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葉小刀那厮的話來說,就是細腰豐臀大木瓜。
這句話雖說糙了點,不過卻是實話,形容的也相當到位。
女郎就像忽然長高了一頭的蒼老師,看臉蛋想那樣就會有種犯罪感,看身材時不想那樣,還是有種牲口不如的犯罪感。
也許,天使與魔鬼的完美結合這句話,才是對她最恰當的形容吧。
任何正常男人看到她後,第一反應就是驚豔。
尤其她那雙眸子,輕輕一轉,就把李老闆的魂兒給勾走了。
再啓齒一笑——幸好李老闆及時掙出了那雙眸子,拿手偷偷在自己大腿上擰了一把,才避免了流着口水走過去,說美女俺想和你困覺的醜态。
無緣無故的對老子笑個毛呢?
真以爲你比我小姨還漂亮啊?
想到嶽梓童後,李南方的心智更加空靈了,下意識把女郎與嶽梓童相比起來。
身材,相貌,兩個女孩子都在伯仲之間,甚至嶽梓童更勝一籌。
那麽,李老闆在看到女郎時,爲何有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沖動呢?
這都是男人喜新厭舊的本性在作怪。
偶爾吃一頓山珍海味,你會感慨這才是人吃的飯。
但讓你天天都吃山珍海味,接連吃上半年,那麽你就會感慨,這特麽是人吃的飯嗎?
和嶽梓童認識久了,她長相再怎麽漂亮,也會覺得不過爾爾。
但這女郎的身材,确實比嶽阿姨要出色多了,能與賀蘭小新,花夜神有的一拼,遠遠不是闵柔,隋月月這種女孩子能比的。
想到闵柔,隋月月倆人後,李南方在看到女郎後的最後一絲龌龊想法,也瞬間消散了。
隻想離開。
返回青山,守在他小姨身邊,給她當牛做馬——在所不辭。
“咦,是你?”
就在偃月刀般的男人,與假裝不認識李南方的賀蘭扶蘇,聯袂走進大廳内時,後面有人卻驚咦一聲,停住了腳步,冷笑着呵斥道:“你,給我擡起頭來。”
李南方不想聽這人的話擡起頭,隻是在别人挑釁時,卻低着頭奪門而逃,那是軟弱的表現,也太不爺們了。
爲了不丢失爺們的風範,李南方擡頭,與林康白四目相對後,溫文爾雅的笑着打招呼:“林大少,您好。多日不見,您風采更勝從前啊。”
他不提這風采不風采的,林康白還不怎麽生氣。
林大少早就知道自己很有風采,隻是去過青山後,就開始懷疑這一點了。
他去過青山兩次,兩次都是鼻青臉腫的回來。
尤其是第二次,他差點被隋月月拿酒瓶子,把腦袋夯個稀巴爛,成爲了永遠的痛。
就在今天上午,林大少還在爲挨的這一啤酒瓶子去複查呢,現在李南方就“贊美”他風采更勝從前,這不是諷刺他,是什麽?
在青山時,光潔向來都是喜歡橫着走的林大少,接連被李南方痛扁後,礙于家裏老爺子的态度,隻能打掉牙齒喝血吞,沒辦法。
但現在呢?
林大少還不信了,有妹夫賀蘭扶蘇在身邊,又是在京華主場,他還能再被李南方痛扁。
“草,姓李的,你特麽終于落在我手裏了。”
當前狀态很符合“仇人相見,分外眼紅”這句話的林康白,忘記這是在七星會所,更忘記大廳裏有很多豪門貴客了,隻想讓李南方十倍百倍——不,是千倍的付出代價。
獰笑着罵了句,林大少順手抓起門後吧台上的一瓶女士香槟,就像扔手榴彈那樣,對着李南方的腦袋砸了過來。
一言不合就、就扔酒瓶子,算是幾個意思?
大家都是有資格能來七星會所消費的文明人,就不能有話好好說嗎?
李南方眉頭皺起,也忽然覺得和這種人好好說話的方式行不通,那就動手吧。
怪不得葉小刀總是說,能動手解決的問題,就不要動口。
腦袋一歪,右手擡起,那個厚重的香槟酒瓶子,就像林大少遞過來的那樣,遞在了李南方手上,請他再扔回去,對着林大少的腦袋。
既然這樣,李南方還客氣個毛?
啪的拿在手裏後,呼地砸了回去。
來而不往非禮也,你砸我腦袋,那我也砸你腦袋。
李南方能接住在半空中高速飛行的酒瓶子,換成是林大少了,别說是接住了,就連躲也躲不開,這是肯定的,隻能眼睜睜看着酒瓶子在眼前迅速放大,張嘴驚叫一聲:“啊!”
砰的一聲,酒香四溢。
淡褐色的酒水,灑了林大少滿臉,滿身。
他的腦袋,卻好端端的豎在脖子上,沒受一點傷。
就在香槟瓶子即将砸在林大少腦袋上時,又一個同樣的酒瓶子及時飛來,撞中了它。
兩個酒瓶子在半空中粉碎,不次于大号鞭炮炸響時發出的爆炸聲中,碎玻璃落在了地上。
李南方扭頭,看向了賀蘭扶蘇。
他以爲,是賀蘭扶蘇及時出手,拯救了林大少那張還算帥氣的臉。
雖說拿大酒瓶子,砸掉另外一個大酒瓶子,也不是多了不起的事,關鍵是誰也不知道,林大少要拿酒瓶子砸李南方,卻被他接住又砸了回去。
能夠在電光火石間,就抄起旁邊侍者盤子裏的酒瓶子砸過來,并精準砸下高速飛行的酒瓶子,卻不是誰都能做到的。
恰恰,賀蘭扶蘇能做到。
李南方回頭看去,站在那兒的賀蘭扶蘇臉色平靜,看不出有絲毫剛扔過東西的樣子。
倒是依舊摟着他肩膀的年輕人,主動擡手,用拇指點了點自己鼻子,懶洋洋的說:“嗨,朋友,壞你好事的正主在這兒呢,别誤會了别人。”
李南方這才看向他,也不說話,就這樣定定的看着他,仿似多年不見的戀人,基情四射。
兩個人相互看着不順眼時,就會瞪着對方的眼睛,久久的不移動,直到一方怯場挪開才會罷休。
這種生活中常見的行爲,叫鬥眼。
鬥眼剛開始時,好像偃月刀似的年輕人,狂放的臉上還帶着不屑之色。
但很快,他眼裏的蔑視就不見了,左手也從賀蘭扶蘇的肩膀上放了下來。
他可真沒想到,今晚的七星會所中,除了賀蘭扶蘇之外,還能有人在與他對眼時,讓他必須收斂狂放,凝神對待。
這讓他很驚訝。
尤其他竟然能從李南方的眼瞳深處,看出了深藏着的邪惡。
隻是不等他更進一步的捕捉這邪惡,邪惡卻消失了。
李南方已經回過了頭,就像從沒與他對視過那樣,隻看着林大少,歎了口氣:“唉,林大少,您說您一豪門大少,幹嘛和我一販夫走卒過不去呢?就不怕,在這等高大上的場合下,有損您的貴族風範?”
額頭已經有冷汗冒出來的林大少,張嘴正要說什麽時,就聽背後有人沉聲喝道:“李南方,你敢冒犯林大少?”
草,這話說的,很不科學啊。
明明是他先拿酒瓶子砸我好不好,怎麽我扔回去,就成了冒犯林大少呢?
這裝逼犯是誰呀?
順着喝斥聲,李南方看過去後,恍然大悟,怪不得能喊出老子的名字呢,原來是林處長。
津門誠達集團保安處的林處長,就站在那位大号蒼老師背後,正一臉怒意的看着他。
說起來,林漢也是身高超過一米八的彪形大漢了,這種人站在人群裏按說該很起眼才對。
但李南方剛才愣是沒看到他。
這隻能說明,他的氣場與他的身體不成正比,有亮銀槍賀蘭扶蘇與偃月刀,還有大号蒼老師三個人在,他就算再高半米,李南方也會忽略他。
氣場是種很重要的東西,看不見摸不着,卻能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。
“看什麽看?你怎麽會來這地方的?昂?還不趕緊向林大少道歉,快點走!”
本來,因爲強子的事,林漢就對李南方沒什麽好印象,現在看他居然出現在這兒,敢拿酒瓶子試圖砸林大少,這還了得?
知道李總今晚爲什麽要來參加宴會嗎?
還不是爲了結交林大少這群豪門大少。
你身爲誠達集團的一個員工,不但不爲公司着想,反而要給公司樹立強敵,這可不是隻把你開除就算了的。
林處長很生氣,後果很嚴重。
更讓林處長生氣的是,他明明已經喝斥了李南方,李南方不但沒遵照他所說的去做,反而輕啓朱唇,說了兩個能拉低整個晚會檔次的字眼:“傻逼。”
罵林漢個傻逼,是看得起他。
要不是王阿姨也在會所裏,不方便給她老人家惹亂子,李南方早就抄起個酒瓶子砸過去了,你還真把老子當誠達集團的員工了?
“你!”
林漢那張黑臉,立即漲紅,咬牙,攥拳,正要走過來時,大号蒼老師說話了:“林處長。”
雖說她隻說了三個字,但李南方聽後卻是虎軀一震——原來是她。
怪不得她剛看到李南方時,會在稍稍驚訝後,就對他笑了下呢。
原來是曾經對他說過“有本事你來欺負我”,又輸給他老多錢的李牧辰。
李南方有了似曾相識的尴尬。
數月前,他拿着人家展妃演唱會的黃牛票,在賣給人家時,口口聲聲說是最忠誠的妃粉,結果鬧了個大笑話。
現在,他又冒充誠達集團的員工,在李牧辰面前。
李南方又不傻,當然能猜出早在昨晚時,李牧辰在他冒充本公司的員工時,肯定會派人徹查他的底細——結果,查無此人。
幸好,李南方已經平安回國,沒必要再冒充誠達集團員工了,自然也沒必要再受她“管束”,讪笑了聲,轉身就走。
看他走過來,驚魂未定的林大少,下意識閃在了旁邊。
“等等。”
李南方剛要邁步出門時,低沉且又豪放的男低音,從背後傳來。
李南方回頭,笑着問:“偃月刀兄,有何貴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