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更加值錢的黑絲技術,那是絕對不會讓她染指的。
這也很正常。
别說什麽大家是不分彼此的兩口子。
現在小青年結婚,都能跑去公證處搞婚前财産公證了,更何況市值數以億計的公司呢?
尤其傳說嶽總給李南方戴了綠帽子後。
所以當她說出,她控股南方集團50%的股份後,大家才會如此的震驚。
對一個公司來說,50%的股份,是一個什麽概念?
那是擁有絕對話語權的大股東啊。
休說能讓嶽總染指黑絲技術了,就是把黑絲技術武裝仙媚絲襪,讓南方絲襪下架,也是可以的。
“這,這,嶽總,您不是在開玩笑吧?”
呆愣了足足半分鍾後,王副總才喃喃地問。
“我可以開玩笑。”
嶽梓童笑了下,反手拿過了椅子上的背包。
我靠,原來您真是在和我們開玩笑啊。
就像當頭被澆下一盆冷水那樣,王副總等人頓時蔫了,心中報怨:“嶽總,您簡直是太無聊了啊。”
眼角餘光觀察大家臉色變化的嶽總,再次微微一笑,揚起從包裏拿出的一些合同:“我可以開玩笑,可合同不會開玩笑。這是我複印的合同,大家可以看看。”
啪嗒一聲,嶽總動作潇灑的,把那疊合同,都扔在了桌子上。
“什麽意思啊?”
徹底懵逼的王副總等人,不等小杜分發合同,就各自搶先拿起,低頭拜讀起來。
片刻後,雷鳴般的掌聲,還有歡呼聲,差點把會議室的屋頂掀翻。
正如嶽總說的那樣,她可以和大家開玩笑,但有着李南方親筆簽名的合同,卻不會開玩笑。
“咱們嶽總,真占南方集團50%的股份了?”
“白紙黑字的寫着呢不是?”
“嶽總威武!”
就在衆高層,争先恐後大拍嶽總馬屁時,嶽總放在桌子上的手機,叮鈴鈴的響了起來。
衆高層的素質,那是相當高的。
看到嶽總拿起手機後,不管此時情緒有多麽激動,也都收手,閉嘴。
會議室内,隻有嶽總那淡然,矜持,好聽的女低音在響:“李南方,給我打電話做什麽?哦,我現在正忙着開會。有什麽事,等晚上回家再說吧。就這樣,挂了。”
親眼目睹嶽總以這種态度,把肯定是極力巴結她的李總給拒絕後,衆高層的信心再次無限膨脹:“看看咱們嶽總是多麽的強勢。我敢說,南方集團早晚會被咱們給吞并,就此江湖除名!”
李南方可不知道,開皇集團這幫人,正在琢磨着該怎麽做,才能讓他辛苦創建的公司給江湖除名呢,隻是拿着手機,滿臉都是羞惱的神色。
他這才知道,他被嶽梓童給耍了。
人家不但沒打算,不會給他發他最喜歡看的小視頻,而且還利用他忍不住打電話提醒時,在衆手下面前着實耀武揚威了一把。
簡直是時刻被算計。
白白搭上八個兩百的紅包,别說是看他成長的地方了,就是毛都沒看到一根。
“好你個嶽梓童,敢騙我紅、紅包?我靠,我發了這麽多紅包,用的誰的錢?”
李南方這才醒悟過來,他用這個微信号發紅包的錢,應該綁定了闵柔的銀行卡。
花闵柔的錢,李南方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。
現在花她兩千塊,以後補給她二十萬也不是問題的。
隻是,她在微信上的留言,又是什麽意思:“十萬七千塊,這是我的全部家當了。你在外面,省着點花。以後每個月,我都會給這個卡打錢的。”
李南方登錄這個微信号,願意是想重溫與小柔兒的幸福時光的。
但在看到他小姨的微信号後,色心大起——居然沒注意到闵柔給的留言。
“什麽我要在外面省着點花呢?”
皺着眉頭的李南方,在看到闵柔留言的确切日期後,才猛地明白了。
明白了女孩子,對他的一番癡情。
但又有點不明白。
“十萬七千塊,怎麽可能是她的全部家當了呢?難道老闵那樣摳,隻給女兒這點錢。”
李南方望着闵柔淺笑的頭像,用手指在上面輕輕擦試時,不相信觸到了退出鍵,手機頁面恢複了主屏幕。
他正要再打開時,卻又放棄了。
闵柔對他越是癡情,對他越好,他越不能去招惹她。
接受她,就是傷害她。
他隻希望,這女孩子能過上本有的幸福安詳生活。
他會躲在暗中,爲她祝福的。
滴滴。
一聲輕輕的汽車喇叭聲響,驅散了李南方滿心升起的惆怅,回頭看去,就看到幾輛黑色的奧迪轎車,打着右閃的從後面駛來。
這幾輛車也是去中心醫院的,但絕不是看病的患者。
患者來醫院送錢,應該沒必要擺出這麽大的排場。
中間那輛車,擦着李南方車子駛過時,車窗落了下來,一個身穿素白色西裝的女人,用手帕捂着嘴巴看向車窗外,看樣子是有點暈車迹象。
女人用手帕捂着嘴,李南方隻能看到她的眼睛。
很靈動的一雙眸子,帶着普通家庭婦女沒有的睿智,深沉。
四目相對的瞬間,女人的目光忽然冷了,悠地散出一股子不屑的傲然,随即挪開,看向了别處。
“好像是個當官的啊。也唯有當官的才會用這種眼神,看我們小老百姓。你妹的,牛什麽牛呢,就你這種小角色,老子随便拉出個女人來,都能把你給吓得屁滾尿流。”
沖駛進中心醫院的車子,伸了下中指後,李南方撇撇嘴,點火啓動了車子。
知道呂院長現在心情不怎麽樣,在不知道老梁的意思之前,李南方也無法給他任何承諾,那麽最好先不去找他了,以免看到他失望的樣子後,搞得自己心裏也怪難受的。
走上住院部大廳的台階後,李南方才想到該在外面買一束鮮花,或者水果的。
那才是看病人的樣子。
隻是既然已經進來了,也就懶得再出去了。
白靈兒昨天說過,那個女飛人被安排在特護十六樓,四号病房。
電梯升到二樓時,電梯門開了,兩個護士小姐姐說笑着走了進來。
其中一個随意看了眼李南方,接着愣住,随即滿臉驚喜的樣子,指着他吃吃地問:“你、你是李南方吧?”
擡手,攏了下闆寸頭,李南方微笑着回答:“是我。”
“哇噻,我就說看着你怎麽眼熟呢,果然是英雄啊!”
這個護士就像見到偶像的粉絲那樣,激動的再次問:“我、我能問你個問題嗎?”
她肯定是要問我,我昨晚大展雄威的勇救馮大少時,心裏是怎麽想的。
李南方矜持的笑着,點了點頭,示意她可以問。
“你老婆,到底有沒有和别人上過床呢?”
如果不是看在這長舌婦長相還算漂亮的份上,李南方肯定早就一個嘴巴抽過去,而不是走出電梯後,還被氣的心兒直哆嗦。
“不和這種沒素質的一般見識。”
給自己找了個能心平氣和的理由後,李南方來到四号病房前,擡手敲了敲門。
他以前是沒敲門習慣的,不過最近與嶽梓童等人混久了,不知不覺沾染上了這種臭毛病。
沒人回答。
李南方又敲了敲。
等了會後,還是沒人回答。
他隻好稍稍用力推門。
門開了。
一眼就看到靠着東牆的病床上,躺着個人,用白色被單連頭帶身子的蒙着,隻露出一頭黑絲,像緞子般泛着亮澤。
這就是那個女飛人楊逍了,頭發很不錯。
怪不得剛才敲門沒人答應呢,原來她睡着了。
“這孩子也夠可憐的,汽車橫飛馬路時,被我撞了下。住院睡迷糊了吧,還又從床上滾下來,把肩膀刺了個窟窿。”
李南方走向病床前時,故意放重了腳步,這是在提醒她有客來訪。
被子下的楊逍,依舊動都沒動。
看來是睡熟了。
“咳。”
李南方站在窗前,輕咳一聲。
她還是沒有任何反應,唯有輕輕的鼾聲,隐隐從被子下傳了出來。
李南方回頭看了眼門口,想找個護士來,把她叫醒。
不過想到剛才經過護士值班台時,并沒有看到人,護士們應該是去别的病房照顧病人了。
猶豫了下,李南方隻好俯身,伸手在被子上,輕輕敲了下。
怎麽還是沒動靜?
“這覺,睡得也太死了吧?”
李南方搖了搖頭,隻好捏住被角,慢慢掀了起來。
那張美到驚世絕俗的臉,再次出現在了他視線中。
隻是臉色比昨天被車撞後,更加的蒼白。
沒有一點點的血色,陽光照在上面,仿佛是透明的那樣。
“那個,楊、楊逍?”
盯着這張臉,李南方輕聲叫道:“醒醒,醒醒。”
熟睡中的楊逍,總算有了點受外界的影響,秀美微微皺起,身子輕顫了下,接着——又恢複了原樣。
李南方這才發現,她是蜷縮着身子睡覺的。
與男人四仰八叉的睡覺不一樣,女人在睡覺時,基本都是側着身子的,但不會蜷縮着。
楊逍不但蜷縮着身子,還用雙手抱住了屈起的雙膝。
她的雙膝,已經頂到了她的胸口位置,下巴低的都快挨着膝蓋了.
整個人看上去,就像個刺猬。
唯有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,在睡覺時才會有這個姿勢。
看到她這樣子睡覺後,李南方忽然覺得她很可憐,忍不住伸手在她耳朵上輕撫了下。
他本想輕撫她發絲的,那才是正确的安慰人方式。
但不知道爲什麽,手在伸過去時,卻發現她的耳朵,竟然是這樣的晶瑩剔透,好看。
手指剛碰到她耳朵,沉睡中的楊逍,身子猛地一個激靈,忽地擡頭睜眼,嘎聲問道:“誰!?”
趁人家睡着時,偷摸人家耳朵被發現後,李南方很尴尬,慌忙縮回手,後退一步讪笑道:“是我。”
“你、你是誰?”
楊逍飛快的翻身坐起,左手揪着被子圍在身上,向牆邊靠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