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座山,就叫花園山。
花園山前面是幾乎沒什麽海拔的小丘,後面數十秒後,地勢就會緩慢增高。
簡單的來說,這片别墅區,就是建在花園山的山腳下,向後延伸兩百米,就是山巅。
站在花園山的最高處,不需要太費力,隻需一低頭,就能從透過别墅次卧的窗戶,看到卧室裏發生了什麽事。
其實别墅區物業公司,爲防止有人趁夜跑來山上,偷窺下面業主的私生活,特意在山四周用鐵絲網隔離了起來,還又派了一對保安巡邏,不許人上山的。
無論是鐵絲網,還是那些巡邏的保安,都擋不住賀蘭扶蘇能站在這兒。
往下看。
賀蘭扶蘇比李南方,更早一個小時來到青山。
保安老劉偷偷摸摸要去聽牆根時,他就看到了。
那麽,自然也能看到奧特曼把嶽梓童推到窗戶上那一幕了。
如果他是個屌絲,在看到那相當香豔的一幕時,肯定會胡思亂想。
賀蘭扶蘇不會。
他隻有濃濃的悲哀。
本來,他已經撿起了一塊石頭,準備讓老劉莫名其妙昏過去的,結果李南方出現了。
不用看李南方的臉,僅僅是憑借他的背影,以及縱身跳過後院鐵栅欄的動作,賀蘭扶蘇也能确定是他。
李南方忽然出現在這兒,對賀蘭扶蘇來說,沒有絲毫的稀奇。
隻因他能出現在這兒,也是荊紅命讓他來的。
荊紅命還是不放心李南方,在得知賀蘭小新那麽折磨嶽梓童後,會在暴怒下殺了她。
所以賀蘭扶蘇才能來青山,出現在後面山巅,看到了所有已經發生,正在發生的事。
他不能動。
在李南方沒有要殺賀蘭小新時,賀蘭扶蘇隻能幹看着,不但不能阻止,甚至連露面都不許——這是荊紅命讓他來青山時,特意囑咐過的。
當然了,賀蘭扶蘇可以違背荊紅命的意思。
可那樣,賀蘭小新就死定了。
賀蘭小新的醜态,可以給嶽梓童看,可以給李南方看,甚至可以給全天下所有人看,但獨獨不會讓她親弟弟知道。
如果賀蘭扶蘇真去阻止,賀蘭小新唯有自殺。
沒有什麽人,也沒有什麽語言,能說出賀蘭扶蘇當前的心情,有多麽的——苦。
他親眼看到,完全是爲他活着的姐姐,是怎麽折磨他苦苦追求的女孩子的。
幸虧賀蘭小新是他親姐姐,如果換做是别人,他肯定會在第一時間撲下去,幹掉她!
賀蘭小新,嶽梓童兩個人,被賀蘭扶蘇視爲生命中,最最重要的兩個女人。
偏偏,那麽疼愛他、爲了他能不惜去死的姐姐,原來是這樣的腹黑。
看着姐姐被李南方粗暴的按在那兒,發出凄厲的悶叫,賀蘭扶蘇的眼角,不住地跳。
隻能忍着。
爲了賀蘭小新能活下去。
不忍再看。
賀蘭扶蘇微微擺頭,看向了别墅的主卧。
主卧室内沒有燈,黑漆漆的,就像裏面沒有人。
賀蘭扶蘇卻知道裏面有人,他苦苦追求那麽多年的女孩子,此時應該趴在床上,無聲的哭泣着。
賀蘭扶蘇閉上了眼,緩緩盤膝坐在了冰冷的地上,眼前不斷浮現出姐姐,與嶽梓童的樣子。
賀蘭小新發出的慘叫聲,不知道什麽時候停止了。
嗡嗡的紋身機響聲,也停止了。
原本洋溢着酒香,與淫靡的次卧裏,有了明顯的血腥氣息。
再好的紋身師,在給人紋身時,也會出血的。
畢竟紋身不是小孩子把粘畫往身上貼,而是用針尖刺破皮膚。
但可以肯定的是,客串紋身師的李南方,一點都不合格。
比方,在紋身時,針尖隻需入肉半毫米即可,李南方卻偏偏刺深至少一倍,把兩瓣那麽完美的臀,給搞得血肉模糊,慘不忍睹。
這也不能怪新姐會發出那樣的凄慘叫聲了。
酷刑總算是完事了,賀蘭小新爛泥般的癱倒在地上,閉着眼,一動不動。
脖子上卡着枷鎖,躺在地上的滋味,肯定不要太好。
她卻顧不得了,隻想昏睡過去,希望等醒來後,才發現這隻是一場夢。
惡夢。
把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兒,折磨成這樣,李南方沒有任何成出氣感。
相反,他——竟然特麽的有些不忍。
優柔寡斷的性格,是他最大的缺陷。
唯有盯着滿床的道具,回憶一下嶽梓童所受的折磨後,李南方心裏才好受了許多。
笃的一聲輕響,李南方随手一甩,就把刮毛刀甩進了紅木枷鎖,淡淡地說:“如果實在不願意接受這現實,可以用它來割脈自殺。你盡管放心的去死,我保證在天亮之前,不會有人來打攪你,慢慢走向死亡。”
奧特曼頭套内的那雙眼睛,緩緩的睜開,賀蘭小新居然笑了,氣息微弱的說:“李南方,你該殺了我的。不然,總有你後悔的時候。”
“你以爲,我隻是在你身上刺了一條蛇,就算放過你了嗎?”
這女人的嘴硬,把李南方心中那絲不忍給打散了,嗤笑一聲蹲下來,左手捏住刮毛刀的刀柄,右手拽住奧特曼的頭套,一揪。
賀蘭小新慘白,滿是汗水的臉,在燈光下看的特清楚。
她臉色雖然難看到了極點,樣子狼狽到了十分,可卻沒有了恐懼。
李南方有些驚訝,實在搞不懂這女人,哪兒來這麽大信心,以爲隻被他在屁股上刺了一條蛇後,就能爲她所犯下的罪惡買單了。
不過很快就釋然了。
在賀蘭小新這種人眼裏,别人的生命都是如草芥一般,卻把自己的命,視爲全世界最珍貴的東西。
無論她犯下了多大的罪惡,害死了多少人,那都不叫事。
而她被迫戴上枷鎖,屁股上又被刺上一條蛇,卻是天塌下來都不如的懲罰。
所以,她才以爲,她已經贖罪了,就再也沒誰有傷害她的理由了。
既然這樣,那她幹嘛還要再害怕?
幹嘛不表現的光棍一點,就像被人虐到腦袋嘩嘩流血的混子,卻依舊點着人鼻子,說你有種在這兒等着,我去喊人,搞不死你,我特麽随你姓!
隻是賀蘭小新的光棍,随着李南方左手采住她頭發,右手裏的刮毛刀,慢慢貼在她額頭上後,一下子崩潰了。
“你、你要幹什麽?”
“猜猜。”
李南方用刮毛刀的刀背,在賀蘭小新的臉上,來回的比劃了幾下,起身走向了梳妝台前。
梳妝台的小抽屜裏,有很多紋身樣本紙。
大的,能蓋過人的後背。
小的,則是小蜜蜂,蜘蛛,蠍子之類的。
看到李南方挑出兩個蜘蛛的紋身紙後,賀蘭小新猛地明白了,嘎聲叫道:“你,還有完沒完?”
“沒完。”
李南方轉身,沖她吐了口口水,罵道:“我呸!你妹的,你以爲老子這是在和你玩遊戲呢?請你态度嚴肅點,我是認真的。”
“李南方,你個混蛋!如果你敢傷我臉上的一根毫毛,我要殺你全家——啊!”
意識到李南方這是要在她臉上作畫後,賀蘭小新是亡魂皆冒,嘶聲叫罵着,剛要爬起來,李南方一個箭步竄過來,大腳踢在了她肚子裏。
馬上,女人就再次縮成一團,不罵了。
李南方最讨厭這種被人制住,還敢耍光棍的傻逼青年了。
明明已經任人宰割,卻還叫嚣我要殺你全家的人,不是傻逼,又是什麽?
展妃是這樣的,結果被他用最卑鄙的方式,口、爆個一塌糊塗後,改了。
賀蘭小新又是這樣的。
在嶽梓童家裏,再把她那個啥——要注意點影響啊。
但有一點可以肯定,不把賀蘭小新收拾到褲子尿了,就算李南方輸了。
折磨美女這活,不要太輕松。
爲防備賀蘭小新走極端,再來個咬舌自盡,李南方一把捏住她下巴,從床上随便拿過一件黑蕾,塞進了她嘴裏。
“本來,我都要放過你了。可你好像很不滿意,非得逼着我下黑手。沒辦法,我隻能成全你了。”
李南方無聲的冷笑着,無視賀蘭小新雙眼裏散出的強烈抗議。
不對,是哀求。
發自内心的哀求。
如果說,雪白有彈性的美臀,被李南方醜化後,賀蘭小新隻有想死的心思。
那麽,她甯可去死,無論怎麽死,都不想這張臉,也被刺上醜陋蜘蛛之類的。
越是漂亮的女人,就越是愛惜自己的容顔,都愛過自己的生命。
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兒,忽然變成醜八怪後,那絕對是生不如死的。
所以賀蘭小新哀求李南方,求他殺了她,也别損壞老天爺的傑作。
“現在是不是特後悔?不該對我放那些愚蠢的狠話?”
李南方拿過一張蜘蛛紋身紙,在賀蘭小新臉上到處比劃着。
賀蘭小新嘴巴被堵着,雙手被铐着,唯有拼命點頭。
“是不是甯死,也不想這張臉變醜?”
李南方終于爲那個蜘蛛,選好了位置。
就在賀蘭小新的眉心。
女人再次點頭。
“晚了。”
李南方面無表情的淡淡說着,拿過一個蜈蚣來,橫貼在新姐的左眉毛上。
賀蘭小新不再點頭了,也不搖頭,隻是死死盯着李南方,眼神無比的惡毒。
哀求無效,幹嘛還要再求?
“對。你就該用這種眼神看我。這,才是我所欣賞的賀蘭小新。哪怕臉變的再醜,在我心裏,依然是個英雄。哪像剛才那個可憐鬼,再漂亮也隻是一具沒個性的行屍走肉。”
李南方嘴裏說着話,手上動作不停,很快就在那張漂亮的臉上,貼滿了他認爲滿意的紋身紙。
嗡!
紋身機的輕微嗡嗡聲,再次震響了空氣。
眼看針尖壓下來,賀蘭小新雙眸裏的怨毒,再次轉變成哀求。
她最後一次希望,李南方能看在她是他女人的份上,别損壞這張臉。
李南方卻不管,隻是冷笑着,讓鋒利的針尖,咻咻厲嘯着,刺進了她鬓角肌膚。
刺痛剛傳來,賀蘭小新雙眼一翻,昏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