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都沒想,翻着白眼的老闆娘就說沒有了:“年輕人,我這是賣衣服的時裝店,不是賣調料——咳,我忽然想起了,二樓廚房裏應該還有吧。你先稍等,我去看看。”
記憶有些糟糕的老闆娘,在李南方拿出兩張鈔票放在桌子上後,忽然變好了。
更對他說麻煩拿個小碗,一盒濕巾來時,連說不麻煩。
沒誰和錢過得去。
在鈔票面前,老闆娘也想通了,人家願意把女朋友往老裏,醜裏打扮,那是人家的愛好,管她什麽事呢,非得搞出一副對“牛嚼牡丹”現象深惡痛絕的樣子來,得罪鈔票。
等老闆娘拿來東西,親眼看到李南方把生姜掐碎,用濕巾把榨出的姜水,均勻塗在楊棺棺那張美麗絕倫的臉上,眨眼間讓她變成一個看上去足夠四十歲的大姐後,才猛地醒悟,他爲什麽要這樣做了。
楊棺棺太漂亮了,老闆娘身爲女人,在看到她的第一眼,就被她深深迷上了,更何況是男人了呢?
想都不用想,當具備一定能量的邪惡之徒,看到楊棺棺後,就會立即變得色膽包天,不擇手段的把她搞到手。
那樣,在老闆娘眼裏很有小白臉潛質的李南方,很可能會被人一棍子悶倒在地上,再裝進麻袋裏,直接沉海喂魚拉倒。
所以爲了安全,不讓楊棺棺的美貌引來殺身之禍,那麽把她變老,變醜,就是最好的辦法了。
“現在年輕人的腦子,就是好用啊。”
等李南方帶着楊棺棺出門,登上一輛軍車絕塵而去後,老闆娘由衷的給他點了個贊。
包機之所以稱之爲包機,最大的特點就是舒服。
空姐也比一般航班上的漂亮很多,笑容更加真摯,就是總向李南方抛媚眼,讓他有些心煩,再次感慨男人長得帥了,麻煩就是多。
乘坐飛機從澳門去英格蘭,旅途所用時間,大約十二個小時左右。
當黑夜來臨時,與李南方相隔一條過道而坐的楊棺棺,就放平座椅,用毛毯裹住腦袋,側着身子背對着他,很快就睡了過去。
很多女孩子,晚上在睡覺時,都喜歡蒙頭睡覺。
這是女性常有的習慣,覺得這樣睡覺,會增加安全感。
不過,這可不是個好習慣,畢竟毛毯内的空氣不流通,細菌比較多。
假如楊棺棺是嶽梓童的話,李南方會走過去,把她腦袋上的毛毯掀開,再問問她是不是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了,才這樣沒臉見人——
楊棺棺嘛,還是算了。
這孩子從小就缺少安全感,睡覺時用毛毯捂着腦袋的行爲,就很正常了。
來回幾次都對李南方狂抛媚眼,甚至還故意假裝要跌倒,露出短裙下黑色蕾絲的兩個空姐,結果發現這小子居然是個睜眼瞎後,也就絕了某種想法,乖乖坐遠處低聲聊天了。
子夜時分時,出來監獄後睡過一覺的李南方,還是感覺困了,也放平座椅,沉沉睡了過去。
一夜無話。
新的太陽,從海平面上升起,透過舷窗灑進機艙内後,李南方睜開眼,舉起胳膊伸了個懶腰。
一直關注貴客動靜的貴客,這才連忙快步走過來,雙手交叉放在小腹前,彎腰柔聲提醒:“先生,五分鍾後,飛機即将降落在倫敦機場,還請您系好安全帶。在此,我代表澳門國際航空,以及我個人,衷心祝您本次英格蘭之行,旅途愉快。”
早上剛睜眼,就能從空姐借着彎腰的機會,故意把衣領内絕美風光展現在眼前時,李先生的心情當然很愉快了。
李南方從洗漱間内回來時,楊棺棺也醒了,正趴在舷窗上向外看,滿眼都是好奇的樣子。
可憐的孩子,長這麽漂亮,卻連飛機都沒坐過,這絕逼是天下所有男人的過錯啊。
你看她在飛機降落時,抓着座椅扶手的雙手手背上,都有青筋突起了,這證明她是相當害怕的,擔心顫抖的飛機,會一腦袋紮在地上,轟地一聲報銷了。
等飛機平安降落在跑道上,終于不再向前滑行後,楊棺棺才長長吐出一口氣,閉上雙眸,後腦靠在座椅上,被姜水塗成蠟黃顔色的額頭上,有冷汗冒了出來。
“不用緊張的,飛機是人類史上安全系數最高的交通工具了。以後多坐幾次,就會習慣了。”
李南方拿起紙巾,幫楊棺棺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,低聲安慰了她幾句,擺頭示意她站起來,下飛機了。
楊棺棺倒是站起來了,可兩條腿居然在發抖,走路都不會了,隻是雙手死死抓着座椅扶手,看着李南方的雙眸中,全是請求的神色。
她想請李南方晚會兒再下飛機,等她搞定這該死的“恐機症”。
她可不是在裝,而是真心害怕。
涉世後,她不止一次的擡頭研究飛機,想搞清楚如此沉重的大家夥,怎麽就能像鳥兒那樣,在高空中飛行呢?
昨晚剛上飛機時,她就怕李南方發現什麽,用毛毯蒙住了腦袋,所以并沒有看到舷窗外的那些燈火。
等她醒來是白天後,看到窗外不時飛過的白雲,以及飛機降落過程中,地上建築物是那樣的渺小後,一種無法掌控的恐懼,死死圍攏住了她。
她再怎麽強大,可在現代化技術面前,終究還是渺小的。
她真心希望,能像李南方那樣,假裝沒事人似的,從飛機上走下去。
可無論她在暗中怎麽警告自己一定要克服這種恐懼——有些東西,不是她想克服,就能克服了的。
這是來着人類心理上的本能。
楊棺棺嚴重的“恐機症”,也很出乎李南方的意料,如果包機是來旅遊的話,他會坐下來,給她講述下飛機爲什麽會飛起來——因爲它叫飛機啊,如果飛機不能飛的話,那還叫什麽飛機!
李南方還在澳門時,尚能沉得住氣。
但當踏上英格蘭的土地後,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大衛哥,去打探大衛的消息,哪兒有心思來陪她在這兒坐等她适應呢?
再說,這架飛機在完成任務後,還得返回澳門交差呢。
“别,别動我。我、我害怕。求求你,求求你讓我多呆會兒。”
看到李南方伸手來拉自己,楊棺棺本能的擡手,躲開。
李南方愣了下。
他發愣,是因爲楊棺棺躲開他手的速度,很快。
楊棺棺好像也察覺出了什麽,眉梢微微一挑,接着坐在椅子上,用手捂住了心口。
哇靠,這是恐男症要發作的趨勢啊。
想到楊棺棺在犯病時的可怕樣子,李南方心弦立即繃緊,哪兒還有空去琢磨,她剛才躲閃時的手速,會那樣快呢?
“别,别碰我。”
微微眯着眼,用眼角餘光觀察李南方臉色變化的楊棺棺,看到他又伸過手來後,連忙顫聲說道。
李南方沒有管她,右手攬住她的肩膀,彎腰伸出左手,從她膝蓋彎處抄過,稍稍用力,就把她橫抱在了懷裏。
很自然的,楊棺棺就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。
倆人親密接觸後,李南方能清晰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,呼吸,知道她現在仍然很怕,低聲說道:“閉上眼,别怕,我抱你下飛機。”
楊棺棺立即閉上了眼,把臉貼在了他懷裏。
當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後,她的心,也忽然安靜了下來。
“我總能給人強大的安全感,哥們就是這樣牛叉。”
對她反應有所察覺的李南方,在心裏給自己點了個贊後,和兩個空姐含笑點了點頭,抱着她大踏步的走向了艙門口。
這帥哥是不是有病啊?
我們姐妹倆,哪一個不比這病恹恹的老女人,漂亮有味一百倍?
他卻視我們如無物,就這樣和我們擦肩而過,就仿佛他懷裏的老女人,是絕代佳人似的。
哼,睜眼瞎。
在兩個空姐齊刷刷在暗中撇嘴的不屑表情中,李南方橫抱着楊棺棺走下了飛機。
楊棺棺的身材,看起來很苗條,不過體重卻在六十公斤左右。
賊胖。
賊胖,就是偷着胖的意思,是八百的土話,形容表面看上去瘦,其實很有肉的人。
而賊胖的人,一般來說,身體素質也格外好。
“現在好多了沒?”
橫抱着楊棺棺,走進候機大廳後,李南方才把她慢慢放在了地上。
“好,好多了。”
楊棺棺腳踏實地後,心中頓時大定。
不過她在離開李南方懷抱時,忽然有了點舍不得。
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呢?
應該是哭累了的小孩子,被父親抱在懷裏,香甜的睡去後,才有的踏實感吧?
從棺材裏出生後,母親就去世的楊棺棺,從沒享受過這種感覺。
盡管在此之前,她已經被李南方幾次抱過了。
可從沒有哪次,能給她這種踏實感。
這讓她在有些舍不得的同時,還有了短暫的茫然感:“我還要把他抓回烈焰谷,綁起來放在祭台上,把他的腦袋剁下來嗎?”
爲給她帶去安全感而自豪的李南方,可不知道她正在考慮要不要,用快刀把他腦袋剁下來,猶自說着安慰的話,牽着她的小手,走上了電梯。
像倫敦這種國際大都市,都有個沒法忽略的毛病。
那就是空氣質量都不怎麽樣。
别看國内好多公知号,把歐美的好,給吹的塵土鋪天蓋地,其實他們都在昧着良心說哔話呢。
不過有一點你得承認,那就是倫敦美女的腿特長。
放眼望去,到處都是黑絲,肉絲或者沒絲的美腿,看的讓人很想卡一把。
尤其大衛哥身邊的格拉芙,在得知李南方要來倫敦後,今早四點多就起來了,坐在梳妝台前,又是化妝又是換衣服的,足足折騰了三個小時,才算勉強定型。
就像知道李南方特喜歡黑絲美腿,高跟鞋那樣,格拉芙現在性感的美豔樣子,絕對能被男人打九十分的。
“尊敬的夫人,很榮幸能再次見到您。”
李南方笑着,拿起格拉芙的右手,在手背上輕吻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