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有個前提,女人必須是像師母那樣的。
在他心裏,唯有師母那樣的女人,才是真正的女人,有着一顆菩薩心腸,爲社會做了多少貢獻,自個兒又幹了什麽了不起的事業等等,這些都是次要的。
關鍵問題是,師母這樣的女人,從來都知道什麽才是最最重要的。
家庭。
唯有把家庭最看重的女人,才是備受男人尊敬的。
看重家庭,其實就是看重丈夫。
真正的女人,無論是什麽身份,隻要在家裏,就會讓男人品嘗到她女性的溫柔,甜蜜,繼而騰起一股子賤賤的得妻如此,夫複何求的想法,然後就會徹底跪倒在人家石榴裙下,俯首甘爲牛馬的被使喚,心裏還挺滋。
男人征服世界,女人隻需征服男人就好,沒必要非得自以爲了不起,做些不該女人做的事,來彰顯她有多了不起。
偏偏,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女人,都有這種雄心壯志。
請睜大眼睛看清楚,是雄心壯志啊,不是雌心壯志!
這就說明,那些雄心壯志,都該由男人去完成,一蹲着撒尿的女人,大晚上的跑出來,裝什麽英雄好漢?
現在的女人們啊,一方面滿世界的嚷嚷着要男女平等,另一方面呢,卻又極力推崇女士優先——這算什麽男女平等?
隻是一群奢望回到母系社會,企圖掌控話語權的夢呓者罷了。
籍上所述,李南方特别讨厭這些沒譜,還裝有譜的女人。
就像眼前這位,不該在家把自己洗白白了,穿上黑了想家的南方絲襪,跪伏在床上對男人大抛媚眼嗎?
哦,這都怪我,南方絲襪還沒有上市。
也可能,這女人是沒人要的怨婦,對生活絕望後,才加入某神秘組織,跑出來充大尾巴狼了。
李南方叨叨着,走到了距離女人的三米處,停住了腳步。
這會兒的山風,更加大了,吹得山崖旁一顆樹搖來晃去,好像很害怕,要抓緊逃走的樣子。
漫天的繁星亮度,也黯淡了不少。
一股子無法形容的沉重感,借着黑夜的掩護,從四面八方慢慢籠罩了過來,讓李南方清晰感受到後,全身神經慢慢繃緊,再也不願意說話了。
垂着頭的女人,卻說話了,語氣陰森:“你,怎麽不說了?”
“一小時八百塊,隻要你肯付錢,我能說到天亮。”
李南方讪笑了聲時,瞳孔忽然驟縮,急速後退一步,失聲叫道:“是、是你!”
曾經有那麽一個鬼女人,在李南方駕車趕回他小姨家時,撞到了他的車上,然後就是對他百般肆虐——從來都以爲自己很牛逼,很了不起的李南方,繼在驚馬槽詭遇之後,第二次感到了濃濃的恐懼。
今晚的此時,是第三次!
直到現在,他都搞不懂,深藏在他身軀内的那條黑龍,爲什麽會如此怕這鬼女人,怕到根本不敢冒頭,隻會蜷縮在氣海最深處,瑟瑟發抖,低低的哀嚎。
沒有了黑龍的配合,李南方的武力值就會銳減一半以上。
畢竟他一個早衰患者,能夠存活到現在,就有黑龍的一大半功勞,正是它的魔性,與他的人性相互扶持,才能支撐這具早衰的軀體,完美逆生長。
其實,人人身體内,都藏着這樣一條惡龍,那就是沖動。
沖動,是魔鬼。
隻是李南方身軀内的魔鬼,能被他清晰意識到,并不斷驅使人性,與它不斷做着鬥争。
人性是溫和的,隻适合來安享當前盛世,爲更加美好的明天,增磚添瓦,努力實線自身價值,散播正能量。
魔性卻是暴虐的,喜歡血腥殺戮的,所以當李南方需要殺人,做壞事時,它就會異常興奮,繼而爲他提供強大的武力值,哥倆一起去品嘗暴虐的快樂。
在這個鬼女人面前,李南方沒有魔性,唯有不怎麽強大的人性,所以隻能任由人家把他當臭襪子般的玩兒。
“是我,呵呵。”
女人桀然陰笑着,緩緩擡起頭。
風吹起她如雲的長發,露出了一張慘白的臉。
不再是那晚眼珠子浪蕩出一個,沒有鼻子,嘴巴隻是個血窟窿的臉,相反五官還很端正,瓊鼻小嘴大眼睛——可特麽的,怎麽就越看,越像吊死鬼呢?
後背上的汗毛,都被森森寒意刺激起來,氣海深處那條沒種的惡龍,又開始瑟瑟發抖,低聲嗚咽着哀嚎,不住催促李南方趕緊轉身跑。
用最快的速度,逃!
“你,很怕我。”
随着李南方一步步的緩緩後退,鬼女人一步步的緩緩逼近,一雙仿佛閃爍着妖異幽藍色的眸子,死死鎖定了他的眼睛。
“是。”
李南方聲音苦澀的繼續後退,腳下一個趔趄,碰在了那棵左右搖晃的樹上。
他沒覺得,承認自己怕個女人,有多麽丢臉。
反倒是那些嘴上說不怕,卻嘴硬的人,才是最被人看不起的虛僞小人。
怕,就與開心一個道理,隻是人類七情六欲中的一種正常反應而已。
開心了就笑,就唱,怕了就打哆嗦,這很正常啊,就像喝多啤酒要撒尿。
但怕,并不代表着能讓李南方改變他的某些原則,立場。
“是不是很後悔,不該插手此事?”
李南方都退不動了,鬼女人卻仍然一步步的緊逼了過去,來到他面前,腳尖幾乎碰到腳尖了,這才停下,散發着陰森邪意的眸子,更加吓人。
李南方很想挪開被她鎖定的眼睛,可挪不開,就仿佛有一根無形的線,把兩個人的眼珠子,牢牢連在了一起。
“你說什麽事?”
李南方唯有盡可能把腦袋後仰,這樣才能躲過鬼女人呼出的微熱氣息。
鬼女人無聲的笑着,問:“在我面前,你還裝傻賣呆,有意思嗎?”
“沒意思。裝傻賣呆對于我來說,隻是一種習慣。”
李南方發自真心的自我批評了一句後,不再怕了:“你就是那三個傻逼死殺的同伴?很是出乎我意料。”
不再怕,并不能證明他身體内那條惡龍要騰飛了,事實上它依舊在那兒蜷縮在身子低低哀嚎,李南方的勇氣,來自他比較弱小的人性。
人性看起來溫和,善良,但卻擁有魔性永遠都沒有的倔強!
魔,在遭遇無法戰勝的對手時,隻會慘嚎着逃竄。
可人性卻不同,要不然,曆史上也不會有那麽多在屠刀面前,慷慨就義的烈士了,更不會留下人生自古誰無死,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偉大詩句,來鼓舞正義,要堅決抵制韓貨——與邪惡作鬥争了。
他的人性敢鼓起勇氣,鼓舞着他在邪惡面前保持優雅的微笑,紳士般的談吐,鬼女人忽然擡手,重重一拳,打在了李南方胃部。
“啊……嘔!”
李南方立即疼地慘呼一聲,雙手抱住胃部,蝦米般的低頭,彎腰。
他在低頭彎腰時,鬼女人并沒有後退,也沒有閃避,就任由他整張臉,都陷在她胸前那兩座挺拔的山縫中間。
鬼女人冷冷地威脅道:“和我說話時,再敢污言穢語,試試。”
李南方艱難的深吸一口氣,擡起頭看着她,笑道:“你這倆奶、子好大啊,每天都被男人啃吧?”
砰!
又是一聲大響,鬼女人猝然提起右膝,重重擊打在了李南方下巴上。
幸虧李南方沒咬到自己舌頭,隻吐出了一口血水,罵道:“草,我特麽沒和你說髒話吧?我隻問你奶——”
啪!
一記耳光,無比響亮的,在李南方左臉頰炸響,讓他猛地原地轉圈,抱住了那棵樹,眼前金星直冒。
他絕望了。
隻因鬼女人在三次動手時,他明明已經看出來了,大腦皮層也下達了要動手防禦的指令,可還是接二連三遭到羞辱性的重創。
這說明,人家比他厲害了太多。
在身軀内惡龍變成膽小鬼時,他除了被人當臭襪子收拾之外,任何的動作反擊,都變的那樣可笑,毫無用處。
既然這樣,那他幹嘛還要動手呢?
倒不如省點力氣,來說話。
有時候,語言文字,也是一種犀利的武器,老百姓都說口水能淹死人了不是?
特麽的,你們倒是給老子淹死一個看看!
抱着那棵不知道啥樹的歪脖子樹,李南方擡頭說:“你今晚最好弄死我,要不然來日,我早晚都要操翻你。不管你長得醜俊,又有多了不——哈,好舒服!乖,再給大爺我來一下!”
又是重重的一拳,打在李南方左肋下。
鬼女人出手相當有分寸,不會給他造成骨斷筋折,卻能讓他充分‘享受’到每一絲痛苦,并放大數十倍,額頭上的冷汗,黃豆般的往下落。
眼前,更是出現了幻象,看到他緊抱着這棵歪脖子樹,在山巅上遭受狂風暴雨摧殘,随時都會墜下上百米的深淵。
但他不在乎。
隻會哈哈大笑着:“寶貝,再給老子來一下,這個不過瘾——呃,不疼,不過瘾啊。用力,用力啊!你給大爺我記住,以後挨草時,我會用百倍——呃!還是不疼啊,你沒吃飯?還是年老色衰了?”
“年老了也沒事,大爺我不在乎,真的不在乎!”
李南方嘴裏不斷向外噴着帶血的吐沫,随着鬼女人一拳一拳的重擊,眼瞳開始有擴散迹象,但他的狂笑聲卻越大,甚至都壓過了山風:“哈,哈哈!我、我有好辦法,能讓大爺我忽略你的年齡!那就是拿鞋底子,把你屁股抽腫,那樣就感覺很豐滿了!”
咔嚓,一聲輕響,李南方的左腳腳踝,被鬼女人一腳,踢脫了臼。
他還是在罵,不住口的罵,把葉小刀給他說過的那些污言穢語,都一股腦的打包,送給了鬼女人。
右腳腳踝,雙臂肩關節,接連被鬼女人用兇狠的手法給打脫臼。
他已經站不住了,卻沒滾落到山崖下,那是因爲鬼女人抓住了他的肩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