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李南方那樣,她也厭倦了倆人之間這種吵鬧,好臉色還沒三分鍾呢,馬上就因爲這樣,那樣的誤會翻臉,搞得像個賤人那樣。
既然做不成夫妻,又不願意當情人,那就當朋友吧。
她發現,這樣想後,心裏居然平和了許多。
倆人如果隻是朋友的關系,那就沒必要因爲對方和别的異性交往,就吃醋喝醬油的了。
李南方走後,嶽梓童在他辦公室的套間内,仔細擦洗掉臉上的“病态妝”後,對候在外面的林晚晴笑着打了個招呼,昂着下巴,無視董世雄等人的點頭哈腰,走出了南方集團。
回到自己辦公室内後,重新換上一身正常的衣服,開始靜下心來辦公。
她倒是想靜下來,可心裏好像總是有隻小手在抓撓那樣,讓她無法聚精會神的工作。
要想在短短幾個小時内,把心底那個男人趕出去,很難。
失戀後要想不再痛苦,唯有兩個辦法。
一個是離開這座城市。
那是不可能的。
開皇集團是嶽梓童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,就算有人拿刀擱在她脖子上,逼着她走,她也不會走的。
第二個辦法,當然是開始一段新的戀情了。
這個辦法,要比第一個辦法更實際些。
嶽梓童就開始琢磨李南方的替代品。
她想到了馮雲亭。
無論是從家世,品味以及素質方面來說,好像馮雲亭都比李南方強些。
關鍵是這兩年來,他始終在苦苦追求嶽總。
嶽梓童真要接受了他,這輩子可能會一直很幸福。
不過,嶽梓童卻不打算與馮雲亭成爲神仙眷侶。
理由很簡單,這人的人品不行。
而且,他更是李南方直接踹開嶽梓童的“罪魁禍首”。
這兩天每當想到他,她心裏就難受的要死。
于是她決定,在正式與李南方分手後,也去醫院去和馮雲亭做個正式的了斷,告訴他:“我對你沒有哪怕一丁點的意思。以後,就不要總來找我了。我祝你,能早點找到真正适合于你的公主。”
再加上馮雲亭前晚在雲閣山上突患怪病住院到現在,嶽梓童都沒去看望他,于情于理多少有些說不過去。
主意打定後,嶽梓童立即開車趕來了中心醫院。
正如她所想象的那樣,看到風姿綽約的嶽總,手捧鮮花出現後,正在病房内與兩個手下鬥地主的馮雲亭,自然是驚喜不已,連聲有請她快坐下。
雖說今天是來找他攤牌的,不過嶽梓童總不能剛坐下,就點着他鼻子說,以後你敢再去找我,休怪我無情,會把你左腿打斷吧?
怎麽着,也得假裝關心的樣子,詢問下他的病情,身體康複情況等等。
對嶽總的關愛,馮雲亭如喝瓊漿玉液,醉的不行,連聲說已經無礙了,要不是院方要求他必須留院觀察幾天,他早就出院了。
就在嶽梓童假模假樣的點頭說那就行,剛要話鋒一轉,說那些讓馮大少瞬間就能呆逼的話時,手機響了。
是李南方打來的電話。
看到“李人渣”三個字在屏幕上閃爍後,自以爲忘掉他再與别人開始一段新感情,應該是小菜一碟的嶽總,心兒立即就不受控制的砰砰大跳起來。
随便找了個借口,對馮大少說了句對不起,拿着手機快步走出了病房。
她以爲,李人渣這時候主動給她來電話,是忽然開竅,意識到小姨是世界上最疼他的那個人了,這才急不可耐的給她打電話,要賠禮道歉,請求她的原諒呢。
不過,當李南方問她現在哪兒時,嶽梓童犯下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。
她不該撒謊,說去黃河那邊去找闵柔的。
她就該實話實說,說來中心醫院看望馮大少的。
但她真怕這樣說後,會被李南方誤會她和馮雲亭之間,真有那種讓他不爽的關系,所以才撒謊說,在去找闵柔的路上。
然後,李南方就挂掉電話了。
嶽梓童有些莫名其妙,再打他手機,卻沒人接了。
李南方這個電話,徹底打亂了嶽總平靜才小半天的芳心,忘記來醫院是要和馮雲亭說什麽的了,隻想快點趕去南方集團總部,問問小外甥要和她說什麽。
急于走人的嶽梓童,回到病房後随便找了個理由,不顧馮大少的盛情挽留,腳步匆匆的離開。
乘坐電梯下樓的這段時間内,她心裏還在琢磨,小外甥爲毛給她打電話呢。
剛走出住院部大樓,手機又響了。
還是李人渣打來的。
“南方,你找我究竟有什麽——”
她連忙接起電話,剛說到這兒,就被李南方冷冷地打斷了:“回頭,看向十七樓。”
“看十七樓?十七樓怎麽了?”
嶽梓童呆愣了下,本能的轉身,回頭,看向了十七樓。
然後,她就看到有個人的腦袋,探出了窗外。
十七樓的高度,也就是六十多米遠的樣子,嶽總視力又很不錯,當然能看出那個下巴卡在窗戶上的腦袋,就是剛愉快告辭了的馮雲亭。
她又看到,在馮雲亭的腦袋後面,還有一張神色陰森的臉。
看到這張臉後,嶽梓童心中猛地明白了,眉梢眼角劇烈的跳動了幾下,輕輕歎了口氣:“唉,南方,你能不能聽我解釋?”
“你說,我聽着呢。”
李南方左手死死按着馮雲亭的脖子,右手舉着手機,冷聲回答。
嶽梓童從手機内傳出來的聲音,帶着明顯的顫音:“我今天來找他,是想告訴他,以後再也、再也不要去找我了。我和他,不合适的。”
李南方沒說話。
因爲哪怕嶽梓童把天說出個窟窿來,他都不會再相信了。
他讓她說,隻是存着一種聽她怎麽狡辯的想法吧。
其實這倆人都已經忘記,上午他們在南方集團總部時就已經正式分手了。
嶽梓童不再管他到處把妹,李南方自然也管不着她來看望馮大少。
“南方,你怎麽不說話?”
簡單解釋了下,足足十秒鍾都沒聽到李南方的回答,嶽梓童輕聲說:“他是無辜的,把他放了吧。我們之間的誤會,是我們倆人的事情,與他沒有關系的。”
“呵呵,你說他是無辜的?”
李南方哪兒肯信馮雲亭是無辜的,剛才進門時,馮大少還在接受兩個手下,就他與嶽梓童是天作之合的拍馬呢。
在他看來,如果嶽梓童來看望馮雲亭時,如果沒有表達那種意思,馮大少有必要那樣興奮嗎?
李南方滿是譏諷的冷笑,讓嶽梓童聽後相當刺耳,忍不住提高聲音:“無論我說什麽,怎麽說,你都不信。李南方,你究竟想怎麽樣?”
“讓他去死。”
李南方淡淡地說着,把手機放在窗台上,騰出右手從旁邊衣架上拿過一根腰帶。
“混蛋,你要幹什麽?”
馮雲亭總算掙開了被捂着的嘴,剛怒罵出這句話,左邊太陽穴,就重重挨了一拳。
立馬閉眼當乖小孩了。
嶽梓童焦急的聲音,繼續從手機内傳來:“南方,你能不能冷靜下?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?你千萬不要傷害他,他真是無辜的!”
“我已經很冷靜了。”
李南方嘴上說着,手上也沒閑着,用腰帶把馮大少的雙腳捆起,又扯過一條被單,拴在了皮帶上,右手揪住他後衣領子,慢慢把他向窗外推去。
遙望着馮大少大半個身子,被推出了窗口,嶽梓童吓壞了,尖聲叫道:“李南方,你瘋了啊你?你真要殺了他,那你以後還想不想在青山立足?”
“我甯可浪迹天涯,也拒絕被戴綠帽子!”
李南方說到最後這個字時,馮雲亭已經被推出了窗口,呈直線下墜趨勢,猛地栽了下來。
嶽梓童被吓得魂飛魄散,再次尖聲大叫:“啊!”
她的這聲尖叫,終于引起了别人的注意。
有的擡頭,隻看了一眼,臉色就吓白了:“哎喲,卧槽,有人在被當臘腸挂在半天空了!”
還别說,雙腳被皮帶捆着,中間又有被單吊着的馮大少,真像個正被風幹的臘腸那樣,随風擦着住院部大樓的玻璃幕牆,來回的晃動。
看到馮雲亭是被吊在高空,并沒有被推下來後,嶽梓童砰砰直跳的心兒,稍稍平靜了那麽一點。
可還是被吓得嗓子都沙啞了:“南方,你一定要冷靜,千萬别做傻事。你想想,好好想想,我們——我們兩個人已經分手了。既然已經分手,那麽就談不上給你戴綠帽子了,對吧?”
“不對。”
李南方蠻不講理後的說:“他已經給我戴上了,不會因爲我甩掉你,就改變帽子綠油油的現實。”
“好。”
嶽梓童忽然咬牙:“那你就把他扔下來吧。我發誓,我以後會去找更多的男人。一個月、不,是三天就換一個。每換一個,我就會告訴他,我未婚夫就是南方集團的李南方。”
“随便你了。反正你找一個人,我就殺一個人。”
“你——”
嶽梓童張嘴剛要說什麽,就聽耳邊有人大吼:“李南方,你給我搞什麽呢?”
她連忙回頭看去,就看到一群人,不知道什麽時候,圍在了她身邊。
住院部,門診部的大樓上,也有很多人探出了腦袋,密切關注着十七樓的窗口。
大聲吼問李南方要做什麽的這個人,正是來中心醫院視察工作的梁副廳。
其他領導也都在場,望着高樓上晃蕩的馮雲亭,膽小的已經閉上了眼。
本來,恰好視察到這邊的梁副廳等人,是看不到已經把腦袋縮回窗内的人是誰。
不過梁副廳卻認識嶽梓童。
更聽到她在和李南方打電話時,總是提到那人渣的名字,這才知道是誰在光天化日下試圖犯罪。
休說這人是需要梁副廳關照的李南方了,就算是素不相識的人,他也不會任由這種惡劣事件,在他眼皮子下面發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