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蘭小新左手五指,忽然猛地鎖緊,抓着一塊軟肉。
莫名沉浸在某種異樣感覺中的嶽梓童吃痛,情不自禁發出一聲輕叫。
“别慌,新姐我是在提醒你。先别掙開,要不然新姐會生氣。”
賀蘭小新伸手,用力把要掙開她懷抱中的嶽梓童,重新摟了過來。
感覺雙頰明顯發燙的嶽梓童,有些羞怒。
平時她與賀蘭小新在一起時,也總是沒正形,相互動手動腳,打情罵俏的也很正常。
大部分感情莫逆的閨蜜,不都是喜歡玩這種遊戲嗎?
但現在,她能清晰感受到,賀蘭小新正在做的,不是姐妹間那種遊戲,而是帶着一定的猥亵,就仿佛是個男人那樣。
她想掙開,卻又不敢。
賀蘭小新是個什麽樣的人,嶽梓童肯定看不透,卻知道這就是個心狠手辣,當初在金帝會所,發狠把虎哥倆人命根子跺爛的那一幕,仿佛就在剛才。
閨蜜翻臉,就像兄弟反目那樣,比仇視外人更甚一百倍。
被人聽到“陰謀”的嶽梓童,本來就心虛,所以她沒有任何的勇氣,敢和賀蘭小新翻臉,唯有用力咬住嘴唇,任由那兩隻魔爪,越來越放肆。
“對,乖乖,這樣才對,新姐好喜歡你的。”
賀蘭小新喃喃地說着,也擡起頭,閉眼張嘴發出了一聲嬌吟,36F在嶽梓童胸前用力擦着,喃喃地說:“我知道,你策劃李南方假裝中風,不讓他跟随我去南疆,無非是擔心我會找個借口讓他消失了。或者,把他從你身邊搶走。”
“你有這想法,我不怪你。因爲就算換成是我,我也同樣會這樣做。”
賀蘭小新再次嬌吟了下,有些發顫的左手,掀起嶽梓童的套裙,向她腿中間伸去。
“你幹嘛呀你?随便你好了!”
賀蘭小新越來越放肆的動作,實在無法讓嶽梓童忍受,不管不顧的伸手,猛地把她推了出去,轉身就跑。
嶽梓童本來就具備一定的功夫底子,羞怒下猛推的力氣很大,已深陷意亂情迷中的賀蘭小新,急促踉跄後退幾步,噗通一聲蹲坐在了地上。
屁股幾乎要摔成兩瓣,疼地她眼前發黑,冷汗直冒,卻沒發怒,咯咯地嬌笑着:“童童,你跑不了的。你和李南方,誰也跑不了!”
“新姐瘋了,她肯定瘋了,要不然怎麽會這樣對我?”
嶽梓童逃也似的跳上車子,駛出醫院左拐狂奔足足十分鍾後,才把車速漸漸放緩,心兒卻依舊在砰砰地跳。
她一點也不明白,賀蘭小新怎麽忽然變得這樣邪惡了。
是,賀蘭小新此前不但經常出入夜場,拿鈔票把那些男公關砸成狗,從中享受到某種惡趣味,而且和她嬉鬧時,也總喜歡動手動腳的。
但那都是在遊戲啊,尤其姐妹臉打情罵俏時,可能也會鬧到手軟腿軟,尺度比剛才還要大,不過嶽梓童卻從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。
剛才就不對勁。
如果對勁的話,她就不會用她的36F,可進兒的蹭,伸進套裙下的手,更不會發抖。
誰家閨蜜在玩笑時,會因此而激動的手發抖,喘出來的氣息中,明明帶着淫靡的氣息?
她在猥亵我,并從中享受與男人在一起時,才會有的感覺!
反複回味剛才賀蘭小新的反應後,嶽梓童笃定她是在做什麽了。
這讓她有些怕。
更多的則是茫然。
在她印象中,在人前高貴逼人、且又平易近人的賀蘭小新,性取向是相當正常的,畢竟倆人做姐妹,不是一兩年了,此前也沒發現她對女人感興趣。
那麽今晚,賀蘭小新是怎麽了?
鬼上身了?
這個念頭,猛地從嶽梓童腦海中升起。
以前如果有人和她說,誰被鬼上身了,嶽梓童不一巴掌抽他臉上,也會不屑的撇嘴說滾粗。
但現在她相信這個說法了,李南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不是?
王醫生在解釋李南方因何中風時,當然不會提到鬼上身的說法,卻一再說起他在縱欲過後中了邪氣。
荒山野嶺中的邪氣是什麽?
按照民間的傳說,當然是指那些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,幻成了邪氣,在活人精神氣場最虛弱時,就會趁虛而入,附在他身上,讓他出現活中風,或精神怪異等症狀。
傳說在很久以前,有個作風不檢點的女人,被發現懷了别人的孩子後,族長立即召開批判大會,把她吊死在村口的樹上。
然後,又把她的屍體,草草埋在野外的三岔路口上,讓她死後也要遭受萬千人的踐踏,不得安生。
死後的女人,靈魂無比的怨恨這個世界,尤其她肚子裏還懷着成形了的孩子,久而久之,形成了鬼胎,怨氣直沖鬥牛。
在一個大雨瓢潑的傍晚,有個爲躲雨迷路了的孕婦,匆忙經過這個三岔路口時,一道閃電在頭頂炸響——三岔路口的地面裂了,一道黑光閃過,孕婦好像遭到雷擊那樣,慘叫着昏倒在了地上。
後來她被四處尋找她的丈夫等人,擡回了家裏,當晚就早産了。
她生下的早産嬰兒,剛出生就是滿嘴的牙齒,好像蝙蝠那樣尖利,雙眼閃着邪惡的紅光,吱吱的尖叫着,見人就咬。
村民們怕極了,村裏最睿智的族長,隐隐知道了什麽,慌忙喝止要把鬼嬰打死的村民,說如果擅自打死它,全村人都會大難臨頭,立即重金找來一個道士,請他搞定此事。
道士請來後,是怎麽處置這件事的,嶽梓童已經不記得了。
她也忘記這個傳說,是從哪兒聽到過的了,現在忽然想起來,就是因爲李南方、賀蘭小新都不正常了。
李南方已經脫險,隻需休養一周,就能恢複如初。
那麽新姐呢?
她,又是被什麽鬼東西,給附體了呢?
想到被賀蘭小新猥亵時,自己居然會有了說不出的顫栗,嶽梓童就更加害怕。
反倒是爲避免李南方去南疆的陰謀,被拆穿這件事,算不得什麽了。
嶽梓童害怕,除了在被賀蘭小新猥亵時,居然有那種羞人的顫栗之外,更怕她在精神不正常的情況下,做出不理智的事。
胡思亂想間,車子已經停在了家門口。
望着黑漆漆的客廳,嶽梓童忽然覺得這兒很陌生,仿佛有什麽東西藏在裏面,直等她走進去後,就會從黑暗中撲出來。
“這是我自己的家,我在這兒住了好多年,我幹嘛要害怕呢?”
嶽梓童在胸膛上輕拍了幾下,安撫下了不安的心,推門下車。
走了幾步,卻又轉身回來,從座椅下面拿出了一把短匕。
兩個死殺的出現,不但提醒賀蘭小新無論去哪兒,都會随身攜帶槍械,也讓嶽梓童多了個心眼,在車座下放了把短匕。
把短匕從牛皮鞘中緩緩抽了出來,感受到它森寒的鋒刃,嶽梓童的心情大定了許多,雙眸死死盯着客廳房門,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。
可能是李南方倆人的反常,讓嶽梓童在自己家裏,莫名有了這種危機感,做出了拿出短匕進門的舉動。
平時,不管晚上回家再晚,嶽梓童在開門時,也沒聽到開門的吱呀聲。
現在她聽到了門軸的聲響,好像一個被折磨到快死的女人,發出的呻吟聲,讓她情不自禁打了個激靈,全身都由雞皮疙瘩噌地冒起。
“怕,怕什麽呢,這是在我自己家裏好不好?”
給自己鼓勇氣的嶽梓童,故作不屑的笑了下,吹着口哨走了進去。
特麽的,以往宛轉悠揚的口哨聲,這會聽起來怎麽好刺耳呢?
搞什麽毛線呢,爲何又想起那個鬼胎的故事了!
嶽梓童,你又沒做虧心事,心裏幹嘛要有鬼呢?
停止吹口哨,再次不屑的笑了下,嶽梓童伸手去按牆上的開關。
左手伸到平時開燈時一般的距離時,嶽梓童碰到了一個東西。
軟軟的,光滑的,有彈性,就像她這種吹彈可破的俏臉——但,卻又是毫無溫度的,死豬肉那樣。
“誰、誰!?”
激靈一下,嶽梓童亡魂皆冒,厲喝一聲中,右手中的短匕,噌地向前刺去。
換成普通女孩子,在開燈時忽然碰到個這東西,不被當場吓死,隻吓癱在地上,那就是膽大的了。
嶽梓童不是普通女孩子,她是有着六年特工生涯的履曆,前段時間更是在墨西哥大出風頭,膽量早就被淬煉出來了,很多男人都趕不上。
所以她沒有被吓昏,打個激靈亡魂皆冒的反應,就像她立做出刺出短匕的動作那樣,都隻是出于本能。
人在極度恐懼中,要不就被吓得沒力氣,要不就是力氣特别大。
嶽梓童就是後者,刺出這一短匕的力道,估計能把三毫米的鋼闆刺穿——那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東西,憑什麽能擋得住?
沒有她所希望的“噗”聲傳來,卻能真切感受到,短匕刺進了一個東西内。
接着她就向回猛縮,準備再來一下時,卻縮不回來了。
這怎麽可能?
嶽梓童心兒咚地大跳了下,松手,迅速後退。
她不會與黑暗中的那個東西拼力氣,無論這一擊有沒有奏效,察覺出不好後立即後退,才是最正确的。
把自己也隐藏在黑暗中,貼在門後牆壁上,屏住呼吸,側耳傾聽那邊的動靜。
那邊沒有動靜,就像什麽東西都沒有。
時間仿佛靜止,裝修奢華的别墅,仿佛變成了一座古墓,有許多看不見的黑影,在她眼前飄來蕩去。
這種死寂,讓嶽梓童要發瘋。
她多麽希望,這會兒有點光亮。
天光也行啊,賊老天,怎麽偏偏今晚陰天呢?
實在受不了的嶽梓童,決定貼着牆壁慢慢退到院子裏去,再說。
她慢慢地伸出手——這是人在黑暗中探路的本能動作。
然後,她再次摸到了光滑,細嫩卻冷冰冰的皮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