的傻瓜?
可能也有吧?
因爲楊棺棺又捏碎了一個人的咽喉,動作從容,不帶有絲毫的煙火氣息。
當那個人雙手捂着脖子,在地上痛苦的哆嗦最後幾下時,茂島君兩個人,終于從懵逼狀态中清醒了過來。
“八嘎!”
他們齊聲發出一聲,帶有極度恐懼,極度不信的怒吼。
挨着茂島君面前案幾最近的那個人,伸手就從腰裏拿出一把槍。
楊棺棺特别讨厭槍這玩意,隻因她在青山南部山區戲弄葉小刀三人時,大意之下居然被林依婷的兩個手下,拿槍打傷了肩頭。
那對她來說,絕對是一輩子都不能忘記的奇恥大辱。
所以,誰敢對她舉槍相向,誰就得死。
盡管,這個人不亮出家夥的下場,也是個死。
隻是死亡方式,卻不會這樣殘忍——砰地一聲,楊棺棺一腳,就把他的腦袋,踢到了後背上。
“别用槍對着我。我會不高興的。”
楊棺棺皺着眉頭,對正要一個翻滾,去拿窗前衣服裏手槍的茂島君,淡淡地說道。
茂島君就不敢拿了。
“坐好。”
楊棺棺又說。
茂島君乖乖的坐好。
楊棺棺也坐了下來,就在他對面,也是跪坐式。
島國人現在習慣的跪坐式,還是他們在大唐時代學去的,所以楊棺棺壓根就沒想過,她這樣坐有什麽不對。
“給我倒杯水。”
楊棺棺坐下後,擡手撩了下發絲,看着茂島君:“我有些渴了。殺人,是個力氣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