蘑菇是這樣,太出彩的女人是這樣,賀蘭小新手中這把勃朗甯更是這樣。
以前新姐從來都不随身攜帶手槍,以爲禦姐讓男人無法抗拒的魅力,就是她最好的武器,不管是在國内還是國外,男女老少的通吃,沒誰舍得會把她怎麽樣。
可前幾天,她卻遭遇了能忽視她魅力,要把她弄死的三個死殺。
想到那把峨眉刺上的劇毒,想到一旦中毒,她就會變成渾身青紫的僵屍美人,想到再也不能被男人跪倒在裙下膜拜,新姐心裏就發寒,再也不敢大意了。
派遣十數名精幹手下,秘密潛伏在花園别墅區周遭,暗中嚴格甄變每一個危險人物不說,爲保險起見,新姐又特意随身攜帶了一把小手槍。
小手槍就藏在她左腿大腿根處的槍套裏,一旦遇到危險時,隻需撩起裙子,就能拔出槍——頂住李南方的腦袋,喀嚓一聲打開了保險。
賀蘭小新身上的黑色吊帶衫,緊緊貼在身上,盡顯她豐滿,嬌美性感的身材,尤其胸前那兩個花生米,更是若隐若現,讓男人看了後,會忍不住的噴鼻血。
隻是李南方現在卻沒什麽心情,來欣賞新姐出水芙蓉般的性感,這娘們滿眼都是森冷的怨毒,也太大煞風景了。
“新姐,你不是在開玩笑吧?”
李南方讪笑了聲,水下的右腳稍稍提起,這樣方便賀蘭小新真要發瘋扣下扳機時,他能迅速把腦袋後仰,直挺挺的摔進水裏。
水這東西,不但有一定的潤滑作用,能讓嶽梓童坐在李南方身上,假裝親熱時把保護了二十多年的清白之軀送給他,更有着該死的阻力。
水的阻力,能讓李南方擡手踢腳轉身等動作,放慢十多倍。
十多倍的慢放速度,足夠賀蘭小新一槍在他腦袋上打個洞了。
所以這時候他根本不敢大意,心思電轉間就知道絕不能惹怒這個瘋女人,以免把大好生命丢在這兒,那就太不劃算了。
唉,陰溝裏,不對,是小溪裏翻船啊。
“新、新姐!”
這時候,嶽梓童也已經從水下鑽了出來,擡手剛抹了把臉,就看到賀蘭小新拿槍頂住了李南方的腦門,滿臉的殺意,頓時大驚失色,叫道:“你不是在開玩笑吧?”
“呵呵,你們還真是兩口子,說出來的話,都一模一樣。”
賀蘭小新陰陰的笑了下,扣着扳機的手指,稍稍壓了下:“你們覺得,我很像是在開玩笑?”
“不像!”
李南方,嶽梓童倆人立即異口同聲的回答。
“對,我不是在開玩笑,我是相當認真的。”
賀蘭小新笑了一個,看着李南方的眼睛,緩緩地說:“去死吧,小子。下輩子,别再遇到我。”
剛才李南方的野蠻行爲,讓賀蘭小新清晰品嘗到了死亡的味道,心中無比的恐懼,意識到再也不能這樣玩下去了,必須把這厮幹掉,以後才能安心睡眠。
至于幹掉李南方後,嶽梓童會怎麽對她,她毫不在乎,畢竟好閨蜜也早就上了她的死亡黑名單,大不了送這對奸夫淫婦一起上路。
“新姐,你!”
嶽梓童臉色再變,尖叫着就要撲過來時,李南方說話了:“等等,新姐,看在我們也算炮友的份上,能不能再給我三秒鍾的時間?”
炮友?
麽的,這時候你還提這事,純粹是催着她開槍啊!
你可知道,她爲什麽會對你起殺心,還不因爲你們是炮友,炮——友!
聽李南方這樣說後,嶽梓童眼前發黑,心中狂罵,恨不得撲上來一把掐住他脖子,把他活生生的掐死。
三秒鍾的時間,轉瞬既過,決議要幹掉他的賀蘭小新,也不是太在乎,其實這小子說的也沒錯,倆人畢竟是炮友不是?
“三——”
一個數字,從賀蘭小新發白的嘴唇裏輕輕吐出,開始倒計時了。
她在讀數時,握着手槍的雙手更加用力,這是預防李南方會趁着說什麽時,忽然出手奪槍。
幾乎在她倒計時的同一瞬間,李南方也說話了,語速飛快,在她讀出‘二’這個數字時,已經說完一段話:“水中開槍高度危險,會産生巨大的反作用力,相當于用彈藥把手槍向你發射。你要麽是腕骨骨折,要麽是頭骨被槍柄擊碎!”
賀蘭小新會開槍,而且以前也經常去靶場打個靶,槍法還是不錯的,但她對槍的理解,卻隻局限于打開保險,扣下扳機,子彈就會出膛,并不知道槍在水中,會是一種怎樣的狀态。
現在她知道了。
她能肯定李南方不是在撒謊。
短短一秒鍾,他能像職業脫口秀那樣說出這麽多,足夠證明他是闡述一個早就形成,并被他牢記在心的定理。
任何人在撒謊時,無論他的反應有多快,都無法在一秒鍾之内,說出這麽完美的謊言。
看到她眼裏閃過不确定的疑惑,李南方抓緊機會,又飛速說道:“這是因爲,水的密度與空氣的密度相差很多,水密度大約是空氣密度的800倍左右,導緻在陸上使用有效射程達到三四百米子槍彈,在水下使用有效射程隻有幾米,幾乎不能使用。”
他說完這段後後,三秒倒計時已經過去了,賀蘭小新卻沒有開槍。
不是她不想殺他。
是因爲她沒有把握殺他。
因爲她确定李南方說的這些,不是爲了分散她注意力而撒謊了,是事實。
如果真是這樣,她不管不顧的扣下扳機,子彈出膛速度嚴重減緩,李南方就有機會及時躲避,避開要害。
賀蘭小新很清楚,她隻有一次開槍的機會,旁邊的不遠處水中的嶽梓童,已經做好了随時撲過來的充分準備。
一槍斃命的機會錯失後,躲過死劫的李南方,會怎麽對她?
到時候,就算嶽梓童在身邊,能阻止殺心大起的李南方嗎?
看出事情有所轉機的嶽梓童,也連忙說道:“新姐,他說的沒錯。我可以用性命來擔保,他說的這些都是槍械使用的常識,沒有丁點的虛假!”
賀蘭小新又笑了,手槍稍稍用力向前頂了下:“是嗎?呵呵,小子,我差點被你給騙了。是,你說的這些,也許真是槍械使用的常識。但你好像忘記了,手槍現在不是在水裏,而是在水上!”
“新姐!”
嶽梓童瞳孔驟縮,嘎聲叫道。
其實在李南方說出這些常識時,她也想到了這一點,看出他是企圖用這些常識,來誤導賀蘭小新,如果換成她的話,早就開槍了。
對槍械原理并不怎麽熟悉的賀蘭小新,反應速度也不慢,立即看穿了李南方要誤導她的用心了。
她如果不笑,嶽梓童還不是太害怕。
她笑了,就證明她槍殺李南方的心意已決!
“你好像也忘了,我個子比你高!”
搶在賀蘭小新扣下扳機前,李南方冷冷地及時說道。
“什麽意思?”
事實證明,女人的好奇心,總是能改變她自己的命運。
賀蘭小新決意要把李南方腦袋打穿了,可她還是忍不住地,想聽聽他爲什麽要說這句話。
什麽叫你個子要比我高啊?
是,我承認你比我高,要高擡雙手才能持槍頂住你腦門,但這與我要殺你,又有什麽幹系呢?
賀蘭小新想到這兒時,下意識的看向了手槍。
因雙方身高、所站水平面的原因,賀蘭小新那把頂住李南方腦門的勃朗甯,槍管幾乎是45度角向上傾斜的,這個角度,已經足夠讓從水中拿出後,就迅速擡高的槍管裏蓄滿水了。
然後,賀蘭小新的臉色就變了。
殺氣沒有了,隻有我差點把你吓死的得意。
新姐秀眉接連挑了幾下,低低的嬌笑着,放下了頂着李南方腦袋的手槍,擡手攏了下滴水的秀發,轉身向岸邊走去時,又淡淡地說:“李南方,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,爲什麽要那樣折磨我。要不然,我随時都會讓你去死。”
“原來你是在吓唬他啊,可把我給吓壞了。”
見狀,嶽梓童擡手拍了拍高聳的胸膛,滿臉的心有餘悸樣子,長長松了口氣。
她當然能看出,賀蘭小新根本不是吓唬李南方,現在收槍,是因爲沒有把握能夠把他一擊斃命,這才找了個借口。
不過,嶽梓童不會因此責怪她。
理由很簡單,李南方這厮确實該死!
慢說是驕傲無比的新姐了,就算換成任何一個女孩子,好端端就被男人按在水裏差點淹死時,也會無比憤怒的。
狠狠白了眼站在水中,滿臉若有所思的李南方,嶽梓童淌着水走向岸邊:“你給我過來!今天,你要不給新姐一個爲什麽這樣做的合理解釋,我饒不了你!”
李南方若有所思,那是因爲他從賀蘭小新剛才的反應中,看出她好像對黃總拒絕與他合作的事,并不知情。
簡單的來說,他很有可能誤會了新姐。
怪不得人們總是說,沖動是魔鬼呢。
同樣,他也沒因賀蘭小新真心要殺他,就對她有太大的意見——當然了,前提是他真冤枉了她。
老天爺,再次對李南方開啓了幸運光環。
如果不是賀蘭小新生性狐疑,嶽梓童又在旁邊添油加醋,她肯定不會相信李南方那番話,悍然開槍,打穿他腦袋的。
幸虧這個娘們,并不知道她所用的精緻小手槍,具備防水功能,在水下也能正常開槍,最多也就是子彈出膛時的速度減緩罷了。
更何況,她在拿槍指着李南方腦袋時,已經離開了水,至于槍管裏可能會蓄水,真心不算事。
這次面對嶽阿姨的訓斥,李南方屁都沒放一個,垂頭喪氣的跟在她後面,乖乖上岸。
先一步上岸的賀蘭小新,擡頭向四周看了眼,反手脫下了吊帶衫,雙手攥着擰了下水,挂在了樹枝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