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個女人,都是天生的演員。
就在一個小時前,她們還又哭又笑,又打又鬧的,現在卻沒事人那樣,款款坐下,看着桌子上豐盛的晚餐,很驚訝的樣子,賀蘭小新更是忍不住翹起蘭花指,捏了塊水果沙拉填進嘴裏,閉上眼慢慢地嚼着,不住地點頭贊歎。
“唉,童童,和你商量個事。”
幸福的歎了口氣,賀蘭小新睜開眼,對開紅酒的嶽梓童說道。
“說呢,新姐。”
“把你男人讓給我吧。”
賀蘭小新又捏起一塊,幽幽地說:“就爲他能做一手好飯。我發現,我才吃了兩次,就已經被他的廚藝折服了,以後再吃别人做出來的,絕對是味同嚼醋的。怎麽樣?答應新姐,你想要什麽,我都給你。”
“很抱歉啊,新姐。我這個人的嘴巴也很刁,吃慣了南南做的飯後,再吃别人做的,胃就很難受了。”
聽她親昵的喊南南,坐下後就抱着那盤紅燒肉啃的李南方,立即起身走進廚房,端出了一小碟醋。
吃醋,可以有效的降低反胃頻率。
“可我也離不開南南了啊。”
賀蘭小新抱住嶽梓童胳膊,輕晃着撒嬌:“童童——你就行行好,當可憐新姐好嗎?”
“不行。”
嶽梓童鋪好餐巾,堅決地說:“别的事都好商量,唯獨這件事不行。”
“要不,咱們被他瓜分了?”
“把人劈成兩半?”
“把他劈成兩半,就成死人了。”
賀蘭小新說:“我的意思呢,是一三五歸你,二四六歸我,周末兩天咱們共同擁有。”
嶽梓童立馬拿手托着下巴,做出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,片刻後:“好吧,我再考慮下。”
“童童,你對我真好。”
“咱們是好姐妹嘛,我不對你好,對誰?”
一桌好菜都堵不住這倆女人的嘴,李南方開始懷疑自己的廚藝,是不是嚴重退化了。
把最後一塊肘子扒拉進嘴裏,李南方端起飯碗喝粥,速戰速決,免得被這倆女人給惡心死。
剛喝了一口,桌子下的右腿上,忽然多了一隻腳。
那隻小腳好像長了眼睛的毛毛蟲那樣,順着他右腿慢慢地往上爬。
又來幺蛾子了,唉。
李南方心裏歎了口氣,捧着飯碗,用眼角餘光看向對面兩個女人。
她們依舊在邊吃邊說,不時地妩媚的輕笑下,沒有誰看李南方,就像沒他這好人那樣,但三句話内,必然會帶着一個惡心的南南——南你妹,誰的腳,這樣靈巧,居然拉開了老子褲子拉鏈?
兩個女人走下來時,都沒穿絲襪,光着小巧白嫩的小腳,而且她們都是最優秀的演員,李南方不低頭順着那隻腳找它的主人,還真看不出是誰的。
不過可以肯定的是,這隻腳是賀蘭小新。
嶽阿姨倒是也曾經從桌下伸過腳來過,可她那是在發壞,擰的李南方老疼了。
再往她臉上刷一層綠漆,她臉皮也沒厚到用腳拉開拉鏈後,又鑽進四角褲内,來回撥拉那個玩意的地步。
那玩意就經不住撥拉——很快就起反應了,讓李南方有些羞惱,但更多的卻是,當着第三人偷情玩暧昧的酸爽,實在舍不得結束,唯有端着飯碗,紳士風度十足的慢慢喝湯。
當嶽阿姨提到第八十次南南時,李南方褲子裏的腳,變成了兩隻。
一隻腳與兩隻腳最大的區别,就是一隻隻能來回的撥拉,而兩隻呢——算了,當前展開淨網行動的部門,奈何不了新姐這種頂尖纨绔,但李南方現在可是沒什麽背景的平頭百姓一枚,有什麽感受隻能悶在心裏,絕不能說出來的。
“新姐,你什麽時候去南疆?”
嶽梓童拿起餐紙,姿勢優雅的擦了擦時問道。
“下周末吧。”
賀蘭小新腳上的動作停頓了下,眼角餘光飛快掃了下李南方,笑着說:“你放心,耽誤不了南南拍廣告的。南韓那邊的人品雖說備受質疑,但他們的敬業精神,還是需要國内影星學習的。”
幫李南方搞定南韓超一流女星韓慧橋這件事,賀蘭小新當然要向嶽梓童表功,并拍着胸膛的說,拍廣告的費用,去新聞媒體播報的所有事,都交給新姐負責了,南方集團隻管提供創意、産品就行。
下個月一号,她肯定會讓廣告片,與會展那邊走秀同一刻上線的。
請亞洲當紅影星、知名導演來拍廣告片,再在各大新聞媒體上狂轟濫炸,這一系列的動作,沒有數千甚至上億是搞不定的,就算放在開皇集團,也是需要嶽梓童高度關注的重點工作。
可賀蘭小新卻說,這一切都包在她身上,不用南方集團出一個大子兒。
理由也很簡單,就當是交住在嶽梓童家的房租了。
住什麽樣的房子,房租高達數千萬?
新姐就是在扮演散财童子呢,嶽梓童很明白,與其說是在讨好李南方,倒不如說是在證明她自己。
想當初,新姐初來乍到青山市,雖說因嶽梓童踩了狗屎運,從墨西哥全身而退後,徹底打亂了她的計劃,但這并不妨礙讓人看看她有多麽的牛逼,從而進一步淡化嶽總在公司的威信,增加自己的威望,爲日後的接管公司,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。
故此,在開皇集團需要擴張時,她才親自趕赴臨市,主持收購那邊廠子的工作,目的就是想來個開門紅。
可結果呢,龍城城的橫插一腳,讓她所有的努力都付之東流,這算是她第一次遭到打擊。
第二次打擊,更爲沉重,那就是嶽梓童不知怎麽回事,竟然搞來了一個億的現金支票,把新姐搞不定的臨市公司,給搞定了!
再加上她沒來之前,嶽梓童請她幫忙搞襪業聯盟請帖,本來十拿九穩最終卻雞飛蛋打那件事,她已經連續遭受三次打擊。
這讓她對自己的能力産生了懷疑,急需一件事來證明自己的能力。
李南方找明星來拍廣告這件事,算是給了新姐一個展現自我實力的機會,哪怕是倒貼錢,她也要抓住,并力争做到最好。
數千萬上億的小錢——新姐還沒放在眼裏,隻要金三角那邊氣候穩住,罂粟長勢喜人,這點錢很快就能賺回來的。
更何況,她現在對李南方,也有了某種說不出的感情,所以幫他一把,也是很正常了。
“嗯,我就是随口問一句。”
嶽梓童看向李南方,滿臉關愛的神色:“至于拍廣告的創意策劃,我包了。唉,南南那小破公司裏,除了一個董世雄外,實在找不出能用的——”
話還沒說話,李南方說完了:“不用,這件事我們公司自己來搞定就好了。”
“什麽?你們自己搞定?”
嶽梓童秀眉皺了下,嗤笑道:“切,就憑你們,能搞定這麽大的事?”
“話是這麽說,但我以後總不能遇到這種事,就要找你吧?”
“找我怎麽了?我們兩個,還分什麽彼此嗎?”
“你說呢?”
“我說什麽?難道,我們不是未婚夫妻?”
“是啊,我們是未婚夫妻。”
李南方嘴角哆嗦了下,兩條腿夾住那雙小腳,提醒賀蘭小新沒看到老子在談正事嘛,暫停先:“在外面,你是開皇集團的老總,我是南方集團的老大,咱們業務上是競争對手。在家裏,你高高住在二樓好像皇宮般的繡樓裏。可我呢?”
李南方放下飯碗,耷拉着眼皮子淡淡地說:“嶽總,要不要去參觀一下我的狗窩?”
什麽樣的未婚夫妻關系,有這種雲泥之别的差異?
嶽梓童的小臉,紅了下,狡辯道:“以前,不是在和你開玩笑嗎?你現在再去看看,會大吃一驚的。”
“更幹淨了吧?”
“沒有。”
賀蘭小新把話接了過去:“我們在回家的路上,童童告訴我說,她以前那樣對你,好像有些過分了,要重新給你布置一下客房。雖說檔次沒法與我們所住的地方好,但也能頂三星級的酒店了。”
爲李南方重新布置下卧室,是賀蘭小新提議的,目的當然是爲了今晚十點半的約會,讓她嬌嫩的身子躺在床上也舒服些不是?
回家時就已經意識到自己對李南方有些過了的嶽梓童,當然在假裝考慮過後,才勉爲其難的答應,說是看在新姐的面子上,要不然會讓那小子睡一輩子的光床闆。
說到做到,倆女人直接開車去了家具城,又去買了家電,要求今天下午五點之前必須安裝到位,錢不是問題。
在野外睡到傍晚的李南方回家後,還沒來得及去自己屋子裏呢,就接連遭到了暗算,一直忙活現在,當然不知道他的房間已經大變樣了。
這是賀蘭小新的主意,現在她卻說是嶽梓童主動安排的,當然是在讨好了。
嶽總眼角掃了她一眼,帶着感激之情。
“是嗎?那我可得去看看了。”
李南方一推飯碗,作勢要站起來,這是在提醒賀蘭小新該收工了,有什麽本事等會兒使出來,在這兒撩撥的如此難受算怎麽回事?
賀蘭小新挺聰明,立即縮回腳,吃吃的笑着問:“今晚,誰刷鍋洗碗?”
“當然是你!”
李南方,嶽梓童齊聲說道。
“卧槽。”
新姐一臉的懵逼樣:“爲什麽是我?”
“因爲你長了一張刷鍋臉。”
李南方借着掏口袋拿硬币的工夫,把褲子拉鏈拉上,當啷一聲把硬币抛在了桌子上。
嶽梓童一把抄起,白生生的拇指扣住硬币,問:“要哪面?”
“字面。”
賀蘭小新咬牙,惡狠狠的樣子:“靠,姑奶奶我就不信了,這次還能輸給你們這對奸夫淫婦!”
事實總是勝于雄辯。
半分鍾後,賀蘭小新擡手捂住了眼睛,滿臉痛苦的喃喃說:“難道,新姐真長了一張刷鍋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