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正要去找李南方,與他共同慶祝《華夏日報》給他正名的好消息。
順便——問問他什麽時候有空,能不能去市局做客。
錯了,是去她家裏做客。
如果不是昨晚當着那麽多人的面,局座就爲與嶽梓童争搶李南方而劍拔弩張,臉皮其實很薄的白靈兒,是絕不會請他的。
局座等諸位領導,都爲她的終身大事,齊上陣與嶽梓童對怼了,白靈兒如果置身事外隻看熱鬧的話,那也太不仗義了些。
昨晚的劍拔弩張,算是把白靈兒推到了風頭浪尖,不出面也得出面了。
南方集團走秀大獲成功後,李南方肯定要和他那些爪牙,回公司開會研究随後的演出,能不能休息還是個未知數呢,所以昨晚不能去打攪他。
于是,白警官才特意等到今天上午,騎着她的大摩托,轟轟的趕向南方集團總部。
就在快到了時,她看到了嶽梓童。
那時候,如果嶽總滿腦子沒有盤算該怎麽打動小外甥,肯定也會發現白警官的。
白警官一眼就能看出,一夜之間就憔悴很多的嶽總,是要去南方集團總部。
她現在可沒膽子,也沒局座那樣的厚臉皮,單槍匹馬的與嶽梓童對怼,唯有悻悻的貼邊停車,眼巴巴看着嶽總走進了南方集團總部。
好不容易鼓足勇氣,要來找李南方,結果嶽梓童也來了,白靈兒立即洩了氣,騎在摩托車上發了會傻後,調頭走了。
知道她今天要來找李南方,局座特意給她批了兩天假期,并預祝她馬到成功,最好今晚洞房花燭夜,明天再去民政局扯證,後天就走進結婚的殿堂。
局座關心白警官的終身大事,都勝過關心他親女兒了。
白靈兒當然很感激局座,更多的卻是愧疚,暗罵自己沒膽子:“局座都爲你當開路先鋒,與嶽梓童撕破臉了,你怎麽還顧忌她呢?剛才,你就該與她一起去找李南方。你就該當着所有人的面,對她說,你就是喜歡李南方,就是在追求她!”
叫花子咬牙窮發狠是一回事,能不能付諸行動,卻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反正在最該迎難而上時退卻了,這時候再返回去,底氣就會更加的不足。
白警官還是很清楚這個道理的,心中無比的郁悶,騎車經過某個酒吧時,隻想酩酊大醉一場,來個一醉解千愁吧。
白天的酒吧裏,人并不是很多,也就是七八個人的樣子。
找了個靠窗的位置,把車鑰匙飯往卡座上一放,白靈兒擡手打了個響指,示意服務生過來伺候姑奶奶。
今明兩天姑奶奶都休班,不用擔心喝醉後會耽誤工作,那就喝白酒吧。
喝茅台?
還是喝五糧液?
算了,這兩種酒太貴了,就來号稱最實惠的伏特加吧。
戰鬥民族愛喝的酒,應該是最能解愁的。
咚,咚咚。
在服務生那驚詫的目光中,白靈兒直接抓起酒瓶子開吹。
就在服務生暗中伸出大拇指,要爲她的豪邁點個贊時,白警官小臉猛地通紅,接着張嘴——白茫茫的酒水,就像被高壓水槍呲出來那樣,噴在了服務生的小白臉上。
卧槽,這是怎麽回事?
服務生頓時懵逼。
“咳,咳!對、對不起。是我不好,我沒想到這酒會這樣辣。咳,咳。”
劇烈咳嗽着的白靈兒,連忙站起來,拿起餐紙給人家擦臉,賠禮道歉。
她也不是故意的,而且認罪态度又相當的好,服務生還能說什麽?
唯有一邊說沒事,一邊右手兩根手指來回搓着,暗示她給點銀子補償下就好了。
白靈兒這麽正義感十足的人,怎麽會看懂他這隐晦的手勢?
還一個勁的關心人家,是不是被吓得右手抽筋了。
服務生悻悻的抽着筋去了,白靈兒拿着酒瓶子端詳,喃喃自語:“這麽烈的酒,那些毛子是怎麽喝下去的呢?”
她的話音未落,忽然就聽背後有人嗤笑出聲:“切,這又算什麽烈酒了?隻能說劣酒罷了。”
“這還不算烈酒,那什麽才叫烈酒?”
白靈兒不願意了,拿着酒瓶子轉身問道:“那你有本事,把這酒給我一口氣喝完。”
相比起很多女孩子來說,白警官也算是頗有酒量了。
剛才她隻喝了兩口伏特加,就好像灌下一溜火焰那樣,被迫狂噴而出了,居然還有人說風涼話,說這算不上什麽烈酒。
關鍵是,說這話的人,也是個女孩子。
穿着藏藍色的中性西裝,腦袋上扣着個白色棒球帽,長長的帽檐,擋住了半張臉。
但等她擡起頭來時,白靈兒卻蓦然呆愣了下。
這女孩子,太漂亮了。
太漂亮這三個字,都無法形容女孩子容顔的萬一。
尤其是她的雙眸,深邃的仿佛來自洪荒遠古時代的黑夜。
就是她說話的聲音,帶着讓人不舒服的雜音,大大影響了她的美貌。
女孩子仿佛也知道自己說話時的聲音,讓人聽了後不會舒服,所以也沒再說什麽,隻是微微冷笑一聲,學着白靈兒的樣子,擡手對吧台那邊打了個響指。
她打響指發出的聲音,可比白警官打響指時發出的聲音響多了,就像有鞭炮炸裂那樣,想不引起别人的關注,都不行。
“這種酒,給我來兩瓶。”
女孩子用比蔥白還要好看的右手食指,點了點白靈兒手裏的白酒。
自凡是漂亮的女孩子,或多或少都有些潔癖,是絕不會喝别人用嘴吹過的白酒。
被女孩子美貌震驚了幾秒鍾的服務生,在确定她要點兩瓶伏特加,要自己喝後,連忙好心勸說:“小姐,您是喝不了兩瓶的。這批伏特加,可是我們酒吧裏度數最高的白酒,都趕上食用酒精了。”
女孩子笑了:“如果我喝掉,你請、哦,應該說是你買單嗎?”
能夠請如此美貌的女孩子喝酒,是每一個男士的榮幸。
盡管她的聲音有些難聽,但就當她是個啞巴好了。
服務生很快就拿來了兩瓶白酒:“小姐,兩瓶白酒不算事,就算您喝二十瓶,我也全包了。可您——”
不等他說完,女孩子已經拿起一瓶酒,昂首咚咚地喝了起來。
就像是喝涼水。
她在喝酒時,白嫩修長的脖子伸長,與圓潤的下巴,形成了一個完美的角度,就像是白天鵝在曲靖向天歌那樣。
白靈兒都看呆了,就别說服務生,還有幾個看熱鬧的人了。
咚的一聲響,把衆人從呆圈中驚醒。
眨巴了下眼,再看時,才發現兩瓶酒,都已經空空如也了。
擡手掩着嘴,女孩子輕輕打了個酒隔,白皙的臉面上,居然連一絲紅的顔色都沒有。
仿佛剛才,真是一口氣喝下兩瓶涼水那樣。
“真不怎麽好喝。”
女孩子皺眉,搖了搖頭剛要再說什麽時,手機響了。
拿起手機看了眼,站起來走向門口時,她還沒忘記囑咐服務生:“喂,你可别忘了,你剛才請我喝二十瓶的承諾。我打個電話,繼續回來喝。”
“我去。她、她不會真要喝二十瓶吧?都,都讓我請。”
服務生傻了。
能請這種絕頂美女喝兩瓶洋酒,是服務生的榮幸,最多也就是花個千八百塊的。
可如果請她喝二十瓶,那就不是榮幸了,而是他個人的金融災難。
“發什麽呆呢?還不趕緊閃人藏起來,真想被她喝到破産嗎?”
白靈兒從服務生那不住哆嗦的嘴角,看出他在想什麽了,歎了口氣,從小包裏拿出一疊鈔票,扔在他面前桌子上:“這兩瓶酒,我來買單,就算是賠償剛才噴你一臉的補償了。”
“記住,以後别再冒昧請女孩子喝酒了,要不然你還真有希望被喝破産。”
白靈兒懶得聽他再啰嗦什麽,擡手擺了擺,示意他趕緊走人。
“這女的酒量真大,長相更漂亮,就是說話聲音有些難聽,有些可惜了。”
看着站在窗外路邊打電話的女孩子,白靈兒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,從果盤裏拿了幾個腰果,直接抛進了嘴裏。
本想喝點小酒,結果卻噴了人服務生一臉,白靈兒失去了再喝酒的興趣。
買單走出酒吧時,女孩子恰好打完電話。
看她要走,就問:“怎麽,不再喝點了?”
“我可沒你那麽大酒量。”
白靈兒打開摩托偏撐,擡腿剛坐上去,正要和她随口說再見時,就聽她問:“你騎的,是摩、摩——”
“摩托車。”
看她努力在想這是什麽東西的樣子,白靈兒好奇的問:“你可别告訴我,你連摩托車也沒見過吧?”
“對、啊,不,我是沒見過這種摩托車。”
女孩子滿臉好奇,走過來說:“你下來,我騎騎看。”
借人車騎時,不該客氣的請問能不能給你騎嗎?
白靈兒皺了下眉頭,問:“你會騎嘛你?我的車,提速可是很快的。”
“再快的烈馬,我都騎過,會騎不了這摩托?”
雖說搞不懂烈馬和摩托之間,有哪一點是相同點,但看在她太漂亮的份上,白靈兒從車上擡腿下來,把頭盔遞給她:“還要我教你怎麽點火,挂擋嗎?”
“這個倒不用你教,我曾經問過别人的。”
女孩子沒有接頭盔,滿臉興奮的擡腿上車,順利點火啓動,左手抓着離合,右手猛地加了下油門。
摩托車發出轟轟的悶吼。
“哎,你這樣是會損傷發動機的。”
白靈兒有些不願意了,伸手去抓她胳膊,想把她拉下來。
摩托車卻再次猛地轟響,離弦之箭般的激射而出。
對着綠化帶。
“哇靠,你會不會騎車!?”
眼看女孩子騎車撞向綠化帶的防護欄,白靈兒大驚失色。
罵聲未落,那輛即将撞上防護欄的摩托車,忽然怒吼着飛了起來。
以一個相當優美的弧度,從防護欄上橫掠而過,直接飛向了路中間。
很巧!
一輛黑色轎車,疾馳而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