嶽梓童嬌嗔着,擡拳在李南方肩膀上砸了下。
李南方渾身打了個哆嗦,回頭不說話了。
嶽梓童擔心的問:“怎麽,碰到傷口了?”
把枭龍兩個人吓走後,嶽梓童不顧自己腿多疼,堅持先包紮李南方的傷口,爲此還把長裙的裙擺撕下一條,當繃帶給他包上。
李南方左肋下就是被刺尖劃出了一道血口,并沒有什麽大礙,嶽梓童在爲他包紮時,溫柔有加,更小心翼翼,仿似包紮的力氣稍微一大,小外甥就會立馬挂掉那樣。
這讓李南方很感動,在接下來抓着她小腳,幫她把腳踝複位時,沒好意思占便宜。
“沒有,這點小傷不算事,還不如眼珠子疼呢。”
李南方的眼睛,雖說被藥水洗過了,可依舊火燎燎的疼,好像害了紅眼病那樣,眼球都變成紅色的了,被風一吹,就會忍不住的流淚。
“那你幹嘛要打哆嗦啊?”
“是因爲你說話的語氣。”
李南方回答說:“嶽梓童,咱商量個事,以後和我說話時,别這樣嗲嗲的好吧?聽你這樣說話,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。”
“哦,原來是嫌惡心。”
“對,就是這意思。”
“那我就惡心死你好了啦。”
嶽梓童說着,低頭張嘴,輕咬住李南方的左耳,身子也扭動起來,帶着鼻音嬌聲說道:“讨厭了啦,你那手别摸人家腿了啦,癢呢——”
“别這樣,行人都看你了。”
“看就看呗,眼紅死他們!”
嶽梓童緊緊摟住李南方脖子,在他右臉頰上用力親了一口。
女人在故意發騷時,男人除了立馬把她推到之外,并沒有太多的辦法,随着嶽梓童故意扭身子,在他背上來回的摩擦,李南方邪火慢慢升起。
可總不能在大街上就做那種事吧?
那也太不道德了。
“别鬧了!再鬧,你給我下來!”
“不行,我腿疼,走不了路,你必須背着我。我可是爲了救你才受傷的,現在卻要過河拆橋,你簡直是太沒良心了。”
“那就老實點,别故意發騷。”
“不故意發騷的女人,就不是好女人。”
“小心我真辦了你!”
“來呀,誰怕誰啊?今晚你要不辦我,你就是我養的。”
“草!”
“來啊!”
嶽梓童再次咬住他耳朵,吃吃的浪笑着:“哥哥——今晚,我就是你的了,你想怎麽玩兒,就怎麽玩兒。”
聽她嬌滴滴的喊哥哥後,李南方虎軀一震,渾身發軟差點癱倒在地上。
必須說,嶽梓童這聲故作嬌嗲的哥哥,就像一瓢汽油,潑在了李南方騰起的邪火上,轟的一聲什麽也不想了,隻想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下榻酒店,把她扔在床上,撲上去狠狠教訓她。
今天下午嶽梓童匆忙趕來臨市,是以工作爲主,可不是講排場圖享受的,随便找了家連鎖酒店,好像是三星級的,條件很一般。
在前台客服小妹驚詫的目光中,被邪火燒到不行的李南方,背着嶽梓童風一般跑了進來,也沒等電梯,直接沖上了樓梯。
嶽梓童下榻的房間在三樓,等電梯的工夫,李南方就已經跑上來了。
有句話是這樣說的,天雷動地火。
嶽梓童剛開始時,純粹是故意發嗲調戲李南方的,但後來他開始打雷後,她的地火也被勾動,熊熊燃燒起來,小臉通紅,渾身發燙,眼波橫流,呼吸急促,一看就是發請了。
爬在男人背上的嶽梓童,伸手拿房卡在門上一貼,剛發出滴的一聲輕響,李南方就迫不及待的擡腳踢開門,閃身進去,右腳向後一撩,砰地關上了。
一個晚上才百十塊錢的三星酒店客房,基本都是客廳、卧室一體的,倆人剛沖進來,看到鋪着白色被單的大床後,覺得親切無比。
“快,快,上床!”
在嬌面通紅的嶽梓童連聲催促中,李南方擰身一晃膀子,她就重重砸在了床上。
她剛翻過身來,李南方就撲到了她身上,抱住她劈頭蓋臉的吻了下去。
嶽梓童熱烈響應着,用力咬着他的嘴唇,嗓子裏發出呼呼的聲響,騰出一隻手來給他解衣服。
李南方穿的是襯衣,有扣子,這時候嶽梓童哪有耐心給他解扣子,幹脆抓住衣服用力一拽,崩的幾聲輕響,紐扣飛了出去。
她在着急給李南方解腰帶時,李南方也沒閑着,掀起她裙子兜在了她頭上。
“我看不到,我看不到!”
嶽梓童激烈掙紮着:“讓我看到你,我要看着你!”
李南方現在才不管她看到看不到,左手解開自己腰帶,右手順着她光滑平坦的小腹,推土機似的向上推去,從那兩座高山上碾軋而過,直接把黑色蕾絲小罩推了上去,低頭一口咬住了。
可能是用力稍大了寫,疼地嶽梓童啊的尖叫着,身子猛顫了下,接着松緩。
“做、做好準備,我要進去了!”
“來、來——”
嶽梓童總算把兜在頭上的裙子脫掉了,急促的叫着,兩條腿擡起,擱在了李南方雙肩上。
“嘿嘿,别哭!”
李南方邪邪的笑着,單膝跪在床上,正要長驅直入——砰地一聲大響,房門被人從外面踹開,幾個人從外面沖進來,厲聲大喝:“不許動,我是警察,舉起手來!”
“啊!”
正準備接受狂風暴雨的嶽梓童,立即尖叫着縮回腿,蹬在李南方胸口,把他從床上直接蹬在了地上,伸手拽過旁邊的被子,連頭帶臉的蒙了起來。
卧槽,這是怎麽回事?
李南方徹底的懵逼了,剛要從地上爬起來,有人一個健步撲過來,烏黑的手槍抵在了他腦門上,厲聲喝道:“趴下别動,要不然打爆你的腦袋!”
“嶽總!”
穿着白襯衣黑套裙的闵柔,從門外跑進來時,蒙着頭的嶽梓童,忽然好像死了丈夫那樣,啊的一聲尖叫,發出了嚎哭聲。
聽到她滿是羞惱悲憤的哭聲,再看看沖進來的幾個女警,李南方明白了,草,這是他小姨精心安排的一場戲,他被玩了。
嶽梓童精心安排的這場戲中,不但讓他乖乖鑽進圈套裏,就連闵柔也被算計了。
至于她是怎麽做到讓臨市警方大力配合的,相信憑借她頭上戴着的英雄光環,再找個合适的理由,做到這點不是太難。
李南方出去散心時,嶽梓童不斷給他打電話,不是關心他,而是在臨市警方的協助下,鎖定他最終落腳的精确位置,再打車趕去。
找到李南方後,她會假裝借助醉酒,對他百般挑逗。
身材相貌氣質俱佳的嶽總,化身爲蕩婦後的魅力,隻要是個正常男人就抵抗不住,被她牽着鼻子團團轉,按照她的意思回酒店,正要成其好事時,警方破門而入了。
很明顯,枭龍倆人的出現,并不在嶽梓童的計劃中。
但就算他們沒出現,嶽梓童也會想辦法崴了腳,讓李南方背着她回來,那樣才能方便勾起他的邪火,讓他失去該有的冷靜,乖乖入套。
怪不得來臨市後,嶽梓童打着節儉的幌子,拒絕去率先趕來臨市的齊副總下榻酒店,而是選擇這家檔次一般的連鎖酒店,原來是要避免讓齊副總他們知道,影響她在公司的威信。
闵柔在她的對門客房,這邊發生大動靜後,不可能聽不到,肯定會跑來看,然後就看到李南方的狼狽樣子,聽到嶽總哀哀的哭聲——對他,還會有什麽好印象?
“李南方,你混蛋啊!你怎麽可以這樣欺負嶽總呢你!”
受嶽總凄哀的哭聲感染,闵柔不由分說,擡腳就踢在了他背上,扯過一條被單砸在了他身上。
事已至此,李南方渾身是嘴都說不清,唯有用被單裹住身子,耷拉着腦袋,雙手捂住臉,頭疼的要命。
他不傻,但又實在搞不懂,哪個嶽梓童,才是真正的嶽梓童。
枭龍倆人忽然刺殺他時,嶽梓童爲他擔心的表現,絕對是發自内心的——事實上,他已經被感動了。
可爲什麽,在倆人的關系,即将取得突破性進展時,卻又來這麽一出呢?
李南方并不知道,蒙頭大放悲聲的嶽梓童,現在後悔的正在猛掐自己大腿,暗罵自己真特麽昏了頭,怎麽就忘記取消計劃了呢?
她絞盡腦汁布下計劃的最終目标是什麽呀?
當然是把李南方徹底收入囊中,死心塌地的給她乖乖當牛做馬。
如果能及時取消這該死的計劃,相信倆人正在忘情的被翻紅浪,幾番恩愛過後,徹底做實了小兩口的關系,再趁熱打鐵,把他娶進家門,讓别的女人眼饞去吧。
可現在——嶽總真想拿腦袋撞牆啊,一把抱住闵柔,傷心欲絕的哭着:“我、我我的命,怎麽就這樣苦呢?你們,你們……能不能先出去啊!”
闵柔緊抱着可憐的嶽總,陪着掉淚,輕拍着她後背安慰:“嶽總,别怕,沒事了。我、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房間的。”
“我沒事啊,我沒事,你們都走好啦!”
“嶽總,你想開些,爲了忘恩負義的人渣,沒必要走絕路的!”
“我不會自己尋死的。我是——真的想死啊!”
爲首女警也被嶽總精湛的演技所折服,眼圈泛紅,化悲傷爲力量,大力一腳踢在李南方屁股上,厲聲喝道:“滾起來,穿上衣服,跟我們走!”
李南方現在什麽都不願意說,更不想反抗,借着被單的遮掩,剛穿好衣服,左右手就被人扭住,咔嚓戴上了手铐,被兩個女警架起來,向門口那邊推搡。
出門時,李南方回頭看向嶽梓童。
很巧,趴在闵柔懷裏的嶽總,也在偷眼向這邊看來。
四目相對的瞬間,李南方笑了下。
而嶽梓童,則閉上眼哭道:“嗚,嗚嗚,我的命,怎麽這樣苦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