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她這樣說後,李南方愣了下,輕輕歎了口氣,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,也沒說什麽,就這樣走出了時裝店。
他還能有什麽好說的?
楊棺棺的家人,都已經被她給“克死”了,她村裏的人,都把她稱爲掃把星,更在九歲那年,被一個七十歲的糟老頭欺負過,爲此她才逃離了那個家,在外打拼生活,真不知道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,就這樣的相貌,這樣的智商——
她仍能保持當前的純潔處子之身,這肯定是老天爺念她身世坎坷,才特意保佑她的。
陰差陽錯下,她被李南方撞飛,智商回到五歲那時候,把他當做了小叔叔,來留戀,依賴。
倆人相處時間雖然不算很長,而且現在她的智商也已經恢複了正常,但她仍然把李南方當作了唯一的親人。
他走到哪兒,她就會跟到哪兒。
李南方忙于搜救闵柔,可以讓她先返回青山,隻需給董世雄他們打個電話,就能給她找好住處,好好照顧她的。
這一點,李南方倒是堅信董世雄能做到最好。
可是,智商恢複正常的楊棺棺,卻偏偏又是個有恐男症的,還剛犯過病,要不是李南方搶救及時,這會兒鐵定一縷芳魂飄向極樂世界了。
如果李南方不知道這些,那麽他覺得楊棺棺能獨自從青山跑來澳門,那麽自然也能獨自返回青山——任由她怎麽哀求,都會讓她乖乖閃人,不然就和她翻臉。
别以爲長的漂亮了,就能讓李總忘記小柔兒正在等他去救。
但是,李南方已經知道了這些,并清晰看出楊棺棺對他的無限依賴,如果爲搜救闵柔,就狠下心來,冷着臉的讓她滾蛋,那麽她會不會在受到刺激後,會犯病,或者賭氣獨自流浪江湖?
從此再也沒有音信,數年後偶然的機會,李南方去某夜場玩兒,喝高了後性趣所緻點了個頭牌,卻發現是楊棺棺——老天爺,你還是趕緊來個霹靂,把這家夥給劈成粉末好了。
五歲小女孩,在看出大人确實有急事後,都會收起小性子,做個讓怎麽做,就怎麽做的乖寶寶。
但青春美少女在被唯一被她信任的男人趕走後,卻很有可能就此走上歧途的。
所以李南方不敢冒這個險,唯有帶着她一起去歐美。
男人嘛,本來就該擔負一定的責任。
他伸手攬住楊棺棺的動作,很自然,沒有哪怕一丁點的邪念。
楊棺棺能清晰感受出,當然不會有所違逆。
“打個電話,先。”
來到路邊車站牌下,李南方才松開她,拿出了手機。
李南方幫了軍情十三處這麽大忙,于情于理,王玉林都得主動給人留下手機号,客氣的說些“以後有用得着王某人的地方,盡管說”的話。
現在李南方用得着他了,自然不會和他客氣。
“再沒有我的許可下,不許離開我身邊半步。還有,我讓你做什麽,你就必需做什麽,不許說半個不字,記住了沒?”
給王玉林打了個電話後,李南方這樣囑咐楊棺棺。
楊棺棺先是點頭,接着好像想到了什麽,臉兒一紅,嘴唇動了動,看向了别處。
看出她有話要說,李南方就問:“有什麽想說的,盡管說。”
楊棺棺看着别處,輕聲問道:“你讓我做什麽,我就得做什麽,我不許說不,對吧?”
“對啊。怎麽,不滿意?”
“那,你如果讓我陪陪你睡、睡覺,我是不是也不能反抗?”
好像蚊子哼哼那樣,楊棺棺低着頭問。
李南方有些頭疼。
覺得楊棺棺還是五歲時的智商最好,因爲小孩子是不會把他很“正經”的囑咐,想歪了的。
他說讓楊棺棺做什麽,她就必需得做什麽,不許說半個不字,隻是爲一旦遭遇危險時,來不及顧上她,就會喊她一個人先遁走,免得被誤傷而已。
她卻誤以爲,李南方會讓她陪睡——這思想簡直是太龌龊了,簡直是亵渎她天山雪蓮般的純潔。
等了片刻,沒聽到李南方說話,楊棺棺擡眼,飛快的看了眼,才看到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。
她慌忙挪開眼神,迅速後退幾步時,李南方說話了:“你已經離開我好幾步了,在沒有我的許可下。”
“啊?哦,哦,對不起。”
楊棺棺一呆,接着低聲道歉,雙手十指緊張擰着衣襟,螓首低垂着,好像背後有一隻無形的手拉着她那樣,很慢很慢的走到了李南方身邊,呼吸有了明顯的急促,果露出的雪白脖頸,已經浮上了迷人的粉紅顔色。
“我問你啊。”
看着怯怯的女孩子,李南方忍不住問道:“我真要你那樣做,你是不是會拼死反抗?”
楊棺棺的小腦袋,以肉眼幾乎難以捕捉的速度,搖了搖。
很多女孩子并不知道,她表現的越懦弱,乖巧,就更可能激起男人骨子深處的占有欲。
所以,哪怕李南方本來是一思想純潔的大好青年,可看到她這樣子,心裏還是癢了:“你是不是會拼死反抗啊?”
楊棺棺繼續搖頭,這次搖頭的幅度,大了不少。
李南方的惡趣味更濃了:“你點頭的意思,就是會拼死反抗了。嗯,我知道了,以後我絕不會——”
他還沒說完,楊棺棺猛地擡起頭,急急的說:“我、我沒點頭。我是搖頭的。我不會反抗的!”
有些羞于啓齒的話說出來後,女孩子的膽子就會大許多。
楊棺棺就是這樣的,勇敢盯着李南方的眼睛:“無論你讓我做什麽,我都不會反抗。你想讓我陪你睡覺,随時随地,都可以。”
随時随地,都可以。
短短七個字,包含了太多男人喜歡的東西。
這句話的意思呢,就是楊棺棺在告訴李南方,隻要他想要她了,那麽無論是在卧室,廚房,還是在野外,車子上,她都會按照他的吩咐,擺出他喜歡的姿勢,任由他折騰。
這麽好啊!
李南方心中很驚喜的叫了聲,卻擡手在她腦袋上彈了個暴栗,滿臉都是痛心疾首的樣子,訓斥道:“楊棺棺,看你長相很清純,沒想到你的思想卻是這樣龌龊。哼,我是你想象的那種人嗎?你這樣說,簡直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啊。對此,我表示很痛心。唉,更失望。”
可能是李南方下手稍稍重了下,疼地楊棺棺“啊”的一聲,擡手抱住了腦袋,剛要後退,卻又想到他不許她擅自離開他半步的話,唯有雙膝一屈,蹲在了他身邊。
低着頭,就像給警察叔叔求情的小混混:“對、對不起,李南方,我錯了。”
“知道錯了就好。孔夫子雲,知錯就改,還是好孩子嘛。此後,你必需給我牢牢記住,不要再把我、再侮辱我的人格了。不然,我會很生氣,很失望,很心痛的。”
李南方在裝逼時,肯定沒想到眼前這個絕對服從他的女孩子,卻是當世最可怕的魔頭。
直到那一天,當他被楊棺棺抓回烈焰谷,被捆住的肥豬那樣,被擺放在軒轅神像前的祭台上,眼巴巴看着劊子手高舉起雪亮的大砍刀時,才知道他現在的得意啊,自豪驕傲等心态,是多麽的沙比。
爲了不讓李老闆生氣,失望,心痛,楊棺棺自然是進行了虔誠的自我批評,請求李老闆能原諒她對他純潔的亵渎。
當大人大量的李南方,終于勉爲其難的原諒了楊棺棺時,一輛軍車呼嘯而來。
車門打開,一個軍人跳下來,直接來到李南方面前,向他揮手敬禮。
這個軍人是王玉林安排來,接送李南方去澳門機場的。
擔心闵柔安全的李南方,現在恨不得是肋生雙翅,飛到英格蘭找到大衛哥,向他打探漢姆大哥的消息,可航空公司卻不一定配合啊,畢竟機場安檢等亂七八糟的事,就很浪費時間的了。
他帶着個美到不行的楊棺棺,路上再有哪頭雄性牲口發、情了呢?
李南方搞定那些可能出現的牲口,自然是沒問題。
可這樣一來,勢必會影響他的行程。
那麽這時候通過王玉林,出面弄一架包機,就變得非常有必要了。
爲了幫王玉林撬開王玲的嘴巴,李南方差點連老命都賠上,處座如果連他這個小小的要求,都滿足不了的話,那麽也太對不起祖國,對不起人民了。
王玉林當然能做到。
一個電話的事罷了,機場那邊就算膽子再大,也不敢得罪軍情十三處這些大爺,自然是他說什麽,就點頭哈腰的好好好,是是是了。
按照最基本的規則流程,這個軍人先驗證李南方倆人身份沒錯後,才擡手恭請他們上車。
“先等等吧。”
剛要上車,李南方忽然又想到了什麽,拉起楊棺棺的手,再次快步走進了時裝店内。
對李南方印象不好的老闆娘,看到這對小情侶終于和好如初後,也是老懷大慰的,招呼他時的笑容,明顯燦爛了許多。
不過很快,她就再次對李南方翻白眼了。
蓋因這家夥,在給他的青春美少女買衣服時,放着那些特适合楊棺棺穿的衣服,看都不看,專門在給中老年婦女的衣架前轉悠,最後拿了件款式老舊,顔色低沉,價格最便宜的。
“這什麽人呀這是?自己買衣服時,撿着最貴的買。給他女朋友買了,卻又舍不得花錢,誠心把她往老氣,醜裏打扮了。哼,如果我女婿這樣對我女兒,我早就拿棍子把他趕出去了。”
看到原本青春無敵美少女的楊棺棺,穿上一件本該是由五十歲大媽穿上的花格子厚風衣後,老闆娘氣的鼻子差點歪歪了。
更讓她生氣的是,李南方都把楊棺棺給打扮的這樣醜了,還不知足,又給她買了個同樣老氣的黑帽子,扣在她腦袋上後,捏着下巴,若有所思的樣子,圍着她轉了兩圈。
搖了搖頭後,又問老闆娘:“大姐,你這兒有生姜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