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有着不一般成長史的李南方,不會因爲嶽梓童倆人喜歡賀蘭扶蘇,就對她們有任何的意見——是虛僞的,可肯定能想得通,能理解她們。畢竟自私心理,也同樣是人類的天性。
但她們不該在一方面喜歡賀蘭扶蘇時,還又假惺惺的争搶李南方。
她們的愚蠢行爲,極大傷害了一個男人的自尊,繼而生出一股子狂躁的戾氣,很想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,比方趁其不備,軍刺在手,一刺捅死賀蘭扶蘇,再刮花兩個臭女人的小臉蛋,讓她們變成人不人,鬼不鬼的模樣。
李南方有這想法很正常啊,誰也管不着,反正隻是想想,又沒真去做。
隻是想想,而已。
一個人的想法再邪惡,隻要不去付諸現實,也不說出來,誰能管得着啊?
遇到心煩的事,跑到沒人的地方,感受着自然母親溫和的撫摸,在心裏把那些邪惡想法翻來覆去的想上幾遍後,就會消氣了。
這是李南方調節情緒波動的最佳辦法,以前隻是很少用罷了。
“算了,何必與兩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,一般見識呢?”
心中那股子戾氣逐漸消散後,雙手抱着後腦勺躺在地上,翹着二郎腿仰望着天空的李南方,微笑着自言自語:“其實她們也很可憐的,同時喜歡上了一個男人,可誰也得不到,隻能眼睜睜看着人家名草有主。唉,可憐的孩子,受傷後要從我身上找回自信,我這麽寬宏大量的人,怎麽可以生她們的氣呢?”
李南方最大的優點,就是總能在被人傷害時,卻站在對方的立場上去考慮問題,試着去原諒他,從而覺得自己,好特麽的偉大,并因此而沾沾自喜。
他特看不起那些被女人傷害了的男人,會去酒吧喝個爛醉如泥,或者幹脆去做瘋狂的事,比如一刀把那對狗男女給宰了。
男人長這麽大,容易嗎?
好吧,其實很容易,如果某個男人一再這樣堅持,李南方會退讓一步。
但他又想問問那個人,懷胎十月,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母親,容易嗎?
說話呀,怎麽不說話了?
如果你敢說母親把你拉扯大,也很容易,李南方會把你滿嘴牙打掉!
母親生你,把你撫養長大,不是讓你爲被女人所傷害後,就去糟蹋自己,就去一蹶不振,就去犯罪,就去蹲大牢,去吃槍子的。
她隻希望,她的兒子,能夠像他的父親那樣,做個頂天立地的真男人。
男人可以去喝酒,可以一蹶不振,可以拿刀子殺人,可以蹲大牢,可以吃槍子——但不要爲了所謂的愛情,去做這些。
男人拿起刀子要殺人時,隻能在外敵入侵,流氓私闖民宅,老婆給戴了綠帽子的情況下。
李南方還沒有與任何女人正式結婚,所以無論是嶽梓童,還是花夜神,都不是他老婆,他與她們之間,沒有形成任何受法律約束的關系。
所以,他沒理由因爲她們喜歡賀蘭扶蘇,就去懲罰任何人。
他隻會,躺在黃河岸邊,笑看雲卷雲舒,慢慢地睡過去,感受着清風拂面,享受自己美好的,活着的生活。
這才是男人。
李南方并不知道,他在大徹大悟後,他的某個觀念已經改變了,隻以爲人生如戲就靠演技,既然演技能減輕别人的負罪感,能讓别人快樂,又不用付出寶貴的真情,那又何樂而不爲呢?
睡夢中,手機仿佛響過。
李南方沒管,哪怕是有天大的事發生了,他也不會從香甜的睡夢中醒來。
他夢到了青山綠水間的八百,夢到了師母,老頭,二愣子石頭他們,夢到了他們在又在比賽,誰尿的遠。
李南方明明努力去尿了,用上所有的力氣,可怎麽卻得了倒數第一?
原來,都特麽尿褲裆裏了。
醒來後感覺褲裆裏濕漉漉的後,李南方羞愧萬分,真想縱身跳下滔滔黃河,讓母親河給好好洗滌一番,再沉重的去反思,爲什麽二十四歲的男人,在睡着時還會尿褲子呢?
東邊的太陽像紅蘋果,又想小女孩兒的小臉蛋,紅撲撲的,看着就讓人覺得心裏舒暢,帶有涼意的晨風吹過,茅草輕輕搖晃,葉瓣上的露珠滴落,滴在李南方嘴唇上,伸出舌尖一舔,很甜。
一群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,在李南方上方的防護林樹梢上跳來跳去,一群傻逼,大清早的不去找蟲子吃,在這兒叽喳個毛?
坐起來展開雙臂,伸了個舒服的懶腰,沉醉于休眠狀态下十幾個小時的骨骼關節,發出了咔吧咔吧的響聲,就像在爆豆子。
這說明,李南方的身體,很健康,精神百倍。
陳大力那輛二手大摩托,依舊靜靜的倚在一棵樹上,黑色的車身在陽光照射下,處處透着讓人心折的爆發力。
當然了,如果油箱裏沒有了汽油,這就是一堆廢銅爛鐵。
“唉,這下還真成了尿褲大俠了。”
低頭看着褲裆,李南方很慚愧的搖了搖頭,順便往四下裏看去,沒有人,倒是上方遠處的河岸大堤上,不時有車輛經過,沒有絲毫的停頓。
這就行,趕緊脫下褲子,跑去河邊清洗一下,混濁的母親河水,很快就把尿酸的難聞氣息給沖掉了,迎風一展幾分鍾後,水分就蒸發了大半,再騎上摩托車狂飙回市區,徹底幹爽了。
手機上足足有三十七八個未接電話。
大部分都是嶽梓童的,也有花夜神的,還有倡廉局的龍局。
不用管嶽梓童的,反正李南方今天要去開皇集團溜達一圈,能省點話費就省點。
也不用管花夜神,那就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,相信她該知道李南方爲什麽不接她的電話,睡着了不是?
可必須得給龍城城回電。
收購臨市項目這件事,李南方覺得玩了人家,有些愧疚,那麽浪費點電話費給人解釋一下,還是很有必要的。
這個時間段的龍城城,應該是剛出家門,正在上班的路上。
果然,電話一接通,李南方率先聽到了高跟鞋走下台階時,發出的咔咔聲,聽起來是那樣的悅耳。
讓他順勢展開豐富的聯想,想到了高跟鞋裏的那雙秀足,想到修長白嫩的美腿,想到——龍局一點都不懂浪漫,就在李南方想到她最迷人的部位時,怒沖沖的說話了:“李南方,你在搞什麽?”
李南方裝傻賣呆:“什麽搞什麽呀?”
“你!呼!”
龍局在那邊深吸一口氣,重重吐出來後再說話的聲音,理智了很多:“你給我解釋一下,爲什麽臨市那家企業,會被開皇集團收購了?”
不等李南方回答,龍城城又忍不住咄咄逼人起來:“還有,你與嶽梓童,是什麽關系!”
想了想,李南方說:“龍局,我先解釋你最後這個問題。我與嶽梓童,是老闆與員工的關系。在我還沒有創建南方集團時,就是開皇集團的小車班司機。現在呢,也是。”
“你是她公司的小車班司機?”
“這個,你可以去徹查的,如假包換。”
“呵呵,李南方,你真以爲我是傻子嗎?你如果真是一個小破司機,能與嶽梓童這個老闆牽——”
“打斷一下,順便更正一下。”
李南方打斷龍局的話:“司機隻有男女老少之分,沒有新舊的區别。”
“好,那你給我解釋,你與嶽梓童到底是什麽關系?”
龍城城分析事情的想像力,相當豐富:“你去金帝會所當鴨子,也是嶽梓童一手安排的吧?目的,就是爲了給我下套,來要挾我。”
“她還沒有你說的這樣陰險,更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心計深重。我們兩個的認識,與她沒有半毛錢的關系,純粹是巧合。”
李南方說道:“我敢以腦袋來發誓,到現在爲止,她都不知道我們的真實關系。而且我保證,她以後也不會知道。當然了,除非你主動給她說。”
“我主動給她說?呵呵,我有病嗎,我?”
龍城城雖然在冷笑,李南方卻能聽出,她内心的緊張放緩了。
她是真怕這一切,都是嶽梓童給她在下套。
如果曝出她懷了李南方孩子這件事,嶽家就算再倚重她,也會用最快的速度,來處理這件事,不擇手段,不惜一切代價。
“别擔心,我再怎麽混蛋,也不會拿我自己兒子的小命來開玩笑。”
李南方很認真的作保證。
龍城城的聲音,稍稍有些怪異:“那,你再給我解釋下,你爲什麽要把臨市那個項目,轉送給開皇集團?你該知道,我是極力打壓嶽梓童的。别再對我說,你是員工的那些屁話,糊弄誰呢?”
“龍局,你就沒想想,我怎麽會拿到花夜神的支票?
聽出她語氣怪異的李南方,心裏歎了口氣。
他知道,龍城城對他動了必殺之心。
她如果想徹底隐藏與李南方的關系,保住肚子裏的孩子,那麽就必須殺了他。
唯有死人,才不會胡說八道。
龍城城有這樣的想法,并沒有錯。
錯的是,她一直不知道李南方的真正實力。”你怎麽會拿到花夜神的支票?“
龍城城在那邊沉默半晌,終于被李南方這個問題,誤導進了溝裏:”你是說,花夜神與嶽梓童認識,而且關系還不一般。但礙于某些原因,她不好直接出面幫嶽梓童,所以才選中你,來當穿針引線的人?”
李南方苦笑:“龍局,我隻是個小人物。很多時候,都要臣服于别人的淫威之下。”
“我還是不信。因爲據我所知,花夜神從來都不認識嶽梓童——”
“賀蘭扶蘇。”
李南方打斷了龍城城的話。