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流氓起來時,隻會讓一個女人害怕。
可女人不要臉時,卻會讓所有男人都驚訝。
陳大力剛涉足社會時,就曾經聽東城的地下老大這樣說過,卻覺得他是在放屁。
女人再流氓,能有多麽可怕?
但當他親眼目睹眼前這一幕後,卻有種想提着好酒,去找已經殘了退休在家的老大,好好喝一杯,順便連聲說三十二個謝謝您的教誨。
開皇集團的嶽梓童,在陳大力心裏,那絕對是霸王龍般的存在。
不對,霸王龍是沒嶽總這麽性感漂亮的。
應該說,她就是個本該住在雪山上不食人間煙火的冰山女神,尤其她冷聲反駁大力哥“誰是你老闆娘”是的樣子,更是讓人回想起來,全身都會冒冷氣的。
可就這樣一個女人,卻在把李老闆送來公司大廳前時,無視陳大力等七八個保安,和來往的路人,在跳下車子後,就抱住老闆的脖子,霸氣十足的狂吻了他至少十五秒鍾。
臨走前,那隻纖纖玉手,又有意無意的,在老闆褲裆部位,狠狠抓了一把,這才心滿意足的跳上車子,戴上大墨鏡後,又把手放在嘴下,給老闆來了個飛吻後,狂笑着啓動車子,呼嘯而去。
這是老闆娘嗎?
這,還是開皇集團那個冷豔的美女總裁嗎?
這,就是一紅果果的女流氓啊!
陳大力等人,嘴角都不住地哆嗦着,看向了被流氓的對象,李老闆。
李老闆那仿佛比以往要白了很多的臉上,全是口紅印子。
他正一臉尴尬的站在原地,對着嶽梓童車子呼嘯而去的方向,欲哭無淚。
我們的李老闆,被人非禮了。
陳大力心裏默默想到這句話時,李南方總算醒過神來了,幹咳一聲,怒叱道:“看什麽呢?傻了,還是呆了?都特麽的給我去幹活!”
“啊?啊,是!”
陳大力這才蓦然驚醒,連忙答應了一聲,擡腳在前面一個保安屁股上,狠踢了一腳,罵道:“草,傻了,還是呆了?快走!”
“陳處長,你怎麽總是看我不順眼?”
葉小刀滿臉的委屈,好像被惡婆婆罵了一頓的小媳婦。
“草,你還敢頂嘴?不想幹了是吧?”
陳大力再次大腳踢了過去。
“這個世界怎麽了?”
李南方看着被陳大力一腳一腳踢着走的葉小刀,半個屁都不敢放的乖乖走人,就覺得這個世界不正常了。
以往在人前總是扳着一張冰箱臉的嶽梓童,現在化身爲女流氓,當着這麽多人的面,肆無忌憚的非禮他——難道,不該是男人非禮女人嗎?
在西方世界讓人談之色變的葉小刀,現在卻被陳大力一個膿才,給當臭襪子似的虐,沒有絲毫的反抗——一看,就是賤到不能再賤了。
這兩種現象,是相當的不正常。
更不科學。
“究竟是世界出問題了,還是老子的神經不正常了?”
強烈懷疑後者居多的李南方,用力掐了下自己的大腿,疼地高了那樣,猛地顫了個後,邁步走上了台階。
“李總,早。”
“李總,您早。”
“李總——”
走上二樓時,不斷有職員給李南方點頭問好。
幸虧處于懵逼狀态中的李南方,最基本的思維還算正常,一一點頭微笑着回答。
剛走過樓梯拐角,他就聽到下面有倆妹子在小聲議論:“李總今天狀态不對勁啊。滿臉的口紅印子,被誰非禮了啊?”
“不對勁的何止是狀态?整個人都不對勁啊。咱們可是見過李總好多次了,可從沒在他身上嗅到化妝品的味道。你看他的臉,比咱們的臉都白啊,這得搓了多少面霜?哦,對了,燕子,你能根據這香氣,判斷出李總搓的是,哪個牌子的化妝品嗎?”
“有些熟悉,但我說不出來。不過有一點我能肯定,比咱們用的要貴很多。”
聽這倆妹子費盡心思的,來猜測他臉上搓了什麽牌子的化妝品,李南方真想回身告訴她們:“這是英國雅萍集團的頂級産品,一小瓶就價值一萬八。卻被妖女當不花錢的面粉那樣,在我臉上搓了大半瓶。說是這樣能蓋住我憔悴的面孔,恰好她又很喜歡這個香味。”
“哥,您來了。”
沒有外人在場,不是正式場合時,林晚晴都會稱呼李南方爲哥。
李南方在公司沒有秘書。
林晚晴這個财務總監,就主動擔負起了給他當秘書的職責。
無論他來不來公司上班,每天早上,她都會來辦公室仔細打掃一遍。
果盤裏的水果,總是新鮮的。
辦公桌上的茶杯裏,總是泡着他最愛喝的鐵觀音。
坐在大班椅上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,總是擺着一盒軟包中華,和打火機。
林晚晴是個細心的女孩子,更懂得感恩,這也是她被李南方越來越尊重的原因。
“晚晴,我說過多少次了,你現在是公司财務總監了。懂得什麽是财務總監嗎?這可是公司排名前幾的職務。以後就不要再給我做這些事了,找個人随便給收拾下就好了。”
看她額頭有細細的汗水冒出來,李南方有些心疼,從桌上抽紙盒内拿了幾張紙巾,替她輕輕擦拭着,動作自然,就是哥哥在呵護小妹。
林晚晴當然能感覺到,也不會躲閃,至少輕咬了下唇兒,低聲說:“哥,我能給你做點什麽,很開心呢。以後,就不要提這個了。你不是也常說,要我讓多鍛煉下身體嗎?”
“好吧,那就随你。累了,不許埋怨我。”
李南方知道她心裏怎麽想的,也沒再堅持什麽,坐在大班椅上,順手拿起香煙,點上一顆,惬意的吸了口後,才看到林晚晴正一副想笑,又不敢笑的尴尬樣子。
就有些奇怪了,問怎麽了。
林晚晴沒說話,從口袋裏拿出個小鏡子,遞在了他面前。
看到自己滿臉的口紅印子後,李南方仰天長歎一聲,癱倒在椅子上,閉眼喃喃地說:“妹子,你先出去,讓哥好好琢磨琢磨這苦逼的人生,還有哪些值得我留戀的地方。”
嶽總的人生,恰好與李南方相反。
“原來,女人在放得開後,是這樣的幸福。”
心裏想着這句話,等李全才殷勤的拉開車門後,嶽梓童輕輕探出黑絲美腿,袅袅婷婷的下車後,對他說:“謝謝你了,老李。”
李全才當場石化。
他給嶽總開車門,開了這麽久,能夠獲得冰山總裁面色稍緩的一個點頭,就能興奮到中午不用吃飯了——嶽總現在居然對他說謝謝。
除了石化外,李隊長還能做什麽?
等他終于清醒過來後,卻看到嶽總已經扭着性感的屁股,走進了大廳内。
“嶽總肯定是吃錯藥了!”
“不然,她絕對不會和我們主動打招呼。笑的那樣,年輕了至少十八歲啊。”
“扯犢子呢吧?嶽總今年好像才二十二歲!”
“可她真年輕,更漂亮了。你敢說,這不是真的?”
衆員工議論紛紛聲中,嶽梓童已經來到了總裁辦公室内。
“嶽總,早上好。”
已經把文件整理好的秘書小杜,像往常那樣給嶽總問好。
“早上好,小杜。”
嶽梓童含笑回禮後,走到辦公桌後,坐下擡頭剛要說什麽,卻看到小杜正呆呆地望着她,一副對面不相識的樣子,就有些奇怪,下意識擡頭摸了摸嫩嫩的臉蛋,問:“怎麽了?小杜,我臉上有灰嗎?”
“嶽總,您今天,簡直是太漂亮了。”
小杜慌忙搖頭,脫口說道。
“我今天簡直是太漂亮了?”
嶽梓童愣了下,接着掩嘴嬌笑:“我還是我呀。怎麽,我以往很醜嗎?”
“不,不醜。”
小杜趕緊再次搖頭,接着由衷的說:“嶽總,我是說您今天格外漂亮。雖然,您的樣子沒有變化,但氣質卻變了。就像,像——”
就在小杜絞盡腦汁的,來想個合适的形容詞,來形容嶽總當前的氣質時,嶽梓童也脫口道:“就像,被愛情滋潤過?”
這可是您自己說的。
我沒說。
小杜尴尬的笑了下,拿起剛倒滿水的茶杯,快步走向了飲水機那邊。
大家都是成年人,當然很清楚“被愛情滋潤過”這句話,所代表的真正含義。
嶽梓童脫口說出這句話後,也醒悟了過來,小臉紅了下。
忍不住拿出小鏡子,低頭照了起來。
小杜沒說錯,差一點,她都認不出鏡子裏的女孩子是誰了。
你怎麽可以這樣漂亮啊,連我都愛上你了。
嶽總癡癡看着鏡子裏的自己,心想:“愛情這玩意的功效,确實強大啊。我這還是隻和人渣打情罵俏呢。如果真上了床,被他吭哧吭哧的猛——嶽梓童,咱還能不能要點臉啊?”
等要臉的嶽總擡起頭來時,小杜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出去了。
她肯定看到嶽總發花癡了,不好再呆下去。
被下屬看出發花癡——靠了,就是想男人!
“我想我男人有錯嗎?不對嗎?有誰能管得着?又有誰敢管?看我不削死他!”
嶽總很有風度的聳聳肩,決定暫時收斂自戀的心神,安心工作,先。
小杜早就把嶽總今天要翻閱、簽字的文件,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了案頭。
最上面的一份,則是關于開皇集團要在京華設立分部的計劃。
京華,那可是華夏的政治、文化,經濟中心。
任何國内企業,要想繼續發展,那麽就必須在京華占有一席之地。
現在擁有黑絲技術絕對控股權的嶽梓童,根本不需要太費腦,就能看到公司越加輝煌的未來。
在京華開設分部,作爲黑絲技術沖出國門,走上世界的橋頭堡,就成了當前最重要的工作之一了。
文件裏,有幾張照片。
這是公司外跑人員,在京華找的分部地點,供嶽總審閱,選擇。
“怎麽着,也該哀家親自去實地考察一番才行。”
嶽梓童看着那些照片,喃喃自語:“哪天,去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